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边境命定者》
第三章 第十五话 卧底行动
银白落地窗前，阳光斜洒进来，仿佛将总统办公室染上一层温柔滤镜。
“……唉，我光顾着说过去的糗事了。”贺狂挠了挠后脑，尴尬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诺因说道。
“差点忘了，刚刚你不是还在线上议会吗？怎么样，顺利不？”贺狂继续说道。
“顺利？”肖恩轻轻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背对着二人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语气淡淡地说：
“我的位子，在理序会里的那些‘老狐狸’眼中还不算扎实。诺瓦虽为世界大国之一的核心，但各方国家势力对我们始终虎视眈眈。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其他国家吞并。”
他说到这，语气一顿，手指轻敲着窗框，像是在衡量什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也许，只有做出一场‘惊天动地’的贡献，才能让诺瓦联盟真正在世界站稳根基。”
诺因听到这话，喉结微动，悄悄咽下一口水。他还只是个C阶的菜鸟兵，眼前这两位却已经在谋划牵动世界格局的事情，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窒息。
“啧，我可不擅长搞这些弯弯绕绕的政治，你就说吧，接下来准备搞什么大动作？”贺狂毫不掩饰地皱眉吐槽道。”
肖恩没正面回应，只是轻轻弯腰，从办公桌下方的抽屉中抽出一份厚重的文件，随手甩在桌面。
“除了日常清理中央大陆‘花帮’和‘魔谷’势力——”他说着指了指文件夹，“还有一个麻烦最近重新活跃。”
【紧急备案：针对‘面具党’行动策略初案 V2.1】
文件封面上烫银的字体清晰可见，压在一枚红色的安全章之下。
“…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肖恩叹了口气，“这些家伙比‘花帮’、‘魔谷’这些明面的‘恶势力’更难搞。他们不是为钱，也不是为权，而是把混乱当信仰。就是…一群异教徒的疯子。”
“确实是疯子。”诺因低声嘀咕，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月前在乌兰街头横冲直撞的面具党成员——以及锥恩冷静地把他们逐一放倒的画面。
“说吧，你打算怎么剿灭这个‘异教团’？。”贺狂双手抱臂，看着桌上的文件，眼神一沉说道。
“计划已经成型。这是‘V2.1’版，我与诺瓦内部几位信任的高层商讨出的结论。”肖恩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指了指文件，语气平静又笃定道。
“这里面记录着一位卧底的核心信息…他已经渗透到‘面具党’中枢有3年了。这次，我们要顺着他的情报，一举拔除整个东半球分支。”肖恩继续补充道。
贺狂挑了挑眉，打开文件，快速翻阅了几页。
数秒后，他忽然停下，眼神变得古怪。
“…真的是他。我前阵子还见过他女儿，居然——”他沉声问道，语气中难得地夹杂一丝意外。
“嗯，希望他能顺利完成任务，早日归来与他女儿团聚吧。”肖恩轻轻点头，手指在桌面轻敲着，目光如剑说道。
文件翻页声在办公室中显得格外清晰，诺因则沉默地看着眼前两位大人将‘剿灭面具党’这样决定命运的决策，以极其轻描淡写的语气安排完毕。
那一刻，他才第一次感受到：
“——诺瓦的中心齿轮正在转动，而他，诺因，也已经身处这庞大机器的最内层——哪怕只是一个细小零件。”
“这任务，不能只靠卧底一个人干到底。”贺狂翻完最后一页文件，将其合上，语气转为正经道。
“我这边挑几位人选，来协助完成这次的任务吧。”他手指在桌面敲了几下，似是沉吟片刻后，抬头对肖恩道。
“挑你信得过的就好，这次行动权限全权交给你。”肖恩点点头道。
“第一人选就让我这位小徒弟去历练吧...至于第二人选毋庸置疑——莫娜，作为诺瓦最年轻的上尉，还是A阶实力，最主要她是我的妹妹。”贺狂随即淡淡一笑。
诺因一愣，刚想插嘴，就听贺狂继续道：“我非常信任那丫头，虽她平时傲娇顽皮，不过她执行任务可以做到冷静、胆大，又能在现场做决策，关键时刻能压得住你。”
“…你分明让她去欺负我而已吧。”诺因皱眉，低声嘀咕道。
“证明你们感情挺好嘛，你要是单独进去，搞不好五分钟就暴露身份了。”贺狂笑了一声。
诺因撇撇嘴，虽然不服，但也不好反驳。
“第三人选嘛——”贺狂顿了顿，“安娜·格雷恩吧。”
“安娜？她是那个在‘单挑切磋赛’与我对战，然后投降的那位？”诺因皱起眉头，语气里有些惊讶道。
“恩，那小妞性格轻浮，需要更多磨练，也是她爸爸——拉斯大校，交代给我的一个任务。”贺狂语气低沉道。
“不过她身为R5草属性的觉醒者，和B5阶的实力，很明显能使这次行动顺利一些。”贺狂继续不客气道。
“…也对，毕竟我在里面属于最差的那位了——C阶+无属性的R1觉醒者。”诺因有些委婉地点了点头道。
正当气氛一沉时，诺因还是缓缓抬手道：“那我也要多一个拍档！”
“你现在有两位了还不够？”贺狂挑眉道。
“毕竟是两位女生嘛，我在中间迟早被夹死。”诺因一脸正色道，“我得带上一个熟的！”
“…那你想带谁？”贺狂一脸已知道答案，并玩味问道。
“索尔，他虽然嘴贱了点，但反应快，有脑子，而且...”诺因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就知道是你那‘咸鱼兄弟’，没记错，他和你一样是C阶+无属性的R1觉醒者吧。”贺狂接话，一脸嫌弃。
“你懂我，正好小组的战力能平衡嘛。”诺因顿时哑口，只能嘿嘿一笑。
“你以为去旅行吗？还战力平衡，搞不好会死的。”贺狂啧了一声骂道。
他话锋一转，语气也随之沉了下来，认真道：
“这次行动不是演习，所以有一定的危险。”
“虽然已有‘卧底’在面具党与你们接应，但是若事情败露，可是会害得小队全军覆没的。”
“我们的‘卧底’虽已经深入敌营三年，因面具党一个离谱的设定，使得他迟迟无法完成任务。”肖恩在一旁点头补充道。
‘无结构’却高效动员的伪装性——
所有成员均可自行佩戴Rh面具、宣称自己是‘面具党’。
没有等级、没有中央指令、没有任务发布系统，但却常能精准同步行动。
“所以贺狂说的没错，此任务不是小打小闹的演习，走错一步，可是会‘死’的。”肖恩一脸凝重地说道。
“算了，回去再和那几个小鬼商量吧，毕竟性命优于任务，若这小子和其他几位不想冒险，我也不会勉强。”贺狂饶了饶头说道。
“无所谓，总之3天后给我个答复，文件里有与‘卧底’的联络通道，你就安排一切吧，我也要处理‘理序会’的手头工作了。”肖恩一脸淡然说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文件。
贺狂带着诺因与肖恩道别后，便朝门方向离开，肖恩见两人已走，就低声冷道：
“希望这次任务能顺利落幕，诺瓦联盟也能在‘理序会’得到更多话语权...。”他手中紧捏着今天线上会议，拟出来的一份文件。
荣华市的夜色如墨，一路搭乘Rh运输专线高速返回后，诺因感觉自己的神经还没有从总统办公室那种‘天穹级别’的压迫感中恢复。
翌日清晨，诺瓦市，西行政大楼内——
贺狂的办公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黑咖啡味和一丝不耐烦的火药味。柔和的阳光透过高窗照入，洒在屋内厚重木制的会议桌上。
“他们两个再不来，我可真要让他们直接去拖地了。”贺狂站在窗边，背对众人，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语气烦躁地念叨着。
“你别念了，他们两个平时就这德性。”莫娜无奈地叹气道，懒懒靠在椅背上。
“……居然连集训会议都能迟到，这种人也能跟我一起执行任务？”安娜抱臂坐在沙发另一侧，语气不冷不热地回应道。
“所以说，我一开始就不太期待。”她微微眯眼念叨，目光扫向空荡的座位，嘴角透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嫌弃。
她当然记得那场‘单挑切磋赛’——那场她故意输掉的对决，只为了看看那个所谓‘贺狂徒弟’的实力是否像贺狂在贵宾室，与她爸爸说得那么优秀。
结果嘛？沐白完胜，诺因一味挨打至昏厥，还要贺狂大校去救场。在安娜看来，他就像一块‘还没烧透的半成品’。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缓缓推开——
“呃……早上好，哈……。”诺因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进来，身后索尔像幽灵一样跟着，脸上写满了‘没睡醒’。
“你们是从墓地里刚挖出来的吗...？”安娜讽刺道，房里空气瞬间降温。
“早上走廊交通堵塞，早餐也要排队啊——”索尔打着哈欠坐下，“我们已经尽力赶了。”
“你们还有脸去吃早餐了。”莫娜一脸羡慕骂道，随后招手示意，“赶紧坐下，我们准备开始了。”
四人陆续落座。桌上，肖恩递给贺狂的，一份加密的深蓝色文件夹正静静地躺着，像是一块即将揭开的命运之石。
贺狂这才转过身，眼神扫过四人，语气沉稳道：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他顿了顿，“就直说了。”
“索尔先不提，不过你们三人，是我亲自挑出来执行这次任务的。”
“如果现在，你们任何人想退出——可以，现在就站起来走人。我不会强求。”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无人说话，这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我觉得，莫娜和我足以完成任务。带着两个拖油瓶只会拉低我们的行动效率，而贺狂大校，您竟让我们照顾他们？他们有命活到结束吗？”安娜却第一个打破沉寂，轻哼一声，直言不讳道。
这话刺得索尔都抬起了眼皮，诺因则是眉头微皱。
贺狂没有立刻插话，而是转头看向诺因，眼神带着一点试探。
诺因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站起身，语气平稳却有股倔强说道：
“安娜学姐说得没错，实力上我们确实差距不小。”
“但——”
“我不打算一直在舒适圈里混吃等死，也不想靠莫娜上尉和学姐的照顾混过这一关。”
“我和索尔会跟上你们的节奏，哪怕……哪怕摔得鼻青脸肿。”
他的话一出口，气氛微妙地一变。
安娜刚想站起来反驳，却被莫娜抢先一步开口道：
“好啦，别吵。”她抬手压住场面，“那就这样分配。”
“我照看诺因，安娜你盯着索尔。”
“这样一来，即便遇上危险，也能互相照应，不至于乱阵脚。”
安娜只是皱着眉头看了莫娜一眼，显然不太情愿。她刚想反驳，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是是，安娜学姐就交给我照顾吧。”索尔翘着二郎腿，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说道，“说不定这次任务下来，我和诺因就能脱胎换骨，逆袭成长呢？请多多指教啦，学姐。”
他玩世不恭的笑容，居然没有人回嘴。
空气里那点火药味也在这一刻悄然散去。
贺狂微微颔首，终于开口道：
“很好，既然你们有这个觉悟——”
“那就抓紧这个机会，好好提升自己。”
“但记住，**任务重要，命更重要。**遇到重大危机，立刻撤退，呼叫支援。千万别拿命赌。”
说罢，他翻开桌上的文件夹，拿出四个黑色特制微型通讯器，逐一摆在四人面前继续说道：
“这是你们的专属秘密联络器。”
“明晚，帝国边境‘赫米恩市’将是你们与卧底的集合点。”
“卧底名叫法兰·凯恩，他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通讯器内已设有两条封闭信道，一是联系他，一是联络诺瓦总部呼叫增援。”
“千万别弄丢，你们每人只有一次选择呼救的机会。”
四人一一接过通讯器，眼神渐渐认真起来。
这一次，诺因将不再是‘训练场上的候补兵’，而是真正踏入了牵动国家命运的前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