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边缘命定者》
第二章 第六话 初次军训
世界历3012年7月30日，诺瓦联盟——诺瓦市。
诺瓦重点军事特训营地，东区第七军楼的男宿舍。
两条‘咸鱼’在军营的第三天。
诺因正懒洋洋地摊在床架上，双手枕在后脑勺，感叹着诺瓦军营的一切——和他们那偏僻的边境小城简直是天与地的差距。
索尔则在旁边的床上，嘴里叼着一根根果糖棒，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歌，整个人写满了‘满足’两个字。
这种悠闲的‘躺平时光’很快被打断。
“嘭——！”房门猛地被踹开。
门口站着一名娇小的少女，她右脚打着厚厚的石膏，却仍扶着拐杖，像个来者不善的小恶魔。
这力道到底哪来的？
偏偏她就是能用一条腿把门踢得哐当作响。
来者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莫娜。
她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腹黑笑，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过床上的两人。
“咸鱼们，休息够了没？是时候参观训练营了。今天也是你们第一天正式训练！”
莫娜站在门口，语气傲慢得好像在宣布审判，笑容里带着几分恶意，让诺因和索尔同时心头一凉。
要知道，在他们报道的第一天，莫娜就知道这俩人被塞进了她的部队当“候补新人”。尽管她自己还带伤养着伤，却硬是拄着拐杖来“戏弄”他们。
“理应自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边境学院的‘英雄’，却被他们在战后嘲讽个遍，一句感恩都没有。”
这笔账，她可牢牢记在心里。
“上尉大人，您应该多多休息，不必操心我们这些小兵嘛。”诺因立刻陪笑着打起马屁。
“对啊，您伤得这么重，还能一脚踹开门，要是落下后遗症，可别赖到我们头上啊。”索尔也跟着皮笑肉不笑地补刀。
莫娜眉毛一挑，嘴角勾出一抹嫌弃的冷笑：
“呵，看样子，你们很不想见到我啊……行！速速到训练场报到，否则我就拿这根拐杖，打瘸你们两个！”
话一落，她拎着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远，背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诺因和索尔对视一眼，只能一边小声咒骂，一边老老实实跟上。
很快，他们走进了东区训练主场。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阔得像竞技场的广场展现在他们面前，周围分布着多个高强度训练模块：
模拟结界区、Rh能量稳定屋、战技擂台、专属教官指导站……每一个区域都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莫娜一瘸一拐地走在前方，手里的拐杖敲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节奏声。
她带着两条‘咸鱼’一路穿过广阔的训练主场，边走边介绍：
“这里是模拟结界区，是近几年新添加的项目。士兵们能在结界中体验猎杀赖因兽的实战场景。”
她手中的拐杖轻轻一指，远处的半透明结界内，有学员正和幻化出的赖因兽激烈缠斗。
“那边是Rh能量稳定屋，专门测试赖因子消耗程度，或者帮助士兵们领悟新赖技。”
随着她的介绍，能看到训练者们身处特制的能量舱内，浑身被Rh粒子包裹，表情痛苦而专注。
“再往前是战技擂台。士兵之间可以切磋，交流赖技心得。”
一声轰响传来，两名年轻士兵的武技在空中对撞，激起气浪，惹得诺因和索尔下意识后退半步。
“最后，是专属教官指导站。你们待会要去报道的地方，不同的教官有不同的训练内容。至于选择嘛……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啪”地一声把两张表格甩到他们手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她经过时，不少士兵和教官都会暂停训练，向她敬礼。
但莫娜根本没回应，仿佛理所当然。
诺因和索尔才刚松了一口气，肩膀上突然被一双大手重重一拍。
“新兵，你们好啊！”
两人差点被吓跳。
身后站着一名看似阳光的大男孩，他笑得灿烂无比，还顺势把头发往后一甩。
“我是维克，这里最帅、最可靠的学长哦！”
诺因和索尔愣了半秒，然后在心里同时吐槽：
“这人还真自恋啊……”
维克见他们反应寡淡，不慌不忙地继续：“你们是莫娜上尉的新兵吧？啧，我也好想在她麾下效力啊！毕竟她可是军营里最年轻的上尉，大家都称她‘诺瓦水之吉祥物’，长得可爱又——”
“打住打住！”
诺因忍不住打断他，心里直翻白眼：“那家伙满肚子坏水，和‘可爱’半点搭不上关系好吧……”
他把表格递到维克面前，正色问：“维克学长，那你建议我们初次训练，应该去哪一站？”
维克低头扫了眼，表情淡定，虽没嫌弃，可语气却透着无奈：
“以你们目前的实力嘛……我建议去固态基础训练，最适合你们。”
诺因和索尔对视一眼，只能点头道别。
很快，他们走进‘固态指导站’。
里面只有三名学员，教官正抱臂站在讲台前。
见两人探头张望，他眯眼笑了笑，随即看过表格，却只是叹气一声：
“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吧……课堂要开始了。”
“课堂？”
诺因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立刻萎靡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
索尔则更干脆，屁股刚挨到椅子，整个人就趴桌上秒睡。
诺因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佩服这家伙的神经之大条，自己也忍不住想趴下。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你好……我是艾莎。你们是新加入军营的士兵吗？”
诺因转头望去，旁边坐着一位黑发少女，神情带着些许羞怯。
“是的，学姐。”
诺因有些拘谨地点点头，正色道：
“我们刚经历了‘学院危机’，随后决定参军诺瓦联盟。毕竟诺瓦救了我们……更重要的是，我也想改变自己。”
教官见所有人入座，目光一扫，脸色骤然一沉，声音也冷厉起来：
“时间到。人数五人——这就是今天的全部学员。”
他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踱到讲台中央，语调压得沉重：
“来这里的学员，几乎清一色都是R1觉醒者。你们也该明白，R1在赖因指数里是最底层的存在。”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几人身上划过。
“R1被瞧不起，不仅因为只能依靠固态作战，更因为最致命的一点——”
他猛地顿住，声音骤然拔高：
“——你们根本无法用赖因子维持长时间的战斗！”
空气在瞬间凝滞。几名学员的神情明显一紧。
“所以，‘理序会’对R1觉醒者嗤之以鼻。他们眼里，你们就是赖因子不足、战斗方式笨拙的劣等兵。”
教官冷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声音如洪钟般震响：
“但——也有例外！”
他猛地抬手，像是要将这句话深深钉进每个学员的脑海。
“诺瓦联盟现役三名大校中，有一位便是R1出身！他凭借后天修行，硬生生悟出‘物理属性’，以血肉之躯迈入SS阶，如今成了新世界闻风丧胆的存在！理序会甚至不得不给他封号‘狂战士’——贺狂大校（Hetto）！”
这一刻，诺因心头猛地一震。
第一次，他在课堂上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有一股火苗在胸腔点燃。
他正想举手提问，却被旁边一名男学员抢先发声：
“教官……我、我可不敢打近身战啊！那我们难道就不能走远程消耗流吗？”
话音落下，另一名R1学员和诺因也露出赞同的神色。
毕竟——谁愿意冒死硬拼？
教官听罢，只是长叹一声，目光里透出几分无奈：
“可以是可以……但你们的赖因子储量，远远不够支撑持久消耗。真正的战斗里，你们必须抓住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顿了顿，语气稍稍缓和，算是给出一条活路：
“若真想弥补差距，你们可以考虑领悟‘静电属性’或‘热属性’。这是人族最容易修炼的两大属性。无论是近战还是远战，这两种属性都能发挥极高的实用价值。”
教官见台下四人面面相觑，没有半点反应，嘴角一勾，忽然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黑发少女。
“艾莎学员。”
他语气温和了几分，却仍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你愿意上来，为他们展示一下‘热属性’的赖技吗？”
话音一落，他又换了一副面孔，转向其余四人，笑意冷冽：
“你们可算走运了。有艾莎学员与你们一同训练，好好睁大眼睛，学一学什么叫真正的力量。毕竟，她可不是R1，而是R4觉醒者。”
四人神色各异，唯有诺因心头一震，不由自主望向身旁的女孩。
艾莎脸颊泛红，明显有些局促，但在教官与众人注视下，她还是缓缓走上前去。
经过诺因身边时，她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却正好对上诺因投来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没有讥笑，只有赤裸裸的期待。
她胸口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收敛成冷冽的锋芒。
下一刻，整个课堂的气氛仿佛都随她气息而升温。
教官抬手一挥，赖因子涌动，在地面上凝结出一根厚实的铁柱——赖技：固体生成。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铁柱笔直地矗立在场地中央。
他退到一旁，神情平静。
艾莎上前一步，眼神牢牢锁定那根铁柱。
只见一股炽热的气息自她体内激荡而出，热浪翻涌，仿佛空气都被灼烧得轻微扭曲——赖技：固液熔矛。
伴随着低声吟咏，她掌心的赖因子骤然液化，化为滚烫的熔流，又在高温中急速凝固。转瞬之间，一柄通体赤红、热气腾腾的长矛在她手中成型！
艾莎眼神一冷，长矛骤然脱手飞射而出。
“嘭——！”
巨响震动，长矛贯穿铁柱，直接将其击碎。碎裂口处仍残留着融化的痕迹，热液滋滋作响，带着灼人的气息。
场面一瞬间鸦雀无声。
而艾莎在投矛的那一刻冷酷如火焰女神，可矛体消散的下一秒，她的气势却骤然收回，整个人再次变回那个羞涩的黑发少女。
她慌慌张张收回赖因子，余温消散，只留下被熔蚀过的铁柱残骸，成为她刚才一击的最佳证明。
教官鼓了几下掌，算是象征性地肯定艾莎的展示。
“不错。”他收起笑意，声音却再次变得冷漠严肃，
“不过今天的训练项目，不是让你们去领悟属性，而是学会最基础的——用赖因子形成武器，尽你们一切办法击碎铁柱。只要在训练结束前，能在铁柱上留下厚实痕迹，或者干脆将它一劈为二，都算及格。”
说罢，他手掌一翻，赖因子汹涌释放。
“——固体生成。”
四根铁柱“轰”地拔地而起，牢牢立在学员面前。
教官似乎懒得再管，转头冲艾莎点了点下巴：
“艾莎，你就代我指导他们吧。”
话音一落，他自己却往椅子上一坐，心安理得地掏出手机，悠然刷了起来，完全没了教官的威严。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两名男学员立刻围到艾莎身边，拼命想从她嘴里套出训练诀窍，态度恭敬得像小弟讨好大姐。
诺因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郁闷。艾莎的确很强，但他不想像其他人那样讨好巴结，于是径直走到一根铁柱前，目光凝视着那份厚重的金属，脑袋里却一团乱麻。
“要怎么……留下痕迹呢？”
他紧紧攥着拳头，心里泛起无力感。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
“没想到还有我拿手的项目。”
诺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己那位懒散的咸鱼兄弟。
只见索尔慢吞吞伸出手，赖因子居在他掌心快速凝固，转眼间变成了一面厚重的巨盾！
“盾？”诺因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索尔双手握紧巨盾，旋转了几圈，仿佛在试力。下一刻，他猛地蓄力，肩膀发力一甩！
“轰——！”
巨盾脱手飞出，狠狠砸向铁柱。
整个训练室瞬间轰鸣作响，尘雾翻腾，地面都随之微微颤抖！
众人屏住呼吸。
等尘埃散去时，眼前的铁柱竟被生生砸碎成无数块，零零散散散落一地，连一点完整的痕迹都没留下。
空气安静了足足三秒，所有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就连教官也被惊得手机差点没拿稳。
“这……这是……”诺因瞪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索尔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转身对诺因咧嘴一笑：
“宿舍见，蛤。”
说完，他径直走向教官，把表格往桌上一递。
“教官，我能提前下课了吗？麻烦帮我填一下，谢谢。”
教官瞳孔骤缩，喉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D阶觉醒者……无属性……竟能一击击碎我生成的A阶铁柱？这小子……”
可表面上，他硬是维持住镇定，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没、没问题。索尔学员，欢迎你……下次再来。”
诺因盯着索尔潇洒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咬牙。
“既然索尔能做到……那我，也一定可以！”
可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却仍一无所获。
汗珠顺着额头滑下，诺因索性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努力在脑海中捕捉武器的形状。然而，赖因子只是微微浮动，却始终无法成型。
“到底要怎么……才行啊……”
无力感像藤蔓一样攀上心头。
忽然，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
诺因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艾莎有些担忧的脸。
“诺因，你……还好吗？”
诺因心头一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一把握住艾莎纤细的手，语气里满是委屈：
“艾莎学姐，救救我吧！我完全没概念，到底怎么才能用赖因子凝固出武器啊！”
艾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连忙把手抽回来，放到身侧，声音却依旧温柔：
“别急，基础训练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道难关。你要先在脑海里清晰地想象一把武器，然后将赖因子一点点凝聚，再把它塑造成那副模样。”
说罢，她抬起手，掌心的赖因子逐渐汇聚。
“——固体生成。”
光芒一闪，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她手中凝现，寒光闪烁。艾莎轻轻将匕首递给诺因。
诺因接过，仔细端详着刀刃与柄身，仿佛要把它的形态深深刻入脑海。他郑重地将匕首交回，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匕首……小巧、锋利，冰冷的触感……”
赖因子在他手心微微震颤，随后逐渐凝结。几息之间，一把模样稚嫩却清晰成型的匕首，缓缓浮现在他掌中。
诺因猛地睁开眼，望着手中的武器，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激动地抓住艾莎的双手，几乎要手舞足蹈：
“成功了！谢谢你，学姐！”
艾莎一时间羞得耳根通红，别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但心底，却默默为他的突破感到高兴。
诺因收敛情绪，重新凝神。他握紧匕首，猛地向铁柱挥去——金属摩擦的尖锐声响起……
——与此同时。
训练场走廊上，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悠然踱步。那是一个体格如铁塔般的亚族男人，脚步沉稳，每一步都透着压迫感。
一名巡逻的教官远远望见，立刻神情一凛，上前行礼。
“贺狂大校！您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训练场观摩？”
贺狂大校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各个训练区，看着一批批学员拼命训练，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天有一批新兵入营，他们是从学院危机中活下来的孩子，难得还有勇气选择参军。我也想来看看他们的情况。”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
“对了，听说有两个叫诺因和索尔的学员，他们表现如何？”
教官忙低头翻阅今日的记录，恭声汇报：
“索尔学员已顺利完成今日的训练项目。而诺因……仍在固态指导站接受训练。”
“哦？”贺狂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随即冷哼一声，低声自语：
“之前这小子嘴还挺贱的……”
下一秒，他嘴角勾起坏笑，语气里透着一丝戏谑。
“带我去会会这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