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从来没听过。
赵襟暗感不妙：看来王挽澜真的修了邪经。
一般来说，凡是经法，都要到“经书局”进行报备，然后才可以收录到宗门书库中供弟子修行。
因此，即使别的门派的经法没有见过，但也能在经法图鉴中找到简介。
归元宗弟子修行之前，定要将图鉴上记录的经法都认一遍，以辨别邪经。赵襟没听过《凤凰经》，那大概就是了。
凤凰乃传说中的神兽，拿凤凰的名字为经法命名，显然是为了蹭神兽的热度，好骗人修行。
修了邪经，先不说修为能不能长，对自身身体保不齐是一个巨大的危害。
看，王挽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从一个英才少年变成了一个娇柔女子。
王家的人都拿着期许的目光看着赵襟，估计是想让他赶紧为王挽澜进行二次评测。
但他已经没有评测的意愿，从王挽澜身上感受到的灵力强度十分微弱，比不上上一次见王挽澜时的十分之一。估计这孩子的修为已经散了。
赵襟叹了口气：“既然来了，那就测测吧。”
他让王挽澜伸出双手，掌心朝上，然后生出火来。
上次测得，王挽澜的灵根是较为稀有的火灵根，因为那时她的灵力强得离谱，叫她生成火焰时，赵襟特意叮嘱在屋外进行。
而这次……
果不其然，只见王挽澜的手上生出了微弱的火苗，说是火苗，倒不如说只是一点火光。
就连凑近了，也感知不到火苗的热度。
“不用接着测了。”
赵襟平淡一句，打算就此离去。他在心里哀叹：一个天资绝佳的苗子，怎就摊上这档子事儿？
寻根使这句话，显然是明着拒绝了，女儿脸上显出失望的阴霾。
王武喊住赵襟：“小儿……小女刚从病症中康复，可能修为受了影响……”
听了令人发笑，即使是再扰人的疾病，对灵力的影响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把一个能够进归元宗的灵力削成灰烬。
就是按疾病影响来算，王挽澜刚刚也应该表现出能够填满整个房间的火团，而非……一点火星。
不过，这倒是让赵襟有些好奇了：按理来说，邪经都是通过邪门歪道增加自身修为，哪会有邪经主动散休为的？
于是，他请求道：“可以把府上的《凤凰经》拿给在下看看吗？”
阿寒闻言刚想动，却被王挽澜拦下：“我自己去。”
……
或许这就是命吧，王挽澜对命运发出感叹。
如果自己忍住了好奇，没有去练家中私法，现在估计已经跟着赵大哥入归元宗了。
但是，她又怎能抵挡修行的诱惑，一个经法摆在她的面前，让她如何怎不不休？
进了闺房，房间里的陈设看起来简单，明明都是上好木料做成的家具，且请了手艺极佳的匠人进行雕刻，但家具上的图案都是野兽一类，看起来很怖人。
王挽澜一怔：莫非我是想要好看的事物？
家具都是由爹爹置办的，以前的王挽澜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反而觉得在这些上面花功夫是浪费。
现在，她倒觉得自己的房间颜色单调，花纹难看，一点都不像……
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房间。
坏了，她变了，不是指身体，而是比身体更深层次的东西。
移步置床头柜台处，经法就放在第二个抽屉里。
取了经法，回身便能看见镜子，木桌上的镜子照着女子时她的脸。
“阿寒房间里，镜子都是放在梳妆台处……”
这个想法很不妙，王挽澜连忙摇了摇头：“梳妆台什么的，我才不想要呢。”
……
将经书递给赵襟：“能否帮忙看一下这经书到底是什么？”
既然是未曾收录过的经法，想必其奥义定是粗糙，赵襟本想随意翻两眼，哪知刚掀开第一页就犯了难：他根本看不懂！
上面的经文别说字了，简直是一堆鸡爪在上面爬，这种东西连书都称不上，更别说是经法了。
“你就拿着这玩意儿修炼？我怎么看不懂啊！”
赵襟实话实说。
？怎么连黑山城第一天才赵襟也无法解读《凤凰经》？
王武对此有些诧异，家里人看不懂也就算了，赵襟乃归元宗的弟子，也无法看懂？要不是挽澜那孩子真的拿此经修行了，王武一直以为这经是老祖宗留下的乱码。
“哦，这个看起来确实有些吃力，赵哥哥把灵力调到眼睛处，自然可以看清。”
王挽澜上前指着经法，讲述自己看经的过程。
……
什么？
把灵力调到眼睛处？
赵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灵气无处不在，修行说白了，就是调动世间灵气。而灵力即是衡量调动灵气的强度。
把灵气调动到体内过后，灵气会在身体内进行运转，一个周期一个周期地来回，反复如此，方可施展灵术。
如果强行将身体里的灵气运行改变，立刻就会爆体而亡——王挽澜说的把灵力调到眼睛处，莫不是指强化身体？
灵气在体内运作，稍微修行一阵就知道如何利用灵气强化身形。此法登峰造极者，可只身入海，海压不伤其身体分毫。
但只强化身体的某一处位置……
这怎么可能呢？
“关于灵气的运作，你也不是不知道，强行改变体内灵气的运行，如同改天换日——真是异想天开。”
赵襟对王挽澜的说辞有些不屑，他又开始最初的傲慢了。在进入归元宗之前，赵襟是出了名的瞧不起人，视周遭人为纯驴。
“哦，可能是我的措辞有些问题，就是当灵气在眼睛里流淌时，让它慢下来，就像在那里设了一道关卡。”
王挽澜一边解释，一边现场演示，只见她平稳吐纳，片刻后，眼睛里泛着红光。
“这下就能看清文字了，开篇是：天地伊始，有凤凰出……”
“停停停，打住，”赵襟总算理解了，：“哪用那么麻烦，正常身体强化不行吗？”他调动全身灵气，身上泛着淡淡绿光。
睁开眼睛，往经文上看去——还是乱码。
“赵哥哥，这个法子不行的，我试过，”王挽澜连忙打断赵襟：“都把法子教你了，你还不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