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暗流涌动者》
第二章 第九话 平静前的注视
自从出狱之后，诺因除了头两天放纵地享受自由，其余时间几乎都埋在与贺狂的训练项目里。他努力让自己重新适应高强度的节奏，同时也在为明天的记者会做准备。
只是每当心神稍有松懈，他的思绪便会飘回艾莎的身上——明天过后，她或许会彻底讨厌自己吧……毕竟，他始终觉得，法兰大叔的死是自己的责任。
贺狂看出诺因心不在焉，直接喝止训练，让他到格斗场中央坐下。
他上下打量着诺因手臂上的奇异武装，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无属性觉醒者凝练出赖因武器。小子，你搞清楚这玩意的结构了吗？”
诺因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回答：“目前……已经摸索出三种形态的功能——”
话还没说完，贺狂便不耐烦地打断，咧嘴笑道：
“那就来场实战切磋吧！你尽情发挥，给老子展示一下这三种模式。”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随意站起身，示意诺因准备好。
诺因深吸一口气，体内赖因子涌动，臂甲迅速变换为第一形态——力量模式。
漆黑与血红交织的纹路覆盖无色的臂甲，不过臂甲的重量直接把诺因的肩膀压垮。他花了几分钟才勉强适应重量，并摆出了战斗姿态。
“来吧！”贺狂见状抬起手，露出狂放的笑容，“别客气！”
“那……我上了！”
诺因怒吼一声，挥出沉重的拳头。速度明显迟缓，硬生生砸在贺狂腹部。
贺狂只是闷哼了一声，随即笑骂：“好力道！区区B阶能打出这种冲击，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速度太慢了，换任何人都能躲开……但你这拳若真打实在同阶觉醒者身上，恐怕非死即残。”
他随意抓住那沉重的臂甲掂了掂，点评道：“你的第一形态，简单粗暴……虽笨重，但致命。”
诺因苦笑，点头承认：“缺点是重量，优点是暴击。”
随后他撤步拉开距离，臂甲转化为第二形态——防御模式。黑红褪去，化为冰蓝与洁白的光辉。厚重的护甲死死禁锢着他的动作，几乎让他扑倒在地。
诺因咬牙撑起双臂，释放赖技——定身防御！他的身形瞬间固定，手臂的护盾光幕只是笼罩上半身。
“来吧，师父，你尽管出手。”
贺狂饶有兴趣地眯起眼：“那我就使出半成力量吧！”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骤然闪至诺因面前，一拳轰下。
“咔嚓——！”
臂甲当场龟裂崩碎，并瞬间破防，诺因整个人被震飞，连滚几圈才停下。
他仰望着上空的云朵，他虚弱地叹道：“这个形态……还是别用了，全是缺点，几乎没有优点……”
贺狂哈哈大笑，把他扶起：“臭小子，别妄下定论。觉醒出的形态必有其意义，你才刚开始摸索。别忘了，你和我品阶差太远。”
诺因挠了挠后脑，重新驱动赖因子。臂甲再次呈现，并化作青黄色的轻甲，流线般贴合在手臂上。
“敏捷模式！”
他眼神一亮，露出坏笑：“师父，小心了。这才是我的得意之作！”
贺狂闻言，反而精神一振，笑意森然：“哦？那我可得认真点了。”
话音刚落，诺因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贺狂才刚察觉，背部已连中数拳——“一拳！三拳！六拳！”快得几乎化作残影，拳影暴雨般倾泻。
起初，贺狂只是嗤笑：
“速度确实快，但力道不如第一形态。”
可随着攻击不断叠加，他忽然感到一丝异样——刺痛感！
野兽般的本能拉响警钟，他被迫闪身后退。可诺因身影再度消失，如影随形地扑来！
“这小子……”贺狂瞳孔一缩，气息瞬间释放，压得整个格斗场空气轰鸣。就在此刻，他猛地朝空无一物的左侧轰出一拳。
“砰！”
诺因的身影被硬生生击飞，重重摔落，再次连滚数米。
贺狂大步逼近，神情罕见地严肃：“小子，这一形态可怕得很。就算是A阶觉醒者若被你持续输出，都得吃瘪。”
诺因仰面躺着，脸上却挂着自豪的笑意，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一形态对我的手臂几乎没有负担，速度快到足以捕捉任何破绽……只要在三秒内打出连击，伤害就会层层叠加，直到对手彻底崩溃……”
经过三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诺因的赖因子几乎消耗殆尽，整个人仰躺在场地中央，大口喘息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相较之下，贺狂依旧气定神闲，脚步稳健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
“不错！照这个强度继续下去，你很快就能成为体术高手。只是——这些技巧你小子是从哪学来的？本来我还打算慢慢替你规划体术训练，只是一直没逮到合适的时机……”
诺因听了，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在监狱中的机缘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贺狂闻言，脸色瞬间沉下，随即怒骂出声：
“金门的那些混账……他们竟敢安排你和魔人同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那家伙可是我亲手押进监狱的！你把身份都坦白了，他竟没杀你，还传授你一身体术？……哼，你小子真是因祸得福。”
他顿了顿，神色微微收敛，继续道：
“另外，你之前说过想领悟属性，我也替你琢磨过。最适合你的，必然是‘物理属性’和‘暗属性’。若是能习得其中之一，你的赖因武器威力必定再上一个台阶。”
诺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认真追问：
“既然我的体术潜能已经接近完美，那‘物理属性’确实最适合我的赖因武器吧？可为什么你同时推荐‘暗属性’？”
这一问，贺狂明显一滞，支支吾吾间似乎想隐瞒什么，最终还是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该知道，那魔人是R3觉醒者，并且习得暗属性。他这辈子本不该和近战沾边，可他偏偏违背常理，硬是把体术练到登峰造极，还觉醒出噬影·冥手——一种只能贴身搏杀的气体赖因武器。”
“我第一次对峙他时，就看出他是颠覆赖因世界规则的怪物。一个只能操控气体的觉醒者，却一头扎进近战，并把体术练到极致……说句实话，他的确在我之上。”
话至此，贺狂忽然停下，甩了甩手，随意一笑，站起身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好明天的记者会，不过卧底小队的提名环节，你们这些小鬼暂时不上台……免得节外生枝。”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格斗场，只留下诺因独自躺在中央，胸口剧烈起伏，久久未能平复。
黄昏时分，铁壁狱环·探监室——
昏暗的光线透过厚重的墙壁，映在那片透明屏障上。
卡塔西隔着屏障与诺因闲聊，神情中罕见地透出一丝欣慰。
“没想到我这亡命之徒……还能有人愿意来看我。”他低声道，“谢谢你，诺因。”
诺因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开口：“据说明天我会被提拔……我会争取你的释放。如果真有机会，希望你能去诺瓦，当个教官，开始新的生活。”
卡塔西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缓缓放下听筒，转身走向后门。厚重的铁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最后的余光。
诺因却没有起身离开，而是静静地坐着，像在等待什么。
片刻后，对面的门再次缓缓打开。守门的狱警本来漫不经心，可下一瞬却猛地一震，急忙站直，声音带着颤抖：
“魔人……哥！”
伴随着这句敬畏的呼喊，一个懒洋洋的身影走了进来。男人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大摇大摆，仿佛这里根本不是牢狱，而是自家后院。
他径直在诺因对面坐下，随手拎起听筒，嘴角勾起笑意：
“你小子，过了这么久才舍得来看我？看来你出狱后的日子过得挺风光。”
诺因挠挠后脑，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毕竟我要重新适应军营生活嘛！伊涅斯大叔，看你这状态，和以往一样过得挺滋润。”
魔人先是摆出一副嫌弃的神情，随即两人却又一同笑了出来。
“两个月的狱中生活……多亏了你。”诺因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真诚，“明天我会被诺瓦提拔，只可惜不能登台。不然啊，我肯定要拿我最帅的照片来给你炫耀。”
“省省吧，小子！”魔人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撇嘴，“诺瓦算是为你考虑周全。你连A阶都没到，若真被推到台前，名声太大，只会惹来无数盯梢的狼群。”
说着，他话锋一转，神态轻松了几分：“出狱以后，你没忘了继续提升品阶吧？”
诺因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心底的疑惑：
“伊涅斯大叔……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押进这里的？”
魔人顿了顿，沉吟片刻，随即抬手摸了摸下巴，眼神幽深而冷漠。
“我的原则，你清楚。我从不伤害无辜百姓。我的杀戮，只在黑道中流传。因为我只猎杀那些糟蹋、欺凌平民的渣滓。”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却带着讽刺与荒凉：
“可恶就是恶，杀戮永远洗不白。我毕竟是魔谷的首领。如今魔谷早已不在我掌控，他们贩黄、赌、毒，成了中央大陆最污秽的帮会。至于我嘛……倒不如说，是我自愿进来这里清静。哈哈，讽刺吧？”
诺因与伊涅斯就像老爹与孩子般斗嘴闲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探监的时限已到，可魔人身后的狱警却始终没有上前打断，只是笔直地立在原地，像是对那位‘魔人’心怀本能的敬畏。
诺因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伊涅斯大叔……你有没有想过出来重新做人？如果有一天魔谷彻底消失，我会去请求贺狂师父。毕竟连他也承认你的实力。要是你能到诺瓦当教官……那我就有两个师父了。”
魔人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抹欣慰，但他依旧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撇嘴冷哼：
“你小子，有那个能耐再说吧！别空口画饼。”
话虽如此，他还是缓缓起身，语气忽然低沉了几分：
“魔谷里真正以杀戮为乐的……不是我，而是我那两个副手。二当家、三当家，都是他们在我不在的这些年，把魔谷撑成了如今的罪恶帮会。”
说罢，他放下听筒，转身往门口走去。就在厚重的铁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一道浑厚的声音却直接透过屏障震入诺因耳中，仿佛传音般在脑海回荡：
“若你能解决掉他们——哈哈哈哈！我就考虑加入诺瓦，当个客卿教官也无妨！”
那声大笑宛如雷霆，震得诺因耳膜嗡嗡作响。他怔怔望着狱警恭敬地推开铁门，目送那懒洋洋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
“砰——！”
门关上的瞬间，探监室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诺因一人孤独地坐在原地。
许久，他才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向外面的世界。
荣华市·云穹之环（高楼旋转餐厅·贵宾接待大厅）——夜晚
夜幕下，荣华市万丈灯火辉煌，摩天大楼宛若倒悬星海。诺因第二次踏上高空电梯，却依旧如往常般趴在透明玻璃壁上，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得望着脚下夜景，口中还不时冒出几声土味十足的“哇——”。
莫娜和安娜则一人一个手捂脸，默契地装作不认识他。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贺狂一手拎住还不舍得回头的诺因，把他半拉半拖地拽出来。
大厅的景象瞬间扑入诺因眼帘——
恢宏气派的穹顶，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一张张高贵的圆桌整齐排布，来宾尽是身着西装礼服的政商要员。诺因顿时怂了下来，缩着肩膀紧跟在贺狂身后，眼神满是局促。
莫娜与安娜则压着笑意，悄悄戳彼此的胳膊，看他笑话。
众人被带到一张九人桌旁。此处已有数人等候：肖恩、拉斯、金莲、莉泽，以及一位气场强大、灰色短发、带着干练男士气质的女士。
贺狂随意在肖恩旁边落座，诺因、莫娜和安娜则小心翼翼地填上余位。
肖恩率先开口，郑重介绍：“这位是伊菲尔女士——诺瓦背后的金主。正好让三位小辈也认识一下。”
三人心头一震，同时咽了口唾沫。
“诺瓦……竟然还有金主？！”
“难怪能在短短数年间立国，甚至获得理序会的正式承认。”
伊菲尔望着他们，眼神柔和，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从容：
“别拘谨，我和这位总统大人都是普通人。诺瓦能有今天的格局，全赖贺狂大校、拉斯大校和金莲大校的扶持。若无他们，立国之事恐怕还要遥遥无期。”
金莲与拉斯一听，连忙紧张地摆手，神情恭敬得不敢有丝毫僭越。
贺狂则干笑着搔搔后脑：“伊菲尔女士，您就别取笑我们了。若没您的财力，哪里请得动这么一支军力？”
莉泽在一旁第一次对贺狂的发言露出满意神色，轻轻颔首。
这时，肖恩站起身，举起酒杯，爽朗开口：“好了，各位——为明日的诺瓦开幕典礼，助兴！”
“叮叮！”
清脆的杯声响起，他转头向全场宾客宣布：“今晚，请各位尽情享用。诺瓦已为诸位准备了套房，今夜——不醉不归！”
瞬间，全场沸腾，笑声与碰杯声此起彼伏。
席间，伊菲尔在贺狂的引荐下，认识了卧底小队的三名年轻人。她托着下巴，微微一笑，眸光深邃，唇角轻声低语：
“两个A阶……一个B3阶？呵呵……也许，我还能再给肖恩一些时间，让诺瓦证明，是否真有资格完成我的大计……”
诺因、莫娜和安娜与众人玩得不亦乐乎，笑声与觥筹交错间，佳肴也吃得津津有味。然而无人察觉，伊菲尔正静静注视着他们，眼底潜藏着不为人知的谋算。曾经的卧底小队，又将迎来怎样的考验……无人能够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