余光瞥到增加到95的恨意值季明明笑得越发刺眼。
季明明俯下身将距离压的更近试图让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的恨上他。
“我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恶心家伙，没告诉过你吧？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见到你第一眼觉得恶心。”
“假装失忆只是为了摆脱那两个人的控制罢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在利用你。失忆这种蠢把戏只有你信了啊。”
“还有那天海边你说的那些东西，谁在乎？我听的只想发笑，还有你那只烂手，贴在我眼皮上时我都快吐了。”
“喜欢你？做梦去吧，恶心的——”
季明明一只手压在林菀渔肩膀上，凑到她耳边，跳动的心脏与她颤抖的肩膀同频：“正，太，控。”
终于说完，季明明暗暗佩服自己的台词功底。
后退两步，视线悄悄看向数值板。
恨意值：97/100
……
渔呀，你原来才是本世界隐藏的最大抖m吗？咋这样说你还不满恨意值啊。
咬咬牙，季明明决绝对头看向心满意足的两人：“我现在想通了，咱们走，留她一个人搁这失血过多等死去吧。”
被他主动伸手揽住，钱玥没有停顿立刻回握住他眼中闪过欣喜，只要他愿意主动靠近她就是好的。
同样被搭住手的姜白茗相比沉稳些许，视线在后方面色惨白的林菀渔与季明明之间游移。
太多可疑的地方……
强撑着的力气磨尽，林菀渔高昂的头颅彻底垂下去。
最后那点夕阳也沉下去了，夜晚狂风嘶吼，一夜所卷起的惊涛骇浪就能把过往美好的无数个日出的清晨摧毁，所剩下的只有粉碎不堪的砂砾。
明亮的太阳早在十七岁那年就已经坠落，过去几个月看到的也只是短暂出现的残缺虚影。
只有她，只有她，只有她守着水面的虚影幻想未来的数个日夜……多可笑。
强拽着两人往门口走，季明明一边心中算着距离一边隐隐期待着，指尖离门把手仅剩三寸时，他在心中默数——
“砰！”
穿透耳膜的巨响陡然响起，子弹擦过他的指缝将金属门把击得扭曲变形，火星迸溅的瞬间，他忍下笑意。
完全符合计划呢
“明明！”
“离他远点，不然我现在就扣动扳机。”
冰冷的威胁让正欲上前掩护的两人身形一滞，在凝固的空气中季明明缓缓转身看去。
椅子下是断开的麻绳，林菀渔站起来舔了舔裂开唇角的血，吐出一口气吹散升起缕缕的青烟：“来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的枪快。”
她单手举着那支精巧的手枪，准星稳稳锁定季明明的眉心，林菀渔晃了晃一直被禁锢的左手示意另两人退后。
她从拾枪到上膛的动作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无论什么情况都能被偏爱从而全身而退？
林菀渔却突然兴起想看看这只狡猾猎物喉管迸裂惨死的样子。
局势瞬间调转，季明明是姜白茗和钱玥共同的底线，两人绝不想看到他受伤。
钱玥忍着愤怒后退，只恨当时进门没一枪将她的脑袋蹦开花。
姜白茗身后的手准备着拔出枪对峙：“我们的事何必伤他，你要是想走我们可以给你安排快艇。”
多年相处，姜白茗清楚林菀渔的秉性，在几次交手后也知道她的实力，见她将枪口对准季明明不得不拉着钱玥退到安全距离。
“废话真多，心疼了？”林菀渔嗤笑，“果然如此，要是我把枪对准的是你们两个中的任意一个，你们都不会在乎对方死活吧？毕竟，你们巴不得对方死掉独占他呢。”
“这一切错误的源头都是你啊——季明明，我们一起去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疯癫的笑声回荡在别墅的断壁残垣里，就算挑拨离间也没有人去在乎了，钱玥屏住呼吸，生怕前面这疯子一个激动扣下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白茗瞳孔骤缩，她竟看见季明明向林菀渔迈步。
“好啊。”
他季明明同意了。
因为相隔开的距离，钱玥和姜白茗连伸手阻拦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走向林菀渔。
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他笑意盈盈，林菀渔在一瞬间的晃神后握着枪的手更紧了些。
只要那修长的手指再施加一克力，步步靠近的美人就会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在赌我不敢吗？嗯？”林菀渔眼中闪过狠戾，“我现在可是恨你恨得要死。”
“那就在杀了我后，来殉情吧。”截然相反的态度，季明明脚步轻快，笑着抬起头看她，直到那黑洞洞的枪管抵在他额头上。
“我的命就在这，就掌握在你手里，杀了我，一切都会结束，你也能脱离折磨。”
月光从空荡荡的窗框上倾泻而下，如霜如雪浸般着他的眉眼将皮肤照得近乎透明，血管在薄瓷般的肌肤下蜿蜒，好似暗河里游动的蛇。
不顾脑中系统的尖叫警示，季明明直视林菀渔的眼睛迎上去。
“你能杀死我。”他说着将她的手缓缓下拉，枪口滑过她捏过的鼻翼，她啄吻过的唇瓣，最终停在那截脖颈的喉结处，“你藏在手心的那块灯管碎片早就割破绳索了，为什么，不在我和你说那些话俯下身时，再用它割断我的喉咙？”
泛着哑光黑的金属质感枪身与他白莹莹的皮肉结合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
面前的少年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让人渴望打开看到血腥的内里与那颗总是遍布谎言的心脏。
季明明透过她震颤的瞳孔里看自己的脸。
的确美哩，像是月光下引诱贤者的妖精一样。
“就像我当初被你抓回别墅惩罚时问你的那句，‘你恨我吗？’你当时没有给我答复。现在，我替你回答。”
“答案是——你爱我。”
“你左手上的伤口一遍遍提醒你：在我面前一味献媚不会得到我更多好感。你只能拼命压下自己的爱欲，表现的只把我当成玩物一样好避免再次受到伤害，可从你第一次见面起你的眼睛就在告诉我，你喜欢我。”
“你是很成熟，你的理智甚至能够控制情感。”
没有人能对他不动心，季明明望着林菀渔，也在她的瞳孔里望着自己。
林菀渔拿着手枪的手臂垂下，那点点稠丽的容貌像是奶油一般融化在她眼里。
缺少的最后一点爱意值到底是什么昭然若揭。
诶？
泪滴落下。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泪水是条川流不息的河。
在有生之年，季明明竟然能惹她！林菀渔！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