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医疗室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星野枫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枕边那只染血的黑色手套。她艰难地支起身子，腹部的缝合线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别动！"护士惊慌地按住她，"伤口会裂开的！"
星野枫充耳不闻。她抓起那只手套，放在鼻尖深深吸气——硝烟、血腥、还有贝尔摩德特有的冷香。她露出恍惚的微笑，突然扯开病号服，露出腹部渗血的绷带。
"给我缝合包。"她命令道，声音因疼痛而嘶哑。
护士惊恐地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星野枫自己拉开抽屉，找出无菌缝合包。在护士的尖叫声中，她拆开自己的一部分缝合线，将那只手套折叠成小块，塞进伤口附近的皮下组织，然后开始用颤抖的手重新缝合。
"疯了...你疯了..."护士瘫坐在地，看着这个少女一边哼着德彪西的《月光》，一边将自己的皮肤缝成容纳爱人物品的容器。
最后一针打完结之后，星野枫满意地抚摸那个微微隆起的部位。这时门开了，伏特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能动了就起来。"他丢来一套干净衣服，"琴酒要见你。"
星野枫慢条斯理地换衣服，转身时慢了几拍，故意让伏特加看到那个渗血的新缝合处。大块头果然皱眉："你又在搞什么？"
"嘘……定情信物。"她甜蜜地笑了，手指轻抚伤口，"克丽丝给我的。"
伏特加皱了皱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默默退到走廊等候。
三十分钟后，黑色保时捷356A停在杯户中央医院后门。星野枫拉开车门，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琴酒坐在阴影里，银色长发遮住半边脸，手中把玩着一枚弹壳。
"满月之夜。"他开门见山，"你杀了卡尔瓦多斯。"
不是疑问句。星野枫调整了下坐姿，让腹部的伤口抵在车门把手上，疼痛帮助她保持清醒："他太吵了。"
琴酒的伯莱塔抵上她大腿的枪伤："还有七名FBI探员，用的是组织未登记的武器。"
星野枫的呼吸频率丝毫不变："我讨厌共享玩具。"
保时捷突然急转弯，惯性让她撞在琴酒肩上。银发杀手趁机扯开她的衣领，露出那个蛇缠匕首的纹身——但此刻纹身下方多了一行小字："Property of Vermouth"。
"幼稚。"琴酒冷笑，却收回了枪，"今天下午四点，米花町2丁目实验室。贝尔摩德在追踪雪莉，你去善后。"
星野枫眨眨眼："这是测试？"
"这是命令。"琴酒扔给她一部一次性手机，"别让那个叛徒活着离开。"
下车时，星野枫故意将血抹在车门把手上。后视镜里，她看到琴酒厌恶地用纸巾擦拭，然后打了一通电话——口型明显是"朗姆"。
她摸了摸藏在伤口附近的手套，微笑着走向地铁站。手机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米花町2丁目附近闪烁——那是她三天前植入灰原哀发卡里的纳米追踪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