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月茫然的环顾着四周:
那温馨的阁楼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
一盏吊灯是唯一的光源,下面是一个不小的圆桌。
六张椅子均匀的放在周围,而渡月便坐在其中一个上面 。
然后,与这些格格不入的是,圆桌的中间。
坐着一只猫!
一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眼神散发着绿光的白狼。
“欢迎来到罪恶之城,你,想当怪盗吗?”
随着这个声音的再次出现。
渡月的眼光害怕的顶着那桌子中心的白狼。
因为,这句话确实是从它的嘴里发出的。
“不..我不想,和当怪盗相比,我更想当一个大学生。”
渡月虽然害怕的结巴了起来,但是硬着头皮回答着。
“那,你看到他了吗?”
“他?”
“地铁的玻璃上,地铁口前的,那个他。”
“那不是我吗?不...那不是我”
“那当然不是你,那是他!你的第二人格,一个自信,勇敢且能力出色的渡月。”
“第二人格...?”
“每个人都有第二人格,可当第二人格已经成熟到可以代替第一人格时,你猜会发生什么?”
白狼说罢,舔了舔他那与毛色不符的黑色肉球,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会吧第一人格给,吃掉~”
“!”
渡月还没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白狼在空间中随手一扔,一个面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当第二人格已经成熟的人来到了这个房间,那便会有一个代表着第二人格的面具。”
“带上这个面具,他就会出来。”
“不,我不要,这一定是个梦而已,对,只是个梦!”
渡月害怕的摆着手,一掌便把面具打的老远。
“唉,看来只好我帮你一把了。”
说罢,白狼那的爪子极其不科学的拿起了那个面具,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渡月面前。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没有固定器的面具,狠狠的吸附在了渡月脸上。
而就是带上面具的一瞬间。
渡月身上恐惧和弱小的感觉瞬间消失,那自信张狂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渡月脸上。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附身用手撑在桌上。
“渡月”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面前的白狼:
“过不了多久,我便能完全取的那懦弱的人格,为什么叫我出来?”
白狼也没有畏惧,迎着“渡月”的压力回答道:
“有一个比在现实中代替第一人格更有趣的事情,想不想去做?”
“当怪盗吗?不用多说了,我们的记忆是同步的。。”
“直说吧,偷珠宝,偷名画,还是偷科技?”
“不,都不是
你现在呆着的地方,叫罪恶之城,当你在现实中遇到了一个身怀较大罪恶的人后
那个人罪恶的实体化便会出现在这里。
根据罪恶的大小,有的只是一个保险箱,有的则是一座城堡。
致使他们作恶的原因变为一个实体,锁在了里面。
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是一个东西,甚至可能是一个契机。”
黑猫用它那柔软粉嫩的肉垫指向“渡月”。
“而你要偷的,便是这个所谓的罪因。”
“为什么要偷?”
“当你偷到了十个足够大的罪因,便可以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干了!”
“渡月”的手敲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好,自我介绍一下,叫我夜之王子,或者行动代号,momo”
“我将是你之后探索罪恶之城的向导,请多指教。”
“行动代号吗...”
“渡月”想到了叔叔的披萨店,
“那就叫我,Joker!不是小丑,而是那最大的王牌.”
白狼嘴角露出了一抹类人的微笑:
“王牌吗,希望你对得起这个称号。”
“对了,温馨提示一下,你已经通过面具强行被召唤出来了。”
“你现在需要一个罪因,来稳固你的存在,不然,不仅是你,就连你的第一人格,也会死的哦。”
“简单来说,就是会疯掉的呢。”
说罢,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
渡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缓缓的将自己疲惫的身体支撑起来,而手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一个纯白的半脸面具!
而脚边,一只黑白相间的生物正均匀的呼吸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哈士奇!
“找不到罪因,会疯掉?”
渡月自言自语道,看来,那不是梦,面具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而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哈士奇,难道就是那只白狼吗?
而面具下方,那个被丢掉的通行卡再次出现。
还没等渡月仔细思考,楼下传来叔叔林业洪亮而带着烟火气的声音:
“渡月!起床了!第一天上学别迟到!早餐快好了!”
渡月一个激灵坐起来,慌忙将面具塞进书包,又手忙脚乱地想把哈士奇藏起来。
但小小的阁楼根本没有藏匿一只大型犬的空间。
脚步声已经沿着木楼梯咚咚地上来了。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穿着厨师围裙的林业探进头,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小伙子,睡得……嗯?”
他的目光瞬间被地板上那个毛茸茸的不速之客吸引,笑容凝固在脸上,变成了十足的困惑。
“这……这是哪来的狗?!”
渡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叔叔惊讶的脸,又看看莫名其妙出现的哈士奇,强烈的社恐让他几乎无法组织语言,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一个蹩脚到极点的借口:
“它…它…昨晚自己…从窗户…爬…爬进来的!对!窗户没关严!外面…下雨,它…淋湿了,很可怜…我就…让它进来了…”
渡月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慌乱地飘向那扇小小的、离地面足有三米高的天窗,自己都觉得这借口荒谬透顶。
林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扇高悬的天窗,又低头看看那毛发光亮蓬松、连爪子上都没什么泥泞的哈士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看看侄子涨红的脸、躲闪的眼神,以及那明显在害怕和紧张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这孩子刚经历丧亲之痛,又来到陌生环境,大概是太孤独了,想养个伴吧。
林业没有戳穿这个拙劣的谎言,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语气放缓:
“唉,你这孩子…算了,先让它待着吧。
不过说好啊,不能影响邻居,也不能在店里乱跑,卫生你要负责!
赶紧洗漱下楼吃早饭,第一天上学,别磨蹭!”
他叮嘱完,又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只家庭新成员,转身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