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暗流涌动者》
第一章 第三话 洗礼仪式
魔人见气氛僵持不下，忽然“啧”了一声，重新坐回床铺，伸手搓了搓耳朵，随意地咧嘴笑道：
“算了！我做人有个原则，从不欺负弱者、只欺负强者。外头那些传闻，你就当笑话听听就好。来吧，小子——介绍一下你自己，还有你现在的实力。”
他眯起眼睛，语气微微一沉：
“既然诺瓦不要你了，不如投奔魔谷吧。”
诺因心头一松，像是抓到一丝喘息的缝隙。他挺直身子，认真开口：
“我叫诺因，今年十三岁。R1、B2阶，无属性觉醒者。”
说完，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补上一句：
“……恕我拒绝。我相信师父会为我讨回公道，并光明正大地从这里走出去。”
魔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眼里浮出一抹玩味的光，声音里带了点兴致：
“哦？有意思的小子。那咱们算是有缘了。从今天起，你就叫我——伊涅斯。”他轻轻一笑，语气倒不再像先前那样凌厉，“我不会强迫别人加入魔谷，不过，你师父是谁？”
诺因感觉对方的压迫感似乎缓和了几分，心头也稍稍放松，脱口而出：
“贺狂。”
伊涅斯愣了一瞬，接着轰然大笑：
“哈哈！那个狮子头竟然也会收弟子？就你这资质嘛……我倒真看不出他瞧上你哪一点了。”
他笑声一收，双臂抱胸，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而深邃：
“不过说实话，他可不是我的对手。外面那些觉醒者，把赖因子当成一切，拼了命地领悟属性和赖技。可在我看来，赖因指数只是天生的框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真正能立于不败之地的，是品阶的碾压，以及体术与技巧这些后天训练出来的基本功。”
他缓缓坐直，盯着诺因，声音沉稳而郑重：
“小子，我可以收你为记名弟子。论体术与技巧，贺狂远远不及我。反正你也不知何时能出去，不如就学点真本事。怎么样？给我个痛快的答案。”
诺因心口剧烈起伏，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咬牙从床铺上走下，双膝一弯，郑重跪拜：
“请收我为弟子……伊涅斯大叔！”
“哈？”伊涅斯一愣，随即抡起拳头，在他脑袋上轻轻一砸。
“什么大叔！叫大哥！算了，你还是叫我‘魔人大哥’吧，免得外头的人找你麻烦。”
诺因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飞快站起身来，笑容掺杂着些许轻松：
“是……魔人大哥。”
虽然诺因心底其实想拒绝，但魔人的话却像重锤一般敲在心上。
的确，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被释放。与其孤立无援，不如找个靠山庇护，更何况……若能从这个恐怖的男人身上学到东西，说不定实力也能有所精进。
诺因心中愧疚万分，默默无奈默念：
“对不起了，师父……徒儿实在逼不得已啊……”
回过神来，诺因猛地想起卡塔西，顿时心急如焚，焦虑地说道：
“魔人大哥，刚刚被你击飞的那个人是我的朋友，请允许我去看看他的伤势！”
伊涅斯却只是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放心，我刚才只是随手一拳。没想到那小子弱不禁风，就像个演员，居然被我轻轻一击就打飞几米远。不过外面那些人，没有我的吩咐也不敢乱来。别忘了，高台上可还有狱警在盯着。”
说到这里，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噼啪作响，仿佛一头刚醒的猛兽，声音慵懒却透着压迫感：
“好了，是时候出席宴会了。奇怪……这周怎么突然关进来了这么多罪犯？不过也罢，正好合适。小子，你正好赶上‘新人的洗礼仪式’。走吧！”
诺因心头一紧，只得紧随在他身后。走廊昏暗，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他边走边低声嘀咕：
“果然……面具党的残余成员，也被押进了这里。”
这一句低语并未逃过伊涅斯的耳朵。他嘴角微微一挑，眼底掠过一抹危险的光，心中暗笑：
“呵，原来是那群疯子。”
走道上已看不到卡塔西的身影，唯有一道深深的凹痕，诉说着方才那一拳的力量。诺因望着那凹痕，背脊一阵发凉，再度对眼前的魔人心生惧意。他加快脚步，却仍忍不住四下张望，拼命寻找卡塔西的踪影。
魔人带着诺因一路登上第六层。这里与之前的牢层完全不同——没有牢房、只有环形的空荡墙壁，取而代之的一旁是诡异的一扇铁门，仿佛连接这环形的庞大空间。
伊涅斯步伐轻松，仿佛走进自己家园般随意，他边走边对诺因说道：
“这里便是这所监狱的灰色地带。狱警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也拿我们没辙。这里由三大派系全盘掌控——而这，就是你作为新人的‘欢迎仪式’所在地。”
说罢，他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比大厅还要辽阔的空间。原本密集的牢房早已被拆毁打通，铁壁与钢筋被粗暴地融为一体，形成如今的模样——铁壁狱环·灰色地带——天梯格斗场。
诺因小心翼翼地跟在魔人身后，目光四处打量。他的心中暗暗吐槽：
“这哪是什么灰色地带……根本就是血与死的舞台。”
只见格斗场周围人声鼎沸，一群囚犯在擂台下大声喧嚷，有的押注，有的喝彩。鲜血与赌注交织在空气里，使这里既像天上的地狱，又像他们的乐园。
就在诺因分神之际，身体突然一震，仿佛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墙壁，被反弹得后退几步。他抬头一看，只见魔人已停下脚步，径直走向正前方的一张圆桌。
圆桌周围摆着三张椅子，此刻已有两人落座。伊涅斯不急不慢地拉开最后一张椅子，懒散地坐了下去。
其中一人——强壮、面容阴鸷，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这不是魔人兄嘛？最后一个出席，还真有派头啊。你身后的小鬼……是你刚收的？”
另一人却双手抱胸，闭着眼，一言不发。
魔人撇撇嘴，抠了抠耳朵，一脸不耐烦：
“库奇，你能坐在这儿就别聒噪。再多一句废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库奇眼神一颤，果然闭了嘴。
伊涅斯双脚随意搁到桌上，环视两人，冷声道：
“既然人到齐了，就开始吧。新人的洗礼仪式总不能拖延。而且最近关进来的新人不少，你们打算派新人还是小弟去争夺这个月的霸语权？”
沉默寡言的男人这才开口，声音低沉如铁石：
“我自然是继续派小弟参战……毕竟最近入狱的，可没有我花帮的人，你们不介意吧？”
库奇闻言冷笑，讥讽道：
“你来来去去也就只会派花坛上台。倒是我这儿，虽然全盘收了全部最近的新人，可惜他们不肯吐露背景，实力也不算出众。我毕竟是中立派，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新人被你们折磨至死吧？”
话音刚落，伊涅斯却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森然，下一秒身上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那些人当然不敢交代身份。哼，戴着面具杀人放火时，他们可没这么顾忌。”他目光森冷，声音低沉到极点：
“我，这一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疯子。”
话未说完，他已站起身，身影骤然一闪。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库奇身后，一只巨大的手掌死死扣住一个小弟的头颅。
“咔嚓——”
一声脆响，血雾喷溅。那人的头颅被瞬间捏爆，尸体瘫软倒地，鲜血迅速在石地蔓延开来。
诺因目眦欲裂，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也曾经历过血战，可这一幕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
“眼前这个刚收自己为弟子的大哥，残暴得让人胆寒。而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圆桌的另外两人见状，却像早已司空见惯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库奇反倒立刻站起，硬挤出一脸笑意，摆手安抚道：
“呀，原来他们是面具党残余成员啊！难怪不肯交代身份。既然如此，魔人兄就当替大家除了个祸。不过……今天毕竟是新人洗礼的日子，给我个面子，让仪式先圆满结束，再去清算这些孽障，如何？”
表面笑着，库奇心里却已怒骂不止：
“这没脑子的肌肉怪！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的小弟活活捏死。等老子拿下这个月的霸语权，一定要让你魔谷的人血债血偿！”
可惜他心底的怒火，还没酝酿完，就见魔人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下一瞬，只听“轰”的一声，库奇整个人被一拳轰飞，重重摔出数米远，撞在铁壁上，鲜血顺着鼻梁滑落。
魔人却若无其事，重新坐回椅子上，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淡淡：
“既然如此，我就派身后这位新来的小弟……再加上五人，参加这次的洗礼仪式。”
话音落下，先前守在魔人牢房外的两名小弟当即上前，站到诺因身侧。他们目光打量着诺因，眼神里满是不屑，随后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们的姿态已足够说明——不承认这个新人的价值。
不久，又有三人陆续走出，列到魔人背后。
而另一边，库奇擦掉鼻血，脸色阴沉，眼中杀气几乎化为实质。可他还是强忍怒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冷声喝道：
“卡塔西！你也带上五个新人，给我上台打趴这些兔崽子！”
卡塔西应声走出，身形虽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狂花见到库奇的窘态，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开口道：
“花坛，把旗下的二瓣成员都带上去……可别让我失望。”
花坛点头，带着五人走到狂花身后。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死死盯在诺因身上，那眼神如刀锋般刺骨。诺因心头一震，瞬间认了出来——这人，正是当初洗劫赫洛登学院的指挥官！
然而如今，在铁壁狱环里，他竟只是狂花麾下的一个小卒。
诺因心底翻涌，但不敢表露。他忍不住抬头看向卡塔西，发现对方伤势仍未痊愈，魔人那轻描淡写的一拳，竟让他至今步履不稳。
他心中愈发清楚：在赖因世界，光凭力量，依旧能横扫一切。
卡塔西也抬眼望来，与诺因对视片刻。二人心照不宣，默契地点了点头。
很快，三大派系各自派出的小弟共十八人，诺因与他们齐齐踏上了那座庞大而阴冷的擂台。
铁壁狱环的第六层，终于迎来了一场血腥的序幕。
擂台中央，一名身穿诺瓦警服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用极力维持公正的语调说道：
“诸位同志，我是今天最公正无私的主持人。能够得到三派的邀请，我深感荣幸。接下来，我将宣布十八人混战中最后唯一的胜利者，而他所属的派系，也将获得本月的霸语权！那么，事不宜迟——”
话音未落，台下已是一片哄笑与嘲骂。
“废话真多！”
“你个臭狱警，给你脸了是吧？”
“少啰嗦，老子要看血，不是来听你念教科书的！”
骂声如潮，伴随着铁器碰撞的声响，各种利器被粗暴地丢上台去。主持人脸色一白，一个刀片擦过他的脸颊，划开一道血口。他惊叫一声，顾不上脸上的鲜血，慌慌张张逃下擂台，嘴里急急喊道：
“仪式开始——！”
瞬间，场下才重新换回看热闹的气氛，喧闹与狂笑声如海浪般涌动。那些刚刚被抛上台的刀片、匕首、链条，如今却成了十八名参战者的‘礼物’。
花帮的人率先行动，他们嘴角挂着狞笑，毫不犹豫地抓起利器，冷不防就向旁边的对手猛刺。魔谷的成员见状，也毫无迟疑，顺势捡起利器，场面立刻陷入混战。
诺因心神大乱，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正当他东张西望之时，眼前骤然一抹寒光逼来——一把匕首直冲他面门！
他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开，惊喊：
“老哥！你不是魔谷的吗？干嘛对我下手？”
然而，那魔谷小弟眼神冰冷，根本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疯狂挥刀，像是铁了心要将诺因斩杀——
台下的圆桌上，魔人却一脸欣慰，仿佛看着一场尽在掌控的戏码。他咧嘴笑道：
“狂花，你不会真以为这次……又是花坛站到最后吧？呵，每次你们花帮都派二瓣成员撑场，先齐心协力把我们俩的派系踩下去，然后再把胜利拱手相让给花坛——说白了，不过是一场脏到骨子里的把戏罢了！”
狂花眼睛一闭，懒得答话。魔人也不恼，继续讥讽：
“不过，我刚收了个有趣的小家伙……我很看好他哦！”
说罢，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一个魔谷小弟立刻谄笑着跑来：
“大哥，有何吩咐？”
魔人懒洋洋地吐出一句：
“BET——把我们派系一个月的伙食，全押在那个新人——诺因身上。”
这话一出，圆桌两侧的库奇与狂花皆面色骤变，几乎同时怒斥：
“魔人！你疯了？”
魔人不以为然，眼神冰冷，反问道：
“怎么？你们不敢吗？反正就算我赌赢了，你们依然有机会付出少许代价，换回原有的伙食。”
他话锋一转，嘴角却忽然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故作可怜道：
“况且，我可是把身家都压上了。要是输了，我魔谷的兄弟们……可就得陪我一起挨饿咯。”
魔谷的小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硬着头皮，在赌注表上写下魔人的赌额，随后端着表格，小心翼翼走到库奇和狂花面前。
“请……两位大哥签个名。”
两人互视一眼，眼神都充满了不屑，但最终还是冷哼着落下名字。
狂花甩下笔，嗤笑道：
“哼，你就等着饿死吧。别忘了，这里虽无法使用赖因子，但你未免太小看我家的‘二瓣头目’了。”
魔人根本懒得回应，只是将双脚架在圆桌上，神态轻松，仿佛已在欣赏一场注定属于他的胜局。
魔人心中低声呢喃：
“就让我看看吧，你这小鬼……是否真是贺狂的徒弟。就算输了也无妨，至少能证明，你之前的背景都是谎言——而那，便是你的代价。”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在牢狱的喧嚣中悄然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