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内部的装修和之前差不多，依旧是熟悉的帝国风格。可能唯一的不同是房间里的绿植刚刚浇过了水——上面的叶片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呢，一看就不是专业的。（正确的浇水方式是对着植物的根部浇水）
一楼依然只有一间办公室是开着的。上面贴着的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掉了，从原来的房间号换成了一张路边小吃店里常见的“正在营业”的标签。在新古典风格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薇洛妮卡：“......”
这是什么时尚潮流吗，薇洛妮卡表示自己像是穿越到现代的中世纪人，除了长得差不多之外（长得好像也不是差不多的样子，在街上看见一只白毛红瞳小只蝙蝠除了哪位老师在cos以外好像没有别的解释了）已经无法理解现在的世界了。
她敲了敲那扇不是很沉重的木门。
“安洁莉娜，我和米沙过来了。”
“门没锁，自己进。”
薇洛妮卡推开门，房间里面的陈设和她上次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就在她进入房间的一刻，门上所贴的牌子正好自己翻了个面，另一面上写着“休息中”。
这就下班了？
不懂就问，这是在开出租车吗。
跟在她身后的米沙将门关好，在房间里找了个椅子坐下，她的半边翅膀依然很尴尬地没有合适的地方放置，只得折叠在身前。
等回去教她相应将翅膀隐藏的魔法吧，就这样露在外面不太方便的样子。
“米沙，这位是安洁莉娜，是我的...也是你的先祖。”
意识到她现在身份的薇洛妮卡连忙改口。
“安洁莉娜，晚上好。”米哈伊尔的声音依然轻柔，但是其中的不平静难以压抑。
“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有猜到为什么吗？”安洁莉娜再一次推了推她的眼镜，圆形的镜片让她显得有点可爱。
她将桌子上的水杯推向两人的方向，里面装着一种淡红色的凝胶。
“是我刚刚完成‘转换’的原因吗？”米哈伊尔难得主动开口，她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裙摆。自从她外貌变成和薇洛妮卡一样之后，感觉这身白色的衣服有点不太适合她的气质。
她已经彻底不再是圣女了。
“米哈伊尔，你说对了一小部分。”
“看一下这张图片，有什么感觉吗。薇洛妮卡，你一边去，别看。”她一巴掌按住某只好奇探头想要窥屏的薇洛妮卡。
薇洛妮卡只得将自己刚刚伸到一半的脖子又缩了回去。
在看到那张图片时，圣女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惊讶。她猛然抬头看向安洁莉娜。
“看来和我猜想的一样，你和薇洛妮卡是一样的存在。”
“我？”
和她一样？
薇洛妮卡想了想，自己唯一的不同点...
不会吧。
“我知道你的希望，可惜我们现在没有能力一脚油门将你送回去。因为...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薇洛妮卡，你也是。我就不方便多说了。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们全部的真相吧。”
所以说...
米哈伊尔也是穿越者？
薇洛妮卡只能感叹这世界的匹配机制真是优秀，为她匹配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安洁莉娜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和米沙都不是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
想到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心里就充满了愧疚。
薇洛妮卡在心里默默地向米哈伊尔道歉：对不起，把你当本地土著整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很需要一种穿越者协会，建立穿越者统一战线。
“米哈伊尔，你来自哪里？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听到，你现在可以说了。”薇洛妮卡关心地问道。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压抑，想必将这些感情积蓄在心底也很不舒服吧。”
“这个世界，想必你也不会喜欢。我也是到这里之后才觉得原来的世界是多么美好的地方。”
“我...我...”
她将自己的脑袋埋进翅膀里，小声地啜泣着。
“那我先离开啦，明天我们五位‘先祖’要开个会议，到时候你们也要来。”安洁莉娜起身，为两人留下空间。
“据说薇薇安会来，你们可以见到她了。”
“明天见，我下班啦。”
她轻轻拍了拍薇洛妮卡的脑袋，对着她歪着头眨眨眼，打开一道空间裂隙，身影逐渐透明离开了办公室。
突然，从即将闭合的空间裂隙里又冒出了她的脑袋。
“别忘了走的时候锁门，你们的房间在二楼。再往上的部分还没有对你们开放，别尝试去了。不然小心被做成蝙蝠标本。”
“薇洛妮卡，照顾好她呢。”
她这次总算走了。
薇洛妮卡坐到米哈伊尔的对面，轻轻将额头抵在那团颤抖的蝠翼上，面前这个曾经的圣女此时把自己封闭起来，完全对她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
“米沙？你还好吗？”很显然，先给她回家的希望再加以绝望给了米哈伊尔很大的打击。薇洛妮卡决定将自己的经历也告诉她。
“我知道你的感受，毕竟...我也来自别的世界。”
“啊？”
她抬起头，从翅膀的缝隙中露出半张脸，眼角还留着泪痕。
“是的，我没有说谎。和你理解的应该是一样的。”薇洛妮卡突然展开自己的蝠翼，将米沙和自己完全包裹在内。
“我的故乡有高大的建筑，比最快的鸟还要快的飞行器。我们也曾经登上了我们的月亮。”
“大部分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没有魔法，大家都一样，没有谁天生更高贵。”
“你的‘故乡’是什么样的？”
“故乡？”
“或许，你也很难理解我的故乡吧...毕竟，我想，我曾经所居的文明，比你的要发达的多。我们在群星间探索，驾驶着比光还要快的飞船，也曾冒险进入黑洞——不知道你的文明有没有这个概念。”
“你能理解吗？”
原来薇洛妮卡才是原始人吗？
感觉自己被米沙狠狠地嫌弃了。
“我就是那个进入黑洞的科研船上的一员，或许...”
她摇了摇头，又突然笑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结局。”
“没关系的，薇拉你才是需要关心的那个呢。”
不要以这种看山顶洞人的眼神看着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