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晨雾裹着抹茶香漫进町屋时,佐藤悠太正蹲在走廊上逗猫。三花猫叼着块抹茶羊羹,左眼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淡粉那是它被典韦捡回来时留下的,当时它缩在伏见稻荷大社的鸟居下,浑身冻得发抖。
「小裁判!」吕布的声音从茶屋传来。她系着靛蓝围裙,金发用竹簪松松挽起,左腕的银链上挂着今早新买的抹茶挂坠,「典韦那家伙又在茶釜里煮章鱼烧了!」
「谁是章鱼烧!」典韦的声音从茶屋炸响。她穿着件墨绿短打,靛蓝发带在脑后扎成歪歪扭扭的马尾,圆滚滚的脸蛋沾着抹茶粉,「这是『战损风味抹茶羊羹』!阿嬷说过,当年在宛城,我给曹操煮的牛肉汤,就是这个味儿!」
悠太刚要起身,茶屋的纸门「哗啦」被推开。貂蝉端着茶盘走进来,粉色发梢垂在肩头,腕间的翡翠镯子和茶盏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打翻的茶釜、粘着抹茶粉的榻榻米、还有典韦脚边那堆揉成团的茶筅。
「典韦,」貂蝉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沾着抹茶的脸颊,「阿嬷的茶筅是用来点茶的,不是用来当武器砸人的。」
「哼!」典韦把茶筅往地上一扔,露出虎牙,「当年在宛城,我就是用这根茶筅,给受伤的小士兵挑出了箭头!」
「喵呜——」三花猫跳上茶桌,叼着块羊羹蹭典韦的手。它的左眼疤痕在晨光里泛着淡粉,像极了记忆里那个在虎牢关救小士兵的红裙女孩。
「都消停会儿!」悠太笑着把猫抱起来,「今天天帝的投影说要考『茶道』,谁输了要请全队吃章鱼烧」
「本小姐的胸,能装下整个京都的章鱼烧!」吕布拍着桌子,金发上的樱花发夹闪着光,「不过先说好,输的人要穿女仆装给阿宁打扫房间!」
「噗!」张飞从厨房探出头,圆脸蛋沾着面粉,「俺赌典韦输!她连茶筅都拿不稳!」
「张飞你等着!」典韦抄起茶筅作势要砸,却被貂蝉用丝带缠住手腕。粉色光纹从貂蝉胸口涌出,在两人中间凝成樱花屏障:「好了好了,先喝茶。」
茶雾在晨光里袅袅升起。悠太端起茶盏,抹茶的苦涩混着蜜香在舌尖化开。他注意到貂蝉的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着,那是她阿姊当年教她的「静心诀」;吕布的银链随着呼吸轻晃,坠子是她十岁时在浅草寺求的「平安符」;张飞的木屐尖在地上敲出节奏,那是她和居酒屋老板娘学的「章鱼烧计数法」;关羽的竹刀靠在门框上,刀鞘上的樱花纹路和茶席的桌布花纹完美重合;典韦的脚边,那只三花猫正用爪子拨弄茶筅,把它摆成了小小的爱心。
「你们看!」典韦突然指着窗外。
众人抬头,伏见稻荷大社的千本鸟居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鸟居间的风铃被风吹响,声音清越如诉。悠太的读心术突然波动,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
吕布的声音:「当年在虎牢关,我救小士兵时,他的血溅在我发间,像极了这抹茶粉。」
貂蝉的声音:「阿姊最后一次给我梳头发时,用的就是这种樱花簪子。」
张飞的声音:「居酒屋老板娘说,章鱼烧要烤得外焦里嫩,就像人心——外表硬邦邦,里面软乎乎。」
关羽的声音:「阿姊的竹刀上刻着『义』字,她说,护着重要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典韦的声音:「宛城的小士兵临死前,塞给我半块麦芽糖,说,姐姐的手比糖还甜。」
「这是……」悠太的声音发颤。他看见五人的茶盏同时泛起微光,金、粉、橙、紫、红的光纹交织成网,网中央,浮现出半透明的身影是她们各自的「过去」。
吕布的过去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举着木剑喊「本小姐的胸,能装下所有敌人!」;貂蝉的过去是穿振袖的舞姬,在桃树下对小侍女笑:「阿宁,等我回来,给你带洛阳的牡丹。」;张飞的过去是系着围裙的小丫头,在长坂坡喊「大哥」时,声音比战鼓还响;关羽的过去是扛着青龙刀的红脸少女,在麦城把刀塞进小乞丐手里:「拿着,以后要保护自己。」;典韦的过去是蹲在草堆里的小女孩,把最后半块麦芽糖塞进受伤的小士兵嘴里:「甜吗?」
「原来……」貂蝉的眼泪砸在茶盏里,「我们的过去,都连在一起。」
「所以……」吕布擦了擦眼角,金发上的樱花发夹闪着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
「把这些过去,变成现在!」典韦突然举起茶筅,靛蓝短打的衣角被风掀起,露出小腿上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本小姐的茶,能装下所有人的过去!」
茶雾突然剧烈翻涌。五人的光纹同时爆发,将过去的虚影和现在的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悠太看见吕布的金发里混着小女孩的双马尾,貂蝉的粉色发梢缠着振袖的丝带,张飞的圆脸蛋沾着长坂坡的尘土,关羽的红瞳里映着麦城的月光,典韦的靛蓝发带系着草堆里的麦芽糖纸。
「这才是……」天帝的投影突然出现在茶屋中央。他的星图里不再有宇宙能量漏洞,而是缀满了细碎的光点那是五人的「真心」,「被需要的幸福」,「被记住的温度」。
「这才是真正的『永恒青春』。」天帝的声音里有了温度,「不是对抗时间,而是让每一份真心,在每一个当下,都被需要,都被记住。」
「所以!」吕布拽住悠太的袖子,金发上的樱花发夹闪着光,「明天陪我去买新茶筅呗?就那个……」她指了指橱窗里的竹制茶筅,「和典韦现在用的差不多,但要更」
「更结实?」典韦咧嘴笑,露出虎牙,「本小姐帮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