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林家要解除婚约？”
王武一醒来，便从随从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个世界稍微会点功法的人，身形极快，林沐春从王家离开返回林家，总共用时不过片刻。而书信的传递也是通过“递物令”，从林家书台直接传到王家府上。
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
“是的，姥爷。不光如此，林家还将少主的事情大肆宣扬……现在已有几位媒婆来为少主说媒了。”
……
他还是继续晕着比较好吧。
“把她们全都赶出去！”
王武扶着还在疼痛的脑袋，儿子——不对，女儿的事情让他心神俱疲。下人退出去时，走廊传来一蹦一跳的声音，王武寻声望去，原来是阿寒。
“少主特地遣阿寒来查看姥爷的病情，愿姥爷无恙。”
向王武请安过后，阿寒便随意坐到了椅子上。
不是说阿寒不知礼数，只是多年以来王武一直把阿寒放在挽澜身边，除了没给阿寒修行的资源，基本上就是把阿寒当女儿养了。
况且，没有灵根的人，即使拿上修行资源也没什么用。
阿寒与挽澜，两个人性格完全不一样，挽澜性子直，做事丝毫不考虑后果，每每惹出祸事来，都要由王武善后；而阿寒心思缜密，总是在挽澜闯祸后赔礼，比挽澜懂事多了。
至少在王武眼里是这样的。
王武常想：“若是阿寒是自己的女儿，那她就应该有灵根了，可以跟着挽澜一块儿修行，这样在挽澜修仙之路上也好有个伴，自己也不用为挽澜的未来操心过度。”
不过这终是幻想，王武定下心神，询问阿寒道：“挽澜的身子怎么样了？”
“回姥爷，好着呢。”
但愿如此吧。
其实，王武担心的还不是挽澜的身子，那孩子打小就想要入宗门，归元宗乃公认的天下第一宗，整个宗门人数不过数十人，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割据一方的强者。
因此，归元宗的入门测试严之又严，不光常规入门考核为三年举行一次，通过率更是百不足一。
如果因为挽澜身体变化导致修行速度下降，恐怕……她会自寻短见。
王武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离挽澜十二岁生日越来越近，归元宗递了书信：在王挽澜十二岁前夕会再次派寻根使到王府拜访，若是其天资依旧，便直接收入归元宗门下，生日也在归元宗举办，也好快速拉近与前辈之间的距离。
算下日子，寻根使也差不多要来了。
……
院子离起了一阵风，将树叶卷起，待到树叶散去后，一位白衣蒙面人现出身形：“归元宗寻根使赵襟，如约拜访，王老人家，别来无恙。”
王武的房间在王府后方，园子在府前，赵襟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入王武的耳中——是个高手。
作为大家，王府四周都密布结界，踏入王府者一律会被王武知晓，可王武却没有感知到赵襟的到来——归元宗的人，果真不同凡响。
惊讶之余，赵襟已然移步到王武门外，作了揖，方入门内。
“上次见面，我见府上公子天资惊人，想必数年过去，公子的武功又该精进不少。”
赵襟的言语无不透露着谦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已经被公子超越。”
王武差遣阿寒：“快去把挽澜唤来。”
然后与赵襟寒暄：“您真是客气了，十年前，您便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天才，犬子才刚出茅庐，哪能与您相提并论。”
赵襟轻笑两声：“没有的事，我们黑山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两名能入归元宗的天才，是黑山城的福气。上次我确认了，挽澜的天资是要高我不少的，说来惭愧，我在归元寺里实在没什么长进啊。”
说起赵襟，黑山城的百姓无不会骄傲地抬起头颅：他是百年来，黑山城唯一一个进了归元宗的土生土长的黑山城人。
能进入归元宗的弟子，无不会给自身家乡带来一系列正向反馈。政府重点帮扶自不用说，其余宗门挑选弟子的时候也会多多留意这些地方。
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同乡有个在归元宗的，最大的用处便是在饭局上多了分重量级的谈资。
话不多时，王挽澜便出现在了房间外。
赵襟看到，一个身穿男衣，散着红发，赤目白肤的女孩候在门外，女孩身上的衣服显然是富贵人家的服饰。
“没在王家见过这号人物啊。”
赵襟暗自运气，通过空气中的灵气感受女孩的灵根——竟与多年前，他探知的王挽澜的灵根相像无比。
这不可能。
灵根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即便是双胞胎，灵气一样，其灵根给人的感受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女孩的灵根与王挽澜的相似度，简直就像王挽澜本人站在他面前。
“赵哥哥，你来啦。”
王挽澜开口，上次见面时赵襟夸赞王挽澜的天资，让她对赵襟的印象不错。
“你是……王挽澜？”
面对赵襟不可思议的表情，王挽澜轻轻点头，默认了。
“怎么回事？”
赵襟的大脑燃烧起来了，他对于眼前景象想不出一个合理解释。
赵襟小时候到王府串门，那时候王挽澜刚刚出生，他还抱过王挽澜。他可以肯定，记忆里的王挽澜绝对是个男子。
如此美人——该不会是挽澜那小子迷恋上女装了吧？赵襟猜想，因为王挽澜生性好动，对新鲜事物天然具有好奇心，在某些因素的感染下，喜欢上女装也不是不可能。
只有这么解释了。
一直跟在挽澜身后的阿寒有话要讲：“赵大哥，我们家的少主练了家中经法过后，就成了这般模样，你在归元宗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了解啊？”
听阿寒的意思，王挽澜的确是变成了女的——这让他怎么了解？
纵观古今，除了有极端邪教为修行邪法而自宫，还从未听闻男子可以变成女子。
况且自宫的人也不是变成女子，而是成为男不男，女不女的异类。
……
“你练的什么经法？”
天下经书，一般都存于宗门里，民间所谓经书，大多是未经认证的邪经。
赵襟担忧，王挽澜不会是练了这样的东西吧？
“赵哥哥，我练的是《凤凰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