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边缘命定者》
第三章 第十七话 赖因兽的试炼
门前，四人站定。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火把摇曳微光，岩壁上映出一道扭曲的巨影，那只巨兽——缓缓起身。
它那黑铁铸成般的肌肉随着动作轻轻鼓动，骨骼在皮下作响，如同沉钟轰鸣。每踏出一步，地面便“嗡”地颤动一瞬，碎石簌簌而落。
“可怕的不是这猛兽吧…。”索尔的声音微微发抖，喉结都在打颤，“而是地上那些零零散散的骨架吧…。”
“新人原来是它的食物吗？这帮疯子！！！”诺因咬牙咒骂一声道。
“…这就是我们的测试吗？”安娜第一次感受到恐惧，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喉结狠狠地动了一下。
下一秒，那头赖因兽猛然加速，带着山崩般的气势朝门口冲来！
“快后退——！”莫娜条件反射地把站在，最前面的诺因拉来身边。
然而，巨兽撞上门框时，却像撞进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轰”地被弹了回去，巨兽一声暴怒低吼，爪子在地面留下两道烧焦的划痕。它没有再次冲击，而是回到洞穴深处的阴影中坐下，如同一个伺机而动的审判者，双目死死盯着门外的四人。
“是……是结界。”莫娜低声道，眉头紧锁。
“咕……”身侧传来一声闷响。
安娜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嘴唇轻颤，显然还未从刚刚那‘压死人的气场’中回过神来。那一刻的杀意太纯粹，太真实，像死神亲手拂过了她的额头。
“安娜学姐？！”诺因下意识想伸手，却被莫娜抢先一步。
“别硬撑。”莫娜蹲下身，冷静地将安娜拉起，一手轻拍她的肩膀，“我们都还活着，还没轮到你倒下呢。”
安娜咬了咬唇，低着头没说话，手指紧攥成拳，指节发白。
“这个试炼是不是……搞错难度了啊？”索尔嘴角抽搐，“我以为顶多让我们钻迷宫，打小怪拿宝藏，结果上来直接要我们与最终BOSS战斗。”
“这要是打输了，我们不会就直接被‘乱葬’，和里面那些零零散散的骨架一样的‘下场’吧？”诺因苦笑道。
“那你要先写遗书吗？”索尔阴险地反问道。
“拜托，这种时候还嘴贫。”诺因捂脸叹气。
莫娜没有说话，只是向门内看了一眼，双眼便紧盯着前方，浑身Rh气息开始低调释放，像是深水中涌动的电流。
“……这是巨黑犬。”她语气冷静，却带着某种下意识的紧张，“帝国外围‘阴深大森林’的B阶赖因兽。虽说它被缝上了面具，但我绝不会认错它的Rh气息。”
“所以，莫娜姐姐……你有把握把它干掉吗？”诺因顿时怂了，悄悄躲到莫娜身后说道。
“你们还真是‘幸运’得很。巨黑犬原本是诺瓦军学院用于Rh感知强化训练的目标之一，后来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病症过多，训练项目被永久取消。”莫娜斜了他一眼，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地回道。
“果然是疯子的测试，竟然让我们对付这种‘怪物’。”莫娜一脸难看地说道。
“果然加入诺瓦军晚点是对的，师傅当初给我的训练也没疯到这种程度……。”诺因内心一阵发凉，“怪不得法兰刚刚说的“那些新成员”还没加入面具党，就已经成疯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莫娜右手一动，身侧空气噼啪作响，赖因武器——水静镜浮现于掌中。
“准备战斗吧。”她冷冷说道，“既然测试是讨伐它——那我们就只有活着成为‘面具党’的卧底，或者成为‘巨黑犬’的下一餐。”
索尔收起笑容，双手迅速释放出赖因子，形成了一个笨重的盾牌。“我来负责阻挡它的攻击，它若冲撞过来，我还能拦一下。”
“我……负责支援莫娜的攻击节奏和干扰巨犬的动作。”诺因咬牙道，赖因子在体内运转，形成了他引以为傲的‘匕首’。
安娜依然瑟瑟发抖，她已没有以往的傲娇和自大，莫娜见状，在一旁握住了安娜的手，也让安娜安心了许多。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莫娜轻点头，“安娜，你就好好看准时机，辅助我即可。”
那一刻，他们虽然等级悬殊，但却真正像一个作战小组了。
然后莫娜迈步而入，火把微光下，她的背影像是撕破死寂的剑尖。
诺因、索尔互望一眼，也咬牙跟了进去，安娜也一言不发地走进门内，双眸恢复了锐利。
结界在他们最后一人进入时，微微一颤，随即无声闭合。
试炼，开始——，赖因兽骤然暴起，四肢扑地，如同岩崩雷震，身形快得超出常理。
“快散开！”莫娜率先判断，身体如水滑动向右，她双掌猛一挥舞——赖技：液流斩击，只见莫娜的水静镜从盾形态变成了水刃形态。
莫娜闪到了黑巨犬的面前，她使用水压强化后的水刃，一道道的液型水剑向它袭去，并试图击退黑巨犬。
巨犬前肢猛然一踏，Rh符文闪烁之间，它闪开了攻击，并后退了几步。但这短短一瞬，诺因已经趁机从侧翼跳出，把手中的匕首向巨犬丢去。
砰——，匕首接触巨犬即碎，他咬牙硬抗，再形成更多的匕首，继续向巨犬丢去。
“很好，诺因继续保持下去！”索尔吼着扑向另一侧，“我来配合你——”
他从背后抓住巨兽的一撮皮毛猛然拉扯，Rh气压波动反弹到他身上，强行拉远了巨兽的注意力。
“快点！我的盾快不行了！”索尔似乎一脸难堪地喊道，一边抵挡巨兽的猛烈攻击。
“安娜！”莫娜高喊。
“来了。”安娜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绿色的光，释放——赖技：藤蔓缠绕！
她指尖一挥，空气中竟弥漫出若隐若现的植物气息，无形的藤蔓自地底钻出，缠绕向巨兽双腿，速度极快，牢牢束缚住。
“很好！”一股庞大的赖因子从莫娜体内散发出来，赖因结界：水镜结界生成！
赖因结界（非亚空间）：水镜结界
“一式由水属性操控者构筑的区域型屏障，以微粒态水分组成结构，能有效削弱敌方的行动能力，并实现短时间“视觉与声音剥离”。同时，在结界内的一切变化，施术者皆可感知。”
黑巨犬在安娜的牵制，索尔的抵挡，以及诺因的疯狂消耗下，莫娜在水镜结界里获得极大优势；黑巨犬在四人的围攻下，也叠满了减益效果。
——赖技：液流斩击，这次的液型水剑显得更快，黑巨犬在结界里的行动也变得缓慢。
“嘭——！！”
命中！巨兽身形被掀得侧滑半步，怒吼一声，爆发出一圈Rh脉冲，藤蔓瞬间被烧断！
“小心！！”索尔一把将安娜推开，自己被Rh波动撞飞出去，滚了几圈后撞到岩壁，他的盾牌也碎了。
“索尔！！”诺因怒吼，爆发出少见的愤怒。
“我在小队里担任的任务......就是‘挡箭牌’角色嘛。”索尔喘着气，坐倒在地上，开玩笑道。
“你还能站吗...？”安娜快步走了过去，把手伸向索尔，泪眼汪汪温柔问道，似乎第一次正视他。
“还能继续废话，那就还能继续打呗。”索尔苦笑道，像似艰难地握起安娜的手，站起身来。
——轰！
赖因兽依旧暴怒地嘶吼如闷雷震响，Rh脉冲像狂浪般一波波扩散开，压得空气都在震动。藤蔓已断，结界也开始动摇，索尔重伤濒临，四人小队的节奏一度失衡。
“这畜生怎么还有第二波？！”诺因一边护住莫娜，一边咬牙撑住手臂上破裂的血痕。
“我们、我们还没败。”莫娜深吸一口气，眉眼坚定如刃，“只要我还撑得住水镜结界……我们就还有胜算。”
她强行稳定心神，双掌一合，Rh能量再次聚焦于水静镜之中，水元素疯狂震荡，滴水成刃、聚浪成墙，瞬间封锁赖因兽的活动空间。
“再来一次——”她咬牙道，“同样的战法，这次我们不许失误。”
“你这话说得轻松……我这胳膊估计都歪了。”索尔躺在地上吐槽，但还是不忘努力撑起破盾挡在前方。
“只要你能动嘴，就还能动手。”安娜欣然地对索尔吐槽道，跪地将藤根再次刺入土壤，“赖技——囚缚林带！”
绿色能量如同地底毒蛇涌出，这次藤蔓带刺且更加粗壮，缠绕赖因兽的后腿、尾巴乃至肩胛，速度与力度都胜过先前，还附带麻痹效果。
“给我定住——！”她大吼。
“挺不赖嘛，安娜，有这样的杀招刚不用，你果然讨厌我嘛。”索尔一边吐槽道，一边挡下兽爪的撕裂冲击，刚形成的盾面再次碎裂。
“诺因——！”莫娜看都不看，低声喝道。
“明白！”诺因一个翻身，瞬身闪过巨兽侧翼，双匕首化作光影轨迹，一连数道斩击缠住了赖因兽的侧颈和左眼，虽然杀伤有限，但精准地干扰了其感知。
“攻击轨迹偏移了！”莫娜捕捉到空隙，结界之力在她手中化作一道笔直的巨型水剑。
“——赖技：水压穿刺！”
高压水剑化作蓝光利矢，刺穿空气，正中赖因兽右肩——“轰！！”巨兽发出痛苦咆哮，失去平衡，重重倒地！
趁它起身不稳，莫娜右手翻转，水静镜旋转成原本的外形，左掌平伸，如召唤法阵浮现：
“水镜结界压制——！”
水镜结界彻底闭锁，巨兽脚底失去重心，仿佛整片地面凝成了一潭液态湖泊。赖因兽咆哮着挣扎，却越陷越深，直到被牢牢钉在地心。
莫娜收起‘水静镜’，重重一跪，体内赖因子已枯竭。
黑巨犬哀嚎一声，最终轰然倒下，Rh符文逐渐熄灭，也停止了动弹。
战斗，终于结束——
“……赢了？”诺因瘫坐在地，脸上满是汗与血，眼神却在发光。
“我们……真的干掉它了？”安娜跌坐在一旁，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仍微微抽搐的巨兽尸体。
“这到底是面试还是决赛啊……累死了……。”索尔整个人像咸鱼一样躺平，一动不动，“我要申请心理补偿金。”
“你现在能说话，说明还有气。”莫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扶起头发上的水渍，侧头看着倒了一地的三人，嘴角第一次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四人靠在一起，大口喘着气。
岩壁上的火把快烧尽了，灰烬飞舞，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灼、还有一点……骄傲的味道。
“我原以为你会是第一个逃的。”安娜一脸通红地，低声对索尔说道。
“第一次被你卖了，第二次战斗我还真有这个想法。”索尔笑了笑，声音却很疲惫。
安娜随后一脸疲惫地靠在索尔肩上，轻轻闭着眼。
“我们得想办法告诉他们，考验完成了。”莫娜环顾四周，“这地方连通风口都没有，完全是封闭的……。”
诺因忽然盯着巨黑犬残留的面具，皱眉说：“难道要......。”
“不会吧......。”莫娜也看了过去，“该不会……是要割下它的面具吧？”
“我感觉是......毕竟是‘疯子’的组织。”索尔抚摸着打瞌睡的安娜，低声道，“否则他们无法确认我们是猎杀者还是尸体。”
“那就没办法了……”诺因捂着鼻子凑过去，用匕首咬牙割下那张粘连血肉的巨大面具，“呃……这味道真是绝了……。”
“别吐，你割的。”莫娜退后三步，一脸嫌弃。
“我们走吧。”莫娜随后也换了平静的语气，却难掩一丝疲惫，“带着它上去，‘面具为尊’这句话……现在才真正有分量。”
火把的光影下，四人一步步向楼梯走回去，身后巨黑犬残骸渐渐归于沉默，考验之门缓缓闭合。
废弃工地，法兰正在那里焦虑地来回徘徊，面具男子则是一脸轻松地坐在一旁的凳子，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歌。
“兄弟，你就别在我面前晃悠了...。”面具男子语气有点不耐烦道。
“过了30分钟了，他们还没出来，我们是不是......。”法兰一脸担心地试探性问道。
“多一个30分钟，我们就下去接他们上来。”面具男子打断道，继续玩味的语气，“反正这次测试就只是吓破他们的胆子，变成疯子，未来更好‘控制’他们。
听到这里，法兰的心凉了一半，他后悔让这四个小鬼，参与‘面具党’的新人测试，他咬牙紧握拳头，慢步向面具男子走去。
正当法兰想动手，——咚，咚，咚，的敲击声从井盖下发出——也打断了法兰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