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暗流涌动者》
第三章 第二十话 诀别的残响
中央大陆·烬影镇——世界历2988年。
正义？或所谓的“善”？
从这一年起，它们便从我的字典里彻底消失。
我凝视着掌心的打火机，指尖颤抖。明知不该——却仍按下了开关。
“啪。”火星跳跃、那抹微弱的火光落在地上，舔舐着屋檐下洒满柴油的地面。下一瞬，烈焰如蛇般窜起，吞没了那间破败的小屋。
火光映红夜色，映亮街角，却没有一个人驻足。没有惊呼、没有阻止。
就像前几日的昼夜一样——呼救，只是徒劳。
我抱紧怀中的那本故事书，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声音几乎被呜咽掐断： “难道……底层的人，就注定只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吗？”
“妈妈费尽心思、奔波数月，终于为我办妥了帝国初级学院的学生证——那本该是我们母子远离这里的通行证，新的起点，新的希望。”
“然而，仅仅一天——这一切便化为虚无。”
我抬起头，擦干泪水，低声自语：“我明明已经准备好……成为一个有知识的人，不再让妈妈担心。等毕业后，也许还能进公职部门，让我们母子俩在帝国安稳地生活下去……”
话到此处，我缓缓举起那本早已被泪水打湿的故事书——也是她留下给我的唯一信念。
火光在书页间跳跃，照亮夹在书页的那幅潦草插画——空洞的眼神中，浮出最后一丝温柔。
“……小涅斯辜负了你。”
我深吸一口气，任火焰吞噬过去的一切，低声呢喃：
“我会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也为了你。我将替所有‘弱者’，讨回属于我们的公道。”
碰——！碰——！碰——！
广场中央，拳声接连不断，如鼓雷震响。
诺因步伐踉跄，只能被动防御，三态臂甲的光纹在重击下闪烁不定。
魔人面无表情，每一次出拳都精准无比，噬影冥手的暗气像是无形的牢笼，将诺因的动作不断冻结。
他冷声讥讽：“……当初你在监狱里口口声声说的那些理念——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像你这种人，连自己都救不了，凭什么保护别人？”
诺因听着这句话，喉咙发紧，却一句反驳都说不出。
他清楚——自己确实无能。
不过一个区区B3阶的觉醒者，对抗的是足以毁城的SS阶魔人。无论是品阶、力量、技巧、经验，皆被彻底碾压。
下一刻，他的视野又被彻底吞没，再度坠入那片‘暗气虚境’里。
无数幻影重叠，那位曾救过自己的大叔——再次带着血与怨气，从虚无中朝他匍匐爬来，声音撕裂般嘶喊：
“诺因！你害死了我！让我……连女儿都再见不到——！”
诺因下意识闭上眼，身体蜷缩，像个被恐惧困住的孩童。
——砰！
魔人的拳头再度轰中他的脸颊，将他从暗气中打出。
浮空的诺因已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那一刻，时间像是凝固。
脑海中，却突然响起那句早已被尘封的遗言——“活下去！小子！你的命……可比我这邋遢大叔贵多了！！”
他缓缓睁开眼，唇角带着一抹苦笑。
“法兰大叔……最后再给我一点勇气吧。”
那一瞬间，仿佛有股无形力量推了他一把。
他翻身落地，稳稳站住，三态臂甲爆发出红与黑交织的炽光，缠绕双臂。
空气在他脚下炸裂，眼神已没犹豫并猛然冲向魔人。
魔人冷哼一声，噬影冥手如山峦般横在身前，将空间彻底封锁。
暗气再次笼罩诺因，时间仿佛静止——他的四肢再度被定格，身体无法动弹。
魔人见重蹈覆叠的诺因，失望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算了……结束吧。”
他缓缓抬起拳头，与噬影冥手拉短距离，拳势如山崩般压下。
然而，就在拳头击近诺因时——诺因的瞳孔骤然一缩。
臂甲上的红黑光纹猛然暴走，像是要撕裂那片暗气。
他屏住呼吸，双拳微颤，凝视着前方那由暗气凝成的厚壁。
心跳在胸口轰鸣，如同战鼓——他正等待着，那个唯一的破绽。
他很清楚，魔人未动用过任何赖技。
自始至终，魔人都只是凭借赖因武器与体术的绝对压制，将敌人击垮。他没有复杂的技式，也没有炫目的赖因波动，只有力量与碾压。
“原来如此……”诺因低声喃喃，嘴角浮出一抹苦笑。
“魔人大哥……你还真没骗我。”
他的眼神渐渐凝实，暗色的战意在瞳孔中翻涌。
“在你眼里，赖因指数——真就是个框架，一个你早已踏碎的枷锁。”
诺因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双臂的三态臂甲流光闪烁，红与黑的光芒交织如火焰燃烧。
“多亏你……让我明白力量的本质。”
他猛然握紧拳头，声音嘶哑却铿锵：
“今天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他骤然踏步，冲破空气的壁障。
“我会守住诺瓦的这道最后防线！！！”
——轰！！！
拳与拳相撞，天地骤然失声。
暗气与黑红光芒爆炸般扩散开来，宛若星辰坍塌的瞬间。
在那一片混沌的中央，所有人只能看到交织的体术较量、听见骨骼断裂闷响。
片刻后——“咔嚓！”
一道清脆的断裂声划破寂静。
一只手臂被轰飞而出，带着血花与残光，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坠地。
尘烟散尽——魔人踉跄后退，胸口剧烈起伏，低头看着自己那空荡荡的右肩，鲜血不断滴落。
而对面——诺因跪地撑住身体，气息紊乱，却依然死死盯着前方。
战场一瞬间寂静无声。
魔谷的小弟们一个个僵立在原地，脸色煞白。
“魔……魔人大哥……他——他的手臂被打断了？！”
惊恐的低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他们见状，有的开始后退、有的已经转身逃窜。
而另一边，诺瓦的士兵们目睹这一幕，仿佛心头燃起战火。
“是诺因下尉！他竟击退魔人！”
“为了诺瓦——！！！”
战吼声此起彼伏，刹那间席卷整个战场。
他们如洪流般冲锋，将崩溃的魔谷残余成员尽数斩杀。
——从那一拳起，战局彻底逆转。
魔人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他释放出暗属性赖因子，并附在断口处如烟似雾、翻腾之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股黑气缓缓附着、凝聚、盘旋，仿佛在重塑失去的右臂。
“恭喜你，诺因……”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你是第一个——有生之年能看见我最强状态的人。”
话音落下，断臂处的暗气骤然膨胀，一只由纯暗气构成的虚影之手从中显现——噬影冥手。
它如同活物般伸展指节，空气被轻轻扭曲，周围的尘粒被吸入暗流中。
魔人的气息陡然暴涨，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冲出——赖技：暗影束缚！
瞬息之间，无数虚幻的’暗气小手‘在噬影冥手浮现，随他冲锋的轨迹向前蔓延。那些由气体凝成的影手没有实质，却能穿透一切；它们掠过诺因的身躯时，每一只手都在瞬间崩散成雾，同时让他的身体一点点失去力的传导。
“可恶……又是这种感觉——动不了！”诺因低声咬牙，却连声音都显得迟钝。
下一秒，魔人的左拳重重击出。空气被挤爆成震波，拳风直接撕裂防御——
轰然一声，诺因的身体被打得横飞出去，重重撞穿多层防护墙，一路翻滚坠入诺瓦西区的军事基地。
西区·铁壁狱环外区——凌晨。
往日的死寂被撕裂。青黄色的光芒与暗气交织，拳影如雷，震得整座狱环发出低沉的轰鸣。
诺因全身赖因子燃烧到极限，拳锋迸射的气浪几乎划破空气；而魔人，则是神情冷峻，步伐沉稳，见招拆招。
随着时间推移，魔人渐渐察觉到异样——
诺因的出拳越来越沉、越来越狠，拳势中的伤害已超出常规的B阶水准。每一次对拳，都让魔人被震退数米；然而，魔人的反击依旧精准无比，每一次打击都让诺因体内的骨骼发出脆响。
“碰——！”
一声巨响，铁壁狱环刚修补的墙体再次被击破。诺因被贯穿的冲击波抛飞，重重砸进中央大厅。
尘土弥漫，石屑坠落。
他狼狈地倒在那片熟悉的牢笼地面上——正是他曾经被囚禁的地方。
魔人从破墙的裂缝中步入，单手插兜，神情平静。
赖因子在这片区域被彻底封印——魔人的噬影冥手也随之消散，只剩下那条明显的断臂处。
魔人慢悠悠地走到诺因面前，在一张旧凳子坐下，一手随意搭在后桌，望着这破败大厅，低声喃喃：
“还是这里舒服啊……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自由。”
“咔——咔——咔——”
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整栋狱楼的牢门逐一被推开。
无数囚犯探出头来，摸黑附在各层的栏杆上，俯视中央的动静。那场景如群魔环伺，阴影层叠在深夜里的猛兽。
魔人闻声便抬起头，目光一扫，声音低沉却震耳：
“这么晚了……还不睡？想死吗？”
短短一句话，仿佛将空气都冻结。囚犯们面面相觑，立刻噤声。
花帮的囚徒低声议论：
“这怪物……又回来了？”
“他的右臂——怎么没了？”
“库奇死了，狂花哥和花坛越狱……他一回来，我们又得匍匐在地。”
另一边，魔谷阵营的囚犯们却沸腾了：
“大哥是为我们回来的！”
“断臂反而——更帅了！”
“大哥威武！！”
高处，第四层阴影的角落里，卡塔西静静俯视着下方，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目光一扫。
“诺因……？”他低声呢喃，唇角微颤，“他怎被魔人打成这样……我不能袖手旁观。”
他鼓起勇气向楼梯口走下去，整座牢区的空气，也随之微微一颤。
当所有囚犯屏住呼吸的那一刻，诺因也艰难地撑起身体。
他摇晃着身子，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在倒塌的凳子旁坐下。他的气息沉重，却仍竭力保持镇定。
“在外面，你的优势不是更大吗？”
他抬眼望着魔人，声音沙哑而带着冷意。
“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魔人没有立即回答。
他只是抬起仅存的那只手，漫不经心地在耳边绕了绕，像是在思索，又像在戏弄沉默的气氛。
良久，他忽然笑出声，换上轻松的语调：
“你小子觉醒的赖因武器挺有趣啊——能和我分享点心得？”
那语气太过自然，仿佛刚刚一切的惨烈都不曾发生。诺因看着他——这个曾在牢狱里教他体术与生存的‘师父’，也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于是，两人竟在这破碎的大厅里，暂时停下战斗。诺因聊起他出狱后的琐事、修炼进度、和即将探索外面的世界。
魔人听着，表情从冷淡转为柔和，最终轻轻一叹：
“不错……你比当初的我还幸运得多、以后的路还有一堆贵人扶持你。”
语气刚落，他忽然站起，目光重新变得锋利。
“不过——”
他缓缓摆出战斗姿势，脚步沉稳如山，
“你还得通过最后一课。”
诺因愣了愣，抬起头。
魔人露出淡淡的笑容：
“‘生死之课’。击败我——你才能真正守护别人。别说我欺负你，我特地选了这里——无赖因子的领域，纯粹的肉搏。”
空气骤然紧绷。
诺因沉默片刻，还是站起身来。他的三态臂甲早已消散，只剩下布满淤青与血迹的双臂。
这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我可不会眼睁睁看你死，”卡塔西站在他身侧，目光冷然，“一起上吧。”
魔人看着两人，并未阻止。那从容的气势，仿佛在说——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也不够看。
诺因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卡塔西哥……谢谢你的好意。
但这一次，我想一个人面对他。”
卡塔西皱眉：“你疯了？我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这状态——能站着已经是奇迹。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尤其你的品阶——”
“别忘了你的身份！”
诺因突然怒喝，打断他。
“是你创办了‘面具党’，你们的所作所为，让多少家庭破碎！滚开！”
空气瞬间冻结。
卡塔西怔了片刻，虽知道是诺因的气话，但眼底依然闪过一丝痛楚。
“原来你……依然那么介意啊。”
他低声道，“让你困扰了。”
说罢，他便退回阴暗的楼梯口，背影隐没在铁栏的阴影中，只留下一句微不可闻的喃喃：
“可怜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有如今的觉悟。”
魔人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冷笑道：
“连帮手都不要？挺有种。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准备好扑死了吗？”
诺因深吸一口气，目光燃起光芒。
“伊涅斯大叔——”他勉强露出笑意，“废话真多，是不是被我在外面打傻了？”
魔人闻言，先是一怔，继而仰头大笑。
笑声回荡在整座铁壁狱环里。
下一秒，他的身影忽然消失。那是诺因熟悉的画面——魔人击溃库奇时‘敏捷’的拳击。
“右后方——！”
诺因几乎凭本能抬起手臂。
砰——！
两拳相撞的冲击声震碎空气。
他虽然被震退几米，但脚步依然稳稳落地，眼睛早已完全适应了这无光的牢域——在那一瞬间，他也看见了魔人的气息轨迹并与他打斗起来。
各层的囚犯屏息凝视。
黑暗中，只能听见底层中央那一声声沉闷的拳击声，如同铁壁的心跳，在空旷的牢狱中回荡。
月光透过破碎的墙体，斜斜洒入。光影交织，映出两道摇晃的身影——魔人因断臂之痛，动作迟滞；而诺因浑身是伤，呼吸粗重，拳势虽慢，却一拳比一拳沉。
两人拼了命地互殴，拳风裹挟着血腥与热气。
“碰——！”
魔人的身体重重撞在中央那张长桌上，石屑飞溅，他吐出一口鲜血。
诺因拖着伤腿上前，最后一拳直逼魔人的面门——然而，魔人却抬起残余的那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拳头。
他没有反击，只是缓缓放下诺因的手，气息微弱，却仍带着那股不灭的傲气：
“小子……你该感觉到了吧？你体内那股异样的力量。”
他低低笑了一声，夹杂着血丝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其实——我的内脏，早就被你打碎得差不多了。”
诺因怔立喘着气，沉默不语。
魔人缓缓坐倒在地，靠在破裂的长桌边，目光渐渐涣散。
“既然你通过了……这最后一堂课。”
他抬起头，艰难地开口，声音微颤，“出师之前，去我牢房里一趟……我床铺的枕头下有一样东西，帮我拿来。”
诺因看着他，久久无言。
他没有补拳，也没有流泪，只是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楼梯口。
途经卡塔西与无数囚犯的注视，他一言不发。
【3-21】的牢门被推开。
诺因走进那间熟悉又陌生的牢房——空无一人。他走到魔人的床边，掀开枕头，只见一本被岁月磨得发黄的故事书静静躺在那里。
他怔了怔，伸手拾起。
故事书的封面是个稚嫩的图画——“英雄对峙魔王”。诺因忍不住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
他带着那本书，重新回到大厅。
囚犯们早已聚集在四周，却无人敢上前，只是远远注视那两道身影。
诺因走到魔人身前，把故事书递过去。
魔人颤抖地接过，缓缓翻开书页，从中抽出一张插画——那是童稚的潦草作画“一名女人和小男孩”。
他先是把书塞回诺因手中，再把那张画单手紧紧抱在胸口，微微一笑：
“这一生，能遇见你这么有趣的小子……也算是我的福分。”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咬牙道：
“诺因，答应我——成为这本故事书的主角。走吧。别回头。”
诺因紧紧握着那本书，指节泛白。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魔人打断。
“你刚才问我——我在打什么算盘？”
魔人的笑意里带着一丝释然：
“你的‘无属性’，恐怕是被那所谓的‘神赐天赋’影响并无法获得任何属性。”
“去探索它吧……并掌控它，便能守护身边的一切。”
“毕竟——连我这种SS阶觉醒者，都能败在你手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诺因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魔人怒气冲冲地、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伸手将他推开。
“走啊！”
那一推，像是隔断了过去的一切。
诺因被推得踉跄几步，回过神时，眼神已然空洞。
他本是想与这男人同归于尽，却没想到结局会是如此。
他低头，望了望手中的故事书——“成为主角”。他缓缓转过身，踏着碎裂的石屑，朝破壁的方向走去。
魔人半倚在破碎的长桌旁，疲惫地眯着眼。他望着诺因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淡笑。
在他模糊的视线里，诺因的背影似乎被两道虚影陪伴——
一名女人，轻轻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一同向夜光的尽头走去。
魔人低声呢喃，眼神渐渐失焦：
“小涅斯……在天堂，记得照顾好妈妈……”
他的话音还未彻底散开，铁壁狱环深处，忽然传来躁动的怒吼。
随着诺因的离开，那两道温柔的幻影也在空气中破碎。
饥饿而疯狂的囚犯们蜂拥而至——无论是花帮还是魔谷的囚犯，他们都想趁此证明自己，想要——取代魔人，成为“下一任王”。
魔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光。
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抹解脱的笑：
“而我啊……也该下去，陪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弟了。”
嘶吼、碰撞、刀刃划破空气的声响在环形的走廊中回荡。
月光透过破碎的墙体，斜斜洒落在魔人身上。
冷光映照下——他庞大的身影被密密麻麻的利器贯穿，鲜血顺着金属反光，蜿蜒滴落在那张插画上，像一幅缓慢盛开的暗色之聚。
——
铁壁狱环外，诺因踉跄着走在破裂的石路上。
他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脚步声与身后沸腾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他仰头望着天空，皎洁的月光落在他布满伤痕的脸上，眼神却空得像被掏空了一样。
忽然，狱内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哈哈哈！我今天便是魔谷的新老大！”
“你算什么？凭那点功劳也想称王？”
“蠢货们，连能否出狱都成问题——现在，这监狱由我统领！”
那喧嚣声如野兽的咆哮，在夜空中回荡。诺因听在耳里，只觉刺痛，却未曾回头。
几名诺瓦军人也姗姗来迟，并经过诺因。军人们看见他时，立刻敬了个礼，惊呼：“诺因下尉——！”
可诺因并没有理会，只是目光呆滞地继续向前走去，步伐蹒跚，却固执。
军人们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追问，只是转身冲向铁壁狱环，去控制里面的暴乱。
身后，是混乱与秩序的交织；身前，是无垠的月光与寂静。
对诺因而言——那一夜，既是终结，也是一份被血与信念继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