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悠太蹲在旧书店角落，鼻尖萦绕着霉味和檀木香。他指尖抚过一本《三国志》泛黄的书脊，封皮上的「三国」二字被虫蛀得像缺了牙的老人这是他第三次来这家店，为了凑齐《三国演义》《三国志》和《资治通鉴》的平成特典。
「喂，臭小子。」
沙哑的声音惊得他手一抖，书啪嗒掉在地上。
抬头，穿藏青和服的老板正用鸡毛掸子敲着柜台，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眨了眨：「那本破书，送你。」
「哈？」悠太盯着老板。对方眼角有道刀疤，从左眉骨斜贯到下颌，活像《三国演义》里被关羽砍过的华雄。他刚要推辞，老板已经把书塞进他怀里，转身用掸子猛扫墙角的招财猫：「最近总有人盯着那本破书看，邪门得很。」
悠太抱着书往外走，夕阳透过玻璃窗在书皮上投下血红色光斑。他没注意到，书页间飘出半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用朱砂写着「天帝游戏·第一回」。
涩谷的风裹着奶茶香扑来时，悠太正站在十字路口。巨型电子屏滚动播放着「世界最繁忙十字路口」的广告，穿洛丽塔裙的偶像团体在斑马线前挥手，发梢沾着人造雪今天是圣诞季。
「八嘎！这破地方连酒肆都没有！」
暴躁的女声炸响在头顶悠太抬头，金发紫瞳的少女正叉着腰，运动外套下露出纤细腰肢，却顶着堪比相扑选手的饱满胸部。她的自拍杆戳向地面，金属尖端在瓷砖上刮出火星：「当年在虎牢关，老子一顿饭能吃三坛女儿红！现在倒好，连冰乌龙茶都要抢。」
「咳，这位小姐。」悠太下意识后退，撞翻了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可乐罐叮叮当当滚了一地，其中一罐滚到金发少女脚边。她弯腰捡起，突然愣住：「你...能听见？」
「啊？」
「俺在骂天帝那老东西！」少女的耳尖突然泛红，声音却更凶了，「他说要我们这些古代武将当什么『美少女』，胸部大有什么用？打架还要躲摄像头！」
悠太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这不是幻听——他分明听见了少女心里的声音：「可恶，吕布的胸明明比貂蝉大，凭什么她能当C位？天帝那家伙绝对在搞鬼！」
「你、你能读心？」
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悠太转身，看见穿红瞳黑长直的少女。她抱着竹刀，肩背宽阔得像座小山，却用绣着樱花的手帕擦着刀鞘：「义字当头，胸不可摧。在下关羽，字云长。」
「哈？关二爷？！」悠太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记得历史书里的关羽是丹凤眼红长髯，眼前这姑娘却扎着高马尾，发尾别着「关东煮」形状的发夹。
「小兄弟，你身上有『三国志』的气。」关羽的竹刀突然嗡鸣，刀身映出悠太怀里的书，「这书...是穿越的关键？」
「都说了是旧书店老板送的！」悠太抱紧书，余光瞥见穿双马尾的圆脸少女正啃着章鱼烧。她穿着宽松卫衣，胸口的两团软肉随着咀嚼晃啊晃，嘴里还含糊不清：「喂喂，那边的两个，吵架够了没？俺的胸都被你们挤扁了——」
「张飞？！」悠太差点咬到舌头。眼前的少女圆头圆脑，活像从《三国演义》插画里跑出来的小福娃，可那声线里的莽撞劲儿，和他上周在漫展见到的「张飞coser」一模一样。
「俺叫张飞，字翼德！」少女拍着胸脯，震得卫衣上的「桃园三结义」徽章直晃，「刚才在居酒屋，老板不让俺进女厕，说俺胸太大占地方！这破平成，规矩比曹操的军法还严！」
「轰——」
电子屏突然黑屏。悠太抬头，原本播放广告的巨幕上，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那人穿着星际风长袍，发梢泛着蓝光，手里转着个全息地球仪：「欢迎来到『文明演化』第一轮游戏。参赛者：吕布（群雄）、关羽（蜀汉）、张飞（蜀汉）。规则：24小时内于涩谷寻找天帝信标，躲避其他参赛者追捕。胜者奖励——永恒青春。」
「永恒青春？！」吕布的金瞳瞬间亮得像宝石，「那是不是说...俺的胸能永远这么——」
「咳！」关羽用竹刀敲了敲地面，「天帝，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当年曹孟德用赤兔马骗俺，现在又玩这套？」
「哎呀呀~」天帝的声音突然变甜，像在哄幼儿园小朋友，「两位姐姐别急嘛~ 你们的胸部能量，可是最珍贵的『生命力』哦~ 现在——」他的指尖点向悠太，「这位少年，你是唯一能听见她们心声的人。当裁判，如何？」
「我？！」悠太后退两步，撞进身后的便利店。玻璃门上映出他的脸——黑框眼镜歪在鼻梁上，校服领口皱巴巴的，活脱脱一个被卷入奇怪事件的普通高中生。
「选他！」吕布突然冲过来，揪住悠太的衣领，「俺就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刚才在书店，你捡我掉的自拍杆时，眼神是真好奇，不是看热闹！」
「放开他！」关羽的竹刀架在吕布颈侧，却没真用力，「小兄弟，你若当裁判，需答应我一件事——公平。」
「俺不管！只要能赢，让俺吃十串章鱼烧就行！」张飞扒着悠太的肩膀，口水差点滴在他课本上。
悠太看着三人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昨晚做的梦。梦里他站在三国战场，脚下是燃烧的赤壁，耳边是震天的喊杀声。而现在，金发、红瞳、圆脸的三个少女正围着他，连空气里都飘着「胸部能量」的甜腻味道——那是种混着草莓汽水和热血的味道。
「叮铃」
便利店的自动门开了。穿西装的小恶魔举着喇叭挤进来：「各位参赛者注意！第一轮游戏即将开始，信标藏在——」
「涩谷PARCO商场8楼观景台！」吕布、关羽、张飞异口同声。
小恶魔的喇叭「滋啦」一声冒出黑烟：「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切，俺当年在虎牢关，早把洛阳的三百六十个角落摸透了。」吕布甩了甩金发，「现在的涩谷，不过是把城楼换成了商场。」
悠太低头看怀里的《三国志》。书页间不知何时多了张地图，用红笔圈着「涩谷PARCO商场8楼观景台」和他上周为了找漫展场地查的攻略一模一样。
电子屏再次亮起，天帝的声音变得严肃：「游戏开始。请参赛者注意——禁止使用古代武器直接伤人。违者...抹除存在。」
「抹除存在？！」张飞的章鱼烧掉在地上，「那俺的胸也会消失吗？」
「笨蛋，是记忆啦！」吕布戳了戳她的额头，转身冲悠太眨眨眼，「小裁判，带路吧~ 本小姐的胸，可等不及要赢第一场了！」
悠太看着她们跑向商场的背影，突然听见关羽的心声：「这少年...身上有股让人安心的味道。」张飞的声音更直接：「他刚才扶我时，手暖暖的，像阿斗小时候抱俺的感觉。」
而吕布的心声，混着少女特有的傲娇：「切，谁要他带路...只是本小姐的胸太大，容易撞到人而已。」
夕阳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悠太摸了摸怀里的《三国志》，书页间的纸条突然发出微光。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字：
「当你看见她们的胸时，请记住那不是武器，是活着的勋章。」
远处，涩谷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悠太深吸一口气，跟着三个美少女走进了商场。他不知道，这场游戏会撕开怎样的帷幕；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生活将不再普通毕竟，谁能拒绝和三个会「胸发光」的美少女一起找宝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