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好舒服啊…
不对,我正在做什么。
当米哈伊尔的理智重新占据掌控权,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猛地推开薇洛妮卡,用手背擦干嘴角的血迹。表情满是惊恐和羞耻,仿佛不愿承认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你对我施了什么邪术!”她的声音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做出了那种...那种事情。
身为圣洁的代言人,此刻却像最下等的魔物般渴求鲜血——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她的信仰根基开始崩塌。
神明在上,她怎么可能像恶魔一样去吸血。
她现在只想随便找一块石头撞死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不,还是被火焰净化更适合她。
薇洛妮卡舔了舔手腕上的伤口,那处咬痕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米哈伊尔咬的不是很深,以她的恢复能力而言不过是几秒的事。
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初拥的进程越过了那个临界点。
“只是给了你需要的而已。”她在床上支起上半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米哈伊尔,“欢迎成为血族哦,米哈伊尔。怎么样,感觉很好吧?从此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啦~”
“不...不可能。我不会这样做...”米哈伊尔喃喃自语,她的声音中充满绝望,尽全力否定这一事实,“这一定是一场噩梦...一定是恶魔的幻术。这就是地狱吗...”
现在只需要说服她就可以,身体已经完全转变,接下来就是心理认同问题了。这个要慢慢来。
薇洛妮卡觉得自己在玩一种很新的养成游戏。
“不,这不是梦。这就是现实。”
她轻轻握住米哈伊尔的手臂,对方这次并没有挣脱。“别害怕,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你所认为的黑暗并不总是邪恶的,就像光明并不总是代表善良的一样。”
“善恶,要用自己的心去审判,而不是教会的经典和戒律。更不要因为种族就给别人挂上标签。”
“你会理解的,我保证。不过在此之前,不要太抱着成见不放,好吗?”
米哈伊尔抬起头,在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中,她看到了某种对她近似于温柔的情绪。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应该残忍地杀死她才对。
“为什么是我?”她终于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要选择救我?我们不应该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吗?”
薇洛妮卡沉默了片刻,目光飘向窗外无星的夜空。“也许...”她轻声说,“米沙,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个世界,我恐怕也想的太简单了。”
米哈伊尔不解地皱起眉头,但薇洛妮卡已经站起身,走向房间另一端的衣柜。
“你现在需要休息,刚刚接受初拥会虚弱很多。明天我会带你去看你从未见过的真相——关于教会,关于这个世界。”
“外面的变化连我都大吃一惊呢。”
当她转过身时,手中多了一套崭新的黑色风衣,精致的血族风格深刻地融入这件艺术品中,“明天就换上这个吧,”她将衣服放在床边,“你的那件...呃,在我给你处理伤口时已经不能穿了。不过我给你收好了。”
自己本来就没有收藏衣物的爱好,这下她的衣柜里面只剩一套备用的了。
看看外面能不能买到新的吧。
米哈伊尔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穿着对方的衣服,脸颊不自觉地发热。她抓紧了裙角,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竟然在这个魔王的卧室里,穿着对方的衣服,还刚刚吸了对方的血。
怎么办,怎么办,她刚才的这些举动可能真的要用一生来偿还了。
换作任何一本其他的轻小说她们就彻底绑定在一起了,不过看来这本也不例外。
薇洛妮卡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别担心,米沙,”她走向房门,“我对昏迷不醒的女孩子没有兴趣。不过现在嘛...”
她回头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醒着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接下来让她独自待一会吧。
随着房门轻轻关上,米哈伊尔终于崩溃地倒回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女能如此轻易地搅乱她的心绪,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那个笑容心跳加速。
明明大家都是女孩子,而且她还是我的敌人...怎么可能...
她满脑子都是那双含着笑意的血色眼睛,和那句“你醒着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还有枕头上的玫瑰花香。
“该死的魔王..”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这句话里有多少是真正的恨意,又有多少是别的什么情绪。“米哈伊尔,你不能被她骗了。”
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
薇洛妮卡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昔日郁郁葱葱的后花园现在只剩下荒芜的土地,忠实地陪伴着她。
永恒的月光洒在这片花园里,为景色平添几分凄凉之感。
她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来平复她的心情。
将脸深深埋进臂弯,温热的液体无声浸湿衣袖。
她的努力,还是白费了。
18小时...真的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终有一日,她要亲手摧毁这个腐朽的教会,让人们明白温饱与知识从来不是神明的施舍。
为什么改革还是失败了?为什么精心设计的制度会被扭曲成满足权贵欲望的工具?甚至连她的国家都...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呢,是自己被封印的原因吗。
不对,自己制定的制度不会有错,即使没有她本人也能很好地运行下去。
一定都是教会的错。
这让她一下没明白到底谁是反派。
没关系,她会夺回属于她的一切的。她手上还有不少牌可以打。正义的八小时工作制会战胜邪恶的教会的。
不过他们的圣女还是挺可爱的,这点要加分。想到这一点让薇洛妮卡感觉好了一点。
交出了自己的初拥,让她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只有手腕上的伤痕还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想到刚才事情的隐藏涵义,薇洛妮卡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真是的,不能直接吸的啊。只有玩情趣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呢。哪有一开始就...”
不过也不能怪她就是了。
先休息一会吧。
她倚在长椅上沉沉入睡,月光为蜷缩的身影披上一层薄纱。她喜欢这种月光下的清冷感。
......
教会的收尾人经常要像一个侦探一样工作。虽然大部分时候要比单纯的调查危险的多。
“啪!”
燧发枪拍在办公桌上的声响让肥胖院长浑身肥肉一颤。卡琳利落地翻动着账簿,丝质手套与脏污的纸页摩擦发出沙沙声。
她的枪放在桌上,她刚刚还用那镀银的枪管指着肥胖的院长。他现在坐在靠边的一张椅子上,不安地看着她在自己的桌上翻找。
“没有登记进出人员…”
“血液使用量对不上…我刚才去看的时候几乎没有了。”
“治疗药水上午丢了一瓶?”
收尾人小姐眯起眼睛。
看来有位血族光顾了这里,那瓶治疗药水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不过确实,从医院里偷血液比起狩猎来说更不容易被发现。
先记在本子上,回去用魔法侦察一下痕迹,那只血族跑不掉的。
她抓起自己的手枪,院长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过卡琳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将手枪插回枪套中。然后戴好头上的圆顶帽子。
帽子每次都要提醒自己戴上,不然真的会忘在各种地方。
哪怕是战斗的时候她也从不会丢下自己的礼帽,因此还被凯瑟琳调侃帽子才是本体。
她天天戴着那顶尖尖的魔女帽才像本体呢。
纯粹是因为她的帽子很贵的好吗...丢了还要再买新的。
“感谢您的配合,审判厅3科很快就会来封锁现场。”
3科是专门处理非人种族的特化部门,装备也是教会内部最先进的。
作为中阶收尾人,她在厅里能联系上一点资源。特别是针对血族的事件。
在中城区作案吗...有点意思。
就在走出门口之前,她突然想起她还有事情要做...是给男爵夫人找猫。
于是她回头,“对了,您见过一只白色的布偶猫吗?”
院长肉眼可见地又哆嗦了一下。
“没,没有。”
他这个样子问了也是白问,回去用魔法试试吧。
不过仪式材料也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