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鸟居的晨雾散得差不多了，阳光透过层层朱红门扉，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金斑。佐藤悠太跟着四个美少女钻进鸟居旁的老茶屋，木门「吱呀」一声合上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小恶魔的嘀咕：「这破茶屋，连Wi-Fi都没有」
「嘘——」吕布突然竖起食指，金瞳扫过茶屋角落的老电视。屏幕上正放着《三国志》纪录片，旁白用沉稳的声音说：「关羽，字云长，蜀汉名将，以忠义著称……」
「切，老套。」貂蝉窝在暖炉边，粉色发梢扫过茶盏，「当年我在王允府跳舞，可比这纪录片里的故事精彩多了。」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茶盏边缘，杯底立刻浮出朵黑色玫瑰的倒影。
「那是『闭月』的记忆。」关羽的声音突然轻下来。她捧着茶盏，红瞳映着茶汤里的涟漪，「我阿姊总说，真正的美，是藏在岁月里的温度。」她的目光扫过悠太，「就像这位小友，会记住我们每个人的小习惯」
「比如吕布总把自拍杆咬在嘴里！」张飞突然拍桌，圆脸蛋蹭着茶碗，「上次在居酒屋，她咬着自拍杆说『本小姐的胸比味噌汤还热乎』，结果被老板娘追着打」
「张飞！」吕布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抄起茶盏作势要砸，「你、你再提这个，我就把你点的抹茶羊羹全吃掉！」
「喵呜——」
三花猫从暖炉旁跳上桌子，左眼的疤痕在阳光下闪着淡粉。它叼起桌上的和菓子，尾巴尖扫过吕布的手背。吕布的手指顿了顿，突然轻轻摸了摸猫耳朵：「这猫……和你上次在便利店捡的那只好像。」
「是同一只。」悠太想起昨晚在便利店外，吕布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喂章鱼烧，金发被风吹得乱翘，「你说它左眼的疤，和你当年在虎牢关救的小女孩一样。」
吕布的动作突然僵住。她的金瞳里浮起段模糊的记忆：黄沙漫天的战场，穿红裙的小女孩哭着拽她的裙角，说：「姐姐的胸比城墙还硬，能挡住箭吗？」
「那是……」关羽的声音放得更轻，「你救的，是我阿姊的女儿？」
吕布猛地抬头，眼眶微微发红：「我、我不记得了……那时候太乱了……」
「没关系。」关羽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阿姊说过，有些记忆会藏在心里，等遇到对的人，就会慢慢醒过来。」她的目光扫过悠太，「就像这位小友，会让我们想起很多被遗忘的温暖。」
茶屋的门被推开，穿靛蓝短打的少女阿宁走了进来。她怀里抱着个漆盒，发间的檀木佛珠泛着温润的光：「打扰了。我是阿宁，关将军的旧识。」她将漆盒放在桌上，「这是我阿姊临终前让我转交的」
漆盒打开，里面是半块青铜甲片，和关羽发间的发夹纹路严丝合缝。甲片背面刻着行小字：「云长，若见此甲，速去麦城。阿宁留。」
「麦城？」张飞的圆脸垮下来，「那不是……关将军战死的地方？」
「是。」阿宁的声音有些发颤，「三天前，这甲片突然发光，我跟着它来到京都。我能感觉到，它想告诉关将军些什么」她的目光转向关羽，「关于『被需要』的真相。」
「被需要？」吕布的弹簧刀「唰」地弹出，「本小姐的胸，被需要过吗？在虎牢关，俺救了八百个小兵，他们喊俺『女将军』；在居酒屋，老板娘说『没有吕布的胸，这店就没人气』」
「那是『被崇拜』，不是『被需要』。」阿宁摇了摇头，「真正的需要，是有人会为你留一盏灯，会记住你爱吃甜，会在你难过时递章鱼烧」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悠太，「就像这位小友，会为你读心，会陪你找章鱼烧，会在你发绳歪了时帮你系。」
悠太的脸又红了。他想起昨晚吕布蹲在地上帮他捡课本，金发扫过他的手背；想起张飞把最后一块草莓大福塞进他嘴里，圆脸蛋蹭着他的肩膀；想起貂蝉帮他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带，粉色发梢扫过他的鼻尖。
「所以……」阿宁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关羽的发夹，「天帝要的不是力量，是『人心』。你们的能量，会在『被需要』时觉醒真正的力量」
「叮铃——」
茶屋的电视突然自动切换画面。原本的纪录片变成了游戏直播，画面里是涩谷PARCO商场的监控：穿洛丽塔裙的少女正站在自动贩卖机前，她的胸前别着朵黑色玫瑰，发梢沾着与貂蝉相同的金粉。
「是貂蝉！」吕布的声音突然拔高，「她怎么在这儿？」
「不对。」悠太的读心术捕捉到少女的心声，「她不是貂蝉……她的能量是紫色，和貂蝉的粉色不一样。」
「紫发少女？」关羽皱起眉，「三国里没有紫发的武将……」
「叮铃——」
小恶魔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各位参赛者注意！第二轮游戏的信标，藏在千本鸟居第66级台阶的神龛里。请携带『被需要的证明』前往」他的平板屏幕上，四张照片分别是：吕布帮老板娘搬啤酒的照片、关羽给小乞丐送馒头的旧照、张飞在居酒屋擦桌子的背影、貂蝉在王允府跳舞时被拍的侧影。
「等等！」阿宁突然抓住悠太的手腕，「这照片里的女孩……不是貂蝉。」她指着屏幕上貂蝉的照片，「真正的貂蝉，左耳垂有颗红痣。而这女孩……」她的目光扫过茶屋角落的镜子，镜中映出个穿紫发少女的身影，「她的左耳垂，有颗黑痣。」
茶屋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穿紫发少女站在门口，发间的金粉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她的胸针是朵黑色曼陀罗，和貂蝉的玫瑰胸针截然不同：「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我要找我的『伙伴』」
「你是谁？」吕布的弹簧刀「唰」地弹出，金色光纹在刀身流转。
「我叫紫姬。」少女歪着头笑，声音像浸了蜜的毒针，「天帝说，你们需要『真正的伙伴』才能通关。所以……」她的指尖划过悠太的手背，「这位小友，能和我一起去千本鸟居吗？」
「等等！」关羽的竹刀「嗡」地轻鸣，「她的能量波动……和天帝的标记很像。」
「被发现了？」紫姬的笑容没变，「不过没关系~ 我只是想和你们玩玩而已。」她的目光扫过茶屋的漆盒，「对了，关将军，你阿姊的甲片，能借我看看吗？」
悠太的读心术突然剧烈波动。他听见紫姬的心声里混着金属摩擦声，像某种机械在运转：「找到能量核心了……启动『替代计划』……」
「小心！」他拽住紫姬的手腕，却感觉她的身体像团烟雾，「她是仿制品！真正的貂蝉在」
「喵呜——」
三花猫突然从桌上一跃而起，一口咬住紫姬的裙角。紫姬的身影瞬间变得透明，只留下句冷笑：「游戏才刚开始呢~」
「她跑了！」吕布追到门口，却只看见穿堂风卷起的落叶。
「别追了。」阿宁捡起地上的漆盒，「真正的貂蝉，应该在我们之前去的便利店。」她的目光扫过悠太，「因为『被需要』的证明，从来不在照片里，而在心里。」
茶屋外，千本鸟居的阳光依然温暖。悠太摸了摸怀里的《三国志》，书页间的纸条在发烫，新的字迹浮现：「当四颗心同频，时间的门会为『真心』开启。」
「走吧！」吕布重新系好和服腰带，金发在阳光下扬起，「本小姐的胸，要当第一个找到貂蝉的！」
「等等！」张飞举着章鱼烧追上去，「俺的胸能装十串，肯定比你多！」
「喵呜——」
三花猫蹦上台阶，左眼的疤痕在阳光下闪着淡粉。它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消失在鸟居深处。
而在看不见的云端。
「有意思……」他的声音混着宇宙的杂音，「这颗种子的名字，该叫什么呢？或许……该叫『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