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不要打我。”
校园内,一个隐蔽又没有摄像头的死角巷子中,一群女生围着一个女孩。
为首的黄发女孩凶狠地揪着她的头发,用力地左右撕扯,仿佛要把那缕缕发丝连根拔起。
女孩痛苦地颤抖着,双手徒劳地抓着自己被扯紧的头发,试图减缓那份撕裂感。
“对……对不起……”
她的校服裤腿上布满了肮脏的鞋印,裸露的小腿有几处擦伤。衣服被撕扯的凌乱不堪,眼泪从眼角留出痛苦的眼泪。
“就你这种人?让你帮我买个水还拒绝,土包子你有什么资格?”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整天冒冒失失,还敢拒绝我?”
黄发女孩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巴掌打着她的脸。
“啪!!”
“以后我说什么就要听我的?你听见了没有?!”
“嗯…嗯……”,那声音虚弱得像一只受尽折磨的小猫,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黄发女孩嚣张刁难道。
“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啪。”张琪嚣张地扬着下巴,话音未落,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女孩的脸颊迅速肿起,通红一片,看起来非常痛苦。
“…我…我……我会的!”
她用尽力气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呸。”
张琪鄙夷地吐了一口水,唾液落在女孩脏污的校服上。她这才松开手,带着她那群跟班,趾高气扬地消失在巷子中。
而我只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
我很清楚,此刻的任何干预,只会让我成为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张琪的父亲是酒店老板,哥哥是附近出名的混混,她的“游戏”规则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毫无公平可言。
谁敢招惹她就是这个下场,被欺负被践踏。
曾经的我也是这样的,被张琪一次次的玩弄,欺凌。
当然,自己很清楚旁观者和施暴者没两样,但我也是为了自己,张琪强迫让我观看这些,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但这份“旁观”的指令,是她强加给我的惩罚,也是她试图将我同化的手段,让我习惯这暴力的空气,最终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但我很清楚,我永远也不会成为她们的同类。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走,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躺在地上的女孩,用着恶意的眼神质问我。那声音似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充满了敌意。
可以听的出来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但在张琪面前却没有一点愤怒,是因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吗?还是因为我看起来并不强大。
我没有理会她,虽然我没有力量,也不会打架,但我可以当尽力的帮助别人。
因为我们都是别人鱼缸里鱼。
我没有辩解。沉默地,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创可贴,蹲下身,试图靠近她腿上的伤口。
“啪。”她猛地挥手。
创口贴被她用手无情的打掉了,掉在了地上,沾满了灰尘。
“假惺惺什么啊?”她声音嘶哑,带着崩溃的颤抖。
“你一定也和她们一样很享受吧?欺负我的快感,就因为我家里穷,长相也不好看,什么都不懂!”女孩心理似乎已经崩溃了,愤怒,无奈又伤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重新拿出一个新的创口贴,在次靠近她。
我把袖子向往上提了提,露出和她一样的一个个伤口,但我的伤口已经被创可贴覆盖。
女孩看到我密密麻麻的伤口后,眼睛瞪大,一脸震惊的呆住了。
这次的靠近她并没有拒绝。
我来到她面前,给她的腿贴上创口贴,然后温柔的拥抱着她,用温和的口气缓缓的安慰着她。
“……我们……” 我的声音很轻,像在安抚她,也像在说服自己,“……都是别人鱼缸里的鱼。所以……别怕,我们不是敌人……”
我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
女孩并没有在嫌弃我,而是默默的哭了起来……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但世界真的是这么运转的吗?
一个念头,火星在我心底闪过或许……强者存在的意义,本应是庇护弱者?这想法天真得可笑,却是我在每一次绝望的深渊里,最卑微的渴盼。
可我……我算哪门子强者?不过是个同样瘦弱、同样在夹缝中求生的女孩罢了……
……
“你叫什么名字?”我轻声问,试图打破这沉重的寂静。
女孩眼神惊了一下,似乎是对我放松了警惕,缓缓都说出两个字。
“苏欣……”我重复了一遍,嘴角努力弯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很温柔的名字。”
随后,我也报上了我的名字。
“我叫,余知叶。余生的余,知识的知,树叶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