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边缘命定者》
第三章 第十九话 掠烬行动小组（下）
霍恩市国际轨道车站，冰雪铺满站台，冷风卷着细碎雪粒拂过玻璃墙，月光下的金属轨道反射出黯淡寒光。
这一刻，车站里除了昏黄灯光下的几名路人，再无其他动静。
诺因他们戴着统一款式的Rh面具，提早十分钟抵达站台。他们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周围的暗处，若有若无的气息表明，其他“面具人”也早已埋伏。
“大叔，等下要怎么配合这些疯子演戏？”诺因压低声音问道。
法兰叼着烟斗，低声回道：“只要戴上面具，就不会敌我不分。他们认面不认人。若是情况失控——”他晃了晃藏在袖口的微型通讯器，“直接呼叫总部。”
“那我们干脆现在就通知总部，反正都知道他们要搞事。”索尔皱眉道。
“这里是帝国，不是诺瓦。如果总部现在插手，就是战争的开端。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举妄动。”莫娜苦笑道。
“不错……但别忘了，一旦开打，你们首要任务就是活下来。不管是躲，还是逃，命最重要。”法兰沉声道。
话音刚落，10点整的列车缓缓驶入车站，门开，乘客有序进出。
门快关上的一刻——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在远处响起，一枚炮弹精准击中列车尾部。巨大的火光在雪夜中绽放。列车翻腾爆裂，乘客惊叫逃窜。
紧接着，暗处的身影一一浮现。
统一面具，无从分辨。
他们缓缓迈步，齐声低吟：
“面具为尊，捣乱一切。”
伴随口号，他们分批冲入站台，一边残忍屠戮手无寸铁的民众，一边疯狂破坏设施。哨塔、警钟、摄像头，全数摧毁。
场面如地狱。
“……不能再看下去了。”诺因紧握拳头，牙关紧咬，瞳孔因怒意而微微颤抖，“我要保护这些人！”他猛地冲了出去。
“喂！回来！”法兰大吼，但为时已晚。
几人相视，无奈地跟了上去。
雪，染成了血色。
此刻，列车内部。
一个小女孩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的座位，她的母亲浑身是伤，倒地不起。
一名面具人慢悠悠地哼着儿歌，拖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走向女孩。
“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母亲强忍剧痛，死死抱住他的腿。
面具人不耐烦地举起匕首——
“滚开！”
砰！
下一秒，他被从侧面一拳击飞，重重撞向另一节的车厢门。
出拳者，是诺因。
“你……”面具人勉强起身，看到诺因也戴着相同面具，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般怒吼：
“内鬼？！！”
“老子今天就折磨你到死，让你尝尝背叛者的滋味！”
很快，其他面具人也闻讯赶来。
局势急剧失控。
法兰、莫娜、索尔、安娜几人也迅速抵达。
“我和诺因断后，你们带伤者先撤！”法兰果断下令。
索尔与安娜配合默契，将受伤的母亲扶起并快速撤离，莫娜则小心地抱起小女孩紧随其后。
那节的车厢内，诺因与法兰背靠背应战。
面具人潮水般围来。
就在双方即将爆发时——
远方传来密集枪声。
“……帝国军？！”他们闻声望向外面的动静。
远处的楼顶，雷诺正站在防风披风中，冷冷望着阵盘上的光点。
“把所有戴面具的恐怖分子——斩杀殆尽，一个不留。”她拿起通讯器，声音冰冷无情说道。
铠甲叩地，铁靴踏雪，一整支帝国军武装部队从两侧巷道突入车站。
为首者是黑白混色长发男人——乌兰公会干部‘雷泽’，临时担任此行动的帝国军副指挥官，他身披重甲，双眼冷若冰霜。
“救出帝国的居民是首要任务！”他一挥手，命令下达，“锁定面具党的疯子，格杀勿论！。”
战场更上一层血腥。
“情况不对。”法兰一边观察战场，一边低声对诺因说道，“帝国军的加入，我们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尴尬，必须速战速决。”
诺因点头回应，眼神坚定。他五指一握，手中赖因子很快就凝结出一把短匕。他身形如燕，穿梭于战火之间，借助这几个月来打磨的训练经验，悄然绕至敌侧，避开刀锋、躲过枪线——
匕首划破空气，准确命中面具人脖颈下的盲区。无声的倒地，毫无多余动作。
这是诺因第一次杀人，“一个。”不过他依然眼神坚定低语道，又如鬼魅般掠向下一个目标，仿佛这些‘面具人’死有余辜。
另一边，莫娜与索尔、安娜护送完刚救出的母女前行。等情绪安抚稍定，“我们得赶紧回去支援法兰大叔和诺因。”索尔站起身，皱眉看向战区方向。
他话未说完，一个雷霆般的身影从前方重重落地，炸开雪地，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来者正是雷泽，他的目光如刀般扫向莫娜三人身后的母女。
“卑鄙的疯子……尽会欺负手无寸铁的平民。”他愤怒低吼，声音里充满压抑已久的杀意，“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帝国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莫娜见状，额头也流出冷汗，并咬牙低声对身边的索尔与安娜说道：
“乌兰公会的干部果然来了。他可是R4觉醒者，虽与我同为A阶实力，不过他的经验远在我之上，何况能混上干部的都已将‘静电属性’练到极致，你们顾好自己，这将是个恶战。
雷泽单手一挥，抽出赖因武器——雷鳞·极刺，银白色长矛，流动着令人麻痹的静电之鳞，如蛇信般游走矛身。
他雷光一闪，瞬间刺向莫娜等人！
莫娜毫不犹豫地掏出她的赖因武器——水静镜，护盾形态，一面犹如平镜般的水盾浮现于身前，流转淡蓝光辉，波纹荡漾中抵挡住长矛狂袭。
叮——叮——锵——！
每一次长矛的突刺都如雷霆震响，莫娜咬牙死挡，几步后退，盾面也已有裂痕。
“你们快去支援诺因他们！”她大喝一声，“这里我挡住，我待会就来！”
索尔和安娜点头，虽心有不舍，却明白战局分工。他们快步穿过战区边缘，奔向法兰和诺因方向。
“想跑？！”雷泽怒吼，静电爆发，长矛一震，释放——赖技：雷影裂分。
电流聚合成分身，化作一团电丝形的人形雷影，猛然扑向逃离的索尔与安娜。
分身带着电芒精准直击安娜背后——
“啊！”安娜中电，身体痉挛，踉跄摔倒，面色煞白，气息虚弱。
索尔毫无表情地形成一张笨重的盾，挡住后续攻击。他一边扶着安娜，护在身后，一边强行后撤。
“别管我……去……支援法兰大叔他们……。”安娜声音越来越低，眼前景色逐渐变黑，终究还是昏厥过去。
索尔低头看着她，沉默了两秒。
索尔眼神骤变，面具里的样子换了一副阴险的笑容，体内赖因子剧烈翻涌，手中凝固了沙属性的赖因子，形成了一把金色沙矛，锐芒闪现！
沙矛猛然贯穿追击而来的雷电分身，后者爆散成电流光点，消散于空气。
“分身……被破了？”雷泽顿感一股气息断裂，眼神一冷。
他心头微惊，决定速战莫娜。
“就连拖延都做不到吗？”他冷笑一声，赖因武器再次激活，释放第二次——赖技：雷闪瞬突。
他身形骤然加快，如一道电芒闪现至莫娜面前，长矛连突，几乎看不见动作！
莫娜的水静镜终于支离破碎，防御难以为继。
砰！
最后一次刺击后，她被震飞数米，撞在车站的柱子上，她的赖因武器也随之消失，Rh气息紊乱。
“这就是与我们帝国军作对的下场。”雷泽缓缓走近，矛尖对准倒地的莫娜，冷冷道。
他抬起长矛，即将刺下——
——唰唰唰！
数把沙矛忽然从空中高速掠来！
“什——？”雷泽反应虽快，还是被其中一矛穿透手臂，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咬牙忍疼地拔出沙矛，鲜血流出，目光循着方向望去——
那是一道缓缓走来的身影。
一位面具人，披着黑色长袍，一手托着他的书本型的赖因武器。
风卷起沙粒，围绕他脚下旋转。
莫娜的呼吸急促，赖因子在体内翻涌，却已是强弩之末。她一手撑地，错愕的眼神在雷泽与那个神秘的沙属性面具人之间来回闪动。
面具人静静注视着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下一瞬，他的身影如风中残影，“唰——”地一闪，出现在莫娜身侧。
一脚踢出！莫娜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踢飞出去，重重撞进不远处的列车车厢，刚好落到正与面具党纠缠的诺因和法兰身边。
“你们还互相残杀起来了？果然是疯子组织的作风。”雷泽看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讥笑，“不过‘沙属性’的觉醒者着实稀见……。”
然而，雷泽深知眼前之人有点棘手，并悄悄按下藏在口袋里的信号器——一枚用于召唤援军的帝国军暗号。
面具人翻着手中那本厚重的赖因武器，书页轻轻抖动，眼神冰冷：“太久没召唤这本‘碎砂圣印’，都忘了里面记录的赖技威力了……就你吧。”
书页骤然定格——赖技：流沙千针！
难以察觉的细密沙粒从他脚下涌出，化作无数锋锐的沙针，在空气中几乎无法分辨方向，以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朝雷泽席卷而来。
雷泽瞳孔微缩，发现这攻势根本无法完全躲避。他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眼失去神采，仿佛接受命运的宣判。
“滋——”，天空骤然劈下一道雷光！
一个矮小的身影自高处踏雪而落，雷光与静电在她全身炸裂。
雷诺，乌兰公会副会长，临时担任此行动的帝国军主指挥官。
她恶狠狠地盯着面具人，右手猛地握住她的赖因武器——雷牙，锋刃在空气中划出连串残影，雷电与沙粒相互摩擦的刺耳声在整片车站回荡。
“终于送上门了……解决你之后，后期击败‘雷恩将军’会更加顺利。”面具人眼底闪过一丝兴趣，嘴角缓缓上扬。
他低低笑着，再次翻动书页——赖技：缚魂流砂！
无声无息间，一股液形沙流如蛇般缠绕上雷诺的四肢，束缚她的同时，依旧有密集沙粒穿过她的身体缝隙，继续奔向雷泽！
“呃——！”雷诺被定在原地，眉头紧皱，身体被不断摩擦的沙粒割出细微的伤口，疼痛感一波接一波地席卷全身。
“副会长！！”雷泽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量和赖因子，猛然释放——赖技：雷影瞬跃！
他的身体化作一道雷电残影，直接闪现到面具人的身后，手中长矛带着雷光疾刺，意图打断对方的技能。
沙流骤然停滞，面具人却反手一伸，五指如铁钳般扣住雷泽的喉咙。
“你这偷袭的动作，连乌龟都能躲开......。”他的声音阴冷刺骨。
——“咔嚓！”他拧断了雷泽的颈骨，雷泽的身躯软倒，长矛随他的死也消失了。
“雷泽——！！！”雷诺的瞳孔骤然收缩，怒意如同爆裂的雷暴，静电赖因子狂涌而出——赖技：雷域神罚！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时间仿佛停下。雷诺化作纯粹的雷电光影，在原地蓄能到极致，一声尖啸划破长空，她的身形在电光中消失，化作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极速冲刺，直扑面具人心脏！
然而——书页翻动，沙粒旋舞——赖技：砂皇断潮刃！
面具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由金砂凝结而成的长剑。
铿——！雷光被沙刃硬生生挡下，火花与沙粒飞散！
“你……竟是R6觉醒者和拥有S阶以上的实力？！”雷诺的脸上浮现不可置信之色，与面具人交战后，得知此人能同时释放三态赖技，便心中一沉。
她的骄傲与底牌——在此人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
面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抓住她动作间的破绽，沙刃反手挥下！
“——噗！”雷诺被斩中，Rh气息瞬间紊乱，整个人被震飞数米，重重滚落在一旁的高台平台上，溅起大片雪雾与尘沙。
列车震颤不止，外头传来帝国军与面具党的厮杀声。诺因与法兰一边护着惊恐的人质，一边提防着从车窗、车门间突入的敌影。
枪声、爆炸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尾部车厢已燃起熊熊烈焰，火光透过破碎的车窗映进来，与闪烁不定的车厢灯光交错——时明、时暗。
这短暂的黑暗，成了他们唯一的喘息机会。
“人质快被救完了！”法兰透过被炸裂的车门，看到帝国军已经陆续将幸存乘客带离战场。
“好，我们也准备撤！”诺因刚点头——
轰！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外部战场狠狠地砸进车厢，撞翻座椅，扬起大片灰尘。
在断续的灯光下，诺因的眼睛微微睁大——“……莫娜！”
她全身是伤，Rh气息紊乱，血迹在她肩口和胸口蔓延，呼吸虚弱。诺因立刻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快……呼叫增援……否则我们这个小队，会全军覆没……。”莫娜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看清是诺因，嘴角勉强牵起一抹苦笑道。
诺因眉头一紧，毫不犹豫地掏出贺狂交给他的那枚老式通讯器，迅速发出一条信息：【请求支援，地点——霍恩市国际轨道车站】
“先出去和索尔、安娜汇合！拖到诺瓦的援军到来，我们就能安全撤离！”他将莫娜抱在怀里，转向法兰喊道。
“真可惜，没能一举剿灭这帮面具党……我这三年，还真是白白浪费了。”法兰的目光沉了沉，一边跑着，一边咬牙道。
“毕竟，命更重要——这是我师父教我的，也是你在任务前交代我们的唯一命令。”诺因沉默片刻，跟着法兰的步伐低声道。
法兰闻言，露出一丝苦笑，重重点了点头，随即抬起武器在前方开路。他一边挡下乱窜的面具党刀锋，一边防着帝国军的误伤，为抱着莫娜的诺因杀出一条通道。
两人冲到站台边缘时，法兰猛地停下，眼角瞥见雪地中的一道熟悉身影——“诺因！找到安娜小妹了，不过……没看到索尔老弟！”
诺因一惊，将莫娜交给法兰，自己毫不犹豫地折返战场深处。
火光、爆炸声与惨叫声在耳边交织，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满是残骸与血迹的站台——“索尔……你一定要撑住。”
而此时，远方的山丘上，积雪已被夜风吹成锋利的硬棱。
“可惜……没能把雷诺抹杀掉，没想到那个妹控竟也来了......。”索尔站在风口，他的黄长发被寒风轻轻佛起，他缓缓摘下Rh面具，冰冷的夜色映出他唇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语气没有半分懊悔，反而带着某种笃定。
他低头，掌心那枚老式通讯器屏幕上，显示着诺因刚刚发出的支援信号。
索尔的手指微微收紧——咔嚓！金属与芯片在指间粉碎，零件被寒风卷入夜色。
“三方势力的混战，诺因你能逃出去吗？”他低声呢喃。
下一秒，沙属性的赖因子在他掌心聚合，缓缓凝成一副细密纹路的沙制面具，重新覆在脸上。
“你有办法在明年第一天，召集所有成员吗？”他转身，看向身后单膝跪地的黑袍面具人，声音冷而沉道。
“当然，创办人。”那人抬起头，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敬畏与狂热，“我们都在等待您的归来……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风雪中，索尔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下方的破败车站，火光与雪雾交织，战斗仍在持续。
黑袍面具人的低吟在风中若隐若现——
“面具为尊，捣乱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