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做了什么……主人?”
剧痛消退后,我没有再囔囔脏话,那是自找麻烦,恢复理智的我惊讶地盯着她的身影,脑海中闪过昨日至今发生的种种奇迹。
“没有理解现在的状况吗,魔法师先生?我只是魔法控制了清水,然后把水渗透入你的体液循环,只要你不听话,那就会……呵呵。”
●●一紧,我又想起五分钟前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液体竟然冷却结晶化,啊,我的●●已经麻木了,不会要断子绝孙了吧。
好痛——现在的我无暇想她的事,只能忍受着胀痛,随着魔法解除,血液慢慢回流到海绵体内,因由冷变热而剧烈发胀,该死地竖起来了,我甚至还来不及羞愧,解冻的冷水没有停留在原处,而是从脐下扩散到五脏六腑,寒意一路从膀胱冲到肝脾,害我不停地打颤。
“快解开!这样会死的!”我挣扎地想要从床上起来。
随着知觉回来,我感觉快死了,整个床都快被我震塌了。
“喂,冷静点!”她死死按住我挣扎的手,“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现在帮你解开魔法控制,就相当于冰块堵塞在你血管里,那样情况会变得更好吗?。”
“你才疯了!把这种不明不白的液体注射入体内,我要是死了你就完了!”
“冷静点吧,岛上上一次有人是什么时候?”她笑了笑。
“你……”我的话一下子憋住了,“你!”
“对吧,你冷静下来了吧,换句话说,你现在命在我身上。”
“呼……呼……”我确实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也随着解冻渐渐软下来。
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我作为如此强大的魔法师,竟然在一瞬间就一个女人给控制住,而且对方还未对魔法知识有系统性的了解。
到底怎么回事?我在昨天发生的事里寻找着细节……
昨天我是怎么晕倒的?酒杯里的水……她能控制水……怎么会……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你是指?”
“那些水,你怎么控制的!?”
“嗯……很难理解吗?你昨天也提到了那个叫什么水城,那里的魔法师也会操纵水吧。”
女孩纠结地用食指贴着嘴唇,从她困扰的表情来看,这更像是应付我的托辞。
“那不是同等级别的控制!把水抬运到瓶子和把水渗透进皮肤之间是完全不同的!”我打断了她,“你到底是怎么发动魔法的,这么短时间处理这么大数学计算量,闻所未闻!”
她还没有意识到吗!昨天……还有刚刚发生的事是我……整个魔法界无法理解的奇迹。
“喂,先不提那愚蠢的问题,你态度又恶劣了。”她迅速收起之前小人得志的坏笑,生气地把那双黑色的长跟靴甩到地毯上,一跃而起,整个身体和着围裙压上来,全部趴在我的胸膛,然后矫健地双手掐住我的脖子,逼迫我不得不低下头对着她,手筋不是很大,威胁的成分居多。
她的身子意外的……轻,至少没有什么窒息的不适,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健壮,挑水的话,两桶满水对我是不可能的,但她的重量,我甚至觉得能抱起她,一小滩水渍还汇集在肚脐和胸脯上,混着她身体软软凸起的触感,感觉就像是……一块抹布在身上……
“是想把这个问题掩盖过去吗……”我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呦嚯,还能说话。”她开始牢牢掐住我的脖子。
“你……这样掐……会死……的啊。”
“是吗?我再用力点。”
“啊,要死了,快住手啊,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主人。”
“好了,别装蒜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吧。”
女仆叹了口气后,疼痛转瞬即逝,我的身体也恢复了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感觉我的人生会一直渺茫下去。
“呼,接下来我会怎么样……主人?”我跟着她叹了口气,从某种方面看,我们两个人还是有相似的习惯,比方说叹气吧,听说叹气会把幸运吹掉,可惜幸运这种东西我早已丢光了,“说说你昨天提到的诅咒吧,你是为了这事来找我的吧。”
“嗯,不过,你应该有其他想说的话吧。”她从我的身上滑下来,把她凌乱的女仆装重新穿戴好。
“把我从床上解下来。”
“嘻嘻,你求我我就放你下来。”她又露出招牌式的坏笑。
“……那算了。”我仰起头,摆出略为体面的姿态。
“真是,之前还想个死猪一样惨叫,稍微客气点又不知天高地厚。”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已经是板上的鱼肉了。”我闭上眼,不去听她的揶揄。
“好了,现在帮你解开。”少女摇了摇头,从围裙里掏出一把钥匙。
……
在铁链解开后,她似乎确信我不会再反抗,随手便把我从床上放下,随后便开始着手检查我的随身物品。事实也是如此,除了人畜无害的水晶球和护身符以外,我已经没什么瞬发魔法可用。至于我裤兜里的小匕首,在我稍加请求后,也还给我了,可能是确信我没有反抗能力吧。
真悲哀,我竟然被她如此轻视,宛如软宝宝般,我对着她的背影沉思。
最要紧的还是逃走,嗯,先要净化我身上残余的水系魔法,还有应付不良反应,这作为炼金术师不成问题,只要两天的功夫就能全部消除,嗯,至少一天……
那还不如直接把源头撂倒吧。
我趁着整理着身上的衣物的闲工夫对她细微观察了一番,从床上下来后,她懒得整理衣冠,凌乱的领子毫不避嫌地露出细滑的白颈,呃,她倒是没有一点自觉,竟然敢背对着我,只要我对着她的后脑勺……要是我状态回到三年前的话一定能打晕。
还是下不了手吧,不管怎么说,初看也是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拿捏不准,万一破相了怎么办……万一手劈成高位截瘫,是养她呢还是扔在这等死。
啊,你怎么会成为这样爱好暴力的渣滓,这个时候应该用和平的谈判来解决问题……
等一下,为什么我现在在胡思乱想这种事情,现在我的命都在她手上,还要为她着想,我是不是脑子坏了。
不过对方也是傻啊,我还思想斗争了半天,要是其他人直接掐脖子了,她竟然没有一点警觉,该说是天真吗。
“你在找什么……”出于好奇我抽风地凑到她背后从她的视角看,她在望着窗户外。
“没什么,只是看看!”她急忙把头转过来,急促地解释着,反而变得可疑起来。
那是在看海吗?对我来说只是一成不变的海景。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水吗?可她之前眼中可是闪着光,无法理解,怎么形容呢,就像第一次掉进海里的小陆龟一样兴奋。
还真是幼稚啊,我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她埋怨的眼神后也只好打住,摇摇头走出房间。
也不是想过用炼金术来解决问题,但且不说该怎么把握时机,她的魔法天赋是否超过我也不清楚,不管我怎么算计,最先爆掉多半也是我的把柄,拿我的下半身的前途去换取自由这实在划不来。
现在的话,我从口袋里掏出银怀表,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不过该洗漱还是得洗漱。
上厕所接下裤带的时候,一股带着疼痛的疲倦随之而来,已经变成缩进去了吗,这么疲软了吗,啊,内裤已经一塌糊涂了,还有那榨汁把我弄得死去活来的,之前我强忍着不说出来,要是被某庸医知道那就真无地自容了……
话说回来,她没有意识到吗,如果合理利用的话,那个太有感觉了。当然,现在我只感到屈辱和疼痛……未来一个月,不,未来半年我都不会对任何人起反应了。真是……今天早上那叫什么事啊,虽说是发泄了一番,没有一丁点愉悦,就像大鱼大肉硬是往喉咙灌一样,别说美味了,只会觉得想吐。
洗漱完后,我也穿上往日穿上的长袍和装备,继续往常都差不多的生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因为早上的折磨,已经对清水有了恐惧心理,只要看一眼脸盆里的清水就不由自主地抽搐,只能强忍着恐惧,咬咬牙把水硬泼在脸上。
该死,顾不上擦脸,我忿恨满满地回到房间,又看见她在我的卧室里收拾东西,怒气又一下子窜上来。
“喂,这是我的柜子你翻什么啊,为什么你进别人家翻东西还这么理所应当!”
“诶呀,某人似乎又忘了正确称呼了呀?”她笑着露出獠牙。
“哼,随便你检阅吧,主人。”
就这样,我看着她把衣柜书桌以及一切可以打开的家具都开了个遍,不过看样子似乎一无所获。其实我本来也不该那么生气,毕竟原计划这个基地已经暴露,我迟早是要跑路的,但她这样嚣张跋扈的态度让我很不服气。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她大概是搜刮完了,终于注意到了我。
“是你找我有事吧,没事的话要不然就请回你老家去吧,主人。”我也丝毫不客气了。
“哦,你说诅咒的事吧。这个不急,你先去吃早饭吧,就摆在对面的大房间。”
“啥!”我也不顾别的要紧事,越过走廊快步走向城堡的餐室。
今天我因为“某些原因”赖床了两小时,本来我也不指望吃早饭了,平时也会跳过两三顿,反正等我醒后基本上再过两个小时就去吃早中饭……
这不是重点啊,真的有啊,在餐布上真的有啊,早餐……
嗯,一小片干瘪的黑面包,半生不熟的鸡蛋饼还有半杯葡萄酒。
“诶,你这儿的生活环境真是糟糕,我翻遍了厨房也就找到食材。”
“这早餐是你准备的?”说实话打死我都不信这是她做的饭,在这种恶劣的烹饪条件下。
“怎么,你敢不满意?”
“不,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出这些的,”我勉强收起目瞪口呆的痴象,颤抖着指着桌子,“葡萄酒不论,这个面包明显加热过,你把炉子修好了,还用了地下室的煤渣?至于这个饼,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做出来的。”
“那个炉子只是管道堵住了,疏通就好了,至于那个饼……”她高兴合起手开始给我讲解,“等等!你用了煤渣,哇,怪不得炉子会坏,那要用木炭啊,你是傻的吗!”
“啧,我又不知道那是用木炭。”估计我随意的态度又惹恼了大小姐,她又开始啰嗦着那会对炉子有多少多少磨损,反正我马上就要卷席走人了,还管这炉子做甚。
“呼呼,我明白了,再也不会搞错了,主人。”我只好略带诚意地道歉制止她的废话,“我能不能安心享受主人为我准备的精制早餐。”
“那快点尝一尝呀!”
“嗯”我禁不住她期待的眼神,咬了口面包又抿了点葡萄酒。
“怎么样!怎么样!”
喂,只是一顿早餐而已,为什么眼睛都发光了。
“稍微丰盛了点,不过也没什么。”我摇了摇酒杯,看样子没有兑水,其实我是很讨厌喝酒的,思索了五秒,我做出了一个自以为还算客观的评价,“其他都好,只是我不爱喝烈度高的酒,下次最好掺点牛奶之类的。”
其实喝酒的习惯是不得不养成的,不过在海岛上必须习惯喝酒,酒是唯一能长久保存的可以饮用的液体,储存几个月也没事,我采购时除了储备淡水外就会买几瓶酒,毕竟淡水会发臭,需要用酒来中和臭味,所以说这样的早饭在我眼里是很丰盛的。
“那我现在就把酒收回去,”她又无缘由地生气了,从我手中抢过酒杯,“还有,没有下次了。”
怎么了,之前明明她心情挺不错的,可能是我太挑剔让她生气了吧,真难办。
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草草解决剩下的食物,虽然凉了没有那么好吃,如果是半时前热乎乎的状态,那鸡蛋饼估算是这三年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了,心情稍微缓和了下来。
等等,她竟然会做饭吗?那不是对我来说很有用吗!如果她能留下来帮我做饭,那该多好,我每天可以多一个小时用在研究上了,应该是不可能的,她不会是家庭主妇的。
话说回来,那她贵族的地位就很可疑了,大小姐会做饭还真是前所未闻。
“那么,可以说正事了吗,主人?”用完餐后,我找到一个恰当的时间问出来。
“好吧,不过客套话就免了吧,我开始讨厌你主人主人地叫了,真恶心。”
“你让我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随便你。”
她挑了把干净的椅子坐下,“正如你所想的,我有个朋友正饱受诅咒之苦,我需要一个精于此道的魔法师来治愈我的朋友。”
“一般情况下我会立即拒绝,”我想了想,无可奈何低下头,“不过现在的局势似乎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不想废话,你打算即刻动身吗?”
“不可能,我还有那么多东西在这里,最迟也要两天时间。”
“那后天吧。”
“……也行,不过你千万不要期待什么,我对诅咒没有任何了解。”
“嚯?”
看她完全不相信的表情,让我想起十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