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露梅亚心道糟了。
突然出现了一个第五阶的大手子,对面来意未知,是否有敌意未知,而自己的意志已经开始往深渊里转换了!同时,团长酱的灵魂已经进入置换用的保护性沉眠——如果中断这个过程,那团长酱和自己的灵魂都会受到重创。
突然中断与深渊之中灵魂交接的仪式,自我认知错乱、无法构建要素都是轻的,大部分恶魔术士都是因为深渊仪式被打断而当场死亡,但死亡也好说,要是被深渊污染,灵魂浸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深渊的子民,会成为混乱、邪恶、黑暗,并非故意,而是本性即如此的深渊之子。
以上介绍如果听不懂,改成“中断本过程立即黑化”,应该能容易明白一点。
总之,娜露梅亚带着糟了的心情,向天上看去。
那是一个——很独特的女性,穿着看起来很昂贵的、喜气洋洋的和服,黑色长发不加以梳理,披散下来。
当然,这些其实不够让娜露梅亚觉得独特。
独特在于,她给人一种如梦幻泡影般的感觉。
好似与她的相会,就好像一场梦,随时都会醒来。
如果是穿越来的娜露梅亚现在醒着,她怕不是会无比惊讶,因为在她面前出现的人不只是似曾相识,应该是朝思夜想才对——
两仪式,或者说根源式。
如同梦幻泡影般美丽的女性,接近原初的一,直视根源的存在,以两仪式为名的女性,两仪的肉体人格——是不应该诞生的东西,也是两仪直死魔眼的源泉。
但对于这个娜露梅亚来说,她只能尝试去分辨她的本质:那只是一个不存在于此的幻影吗?那是真实存在的人吗?可她无法明白,她的意识已经有一大半回到了深渊之中,这代表着她大部分的力量也回到了深渊之中。
同样的,团长酱的灵魂已经也有相同的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估算一下速率,大约有五分钟,团长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拖延五分钟吗。
她点点头,向飘然下落的,对面的女性问去:
“何事?”
“没事。”
她点点头,落到地上。
“看看是哪个学生这么胆大,敢与深渊里的东西交换自己的存在。”
“……”
压力比较大,本来还想糊弄过去。
“没想到,是新的预入生?”
那个女性从身旁的刀鞘中拔出她的武器——和娜露梅亚的刀相比短一些,是一把正常长度的太刀。
“打一场吧,相比于你,保护学生的安全更重要一点,如果没做好本职工作,不但学院长会扣工资,家里那口子也不会给我什么好口气。”
霎时之间,对面的女性产生了变化,仅仅只是眼睛的颜色从黑色变成了独特的映照着虹彩的颜色这一个小小的改变,让她整个人实在了起来。
没有刚才的梦幻感,这个人不再是梦中才存在的美人,而是切切实实存在在面前的高贵之人。
与这样的人为敌,娜露梅亚不是没遇到过。
只是
她马上要回去了。
对于刚刚三阶不到四的团长酱来说。
这就不是强敌了。这是即使穷尽智计、勇气、运气,也无法打倒的敌人。
她想了想,决定先服软。
“你的意思是想把我打回去?可我已经在回去了,你要保护的学生很快就会回来。”
“中断这个过程会使得她灵魂受创,是吗?”
女性左手轻抚自己的长发。
“没事,就一刀,刚才的剑技我也看到了,应该还有一刀没有打出来吧。让我试试看。”
看来无法拒绝这一战,因为对面的女性刚刚说完,便将太刀扬起。
那一瞬间。
娜露梅亚的感觉疯狂向她报警,仅仅是摆出准备攻击的姿势便如此危险——
可娜露梅亚反而全身放松,思想放空,整个人微微颤了一下。
蝴蝶刃的前五刀已经施展过,不断积蓄的刀气其实并未散去,只是力道回归,不再出于无为无空的状态,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使用最后一刀。
由无至有,由空至全,斩断罪业的一刀。
只是,并非接着前五刀使出需要一点点小学的代价,她差点丧失在现实的存在性。
“一切都是梦——”
“有无中见我”
存在,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无尽的空瞬间被填满,动静转换之中敌人的刀斩来,自己的刀也高高扬起。
“此便是惜别之花。”
“无为自然。”
并不是想要喊出自己的技能名字。仅仅只是对自我的诠释而已。
无垢识·空之境界与无为自然,两人的刀互相碰撞。从彼岸而来的幽世一斩与无中生有的无空之刀。
那一瞬间。
两仪式的刀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刀刃片片碎裂,只剩刀柄。
而娜露梅亚最后一缕意识回到了深渊之中,另一个意识还在沉睡,没有灵魂掌控身体的情况下,她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并未造成任何的余波,周围的环境也完好无损,两人使出的刀技虽然精妙,但都只是对人之刀而已。
换句话说,都有在留手。
这下可让两仪式有些犯难。
“哎呀,这样可怎么办,明明好容易遇到了好对手,自家那口子也去看别人管不到自己,明明是如此好的机会才对?”
与自己的刀完全相反的刀。
本来以为通过这一战,可以更上一层楼,没想到只拼了一招还未结束,对手就先倒下了。
“算了。”
她将自己手上的刀柄扔掉。
“我的刀断了,那就算我输吧,回去再换把更好看的刀好了。”
她想了想,坐在倒在地上的人身旁,等待她的醒来。
两仪式并没有忘记面前的人还在一场对她来说相当重要的考试之中,但是在刀技上更进一步的诱惑实在太大。
但既然战斗已经结束,也不能让她因为与自己战斗而在考试之中输掉。
只是,之后会被干也训斥吧——要不要向他主动道歉呢?
她如此悠闲的想着,安逸的坐着。
等待身旁的女孩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