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暗流涌动者》
第三章 第十四话 局中之局
正午，烈阳炙烤着墨兰小镇的屋檐。
“蛤——”一声懒散的哈欠响起，诺因半躺在一间简陋民房的外墙下，任由阳光从屋檐缝隙间斜照下来。他整个人像被蒸熟的咸鱼，懒洋洋倚着墙角，影子与莫娜的身形一起被拉长，斜斜铺在地面。
莫娜听见动静，眉头立刻一皱，不耐烦地啐道：
“喂，认真点！敌人随时会出现。”
她在诺因面前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眼神凌厉：“我可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你这条臭咸鱼最好打起十分精神，我可不想被保罗中校骂。”
诺因却吊儿郎当地摆摆手，伸舌头扇风：“安心啦......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比你和莉泽姐都好多了。
话音刚落，一股阴冷的气息忽然压来。诺因与莫娜同时一僵，转头看去——保罗中校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面前，半眯着眼，笑容却带着一丝森冷。他缓缓蹲下，俯视着诺因，声音轻柔却满是压力：
“诺因下尉，诺瓦的士兵们都顶着这大太阳，默默坚守墨兰小镇，没人抱怨。只有你——似乎对我指派的任务不满？”
诺因讪讪挠头，强行找补：“中校，士兵也是人啊……适当休息才能保持最佳状态，万一真有突袭才应付得过来嘛。”
莫娜立刻鞠了一躬，神色恭敬，可眼神却狠狠剜了诺因一眼。诺因感受到那股杀气，叹了口气，慢吞吞站直：
“中校，三天了。魔谷的人影一个都没见到。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保罗不急不躁，拍了拍裤腿的尘土，站立并正色答道：
“中央大陆辽阔，诺瓦共十五位中校各带小队，分散在魔谷山脚边缘的十五个城镇埋伏。说实话，想主动出击的不止你我。”
“但贺狂大校的命令是守株待兔。山脉地势险恶，我们若贸然进入，很可能全军覆没。”
莫娜与诺因一时沉默。随后莫娜开口，语气谨慎：“中校，诺因也不全错。长时间埋伏确实让士气下降。我自愿带一支游走小队，在魔谷山脚做哨探，并实时汇报情况。”
保罗叹了口气，摇头苦笑：“真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我不想——”
话音未落，街市忽然传来骚动。炙热的阳光下，诺瓦士兵们纷纷转头警觉，视线聚焦到远处的喧哗源头。
六个衣衫褴褛、全身布满刺青的混混大摇大摆走进镇上。烈日下，他们的影子狰狞地拖长。为首的混混一脚踹翻了摊位，挑衅地笑着盯住摊主——一位满头大汗的女老板。
“老板娘，身材不错嘛……哥哥给你介绍个更赚钱的活儿。”
说着，他粗暴地扯住她的手臂。女老板惊恐尖叫，拼命挣扎。其余五人有人弯腰捡钱往怀里塞，有人猥琐地阴笑看戏，还有人抓起摊上的水果直接大口啃咬。
为首混混正拖着那女人往街道中央走，忽然目光瞥见一名穿着蓝白军装的少年。他冷笑，随手啐下一口痰，语气轻蔑：
“诺瓦还招这么嫩的小鬼？可惜不是女的……你今天就给我死在这儿吧！”
他一手死死扣着女人，另一手一挥，示意同伴们上前。炽热的午后气息仿佛瞬间凝固，战斗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正当那群混混扑向少年时，意外发生了。
原本被拖拽的女老板猛地抬头，眼神骤然凌厉。她撕下伪装，身上气势如暴风骤起。瞬间，赖因子在她手臂间沸腾汇聚——
赖技：电流释放！
霎时，一道液态般的电流顺着她的手臂倾泻而下，狠狠窜进抓着她的混混体内。
“诺因下尉——动手！”她厉喝一声。
为首的混混瞠目结舌，错愕转头望向‘老板娘’。然而下一秒，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神让他心底一凉。他想松手，却已为时过晚。酥麻的电流早已侵入神经，只听“啪”的一声，他全身抽搐，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诺因手臂上的赖因子迅速活跃，瞬间凝聚成护甲。青黄之色一闪，三态臂甲成型。
“敏捷模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低声自语，身形前倾摆好架势。
剩下的五名混混脸色骤变，却仍咬牙怒吼：
“果然……魔杰那家伙是把我们当小白鼠！”
“难怪镇上熟人全换成了陌生面孔！”
“算了，拼了！”
他们同时举掌，各式赖技轰然而出：热气、静电、狂风……杂乱无章却凶猛至极，混合着扑向诺因。
然而在诺因眼中，攻击却似慢了半拍。他眼神一凝，脚步一错，瞬间出拳——
“嘭！嘭！嘭！”
连续几下，他将袭来的赖技一一击碎，光芒化作碎流消散。下一秒，他的身影骤然拉近，如幻影般出现在敌人眼前，拳脚干脆利落，将五人逐个击倒。
尘埃落定，他顺手取出 Rh手铐，利落地把混混们一一锁住。转身看向那位女军人，语气轻快：“辛苦你了。”
女子的眼神柔和下来，凝视着他，心中默念：
“十三岁的下尉……竟有这样的实力。”
她的思绪还未落定，埋伏在周围的诺瓦士兵已纷纷现身，上前协助将混混彻底制服。
远处，保罗与莫娜并未出手，只是静静观望。
保罗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贺狂的徒弟……果然不凡。若是他的品阶突破到A阶之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莫娜则只是微微一笑，神情中透着自豪，静静注视着她麾下那名年轻却耀眼的部下。
不远处的土丘上——
魔杰撑着望眼镜，目光如针般刺进墨兰的街巷。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望眼镜里，蓝白军装的点点身影一清二楚。他放下镜筒，笑着问身侧的小弟：
“怎么样？Rh探测器读到多少人的气息？”
小弟怯声看了看掌心那枚暗色的探测器，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魔杰大哥，才不到四十人，要不要攻过去？”
魔杰的笑意瞬间凝固，脸色一转阴冷。那个小弟还未反应，便被他当众斩首——动作迅速果断，殒命者倒下，鲜红的湿色溅了一地，身后的手下见状无不一阵心悸。
魔杰淡淡舔了舔指尖，眼中没有一丝悔意，只余冷峻的决绝。
“既然贺狂大校不在这里，”他低沉道，“那就把那支小队连根拔起。让诺瓦的高层永远记得，魔谷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的对手。”
命令如同宣判，话音未落，魔杰指向墨兰小镇，声音里满是残酷的挑衅： “一个都别放过。今天我要血洗墨兰小镇，杀鸡儆猴——让诺瓦知道代价。”
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百余魔谷小弟露出阴狠的笑容，像被引燃的潮水一般朝下山涌去。魔杰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跟在队伍后方，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弧度，仿佛这场屠戮不过是日常演戏的一幕。
墨兰小镇·广场与街道——
烈日毫不留情地照在广场石板上，空气像被烤得黏稠。尽管诺瓦小队军人皆是精英，人数不过数十，面对蜂拥而至的百余名魔谷人仍显得力不从心。
广场中央，三名诺瓦军人背靠背站成三角，身上已被划出血痕和明显的焦痕，脚边躺着几具魔谷小弟的尸体；但敌人并未退缩，反而越逼越近，脸上写满了兴奋与**的期待，像等待猎物的豺狼，缓缓结阵靠拢，准备把折磨变成娱乐。
其中一名女军人终究坚持不住，双膝一软，蹲坐在地，双手抱头啜泣，热汗与泪水混在一起。她的崩溃像火星落进干草，瞬间点燃魔谷小弟们的残酷狂喜。
旁边的一名男军人抚摸着她的头，低声安抚，声音嘶哑：“尽管我们三个人拥有多年的战斗经验……但能力依然有限——”
话还未说完，另一个男军人——罗伊的右手举起，掌心微光闪动，赖因子被迫压榨出来，化作一道道静电在指尖震荡，连续放出防御与反击的赖技，将近处几名魔谷人震退。
他脸色铁青，咬牙命令打断道：“岚兄，带橘妹撤！”
岚咬牙点了点头，正欲护送被称作‘橘妹’的女战友后撤，罗伊却忽觉腹部一阵剧痛，匕首已深深陷入。他的胸口腾起一阵冷，手抚过流血处还想反击，但疼痛和疲惫让动作迟缓。
岚见状，掌心在颤抖中喷出热流射击，赖技光芒扑向对手，却因紧张而偏离目标，被魔谷小弟轻盈躲开，那人冷笑着踩近，话里满是讥讽与威胁：
“别做白日梦了，你们全都跑不了。要是你们真想留她一命，就给我爬着来求——也许我会大发慈悲。”
罗伊见两人已没了斗志，咬着牙，血从指缝渗出，用尽力气吼道：“做梦！快带橘妹撤退！别管我了！”
岚低声说了句抱歉，强行抓住橘妹的手臂准备撤离。却在下一刻，一把长刀毫无预兆地劈下，利刃斩断了岚的前臂，鲜血喷出，岚当场瘫软倒地，惨叫声撕裂空气。
持刀者脸上挂着阴冷的笑，语气像判决书般冷酷：
“所谓的恳求，不过是笑话——这女的我们要押回魔谷，好好榨干她的价值。”
伴随他话音，更多魔谷人从巷口涌出，笑容里全是贪婪与**。他们并未理会倒地的两名男兵，只如猎人一般把目光锁在那名女军人身上。
广场的形势瞬间倾斜，诺瓦小队被撕裂成绝望的一面倒——援军未至，损失惨重，眼下只有保罗中校、莫娜、诺因与几名坚持到最后的士兵还在苦苦支撑着那条岌岌可危的防线。
“莫娜，你还不释放赖因结界？”诺因气喘着催促，汗珠顺着额角滑落。
莫娜同样疲惫，但眼神冷硬，她嗤声回道：
“你看不清现况吗？根本来不及。就算我立刻展开结界，赖因子的消耗也会把我拖垮，维持不了多久，最后只会昏过去。”
保罗一边用远程赖技削退逼近的敌人，一边眉头紧锁插话：“我们中了埋伏——那群野猴在周围屏蔽了信号。现在无法呼叫增援，只能祈祷其他小队注意到异样赶来支援。”
魔谷小弟们的笑声从人群深处传来，领头的身影慢悠悠地走出。他们有模有样地鞠躬让出一条路，领头男子夤夜扬声道：
“呀，真是冤家路窄——原来是保罗中校亲自镇守这里。三年来你穷追不舍，把我逼得像过街老鼠，如今终于让我逮到机会，该你尝尝被反噬的滋味了！”
保罗脸色不变，冷冷回击：“魔杰，有能耐就单挑。”
魔杰先是东张西望，看了眼地上的尸骸与凌乱的街巷，嗤笑一声：
“当年你追我，为何不提单挑？既然你现在敢说，那我便成全你——让你心服口服地死在我手下吧。”
保罗低头对诺因与莫娜压低声音：“抱歉，我来拖住他，你们趁机撤出，去找支援……或许还来得及围堵魔杰。”
莫娜颤着抓住保罗的手，话语带着慌乱却坚定：“中校……那人声名狼藉，残虐嗜血。我和诺因一起支援您，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保罗轻抚他们的头，语气温柔却决绝：“年轻人，这是你们的时代，别浪费生命……”
只见诺因握紧拳头，越过保罗，面向魔杰，冷声道：“你就是魔杰？我来当你的对手！”
魔杰正得意地环视四周，他斜睨诺因一眼，不屑道：“保罗，你这部下也太——”话未说完，诺因的拳影已破空而至。
魔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拳顶飞数米，狠狠撞上远处房壁，墙体凹陷，一股鲜血从他嘴角渗出。
现场刹那寂静，所有人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连保罗与莫娜也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诺因居然能把一名S阶觉醒者一拳打飞那般远。
保罗吞了吞口水，低声对莫娜道：“诺因下尉……他的实力真只有B3阶？”
莫娜点头，脸上写满不敢置信。保罗眼神一沉，继续道：
“不过魔杰不是等闲之辈。刚才那是偷袭，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准备拼死一战吧。”
魔杰踉跄落地，却很快稳住身形。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指尖抹去嘴角的血迹，脸色依旧带着戏谑。诺因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影一闪，拳头已再度逼近眼前。
然而这一次，魔杰的笑容骤然狰狞。他抬起手臂，赖因子在掌间翻涌凝聚，漆黑的气体缠绕其上，逐渐化作一道无形的刀气。
“哼，小子，你真把我当成任人捶打的沙包？那就让你尝尝——R3觉醒者的实力！”魔杰冷声低吼，黑气在手臂外荡漾成形，“这是我的赖因武器——暗蚀之刃……看你能撑几下！”
刀气骤然一划，诺因本能后撤，却仍被刀锋扫过腹部。他低头查看，却诡异地没有感到疼痛，脸色随之凝重，手掌紧贴被划中的地方，眼神死死盯住魔杰。
魔杰阴笑着双手比划出奇怪的印式，赖因子疯狂从他体内逸散，并释放——赖技：暗气散射。
他的周围顿时浮现出一道道黑色刀气，宛如群狼随行，呼啸着向诺因扑去。
诺因正要闪避，却猛然一惊——身体像被无形的桎梏压制，速度骤然迟缓。下一秒，黑色刀气纷纷击中他，那种被渗透的压迫感让他全身发紧。
魔杰趁势逼近，双手握住两把特制匕首，配合他的暗蚀之刃，接连朝诺因猛斩同时腐蚀他的状态。
诺因的三态臂甲骤然转化为蓝白色，他双臂交叉，气息急促，却低声咬牙：“赖技——定身防御！”
能量屏障如坚盾般笼罩全身，正面迎上魔杰一波波癫狂的刀气斩击。
诺因死死支撑，臂甲与匕首疯狂碰撞，激起一连串尖锐的金属声，火花在二人之间迸溅。
保罗和莫娜见诺因逐渐落入下风，心头皆是一沉。两人正欲上前支援，却被阴笑着拦路而来的魔谷小弟死死挡住。
广场上空气凝滞，唯有魔谷小弟们背后传来一道道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回荡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