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边缘命定者》
第三章 第十四话 诺瓦至高者
展示会在雷诺那令人瞠目的压轴表演后圆满落幕。
观众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惊叹声，整座大堂充斥着振奋与震撼的余韵，随后便争先恐后冲上台请教雷诺副会长。
诺因站在人群中，眼神炽热，掌心还残留着观摩时因紧张而捏出的汗水。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迈步，想挤到台前向雷诺请教一二。
可惜——
兴奋的观众潮水般向前蜂拥而去，把他卷入了人群的漩涡中，他被撞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靠近。
最终，他被人群无情地推回展厅出口，只能满脸失落地瘫在台阶上。
“你再往前半步，估计会被当成袭击者当场电焦。”索尔递来一瓶水，坐在一旁吐槽道。
“可惜了...我感觉自己就在那一瞬间，快要触碰到属性的核心了。”诺因接过水，失望地笑道。
两人说话间，莫娜也走了过来，双手抱胸，一副不屑的样子。
“要我说，刚才你那副拼命冲上去的样子，简直和那群追星的民众没两样。”莫娜傲娇地说道。
“喂喂，我是认真想提升实力好吗？”诺因不屑地回道。
锥恩，艾琳则在旁边笑而不语，看着这对斗嘴小孩。
“走吧，小鬼们，我带你们兜风去。”锥恩悠然地打了个哈欠道。
——夜幕降临，乌兰街景华灯初上
锥恩带着诺因几人走遍了乌兰市中心几条著名街道，从著名的三环光街吃到紫电炸鱼的夜市一条街，还顺道挑战了一场“静电冲刺VR体验馆”，差点把莫娜的刘海电成了爆炸头。
“我说你就不能选点文静的项目吗？”莫娜一脸炸毛地整理发丝。
“锻炼你抗属性能力啊，莫娜小妹，而且你刚才尖叫的声音比艾琳还可爱。”锥恩一脸理直气壮调侃道。
“我...我才没有尖叫。”艾琳则羞红着脸，小声道。
“好啦，今天该玩的也玩了，时间差不多了。”锥恩看了看手机，对三人说道。
他们来到乌兰市的火车站，列车刚好抵达站台，车门打开，银光洒在月台上，宛如一道离别的光。
“今天你们见到的‘面具党’，见到的‘雷诺’，见到的‘赖因真正的力量’，都不只是眼前的热闹。未来...可能远比今天更麻烦，也更危险甚至会丢掉性命。”他忽然语气一转，望向三人，少有地严肃道。
“嗯，我会变强的。”诺因郑重地点头，眼中透出认真道。
艾琳站在锥恩旁便，轻声呢喃了一句“再见”，一脸欣慰得望着三人挥手。
“回去吧，火车站这种地方我最讨厌了，一股铁锈味。”锥恩也挥手道别，并恢复了懒散模样。”
火车缓缓启动，站台渐行渐远。
——车厢内的夜晚静默
诺因、莫娜与索尔坐在三人对座包厢内，列车发出规律的轻鸣，铁轨声似在哼唱。
车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今天算是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了……不过最后还是由超强的正义使者完美解决了危机。”诺因打破这份沉默说道。
“我其实更想知道，锥恩大叔，若是真的认真起来，结果会不会比雷诺更惊人？”莫娜望向窗外轻声道。
“你不是最讨厌他懒洋洋的性格吗？”诺因笑道。
“我真的看不透他，回去再问下老哥...他的故事吧。”她没理会诺因，语气复杂地低声道。
“唉，依我看锥恩大叔，大概不会做那种救世主角色。”索尔淡淡插嘴，“不过这种人——往往才最难预测。”
车厢再次沉默。
诺因靠着窗，渐渐打起了瞌睡，莫娜也倦意上涌，靠在座椅背上，不知何时也睡着。
他们谁都没发现，诺因原本想‘顺便探望爷爷’的念头，已经被这喧嚣又精彩的一日彻底冲淡，遗忘在城市的灯火里。
靠窗一侧，索尔却始终没有合眼。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的一枚暗金色徽章。
那是一扁平小巧的金属面具徽章，其背后刻着细密字符：
【8·流浪者】
“挺不赖嘛，那些...面具人。”他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笑容，眼神穿透窗外，望向那遥远而平静的夜空嘀咕道。
——乌兰市之旅后，又过了一个月，诺因依旧在军营中滚打摸爬。
每一天五点起床，拉伸、挥拳、Rh操练、身体对抗，再到晚间结界模拟实战。日复一日，像是用汗水在雕刻体魄的流水线。
但即便没有领悟任何属性，诺因依然骄傲地看着自己肱二头肌稍微鼓起一点。
“有了、有了……就是这线条！”他站在训练室镜前摆出战斗姿势，目光闪亮，活像刚出水的小鲤鱼。
“真是……可悲的自豪。”莫娜冷冷从门口飘过。
“你懂什么？这是一个C阶咸鱼的尊严。”诺因振振有词道。
自从‘乌兰事件’后，军营里虽然没明说，但诺因知道，自己的生活节奏、任务密度都微妙地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只是那个‘档案页脚标记：无潜力’的普通兵。
他是‘赫洛登事件’的幸存者，是‘咸鱼战队’的一员，也是被莫娜上尉带出任务、与锥恩见过面的、见识过乌兰公会副会长实力的‘特殊年轻兵’。
当然，他更是贺狂的亲传弟子。
这天早上，诺因刚结束Rh持久跑，汗水湿透背心，一屁股坐下时，贺狂突然出现在训练场边说道：“今天不训练。”
“……诶？”诺因正准备迎接下一轮的魔鬼训练。
“换上便服，跟我出一趟远门。目的地——诺瓦联盟的‘荣华市’。”贺狂继续说道。
诺因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
“真滴假滴？不练了？今天放假？”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欣慰道。
“去见一个人物。”贺狂转身就走，淡淡回道。
两人乘上列车，Rh运输专线一路疾驰，窗外景色飞逝。诺因望着窗景变化，从军营荒原到沿岸都市，一路像是从旧时代迈入未来。
一个小时后，当列车驶入荣华市中央枢纽时，诺因嘴巴几乎没合上过。
浮动式广场、Rh轨道桥、半空悬挂的赞助商广告……这一切都像是小说才会有的世界。
“师父……这地方比乌兰市还要夸张。”诺因惊讶道。
“当然，‘荣华市’是诺瓦联盟政治、科技双中枢，Rh军用研究与行政议会都在这，可说是诺瓦的‘第一大城市’。”贺狂负手而立，看向城市天穹中环绕的Rh能量流说道。
诺因咽了口唾沫。
“你没来逛过？”贺狂瞥了一眼诺因，疑惑说道。
“诺瓦市的军营，和上个月与莫娜、索尔去的乌兰市……其他地方还真没看过。”诺因挠头尴尬道。
“年轻人啊，多出去走走。这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大很多。”贺狂哈哈大笑道。
他自顾自地开始分享起自己年轻时曾游历过的几十个城市，从‘荒大陆’到‘南方亚族大国’，语气激动得像是在讲传奇故事。
而诺因在一旁，早就内心翻着白眼：
“师傅，您老人家这些地方已经讲了不下二十遍了……。”
“您不腻，我都快把路线背下来了。”
“再说了，不是您把我天天操成个Rh训练机器，我能出去浪吗？”
他刚叹了口气，想趴着打个盹，就被贺狂轻轻敲了一下头。
“别发呆，今天你要见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谁？”诺因吞了一下口水道。
“我的上司，也是……现今诺瓦联邦的至高存在。”
“总统大人吗...？”诺因一脸期待地回道。
贺狂点头道：
“但他也是我童年时一起滚泥巴的兄弟，所以不用太拘谨。”
“不过别太咸——他不喜欢没干劲的小子。”
荣华市政府中心是一座银白色高塔，表面由Rh涂层玻璃构成，能量脉冲在墙体内流动，如一头沉睡的巨鲸。
诺因一踏进大厅，瞬间被冷气和氛围压制得站直了几分。
“贺狂大校，已向上层通报，总统大人当前仍在参加线上议会，烦请稍候，二位请至六十楼外厅。”贺狂上前出示身份卡，工作人员立刻起身敬礼道。
接着，一个身穿灰白制服的女助理引领两人走向全景电梯。
外面景象如立体拼图般展开，每一层都有不同结构：会议平台、研究所、Rh波动中控、安保炮阵、空港停台……
“哇啊...这电梯都能拍纪录片了！”诺因第一次站上透明式Rh悬浮电梯，整个身体几乎贴到玻璃上惊呼道。
“这位是？”女助理忍不住偷笑，悄声问贺狂。
“小徒弟。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贺狂一脸通红尴尬道，说罢一手把诺因的脑袋扯回来。
电梯抵达六十层，外厅阳光明亮，布置沉稳典雅。地板是黑曜能石，茶几放着Rh安神茶与花果点心。
等待期间，贺狂也没再多言。他闭目养神，显得格外安静。
而诺因则双手撑着下巴，眼睛时不时望向通往主厅的水晶门。他脑中浮现出无数想象：
“这位总统，会是和贺狂一样的战士吗？”
“还是像锥恩那样，看似咸鱼实则恐怖？”
“又或是……他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次能亲眼见见联邦顶层的人，也算是一次真正的成长机会吧。”诺因默默攥紧了拳头嘀咕道。
他虽这么想着，但还是口馋地一边用小叉子戳着蛋糕品尝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这座权力中心的一切。
外厅寂静，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突然——“叮”一声轻响，水晶门微微开启，前台助理走来，轻声道：“总统大人已完成议会，请贺狂大校与小徒弟入内。”
“走吧。别紧张。”贺狂睁眼，站起，拍了拍诺因的肩说道。
诺因点点头，脚步略显拘谨，却不再迟疑。
在他眼中，这不只是一次见面——这是一名少年咸鱼，第一次站在诺瓦顶点人物的门前。
诺因跟在贺狂身后，缓步踏入总统办公室。
这是六十楼最深处的一扇沉重大门，门内的空间并非金碧辉煌，却意外地极为简洁。前方是一张厚重的钛合金办公桌，而在办公桌后方，一整面通透的落地窗展开——俯瞰整座荣华市，犹如置身天穹之巅。
窗前坐着一位年轻男子，逆光而立，五官未辨，只留一抹干净利落的剪影。
诺因下意识地止步，站在原地。
贺狂却毫无迟疑，自顾自地走向那张办公桌，毫无礼节地拉开前方椅子便坐了下去，气定神闲得像是回到自家客厅。
这不羁的举动，让诺因想起他先前那句——“不必太在意礼节”。
“喂，臭小子，愣着干嘛？过来。”贺狂轻哼了一声。
“啊……是！”诺因连忙反应过来，快步跟上，紧张地坐到贺狂旁边的椅子上。
“这位小家伙是？”那位中年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带笑。
“我收的徒弟，羡慕吧？”贺狂一脸得意，玩味地回应道。
对方轻笑：“你也会收徒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说着便转头望向诺因：“你有这样的师父……辛苦咯。”
“谢、谢谢……”诺因虽然有些懵，但语气真挚地回应。他第一次觉得，有人能把贺狂压得服服帖帖。
“诺因，正式介绍一下。”贺狂却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顺势开口道。
他语气一转，带上几分正经：
“这位，就是现任诺瓦联盟总统，肖恩——外号‘X’。三十岁与我同龄，赖因指数：R0。是个真正的普通人。”
“一个R0的普通人，竟是统领整个诺瓦联邦的总统？”诺因眼睛瞪大，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嘀咕道。
他内心震惊得难以平复，脑海中快速翻滚着各种思绪——这个世界，果然不是光靠力量说话。
“别特意强调那个‘R0’，听着都烦！你现在和我打一场，你搞不好还会输。”肖恩随意挥了挥手，笑容玩味道。
诺因顿时更懵了：
“凡人竟能打赢师傅？师傅可是SS品阶觉醒者...想想都可怕。”
“难道他真的是那种隐藏战力的怪物？还是说他...。”
诺因脑中浮出一连串‘不科学’的念头。
“你省省吧，文弱总统。打仗的事不是有我么？你这坐在办公室里的，还是乖乖用嘴打仗吧。”贺狂这时忍不住大笑出声。
“虽然你全身上下都是武器，但真打起持久战，你还不是我老贺的手下败将。”他笑得放肆，又自豪地补了一句。
“全身上下都是武器，这是什么意思啊？”诺因一脸好奇，凑过去问道。
“别听这家伙瞎吹。”肖恩只是摇头笑笑道。
“...十五年了啊。”但话音刚落，他却忽然语气一顿，望向窗外，轻轻叹道道。
“贺狂，当年你跟我混，有后悔过吗？”他的声音不再轻佻，而是带着些微感慨说道。
“虽然过程不易……但没悔恨。”贺狂沉默片刻，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道。
诺因不知道两人的过往，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也即将从这里执行一项‘特别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