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
卡琳摘下自己的帽子，取出自己的证件。米哈伊尔和温蒂已经被她送回事务所，然后她就感应到薇洛妮卡的位置。
“我是中阶收尾人卡琳，请带我找这里的负责人。”
她也看到了拉起的警戒线，两位警员拦住了她。
“我和你们的检察官谢菲尔德私交甚好，不让我过去的话，小心被他辞退。需要我拿出证明吗？”
她晃了晃自己的精致的手枪——在中城区持枪是需要许可的，这已经能够说明她的身份。
警员犹豫了一下，最终让开道路。
真好。
果然对于这种人，拿捏他本就不安稳的工作是最容易的。
至于她和谢菲尔德的关系？那家伙还欠她委托费没还呢。
看着周围在不停干呕着的警员，她立刻联想到一件事情。
“精神污染？”
她作为经常和下城区打交道的职业收尾人，可太清楚这种症状了。
劣质的致幻剂含有的成分也会导致精神污染，在服用过后会出现明显的症状。
她指向那些明显状态不好的警员们。
“他们有耳鸣或者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吗？”
“有。有的报告说看到了奇怪的血肉组织。不过我们确定那只是幻觉而已。”
真的有精神污染，不过浓度很低。
“我先进去了。”
......
“你好，卡琳小姐。”
一下子来两位客人让谢菲尔德有点措手不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虽然在市政厅内部的级别上，他要远远高于两人。按照理论来说他不需要如此礼貌。
但是她们真的很有钱，而且实力恐怖到和他的上司一样随便一只手都可以把他拎起来锤的。实际地位比他这个只有虚名的检察官高多了。
特别是面前这位资深收尾人，据说接手的案子没有不破的，被上城区的贵族夫人们称为“小三毁灭者”的恐怖女人。
潜入暗杀收集情报样样在行，如果您怀疑您的丈夫出轨，那她就是最值得托付的对象。贵族沙龙全员力荐，五星好评拿到手软。
不仅提供完整证据，还会代替您亲自动手惩罚不忠的另一半。
据说曾经当场炸了某些贵族正在做那种事情的四柱床，让那个贵族光着屁股和他的情妇坐在街道边瑟瑟发抖地希望能够在深夜里打到一辆马车。
然后被他坐着马车赶来的夫人狠狠地教训一顿，接着被带来的管家活活打断了双腿。
打断双腿这种事情，还是管家来做最合适。
至于第三条腿，早在爆炸的时候就没了。
从那以后，贵族圈里的男人们都学乖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这句话：
“如果你不想半夜光着屁股被炸飞然后被老婆活活打断双腿，那你最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卡琳一战成名。
幸好谢菲尔德自己向来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不然仅仅和她对视就能感到不安。
——这是来自他好哥们的经验，在上周的俱乐部里告诉他的。
卡琳进门，这里的气味让她很不适。她上次处理这种案件还是半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现场都没这么夸张。
凶手当时用的甚至是电锯（按照薇洛妮卡的认知）。
啊，这熟悉的味道——铁锈、内脏和恐惧的完美混合。她立刻进入了状态。
“薇洛妮卡，这里的情况不简单。”
“我知道。”
薇洛妮卡也乐意看到卡琳的出现，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更加放心。
她才是真正的侦探，不像薇洛妮卡只是看过几本小说而已。
而且这个世界有魔法，或许她有某些手段反向追溯。通过在现场布置仪式，可以及时回溯当时的场景，给案件侦察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当然，如果实力差距过大，仪式也是看不清楚的。更有甚者甚至会反噬仪式的施法者。
“你看出什么线索了吗？”
与此同时，她打开了心灵通讯的链接。
“卡琳，我怀疑这里和深渊有关。刚才一只深渊造物从这里逃走了，残留的气息还很新鲜。”
“我想想。”
从谢菲尔德的角度来看，两人只是默契地对视一眼。卡琳就迈步上前开始分析。
“血迹像是被某种东西撕扯而产生的，据我所知，人类没有工具能够达成这个效果。”
“房间里没有被翻找过。说明目的非常纯粹。”
卡琳展开随身携带的小包，飞快地在房间的四角插上蜡烛，点燃熏香，画好引导符文。
烟雾很快就散尽了，她睁开眼睛。
“有微量魔法残留，消散的很快。当时的场景看不清，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我，或者有其他的因素干扰。这样紧凑的作案时间是来不及进行反魔法侦察的。”
“来的路上，我和你的警员们聊了聊。他们出现了幻听、幻视。我觉得这里很可能有精神污染的存在。”
“你们在来这里的路上有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吗？”
“不一样？”
薇洛妮卡瞳孔一缩，立刻开始回忆。
等等，确实不对劲，路上有奇怪的风声，那些警员的反应也很奇怪，在墙上刮着不存在的东西。
两人的实力强大，所以受到的影响也小，来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谢菲尔德先生，你们带来盖革计数器了吗。”
谢菲尔德愣了两秒，突然像被雷劈中似的跳起来。
“在、在车里，我这就安排人去拿。”
“别拿了！我们先走！”
......
三分钟后。
“所有人撤离，让3科的人先来。”
不用他下命令，审判庭的人已经控制了现场。白甲的骑士站立在封锁线外，佩戴着同样颜色的金属步枪，精密的增幅器扣在枪管前，指向公寓的方向。
警员们排着队去接受精神污染的检测，有些人已经被送往医院，谢菲尔德则很快要就回警局去了——回去写检讨。
“谢谢两位小姐敏锐的观察力。本人定当相报。”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卡琳和薇洛妮卡微微鞠躬。
“你是不是还欠我...”
“市政厅的车来接了，我先走了。抱歉。”
真是的，这才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