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的晨光透过便利店玻璃，在佐藤悠太的课本上投下斑驳光斑。他盯着摊开的《三国志》，书页间不知何时多了张新纸条，字迹比之前更工整些：「京都·伏见稻荷大社·千本鸟居·时间褶皱」。
「喂，小裁判！」
带着奶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悠太转头，看见张飞正扒着便利店冷藏柜，圆脸蛋蹭着冷气白雾，手里举着两罐冰乌龙茶：「俺请你喝！昨天在居酒屋，老板说你帮俺解围，要谢你」
「张飞！」吕布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炸响。她的金发用粉色发绳随便扎着，穿着件oversize的白色和服，袖口拖在地上，「谁准你穿成这样乱跑？和服要这样系」她扑过去拽张飞的袖子，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撞翻了货架上的章鱼烧模型。
「痛痛痛！」张飞捂着额头，卫衣上的「桃园三结义」徽章被撞歪，「这破和服比俺的盔甲还沉！你看，袖子都勾住门把手了」
「那是你笨！」吕布蹲下来帮她解袖子，金瞳里映着张飞圆滚滚的脸，「和服的腰带要这样打——」她的手指突然顿住，因为张飞的卫衣被扯开道缝，露出里面印着「吃垮居酒屋」的黄色T恤。
「哇啊！」吕布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去捂张飞的衣服，「你、你不许穿这种衣服！会、会被当成笨蛋的！」
「噗。」关羽的声音从便利店门口传来。她抱着竹刀，红瞳弯成月牙，发间的樱花发夹在晨光里泛着柔粉，「小吕布，你上次在居酒屋把味噌汤洒在和服上，还说『这叫战损美学』呢。」
「关、关二爷！」吕布的耳朵红得能滴血，「那、那是意外！」
悠太看着这三人闹成一团，突然听见玻璃门被推开的风铃声。穿月白和服的少女抱着一摞抹茶点心站在门口，发间别着朵半开的黑色玫瑰，胸针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她的目光扫过乱作一团的便利店，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有人比我先到了。」
「你、你是貂蝉？！」吕布猛地站起来，和服下摆差点绊倒自己，「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买抹茶羊羹啊。」貂蝉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盒，粉色能量从胸口涌出，在空气中凝成丝带，轻轻卷走吕布发间的发绳，「顺便——看看谁在破坏我的『历史与现代碰撞』主题。」她的指尖划过张飞的卫衣，能量丝带突然收紧，「这件衣服的布料，和东汉的麻料好像哦~」
「呀！」张飞的卫衣被丝带提起来，露出肚脐，「你、你干什么！」
「别闹。」关羽笑着上前，竹刀轻轻敲了敲貂蝉的手腕，「她只是想试试新能力。」她的红瞳映着貂蝉的胸针，「这丝带……是用『闭月』的记忆编织的吧？」
貂蝉的动作顿了顿。她的粉色能量光纹在胸口明灭，像在回忆什么：「三年前，我在王允府的桃树下跳舞，丝带被风吹到井里……后来，有个穿麻布衫的大姐捡到了它。」她抬头看向关羽，「那位大姐，和你很像。」
关羽的竹刀「嗡」地轻鸣。她的手指抚过刀鞘上的樱花纹路，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我阿姊……也说过类似的话。」
「阿姊？」吕布歪着头，「关二爷还有姐姐？」
「是义姐。」关羽的耳尖微微发红，「她总说我太倔，像块石头。可她走后，我才明白——石头，也能护着春天的花。」
便利店突然安静下来。悠太看着三个美少女交叠的影子，又看了看怀里的《三国志》。书页间的纸条在发烫，新的字迹浮现：「当三个人的影子重叠，时间的门会开一道缝。」
「叮铃——」
自动门再次响起。穿西装的小恶魔从门外挤进来，翅膀尖沾着晨露：「各位参赛者注意！第二轮游戏即将开始，信标藏于伏见稻荷大社千本鸟居顶层。请携带『历史信物』前往」他晃了晃手中的平板，屏幕上是四张照片：吕布的自拍杆、关羽的竹刀、张飞的章鱼烧模型、貂蝉的黑色玫瑰胸针。
「历史信物？」吕布瞪圆了眼睛，「我的自拍杆算什么历史信物？」
「在你手里，它就是。」小恶魔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规则更新：每队需三人组队，共享胸部能量值。若单独行动，能量会被天帝标记」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狡黠，「比如，某位总爱乱跑的金发小姐。」
「你、你监视我？！」吕布的弹簧刀「唰」地弹出，却被貂蝉的丝带轻轻缠住。
「好了好了。」貂蝉笑着把丝带系成蝴蝶结，别在吕布发间，「第一轮你赢了，第二轮我们合作好不好？千本鸟居的台阶有108级，你爬三层，我爬三层，剩下四层……」她瞥向张飞，「就交给这位『能装下整个涩谷奶茶』的吃货吧~」
「俺的胸能装十串章鱼烧！」张飞拍着胸脯，卫衣上的油渍在晨光里泛着光，「但和服太麻烦了！能不能换便装？」
「不行。」关羽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红瞳里闪过坚定，「和服的腰带，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纽带。」她从包里取出个绣着樱花的布包，「这是我阿姊留下的，里面有件替换的襦裙」
「给我的？！」张飞的圆脸瞬间亮起来，「可是……」
「穿上它。」关羽的语气软下来，「你上次说，居酒屋的老板娘总说你像她孙女。这件襦裙，和她年轻时穿的很像。」
张飞的手指轻轻抚过布料。那是件淡粉色的襦裙，袖口绣着小团云纹，和她卫衣上的「桃园三结义」徽章竟有几分相似。她突然想起记忆闪回里的画面：穿襦裙的小女孩踮着脚，把章鱼烧塞进她手里，说：「小馋猫，吃吧，阿姊赚钱给你买。」
「好。」张飞吸了吸鼻子，套上襦裙，「俺、俺穿！」
吕布突然拽住悠太的袖子，把他拉到便利店角落。她的金瞳里映着窗外的晨光，声音轻得像耳语：「那个小裁判，你说……我们真的能改变天帝的计划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吕布的手指绞着发绳，「昨天在居酒屋，我听见天帝对记录者说，『这届的小姑娘，比上一届多了点『人味』』。」她抬头看向悠太，「人味……是什么？」
悠太看着她发间的黑色玫瑰胸针，突然想起貂蝉说的话：「人味，是会为别人留半块章鱼烧，是帮朋友系歪掉的发绳，是穿和服时偷偷把腰带系得更紧些」
「是人会有的温度。」他说。
吕布的眼睛突然亮了。她的金色光纹从胸口蔓延到指尖，轻轻碰了碰悠太的手背：「那……你要和我们一起找温度吗？」
「嗯。」悠太笑着点头。
远处，伏见稻荷大社的千本鸟居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记录者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四组能量值同步率突破80%，第二轮游戏倒计时——2小时。」
而在看不见的云端，天帝的投影托着下巴轻笑。他的指尖点向记录者的屏幕。
「有意思……」他的声音混着宇宙的杂音，「这颗种子，会开出怎样的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