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暗流涌动者》
第二章 第八话 庆生路上的相逢
世界历3013年3月12日——一个特别的日子。
在贺狂的提醒下，诺因才恍然意识到，今天正是莫娜的成年礼。于是，从清晨开始，诺瓦市军营的士兵们便暗暗张罗，为这位最年轻的上尉准备庆生。
诺瓦市·关卡区街道——
熙攘的人潮间，安娜与诺因并肩而行。诺因东张西望，眉头紧皱，却始终没在任何一家店里找到合适的礼物。他泄气般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刚出狱第二天，就碰上莫娜的生日。这也太巧了吧？”
安娜掩嘴轻笑：“能当她的部下，你就该偷着乐啦！莫娜可是诺瓦的开辟大使呢。别忘了，她六岁就跟着贺狂大校参军，到现在早就是后辈们心里的传奇人物了。”
诺因撇撇嘴，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懒洋洋地应道：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东西，她估计早就看腻了吧？要不要干脆出城，去外面挑个特别点的礼物？”
话音未落，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道身影挡在他们面前——深绿色长发的少女，戴着墨镜，身着白T恤和褐色外套，配上一条绿色长裙，整个人透着随性与潇洒。
诺因愣了下，脱口而出：“莫……莫云学姐？”
安娜一旁看傻了眼，忍不住小声嘀咕：“哇……好漂亮的姐姐。诺因，你居然认识这种人？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说完，她还故意学着那少女的神态，露出一抹坏笑。诺因则满头黑线。
少女轻轻抬起墨镜，夹到额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答对了……小弟弟，好久不见啊。气色不错嘛。这位是你的……新欢？看来你比之前更有魅力了，连姐姐我都快心动了。”
诺因与她的脸靠得太近，心神一晃，急忙将安娜推开，拉开距离：“学姐别开玩笑了……这位是安娜，我的出生入死伙伴。她才不会看上我这种咸鱼呢。”
谁料安娜心里却升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
她笑眯眯地一手挽住诺因的手臂，语气暧昧：“你好呀，莫云学姐。诺因他啊，在军营里女人缘可好了……”
“喂！别胡说！”
诺因立刻挣开，哭笑不得：“这家伙就喜欢颠倒黑白，学姐你别当真……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来度假的？”
莫云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拌嘴，眼角微弯，忍不住笑出声，语气仍带几分调侃：
“你们感情不错嘛。不过，我确实有事找诺因。介意把他借我一下吗？”
安娜一怔，笑容顿时僵住。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那点小伎俩在这位气场强大的御姐面前根本不顶用，反而弄得满脸通红。只好支支吾吾地说：
“那……那你们先聊吧。我去对面买点饮料，你们要喝什么？我带回来……”
两人各自报了口味，安娜便像逃跑似的急匆匆跑向对面的饮料店。
望着安娜远去的背影，莫云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诺因则狐疑地眯起眼，半真半假地调侃：“学姐，你该不会是特地来堵我的吧？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跟踪器？”
莫云收起笑意，神色渐渐沉稳，眼神带着几分压迫，却不失从容。她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却依旧带着几分姐姐般的亲切：
“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既然你是我信赖的保密人，我也终于有理由，能作为你的学姐兼朋友，借这个机会参加她的庆生。”
诺因神色一正，不再嬉皮笑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莫娜还不知道你的存在……没问题，就让我以邀请的名义把你带进去吧！不过，我正准备和安娜去外面挑礼物，学姐要不要一起？”
莫云眼底闪过一丝喜色，背起双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那今天，就由你来带路吧……小弟弟。”
诺瓦市边缘·国际交通关卡——
三人买了前往帝国·霍恩市的车票，占据了一个小包厢。
安娜与诺因并排坐着，莫云独自倚在对面，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品尝间，眼神时而落在杯沿，时而投向车窗外飞逝的风景。
诺因却依旧忍不住被这位学姐吸引目光，像个小迷弟般偷看；安娜则全程低头刷着手机，对两人的气氛选择性忽略。
“你为什么会选择在霍恩市挑礼物？”
莫云放下咖啡，单手支着下巴，视线悠悠落在诺因身上，语气轻缓。
诺因猛地回过神来，差点被看穿心思，慌张地挠了挠脸：“呃……之前我们的小队曾去过霍恩市玩过……”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些什么，神情变得温和，嘴角浮现一抹怀念的笑意：“那段时间，应该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吧……真希望还能和他们再一起回去。”
短短片刻，他又换回吊儿郎当的笑脸，装作轻松地继续说道：
“莫娜之前在那里，看中了一只小熊玩偶……查过才知道，那是霍恩市一家知名品牌——【霍尔贝熊】出的限定款。”
“而且只能在他们品牌店门口的娃娃机里，靠运气才能夹出来。那家上市公司的老板，真是个十足的商业奇才。”
安娜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对！那时候她可拼命掏钱包，最后连硬币都掏空了，也没能夹到一个……”
笑声还没落下，她的眼角却莫名滑下一行泪。安娜急忙抬手擦掉，挤出一个笑容：
“包厢里灰太大了……都迷眼睛了。我去趟厕所，你们先聊。”说完，她缓缓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包厢重归安静，车轮与铁轨摩擦的轰鸣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莫云看着安娜离开的背影，眼神一闪，却很快收回，重新露出平日那副慵懒笑意。
“看来你和你的伙伴们，也经历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啊。”她双手轻托下巴，语气却带上几分探寻与温柔：“诺因，要不要和学姐聊聊，这段时间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
霍恩市·霍尔贝熊品牌店前
安娜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熊经典二号款’，顾不上旁人的目光，直接在街道上与玩偶旋转起舞。那股童心未泯的模样，把行人都逗得莞尔。
莫云与诺因则并肩站在后面，看着这少女般的快乐场景。
诺因手里还捧着一只装在纸袋里的小熊玩偶，忍不住由衷感叹：
“哇，学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仅用了六次机会，就把两个限定玩偶夹了出来。”
“里面那几个店员的脸都僵住了，直接拦着不让我们再试，急急忙忙把玩偶打包，还把我们恭送出来。哈哈哈……估计你马上就会被列进‘霍尔贝熊黑名单’了。”
莫云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轻轻摆手：
“黑不黑名单无所谓。只要莫娜和安娜小妹喜欢，就值了。反正时间还早，你们接下来想去哪？”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的招呼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哎呀——不会吧？诺因，假期也能在这里遇见你？”
诺因转过头，愣了片刻，随即一脸惊讶：
“艾琳？你不是常驻在乌兰市吗？怎么会跑来霍恩市？”
来人是个身姿轻快，和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带着点调皮意味。她撇撇嘴，眼神里却藏着点小不满：
“哼，所以你来帝国，也没打算找我？这里可是我的家乡，放假当然回来玩啦。”
她话音一转，忽然把目光落在莫云身上。下一秒，她双手捂住嘴，惊呼出声：
“莫娜？！几个月没见，你就长这么高了，还把头发留长了……你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诺因和莫云同时一愣，忍不住对视一笑。
诺因哭笑不得地抬手：“人有相似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话没说完，莫云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笑意不减，优雅而得体地补上话头：
“我和诺因曾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成了好朋友。我叫莫云，还请多关照……艾琳。”
艾琳见两人的亲密动作，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了解情况后，便轻声说道：
“原来你们特地来霍尔贝熊啊？那确实特别。毕竟他们家的玩偶出了名的难夹，但也正因为这种‘限量运气’，才让霍尔贝熊成了霍恩市的吉祥物。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慕名而来呢。”
这时，安娜踩着轻快的小步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战利品：“下一站去哪？哎，对了……”
她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艾琳，好奇地歪头：“这位是你们的朋友吗？”
诺因点了点头，把艾琳正式介绍给安娜。于是，四人顺理成章地结伴上路，在霍恩市的街头漫步游玩，直到夕阳缓缓沉落，才结束了这段轻快的同行。
霍恩市·黄昏街道——
夕阳将街道染成一片金红时，诺因依旧手里拎着小熊玩偶的纸袋，另一只手则抱着一束鲜花；而前面那三位少女，已经完全打成一片，手里提着满满的购物袋，边走边笑，俨然一幅轻松温馨的画面。
走着走着，莫云忽然回头，眼角含笑：“诺因，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要是等下见到莫娜还是这表情，可要扫了兴哦。”
诺因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语气放缓：“我在想……我想先去个地方。你们先回诺瓦吧。”
话音刚落，艾琳和安娜立刻异口同声喊道：
“才不要！不准你这条咸鱼偷偷躲着自己乐，必须带上我们！”
诺因被她们的气势弄得哭笑不得，沉默半秒，忽然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笑脸，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不行了——接下来，我要和莫云学姐去约会。你们两个电灯泡，就别碍事了吧？”
说完，他大步上前，把纸袋里的礼物郑重交到安娜怀里。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接牵住了莫云的手。另一只手举着那束鲜花，在空中轻轻挥动，像是在宣布着什么。
那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艾琳和安娜抱着一堆沉甸甸的袋子，面面相觑。
安娜气得直咬牙，愤愤吐槽：“他们居然把一大堆东西丢给我们扛？！太过分了！”
艾琳却被逗笑了，摇头安慰道：“算啦……他们还挺般配的。再说，莫娜的生日才是重点。况且我第一次去诺瓦市，就拜托你这个导游啦。”
两人互看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满满的袋子，边聊边走，踏上了回诺瓦的路途。
出租车内——
莫云并没有因为诺因突然‘拉她去约会’而反感，反而语气亲和，唇角带笑：“所以啊，小弟弟打算带姐姐去哪里约会呢？”
诺因脸颊泛红，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下来：“抱歉，莫云……其实是我在利用你。接下来的地方，并不是约会，而是一个庄重的目的地。”
话音落下，车子也在颠簸中缓缓停下。
帝国边境·西卢残镇——
两人下车，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诺因叮嘱司机：“请等我们十分钟。”随即又塞了些钱过去，算是小费。
他带着莫云走进废墟般的街道，最终停在那片早已破败的教堂前广场。断壁残垣之间，风声呼啸，带着尘沙从他们脚边拂过。
莫云环顾四周，眸色渐沉。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站在诺因身旁，默默守着。
诺因则缓缓蹲下，把手中鲜花放在满是沙砾的地面上。他目光专注，声音低而坚定：
“今天是我们上司的生日……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下次，我还会再来看你。”
说完，他垂下眼帘，任凭沉默笼罩全场。
莫云看着他对着空旷的废墟自言自语，心中微微一颤。她没有多言，只是轻轻伸出手，抚过诺因的发顶，像在给予一个安静的回应。
他们没有久留。很快，两人回到出租车，准备返回诺瓦。
广场中央，那束鲜花孤零零地躺在沙地上。随风卷起的沙石，带着几片花瓣飘向空中，转瞬便融进了黄昏的天际。
诺瓦市·军营大厅——夜晚
诺因与莫云一路小跑着冲进大厅。眼前的场景几乎让人眼花缭乱：大厅内灯火辉煌，军人们一身隆重礼服，有的人在舞池中央跳舞、有的人陪着孩子们在走廊上追逐嬉戏；自助餐区更是人声鼎沸，士兵们正端着盘子争抢着美食。而在最热闹的角落，一群军人正围着一名少女，齐声祝贺她生日快乐。
在人群中，安娜和艾琳率先看见了他们，朝远处拼命招手。诺因与莫云走过去，在一张圆桌前坐下，艾莎和维克也在同桌。
艾莎见到诺因，脸颊飞快染红，鼓起勇气打了个招呼，可当她瞥见莫云自然地坐到诺因身旁时，心里那份勇气顿时烟消云散。
安娜忍不住吐槽：“你们两个约会用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干脆不来了呢！”
“约……约会？！”艾莎和维克几乎异口同声，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诺因懒得理会，只眯着眼吊儿郎当道：“所谓的主角，不都是最后才登场吗？这不是才刚开始嘛。待会切蛋糕的时候，自然轮到我上场。”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贺狂身着一套笔挺西装走来，一把搭住诺因的肩膀，豪爽道：“臭小子，你一整天跑哪去了？老子还想着让你帮忙布置会场呢！”
他顺势看了莫云一眼，一股莫名熟悉感涌上心头，不禁追问：“这位是……你的朋友？”
诺因只是点了点头，正要介绍，贺狂却被喝得烂醉的金莲拽住，拖去舞池里乱舞。几人看着这滑稽一幕，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派对的气氛很快推向高潮。舞台灯光骤亮，莫娜穿着一身白蓝礼服缓缓走出。
她故意转了个圈，裙摆摇曳，笑得明媚：“谢谢各位参加我的成年礼。”
全场掌声雷动，唯独诺因撇着嘴小声嘀咕：“要是平时也这么可爱就好了……”
莫娜耳尖一动，当即叉腰冲了过来，凶巴巴道：“你这条咸鱼，有种再说一遍！”
诺因却只是笑眯眯，从身旁提起一只纸袋，举到她眼前：“大日子别动气。来，看看我和莫云学姐准备的礼物——喜欢不？”
莫娜接过袋子，好奇地探身一看，瞬间眼睛亮得像星子：“这……竟然是霍尔贝熊！而且还是我一直想要的款式！”
话音落下，她直接把诺因晾在一边，扑到莫云怀里，眼眶泛着泪光，撒娇般喊：“谢谢你，莫云姐姐！”
莫云轻轻拥住她，像真正的姐姐一样抚摸着她的后脑，一言不发，只用温柔回应。
诺因见此情景，悄悄笑了笑，却也轻轻摇了摇头。他转身走出喧闹的大厅，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夜色低声叹息：
“如果法兰大叔还有那吊儿郎当的你在场……这里的气氛一定会更热闹吧。”
一只手忽然搭在他肩头。诺因转过头，看见是莫云。
“学姐，不多陪陪你妹妹吗？机会难得啊。”
莫云没有回答，只是与他一同倚在栏杆上，抬头望向远处的夜空。片刻后，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里透出久违的释然。
“八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着她，抱着她。”
她停顿片刻，又笑了笑：“谢谢你……诺因。不过嘛，成年礼终究只是一个夜晚。明天，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两人像心灵相通的老友，在安静的走廊并肩而立，用一句又一句低语，为这场盛大的庆典画上了属于他们的静谧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