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正常飞行十秒。”
莫妮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图纸上。
“但消耗的魔力以及精神力，是魔法师施展飞行术的四分之一。”
洛可抬起头，记录笔记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后高兴地说道：
“是个很好的开头啊，大小姐。”
“可惜啊，如果昨天我没有被艾拉小姐叫去进行体能训练，我真想亲眼见证这个时刻。”
她没想到昨天大小姐就会去进行试飞，试飞的人还是让塔尼娅来做，都没通知自己。
酸涩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但这股情绪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这几天看下来，大小姐与塔尼娅的互动，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可逾越的界限，她们的关系依旧停留在主人与奴隶之间的层面。
而自己则不同，大小姐将梳理长发这样私密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自己。
很显然，她和塔尼娅在大小姐心中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自己是特别的。
“对了。”
莫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终于从图纸上抬起头，看向洛可。
“我在塔尼娅掉落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似乎是传送门的痕迹。”
“传送门？”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在书房内响起。
紧接着，洛可的影子里冒出一个人影。
一道穿着魔女袍的身影，从影子中钻了出来。
“活了这么久，我还真没亲眼见过还能运转的传送门。”
“你是？”
莫妮看着眼前这位从影子中钻出的少女：黑色魔女袍穿戴在身上，一顶巨大魔女帽歪斜的戴在头上，帽檐下是瀑布般流淌的银色长发，与洛可的发色如出一辙。
那张只有十岁左右的精致小脸上，表情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冷静。
“叫我菲欧娜就可以了。”
莫妮一惊。
没想到菲欧娜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主动现身。
为什么不继续隐藏了？
菲欧娜似乎看穿了莫妮的疑问，她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
“经过我这两个月的观察，你似乎是真心想帮助洛可，而不是单纯地利用她。”
她瞥了一眼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洛可。
“再加上你那些有趣的想法，让我对你产生了一丝兴趣。”
“哦？”
莫妮将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碧绿的眼眸看着这个从影子里冒出的不速之客。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父亲，让他把你捉走？”
菲欧娜笑了笑，说道：“他们捉不住我的，而且你也不会泄密的……”
“是吗……”
莫妮沉吟片刻，既然已经不打算隐藏了，那么以后进行接触的机会还会很多，现在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果断地将话题拉回到传送门上。
“关于传送门，你知道多少？”
菲欧娜似乎很欣赏莫妮这种直截了当的风格，她飘到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图纸。
“空间传送门，从有记载开始就有存在，古代魔法文明的遗产中就有制造空间传送门的记录，可惜现在的魔法师连门槛都摸不到。
现在出现的空间传送门基本上是自然产生的。”
“至于你发现的传送门，我还要去亲眼看看才能确认，如果是人工传送门，可能它会通往一处宝藏之地也说不定。”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既然菲欧娜能够鉴定传送门的性质，判断确认安全，那么自己就能带着洛可进去探险。
说不定就能拿到什么强大的魔法道具，或者一笔资金。
“唉，可现在是……”
洛可小声地提醒道。
现在正是教学时间，如果被罗茜发现她们不在书房里，之后回来肯定会被惩罚的，虽然有大小姐在，罗茜不会对自己进行体罚，但能避免她还是想尽量避免。
“溜出去一下，又没关系，大不了在中午他们发现之前回来就行了。”
莫妮毫不在意地说道。
被罗茜发现顶多就是一顿说教，但错过一个可能存在的宝藏，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走吧。”
莫妮说着，已经站起身，很自然地拉住了洛可的手。
银发少女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顺从地被她牵着，悄悄地溜出了房间。
菲欧娜则是重新钻会洛可的身体里。
莫妮凭借着记忆躲过了府中的仆人，成功走出伯爵府。
在进入到森林时，莫妮便根据昨天设下的标记，向着昨天坠机的地方前进。
而，洛可则紧紧跟在莫妮身后，脚步踩在柔软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坠机点。
塔尼娅昨天摔落时造成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只不过扫帚以及散落的零件都被清理了。
“就是这里了……”
没等莫妮说完，菲欧娜便钻了出来，小小的身躯悬浮在半空中，来到了那处被轻微扭曲的空间。
她伸出那只近乎透明的小手，在空气中轻轻一点。
嗡——
空间泛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涟漪。
无数淡紫色的魔力光点凭空浮现，如同受到了无形的牵引，迅速汇聚，勾勒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轮廓。
轮廓边缘的光时隐时现。
这个传送门似乎并不稳定。
“魔力节点还算稳定，没有空间崩裂的迹象。”
菲欧娜闭上眼睛，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用一种莫妮不知道的方式感知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得出了初步结论。
“另一端的空间坐标虽然是随机的，但魔力结构简单，应该不会连接到什么深渊，魔域之类的地方。”
她睁开眼，淡漠的目光转向莫妮。
“而且，这个传送门是双向的，残存的魔力还能维持它运转数日。”
“结论，安全。”
“至于门的另一边是否有宝藏，那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不知道才刺激嘛，我只要知道传送门是安全的就行。”
莫妮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怀疑。
菲欧娜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你可以怀疑她的不正经，但绝对要相信她在魔法这一方面的天赋。
既然她说安全，那门的那边一定是个安全的地方。
“既然无法判断是否有宝藏，那我只好亲自去看看了。”
“洛可，你愿意跟我去那边冒险吗？”
莫妮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银发少女。
洛可的视线正牢牢地盯着闪烁神秘光芒的魔**廓上，那双天蓝色的眼眸里，映照着跳动的紫色光点。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连忙说道：“只要和大小姐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不过，我们还是要早去早回，要不然罗茜小姐那边就不好说明了。”
洛可的回答让莫妮忍不住笑道：“我们只是去看看，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莫妮握住洛可的手微微用力。
她拉着洛可，一步步走向那扇散发着微光的传送门。
“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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