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天清气朗，朱羽带着两个学生漫步在沙滩上，偶尔讲解几句装装样子，与其说是老师带着学生做研究，到更像是家长带着孩子出来旅游。
与心中预期稍有不同，江月嗫嚅着说不出话，手指扣弄着绷带，背上的背包显得有些多余。
远处的地平线逐渐昏黄，斜阳染红半边天空，海岸边风起，有些发凉。
一直漫无目的走着的江月终于忍不住，“教授，我们到底要去哪？”
朱羽望着远方，“去你们说的地震过的地方。”
“地震？就在前面。”若云回答，“可是这么晚了，我们真的不回去吗？”
朱羽摇摇头，“我有些事情需要确定。”
朱羽翻翻口袋，拿出三个小巧的装置，“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别离开我身边，如果遇到微笑就启动这个。”
朱羽扭动装置上的旋钮，装置发出淡淡的光芒，而朱羽手中稍大的那个屏幕上显示出相对定位，“这样我就能找到你们，”小装置杯送到两人手中，“很抱歉，可能会把你们置于危险中。如果我猜的没错，观测站那群人正等着我们回去呢。”
“可是为什么？”
“还记得在船上是，抓伤江月的那人吗？”
江月点点头，昨天的事仍记忆犹新。
“那人就是张涛。”
“原本的站长？”江月惊呼出声，回忆起上次来到这里接待他们温文尔雅的男人，她怎么也难以把那怪物和张涛联系在一起。
“他的意识很模糊，身上也莫名的长出鳞片，体温很低，就像是……”
“鱼？”江月吐出一个让若云背后发凉的字，更让若云不安的，是朱羽不置可否的态度。
“可是，”若云打断两人的对话，“人怎么可能变成……鱼呢？”
“【利维坦】作为首个被人类击杀的天灾，其本身的身体强度很低，对行动造成威胁的权能只有【控水】一项，因此剿灭行动史无前例的顺利。在那时我们就发现，【利维坦】似乎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本体，那片污染区域就是在【利维坦】被剿灭后出现了第一次大规模扩大。只是除了在那片区域内所有生物全部死亡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的影响，甚至污染和海水之间存在明确分界线，只要控制住一定范围，对人类的正常生活甚至造不成危害。”
朱羽眼中的担忧快要凝成实质，“张涛身上就有【利维坦】的气息。如果【利维坦】真正的权能不在于控水，”朱羽双手抱胸，面色凝重，“他真正的权能很可能事【污染】。如果明确了张涛身上遭受了【污染】，张涛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利维坦】影响才变成那样。连张涛都没能幸免……”
“那么也不能排除观测站所有人都受到了【污染】。”
江月接着朱羽的话，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把你们带出来的原因。”
早些时候，若云本打算先睡个午觉，却被朱羽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强行拉走，现在想来，那时的朱羽或许就想到了什么。
若云低着头，思索着：“接下来呢？”若云抬手，手机显示7：30，右上角状态栏内——零格信号。
若云问：“我们又能去哪里呢？”江月同样担忧的看着朱羽。
若云：“如果假设成立，这周围都被封控住，唯一的出口在观测站，如果观测站又是危险的，我们根本就出不去……还有一点，如果观测站的人真的受【利维坦】控制，我们也不能确定在外面就是安全的。他们完全可以离开观测站，直接来抓我们，毕竟在这样的条件下，和瓮中捉鳖也没什么区别，我们不能停下。”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了。”
朱羽一个“计划通”的表情，“既然观测站被渗透已成定局，那么观测数据是什么样也由他们决定。连污染范围扩大这样的信息都没有被屏蔽，反倒是地震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有记录，反而说明这里绝对有猫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