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边缘命定者》
第二章 第九话 咸鱼的舞台（下）
切磋赛很快进入四强，外头的天色渐渐染上黄昏的霞彩。擂台中央，科比高声宣布：
“四强的第一场，由沐白选手对阵艾朗选手！两位皆是B5阶、R4的静电属性觉醒者，可谓是诺瓦的明日之子。让我们拭目以待这场巅峰对决的高光时刻！”
话音未落，艾朗便冷冷开口，嘴角带着讥讽：
“看来瑞亚已经让你耗掉不少赖因子了吧？别装轻松了，我们三人都是B阶巅峰品阶，你的虚张声势，在我眼里一览无余。”
沐白沉默不语，牙关紧咬。心底他很清楚，瑞亚的热气冲击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也消耗了不少赖因子。虽然他仍有余力对付艾朗，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若进入决赛，他将面对安娜·格雷恩，那位年仅十六岁的大校之女。安娜不仅是B5阶的强者，更继承了稀有的草属性。自参赛名单出炉时，他便认定第一次参赛的安娜才是本届切磋赛的最大黑马。
只是没想到命运如此捉弄，在通向决赛的路上，他已先后遇上瑞亚与艾朗——这两战，他都必须拼尽全力！
沐白不甘地瞪视着艾朗，手中苍律闪动雷光。随着一声“比赛开始！”，战斗瞬间打响。
艾朗率先展开攻势，他手中现出赖因武器——雷霆·狂咆，一把枪形兵器，枪口闪烁着不安的电光——赖技：雷炮散射！
一颗颗雷光炮接连喷射而出，铺天盖地般封锁了沐白的前路。近战优势的沐白被迫节节后退，只能不断用‘静电斩击’斩裂雷炮，以维持不被直接击中。
见沐白逐渐落入下风，艾朗冷笑，再次抬枪——赖技：雷狐冲击！
一道极速雷光瞬间脱膛而出，与先前散射的雷炮形成锁链般的追击轨迹，几乎不给沐白任何闪避空间。
轰然巨响，沐白被雷光正面击中，狼狈退后，身形被电弧吞噬。但当烟尘散去时，他竟稳住了脚步，眼神更显凌厉。
只见他身后浮现数道竖立的雷剑，电流滋滋作响——赖技：自行雷剑！
雷剑环绕着他，随着他的脚步一同前行。沐白咬牙，猛地加速突进。
艾朗见状一慌，急忙再度释放‘雷炮散射’，然而雷剑如同护卫一般，自动斩灭了迎面而来的炮击。短短几个呼吸，沐白已逼至眼前！
——赖技：全雷伏击！
他高举苍律，剑刃轰然劈下，身后的数道雷剑亦同时呼啸而落，化作无数道雷光齐袭艾朗。
艾朗瞬间面如死灰，他很清楚，这一击若是硬接，非死即残。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他猛地举起双手，声音颤抖：
“我投降！”
剑锋止于额前一寸，雷剑的轰鸣也随即消散。沐白收回苍律，转身冷然离去。
科比立刻上台，高声宣布：
“艾朗投降！沐白胜！”
全场轰然，雷鸣般的掌声与呐喊淹没了擂台。
索尔在观众席上也忍不住感叹道：“这个沐白还真有两下子啊！虽然他之前重伤维克前辈的确可恶，但这擂台上终究是以实力为尊，不愧是诺瓦的明日之子！”
莫娜却不屑地撇嘴：“所以，你是支持沐白？还是继续当你那条咸鱼兄弟的啦啦队？下一场他要面对的是大校之女安娜·格雷恩，决赛多半就是沐白对上安娜了。诺因好歹算是完成赌约，接下来就是退场的命运了。”
艾莎微微眨眼，轻声问：“莫娜……难道诺因就一点胜算都没有吗？”
莫娜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谁让人家从出生起就拥有最顶尖的培养资源？再加上R5的赖因指数……她根本就是下一任大校的继承人。换作任何参赛者站在诺因的位置上，都几乎是死局。”
索尔听罢，神情一沉，目光带着敌意地盯向擂台上的安娜，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但很快，他又长吐一口气，把那份压抑收回心底，重新挂回一副吊儿郎当的咸鱼模样。
随着裁判的一声“比赛开始！”，全场安静下来。诺因不敢贸然进攻，他想先摸清安娜的战斗方式，再寻找反击机会。
然而，两人就那样对峙在场中，谁都没有动作。直到一股淡淡的草香扑鼻而来，诺因愣了一下，才见安娜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狡猾的笑容。
“我投降。”
她轻描淡写地举起手。
全场观众齐齐发出一声震惊的“欸——！”。就连贵宾室里的贺狂与莉泽都被呛得差点喷茶。
贺狂哈哈大笑：“拉斯哥，你的女儿还真有个性！”
莉泽则贴着窗，懊恼得直叹气：“唉，本来还想看她把那小子按在地上摩擦一番的。”
拉斯无奈摇头，带着几分宠溺：“没办法，她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只是可惜了沐白选手，还没歇息片刻，又要再次上台切磋。贺狂，看样子，你的徒弟还真有机会拿下这一届的冠军头衔啊。”
贺狂虽然心中暗暗激动，却依旧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未来还是得多鞭策安娜小妹，必须让她尝点苦头才行。你看我家莫娜，从小便随我征战，走到如今的上尉，全都是一步步拼出来的成果。”
场内，科比一脸尴尬地宣布：“安娜选手投降！诺因选手获胜！……咳，那，事不宜迟，让我们直接进入最后的决赛！诺因选手请留在台上，沐白选手准备上场！”
沐白猛地站起，愤愤大骂：“这不公平！”
安娜走下台时，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难道你真有把握击败我吗？”
这话堵得沐白哑口无言，脸色铁青，只能拖着尚未恢复的身体硬着头皮走上擂台。他心中暗忖：
“她说得没错，我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就凭这个D阶的小子，也妄想让我失手？我要让他见识一下，在绝对实力面前，他是多么的渺小！”
“比赛开始！”
沐白毫不迟疑，选择速战速决。他手中苍律雷光大作，瞬间发动赖技：自行雷剑，又接连叠加上静电斩击，连环斩击几乎不给诺因丝毫喘息的余地。
诺因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临时凝出一面盾牌阻挡。但每一道斩击都附带着电流，残酷地透过盾牌麻痹着他的全身。他的感知逐渐麻木，却依然死撑着。
“哈哈哈！给我碎吧！”沐白狂笑着，加压斩击，盾牌上终于裂痕四起。他再度高喝一声——释放赖技：全雷伏击！
随着轰鸣爆裂，盾牌彻底碎裂。诺因早已被电得失去意识，连投降的动作都做不到。沐白却毫不察觉，他眼中只有‘胜利’的欲望。苍律与幻化的雷剑齐齐斩下，直逼诺因！
“——砰”...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咚”...再来一道落地的声音，随着灰尘散去，震撼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贺狂大校出现在擂台处，两只手指握住沐白的剑，他的身躯也硬生生接住幻化的雷剑，不过对他而言就是挠痒痒的感觉。
沐白也被这突起而来的余风震出几米外，不过贺狂的肚子上也挨了一拳——正是诺因的拳头，他在没意识下挥出了这一拳。
“比赛结束，你获胜了，不过小家伙，这不是强者该有的风范...。”贺狂没有表情地望向沐白说道，随后把他的剑丢回给他，就一把手抱着诺因，离开擂台。
全场一片死寂，观众席上的士兵们屏声敛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科比面色复杂，缓步登上擂台，望着贺狂离开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继续主持：
“这一届的冠军——依旧是沐白选手！”科比高声宣布，“恭喜达成五连冠！我们下个月底的切磋赛，再见！”
随后广场的众兵也纷纷跑到擂台，祝贺沐白，也有人在暗地嘲讽他为‘伪君子’，沐白没理会那些讥讽，只是默默地分享赛后感想，仿佛已把贺狂大校刚刚的话抛之脑外。
广场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正站着一位黑衣人观战了一整天，他只是瞪了一眼擂台上的沐白，便消失了，没任何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也不知他如何入侵这里。
贺狂把诺因抬到他的办公室，便安抚好他，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他也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就发愣了起来，望着熟睡的诺因思考某样东西：
“这小子……竟能在无意识下的一拳打疼我？D阶能伤着SS阶的身躯，他身上一定隐藏着连自己都不知晓的秘密。否则，也不会被折腾得如此狼狈……若这拳不是打在我身上，而是落在沐白身上……”
思绪未完，房门却被猛地推开。
莫娜闯了进来，身后紧随索尔、艾莎和莉泽少校。
莫娜率先打破沉默，几步走到贺狂的办公桌前，双手叉腰，冷哼着说道：
“老哥，你倒是挺威风啊！这沐白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虽说战斗该全力以赴，可面对一个D阶的咸鱼也要下死手？这种品性，可真算不上什么好苗子！”
索尔和艾莎在一旁没插话，只自顾围着沙发上的诺因打趣。索尔干脆恶趣味地伸手戳来戳去，玩得起劲；艾莎则红着脸，轻轻碰了碰诺因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表情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满足。
莉泽没理会两个小家伙的举动，她走到莫娜身边，淡淡附和：“嗯……确实有点过火了。诺因这小子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贺狂虽想为诺因打抱不平，不过还是放声大笑：“哈哈！年轻人嘛，谁没有点野心？沐白是诺瓦重点培养的种子，就暂且别苛责他了。至于诺因，他只是被电流麻痹昏了过去，休养一天就能醒来，伤势不算什么。”
莉泽正要反驳，贺狂却眼珠一转，迅速岔开话题，望向索尔他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不就是诺因的咸鱼兄弟——索尔……还有，这位小姑娘，该不会是他的小女朋友吧？哼，原来这臭小子都花时间在泡妞上，看来醒来后得好好调教他一番才行！”
索尔慢悠悠走上前，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哟，狮子头大叔，好久不见啊。”
艾莎则被这句话吓得满脸通红，急急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
“贺狂大校，我……我只是诺因的普通朋友而已，请您别拿这个开玩笑，更别为难他了。”
她稍稍定了定神，又小声自我介绍：“我叫艾莎·凯恩……请问您有没有我爸爸的消息？他已经三年没有回诺瓦市了……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不愿意见我？”
这一句话说出口，她眼眶微微泛红，语气里透着委屈与不安。
贺狂听完，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柔和许多。他放低了声音，安慰般地说道：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凯恩姓氏……你父亲我确实认识，他当然想回家……只是肩负着诺瓦的重要任务，在外潜伏执行。你放心，诺瓦一直都在为他提供支援，等到任务完成，他一定会平安归来与你团聚。”
突然，一股极度隐匿，却压迫得令人窒息的暗气，悄然渗入办公室。莉泽、莫娜、索尔和艾莎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各自在原地，笑闹不断，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唯独贺狂眉头一紧，像是猛兽骤然嗅到陌生气息般，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站了起来，轻轻抚了抚艾莎的头发，嘴角仍维持着玩笑般的轻松神色，走到莉泽面前笑道：
“你先招待这几个小家伙，我出去透透气，很快就回来。”
莉泽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只是摆了摆手。贺狂立刻乐呵呵地应声，仿佛真的只是个想溜出去偷喝酒的中年大叔。但一脚跨出房门，他的笑意便彻底收敛，目光沉如寒铁。顺手，他从柜子里提走两壶烈酒，循着那股暗气疾步而去。
夜色已深，诺瓦军东区的营地静得仿佛死寂。远离灯火的阴影里，只有风吹过铁器和旗帜的低吟。 一棵古老的梧桐树下，贺狂独坐在石墩上，两壶烈酒随意地摆在脚边。
夜风猎猎，他神态却显得悠闲，仿佛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军人。他抬脚一踢，把其中一壶酒滑到前方的黑暗中，淡声道：
“自己释放气息把我引来，却还让我等。出手也该有点分寸。”
空气微微一颤，一个披着黑衣的人影无声地现身，接过烈酒，声音冷冽：
“不愧是诺瓦联盟的‘狂战士’，八年前突破SS阶，在新时代留下名号，让诸国心生忌惮。若没有你，如今的诺瓦恐怕依旧是一片废墟。”
贺狂的眼神倏然一冷，他的声音低沉而凌厉：
“少拍马屁了。你竟能安然潜入这里，都把暗哨和警戒线的人员都解决了吗？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能放你一马。”
杀意翻腾，贺狂的野兽气息向黑衣人袭去，像是下一息便会把整个夜色撕裂。
黑衣人却只是叹息，摇头道：
“我今夜来，并非为战斗，而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再说，我是偷偷潜入，并未对诺瓦联盟造成半点损伤。”
沉默良久，他知道与眼前之人战斗，只会两败俱伤，贺狂的杀意也渐渐收敛。他拿起脚边的另一壶烈酒，拔开瓶塞，举向黑衣人，低声道：
“那就先喝个痛快再商量！”
夜风拂过，两人对峙在寂静中，烈酒的香气弥散在冷冽的空气里，一场未知的对话即将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