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边缘命定者》
第一章 第五话 迟到的支援（下）
看着莉泽那逐渐远去的身影，贺狂便一脸得意地把手，搭在索尔和诺因的肩膀。
“我看好你们！毕竟这年代有骨气的家伙都没几个了！”贺狂笑道。
“得了吧！您一身野兽味，必然比我们更有骨气吧。”诺因在左边嘲讽道。
“真的，我们才刚获得新鲜空气，您就过来搅和我们，好像一副很熟悉的样子。”索尔在右边附和道。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嘴巴那么贱，回去联盟你们就知道下场！”贺狂摊开手，并转身离去缓缓说道。
夜晚八时，返回卡兰托尔市的车队也准备待发。大部分学生都选择离开，留下的只有寥寥几人包括诺因和索尔，毕竟他们都知道参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那片旧地的空地上，艾琳站在诺因和索尔面前，脸上写满了万般不舍。
“你们真的不走吗...？虽说你们是代替...我，不过他们也不像威逼别人强行加入军队的体系...。”艾琳看向两人，委婉地说道。
“你可别误会，我们是‘被你逼进军队’的，将来我们在诺瓦联盟名声大起，你可记得给我们写传记序言。”诺因笑道。
“我则是‘被当作赠品’进军队的，这小子就由我照顾吧。学姐就顾好你自己，我们有缘再见！”索尔无奈摇头道。
艾琳咬了咬唇，强忍着眼泪。
她一步上前，先是拥抱了索尔，然后再轻轻拥抱着诺因，感受着他的体温，并收藏着她的心底话。
“谢谢你，诺因。你救了我两次甚至更多次，我却什么也没能回报你...”
“希望你和索尔...能在诺瓦联盟找到自己的未来，成为真正的人上人。”
诺因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袋，就像往常一样，带着一点玩笑的温柔。
因为诺瓦联盟在现场只有一辆军事Rh车，他们也没收了花帮留下的车辆，并利用那些车辆，遣送不愿留下的学生回卡兰托尔市的赫洛登学院。
一阵吵杂的车轮转动声发起，车队随后便与诺因和索尔的反方向驶离去。
夜晚的风吹动衣角，吹起灰尘，也吹散了三人少年时的最后一段共处时光。
但在心里，他们知道：
“——咸鱼铁三角，永不解散。”
“——未来终会重逢。”
“怎么？后悔了吗？你们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我全身发毛。”贺狂讥笑道。
“你本来就一身毛，好意思说这种话。”诺因嘲讽道。
“就是，就是。”索尔补充道。
贺狂也没理会他们的讥讽，只是领着他们的衣角，就抬进诺瓦的军事Rh车内。
引擎声响动，属于诺因和索尔的新旅程也即将启动，目的地‘——诺瓦联盟’。
凌晨十二点，赫洛登公立初级学院，灰雾未散，焦土未凉。
教室半塌，围墙破裂，地面上焦黑的痕迹和四散的血迹清晰可见。月光斜照在那面残破的学院校徽上，竟显出几分可怜的孤傲。
一名拥有邋遢的黑色长发的男子站在坍塌的教务楼前，眉头紧皱，目光落在散布于校园外围的尸体上说道：
“这场景... ...也太凄惨了吧？”
他脸上有几道旧伤疤，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叫戴夫，帝国秩序部第九队的副队长，外号‘大刀’。
“这就是如今的帝国，若不是有人有求于我，我也不会来这边境小城。”站在戴夫身旁的男子缓缓说道。
男子个子不高不矮，身形修长，警服随意穿着，一副不合警纪的懒散模样。黑短发微乱，眉眼清秀得有些过分，但那双眼却像水银般无声流动，藏着某种能一眼看穿现实的冰冷光芒。
他正是帝国秩序部第九队的队长——锥恩，外号‘Z’。
“毕竟帝国内部腐败，这种边境小城遭殃，也没人愿意踏这趟浑水，反正对那些高层来说，边境小城市就是‘没利益价值’的东西。”锥恩继续说道。
他们的目光掠过那几具穿着帝国制式校服的学生尸体，也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些学生，正是被帝国抛弃的孩子。
而此刻，他们也同时注意还有多名幸存学生正坐在学院图书馆前的石阶上，哭声低哑，眼神却坚定。
“竟然有那么多幸存者，而且那么晚了，这些学生怎么还在学院里？”戴夫一脸疑惑，对锥恩说道。
“那个人的委托，可能还有些希望，走吧，去询问这些孩子，这里的经过。”锥恩一边向那些学生走去，一边说道。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学院？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你们是如何自救的？”锥恩的其他部下早已围在这些学生身边慰问道，并递上水袋和毯子。
“我们害怕...并躲到现在，老师们和我们的一些朋友都被无情杀死，那些可恶的恐怖份子...。”一个学生眼神充满恨意低声说道，目光却悄然避开。
“对...我们是靠自己逃出来的。”另一名学生颤抖地附和道。
锥恩在一旁看着这些孩子，眼神停驻了一瞬。
他能感知这些学生在撒谎。
而且，是一致性的集体撒谎。
他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没有拆穿。
“当接到委托的时候，我相信这所学院必然人去楼空，不过现在眼前竟存活了上百位的学生，我可不相信那群花帮成员那么仁慈，放过百多名学生的性命。”锥恩低声嘀咕道。
他当然知道这些孩子为何撒谎来保护某个势力。
上百名学生获救，自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诺瓦联盟。
能在帝国中心的秩序部抵达前赶到这里，并完成如此干净利落的转移，也只有那个阵营，毕竟这里也靠近中央大陆。
所以这些学生，也没有一个选择出卖他们，毕竟‘诺瓦联盟’被帝国称呼为‘革命军’。
“戴夫，苏兰，哈克，你们协助清理现场，时间也不早了，确认每一具尸体的身份，其余人拉起警戒线，做好记录。”锥恩眼角扫过前方残破的主楼，一边有力地下令道。
“收到！”几名身穿白银制服的队员迅速动了起来喊道。
帝国秩序部第九队虽然在总部是垫底的存在，甚至常被调侃为‘杂兵队’，但大部分的内部人员都非常忌惮他们，因为他们可以在最低资源下完成最高要求的一队人，每一人都身兼数职，纪律森严，除了锥恩。
其中一名女性队友——苏兰，短发利落，操控一架Rh无人机，在空中寻找并记录学院内的尸体，她操作着无人机的扫描仪，低声对通讯频道汇报：
“编号A区12具，B区15具，C区校舍瓦砾中7具，尚有残肢待分析匹配。”
而另一名皮肤黝黑，体格粗壮的男子——哈克和戴夫，则到自定区域抬着尸体，并有序地排在学院中心，然后为死者盖上长布。
“就这样吧，明天一早让那些大部队处理这些尸体吧。”戴夫说道。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便完成各自的任务。
另一头，几名身材略显瘦弱的幸存学生缩在一旁的墙角，眼中依旧写着未散的惊恐。
“别怕，我们是帝国秩序部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一名第九队男性文职队员——贝罗，带着温和的笑意走上前，递上几瓶营养液慰问道。
“我们...还可以继续正常的生活吗？”一名学生颤抖接过营养液，怯生生道。
“那是自然，只要你们愿意。我们会根据你们各自身份和归属，安排回帝国中心托管，只是...。”贝罗蹲下身，语气温柔和却不失现实道。
“赫洛登是半自治教育单位，很多人没有帝国籍贯。如果没有监护人或学院担保，就必须接受帝国‘庇护学籍转接’，也就是说——由我们帮你们联系下一阶段的生活与教育。”他看了眼手上的名单继续回道。
“听起来...像是被收编？”一名学长大胆地试探问道。
“帝国可不会浪费人才呢。”贝罗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点头道。
而那些选择‘无回答’的学生——尤其是之前被诺瓦军遣送回来的那一批，全部沉默，保持一致口径。
“你们谁带队躲起来的？”戴夫走到他们面前，眼神警觉问道。
“没有...我们是靠着学院旧逃生图，运气好。”一名学生目光坚定，抬头答道。
“你们运气也是够好了。”戴夫冷哼道，随后也没再追问。
锥恩此时站在最高的废墟上，望着那批正在逐渐散开的幸存学生，手插在裤袋里，神情看似漫不经心，却暗自思索：
“这些可怜的孩子...心或许已经不再信任帝国了。”
“可惜，他们还太年轻，不知道帝国真正可怕的，不是战争...而是安稳。”
他扭头看向西南方的地平线。风沙里，早已再也看不到诺瓦军的影子。
“...X。”他面色难看地轻轻嘀咕道，没人知道他为何说了这一句话。
锥恩踱步走进了破碎的学院礼堂，那里，有一个女孩正在默默清扫战后的尘灰。
她身穿略显破损的帝国校服，银白色的长发沾了些干燥的血污，却难掩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与冷静。
“咦，能交差了！艾琳·霍恩。”锥恩语气轻松走向前，打招呼道。
“你是谁？”艾琳警惕地回过头，眼神冷漠道。
“帝国秩序部第九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锥恩或‘Z’即可。”他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臂章回道。
艾琳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等待此人下一步动作。
锥恩一脸轻松地从怀里取出一架平板，并递给艾琳便走到一旁，艾琳接过后，并轻轻点击平板里面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名头发银白的老者开始说话，他正是乌兰公会高层干部——布雷诺·霍恩，艾琳的远房叔祖。
“艾琳·霍恩，帝国霍恩家第三代直系，具备R4天赋与光属性潜能，被乌兰公会列入‘人才培养计划’。”
“锥恩，帝国秩序部第九队队长，将成为你现任监护人，他可是第一位‘水银属性’R4觉醒者，也有S阶的实力，你完全可以依赖他。”
“他会护送你至帝国中心——乌兰市，并在15岁入学圣德曼高级学院。”
视频到此暂停结束，锥恩也走回到艾琳身前。
锥恩扮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叹气道：
“若不是你叔祖有求于我，我都懒得大半夜来这所边境学院找你呢！毕竟我觉得你生存概率渺茫。”
“不过这老友平时对我照顾有佳，我也急匆匆结束手头上的任务，赶到这里已经是凌晨时刻了。”
艾琳沉默了许久，眼中情绪复杂低声道：
“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没问题，但你如果继续在这片烂泥地成长，未来只会成为‘诺瓦联盟’的人。”锥恩耸肩说道。
这句话在暗示着此人知道学院发生的一切，也像一记重锤击在她的心上。
——
凌晨一点，赫洛登公立初级学院已没了学生们的身影。
艾琳也换上了干净的制服，手提行李，并走出没了大门的学院。她没有回头，哪怕泪光在眼中闪动。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补觉呢。”锥恩在前方打了哈欠说道，并向艾琳挥手，一架警队Rh飞行装甲机停在前方的空地上，第九队的标志在侧面微微闪亮。
“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到乌兰市了吗？”艾琳坐进了后座问道。
“嗯，不过你不是说要回家乡一趟先吗？”锥恩一脸睡意地回道。
“嗯...我想先回一趟霍恩市。”艾琳语气轻得像风说道。
“那就先回你老家过夜吧，反正几时回去乌兰市都无所谓，我刚好也有理由请假。”锥恩一脸得意地讥笑道。
艾琳没回应，只是看向窗外，那条通往家乡地路，在月光下缓缓延伸。
她回忆起在这里与诺因和索尔的点点滴滴，也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新旅程。
这一年，她十三岁。
帝国的未来之光，第一次走上真正属于自己的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