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阳光像天使一样温暖的照射着路面，伴随着早晨的轻风，微微吹动。
我心中牢记与苏欣的约定，早早来到了她家楼下。
凭着昨晚模糊的记忆，我停在那扇熟悉的出租屋门前。
就在我抬手欲敲的门时，脑海中瞬间传来的苏欣的哭声和清脆的耳光声……
我用力甩甩头，强压下翻涌的不安。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等会儿……找个机会再问苏欣吧。
“咚咚咚。” 我轻轻敲响了门。
“苏欣，我来了，你在吗？”
“咔哒。” 门开了一条缝，苏欣苍白的小脸探出来，食指竖在唇边，眼神带着紧张：“嘘——我爸爸还在睡……小声点，我马上好。”
“嗯。” 我点点头，屏住呼吸。
很快，苏欣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出来。
我们一起踏上通往学校的路。阳光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阴郁和疲惫。
“今天放学……”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图书馆，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一起去看看吗？”
“嗯，好啊。”
我立刻答应，试图用笑容回应她。
她看上去在努力表现开心，可那笑容像是强行贴在脸上的面具，僵硬而脆弱。
昨夜门内的哭喊声和巴掌声，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在我心头，越收越紧。
“苏欣……那个？” 我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怎么了？知叶。”
她也停下来，疑惑地看向我，但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昨天……晚上，” 我艰难地开口。
“我……我好像听到……你爸爸他……对不起，我不是想打听，我只是……很担心你。你……你还好吗？我们……我们是朋友，对吗？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的。”
我鼓起勇气，直视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传递一点力量。
苏欣脸色苍白，她猛地停下脚步，身体像被冻住一般僵硬。
刚才勉强维持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麻木。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死死盯着脚下的路面。
“……”
她沉默了，像沉重的石头压在我们之间，阳光依旧温暖，但空气却冷得刺骨。
“苏欣，” 我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恳求，“你没必要一个人扛着所有事的！我们是朋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苏欣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鼓起勇气说出。
“这……这不是……不是他第一次……自从……自从我妈……”
苏欣刚吐露一点点，却被身后传来的人打断了。
“哟——！” 一个充满恶意、拉长了调子的声音传来。
“我说怎么大清早就堵在路上，原来是废物在交流挨打心得啊？没想到你爹也这么讨厌你？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是张琪！还有她形影不离的两个跟班，她们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小路口，抱着手臂，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意。
“张琪？！” 我惊怒交加地转身。
张琪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欣最深的伤口上。
张琪的言语瞬间刺穿了苏欣的心脏，让她身体微微颤抖，闭上了刚才要说的话。
“我说知叶昨天怎么硬气起来了。”
张琪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目光恶意的盯着我们俩。“原来是两个丧门星抱团取暖了？两个废物凑一块儿，真是绝配！”
“哈哈哈”。她身后的跟班发出刺耳的哄笑。
“张琪！你要干什么？昨天的事冲我来！”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我几乎忘了恐惧，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站在苏欣身前挡在自己身后。
张琪对我的“硬气”似乎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她轻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即，那恶毒的目光再次越过我，精准地盯在苏欣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底发寒的阴冷笑意。
“苏欣啊苏欣，啧啧啧……真可怜。连你亲爹都觉得你是个该打的废物，你说你还活着干什么？嗯？刚才听墙角可真是意外收获啊，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爹也这么疼你？哈哈，这可真比看你挨揍还有意思！我忽然……想到个更好玩的点子了。”
她的尾音拖长，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和即将展开新“游戏”的兴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琪不断的恶语相向，我我实在看不下去，站在了苏欣面前挡住了张琪，紧紧护着身后的苏欣。
张琪嗤笑一声，“你的账，晚点再算。至。”
她们扬长而去，刺耳的笑声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
看着她们走远，我松了口气，没想到会在上学的路上遇到她，也真够倒霉的。
我心里暗自抱怨，却没有注意到苏欣的心理变化，连忙转过身看向苏欣：“苏欣，你没事吧？别听她说……”
我的话戛然而止。
她原地不动，低着头眼睛似乎要哭了出来，很明显有时候语言暴力比肢体暴力更严重。
“苏欣……？”
我的心猛地沉下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她毫无反应。
“……抱歉，知叶。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先去学校吧。”
我很害怕，担心的对她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问这件事，张琪也不会听见。”
“没…没事……”苏欣说道。
我后悔及了，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问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了。
果然，我还是做了多余的事……
“那我先在学校等你……”
我决定离开，先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我不能在做多余的事情了，我就这一个朋友。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朋友到底该怎么相处。
……
走进教室，张琪已经大喇喇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翘着二郎腿。
我心情沉重的坐回座位，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悬到了嗓子眼。
“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响起。
老师夹着课本走了进来，教室里响起一片翻动书本的哗啦声。
苏欣的位置，依旧空着。
已经开始了上课 ，苏欣没来一下子让我的心中担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