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手腕一阵剧痛袭来,骨头应声碎裂,血顺着指尖滴落,
数十米的庞大鲸鱼在“江月”周身巡游,体型不断扩大,本就因为不停鱼人们不停挖洞而千疮百孔的地下,此刻更是剧烈震动,不少洞穴直接坍塌,激起层层浪花。
就在刚才,一阵嘶鸣声响彻整个地下,所有鱼人都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集体朝新建洞穴游动,这其中自然包括张涛,在水底的若云被发疯的张涛控制住,巨大的力量差距令若云寸步难移,而现在,若云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鱼人张着利爪向自己靠近。
“来啊,挣扎一个给我看看!”
“江月”操纵周身水枪,如离弦之箭向若云袭来,凌冽的寒风在洞穴里激荡,若云的身体蒙上一层冰霜,“去死吧!”
轰!
意识模糊之间,若云眼前的画面停留在无数鱼人的包围和近在咫尺水枪,若云绝望的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嘀嗒……嘀嗒……
温热的水滴滴落在若云额头。
“又是你。”
“江月”冷冷看向来人,“朱羽。”
“哼,上次被你骗了,这次可不会。”
一道赤红的棍花围绕在朱羽周围,周围的水发出呲呲沸腾声,围绕在周围的鱼人被屏退大半,若云手边的禁锢松开,张涛的鱼人脑袋滚落一旁。
“你就一个人,就不怕我杀了你?”
“江月”面无表情,身边凝结出更多水枪蓄势待发。
“如果你做的到的话。不过一摊只能依附于他物的烂泥,正当自己多了不起。”
“江月”面露不悦,却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架势,对朱羽说:“如果你想见见你那几位同僚,那我很愿意帮帮你……倒是你,好像亲手杀死了你最后一位好朋友呢~”
“我知道。”
“嗯?”正欲发笑的“江月”僵在原地,“你说什么?”
朱羽抓住一瞬间的空挡,朱羽一把抓起若云,手中长棍向掷出,本就密布在岩壁上的裂痕成倍扩大,洞穴再无力承载内部的破坏轰然坍塌,朱羽顺着缝隙,以坠落的岩石为支点跃上高空。
背后,巨大的鲸鱼腾空而起,无数鱼人从沙砾中浮现
,红黑色的水雾从鲸鱼的喷水孔喷射进高空,化作一场黑色的雨落下。
平静的海域风浪大作,黑色的水域极速扩大,不一会便链接沙滩,无数形态各异的怪物从海中钻出,它们的身体附着着一层黑泥,带走明显海洋生物特征,不一会就完全占领海岸线,朝海城进发。
朱羽环抱着银发少女,向驻守在海城的军队狂奔。
做好准备的军队严阵以待,只等灾兽进入身后天灾炮的射程范围。
“队长,朱羽长官脱离危险区域。”
沧桑的男人点点头,一声令下:“发射!”
白色的光芒在一门门天灾炮的炮口汇聚,凝聚到篮球大小,化作一道光束向远方射出,洞穿大片怪物身体,引发剧烈爆炸。
一轮又一轮齐射过后,远处地平线已然化作焦土。
“远程部队继续消耗,告诉陆战部队,准备出发!”
“是。”
另一边,朱羽在炮火的掩护下来到前线阵地,目光所及之处,装备精良的部队将防护网层层展开,一道淡蓝色的光幕矗立与阵前,朱羽穿过事先留好的小口,迎上前来接应的小修女。
“朱羽大人,这边。”
因为速度太快加上路途颠簸快要昏死过去的若云吐出一口浊气,双手的伤口止血包扎,疼痛感减轻许多。修女在确认若云无碍,转身离开。
朱羽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女,若云看着眼前一脸警惕的朱羽,陷入死寂。
“那个,教授你好……”若云挤出一个危险尽可能的想让朱羽放松警惕。
“你认识我?”朱羽眼中的疑惑更甚,“你是……”
“我是若云啊……哈哈哈……”
“嗯?你的期末报告主体是?”
“关于天灾【利维坦】对周边渔业造成的影响。”
“职教老师是……”
“朱羽。”
“那个信号发射器呢?”
若云赶忙掏出那个进水的小装置。
朱羽来会检查一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先别说这个了,江月到底怎么了?”少女神色焦急,看着朱羽,朱羽整理好心情,暂时接受了若云从一个大男人变成小姑娘的事实,“简单理解来说,江月是被夺舍了。”
“夺舍?”
“如果张涛猜的没错,”朱羽点点头,从从怀里掏出一个褐色的小本子:“【利维坦】很有可能只有一团意识,只能通过【感染】来达到夺舍的效果。只是不知道被感染者的意识会怎么样。”
若云陷入沉思,忽的灵光一现:“被感染者的意识不会消失!”
若云简述了在洞穴中有关于“树”的事。
“她需要通过梦驯化被感染者的意识,才能将鱼人变成只听命于它的工具,如果这只中出了什么差错,她就不能完全控制鱼人,张涛就是最好的例子!”
朱羽听候陷入沉默,咀嚼着若云的说法。
“不对……张涛最后还是袭击了我,为什么……”若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前后矛盾太大,她也不知道拿不准主意。
“不,”朱羽打断若云,“你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朱羽走出临时搭建的帐篷,自言自语道:“张涛,你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笔记本的里,一张老照片的背后,铅笔写下了三个字——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