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钟声响起，教室里的同学很快就走完了。
同学们像是同时约定了什么一样，距离某个区域遥远，留下了一片“真空地带”。
此时，教室里只剩下值日生，还有几个走得慢的同学。
萧远走路并不慢，他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
但......
“呐，萧远同学，今天放学陪我去水族馆好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长得也称得上十分好看的家伙。
她站在萧远座位旁边，手撑着桌子，用着一股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萧远：“可以么？”
被她叫到的萧远则是一个穿着脏兮兮校服的家伙。
他的头发盖住了大部分面容，个子还矮矮的，又戴着一副并不清晰的眼镜。
这样的场景相当违和——就仿佛是天使下凡来拯救萧远这个肮脏的凡人，告诉你“从此以后你会变得幸福”。
当然，“天使”是那个金毛，而“凡人”则是萧远了。
也不等萧远拒绝，他的肩头就放上了两只手掌。
“对啊，萧同学，反正你回家了也没事做，不如来陪我们玩吧。”
说话的是刚才那个金毛的跟班，莉丝和结乐，她们两个一左一右分别搭在萧远的肩上。
小跟班们笑眯眯的：“萧远，莉莉娅姐和我们可是一直都想跟你好好玩玩啊。”
这么说完，她们就直接把萧远抬了起来。
萧远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三人半推半拉地带出了教室。
他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透过镜片只能看到莉莉娅温柔的笑容。
萧远知道这是不容拒绝的意思，于是没有反抗乖乖的跟着走了，但莉丝和结乐没有跟上来。
教学楼的铃声仍在响起，学校的放学铃总是显得很愉快，毕竟回家了之后就可以吃爸爸妈妈做的饭菜了。
操场处，萧远望着那些纷纷离去的同学，一时想要挣开莉莉娅。
但她的力气很大，以萧远这竹节虫的样子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喂，你在做什么？”
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微弱力道，莉莉娅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来处。
很快，就好像有几只鲨鱼团团围住了猎物一般，萧远被突然赶来的莉丝与结乐架在了中间。
萧远看到莉丝的手上拿了背包。
其实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行为，因为莉丝平常并不会带着背包上下学。
毕竟莉丝成绩相当差劲，背不背书包也无所谓，书这种东西对于她而言估计也只能用于垫桌角。
“莉莉娅姐知道吗？水族馆里面来了一批新鱼，听说里面还有一只很神奇的鲨鱼，听说有人看到这只鲨鱼拿着对讲机在打电话。”
结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萧远，示意他走快点。
于是逼迫萧远加快了步伐，内心却期盼着走得慢点。
水族馆是莉莉娅家的产业，萧远觉得自己太脏了，去她那边可能不太好。
愣神之际，萧远忽然被人从后方抱了起来——是莉丝。
萧远只有一米六，这身高在男生中算得上很矮了。
而莉丝却有一米七七，抱起他的时候，轻松得像拎起一只小猫。
两人的体型差，让这画面莫名像一对姐弟在互动。
莉丝似乎很喜欢这种行为。
每次自己被欺负之后，莉丝就会过来将他扶起接着再抱起自己蹂躏。
但结乐却突然发出了一声不悦的冷笑，接着萧远便感到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
不知何时，她的指甲已经抵在了他的皮肤上。
似乎是不满意萧远与莉丝的亲近，用着冰冷的眼神催促着萧远赶紧下来。
很快，莉丝就松开手放萧远下来了。
萧远知道自己跑不了后，便不由自主地发起了呆，同时盼望着可以早点回到家去见恰比。
那是父母死后留下的一条小黄狗。
只要看见了恰比，萧远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挺过去。
“汪！”
是犬吠声。
回过神来时，萧远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水族馆。
门口拴着一只大黑狗，看见莉莉娅的时候对她低吼。
“啧。”
莉莉娅这只狗甩了个眼色，那大黑狗登时趴下身子，呜咽着。
“......”
这里没有人，是被清场了吗？
还是单纯的说生意不好？
但这样的大小姐，生意好不好也不是自己这种人能担忧的。
就在这时，他听见莉莉娅在讲话：“呐，萧远同学，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鱼吗？”
说话间，不知不觉地走向了鲨鱼池的上方。
从观景处往下看，可以看见鲨鱼池的构造。
如一般水族馆里一样，是一个巨大的生态池。
萧远没有回话，他的眼镜度数不匹配，看不见。
最重要的是，不想回答。
但莉莉娅的嘴巴没有停下，接着说道：“鲨鱼很残酷哦，他会把看得见的家伙通通撕碎，再一口吞下。”
说着说着，一行人就走到了鲨鱼池。
但当萧远看到鲨鱼池旁边的东西时，萧远却冷静不了了。
那是一只黄色的、脏兮兮的小狗。
被人用绳子拴在了鲨鱼池旁边。
于是，萧远总算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还带着些许结巴，像是凭着自己的全部勇气才勉强开口说话一样：“你你你你们...要把恰比怎么样...？”
“如如如如果...如果有什么不满不满意的话...冲着我我我来就可以了...”
萧远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萧远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甚至长得也不是很男生。
用比较简单的说法就是“穿上男子衬衣的女孩”。
“唉，萧远同学很着急吗？那好吧。”
“其实我啊，希望萧远同学帮我一个小忙。”
一边说着，莉莉娅还用手指在他脸上晃了晃，接着指向了那边的鲨鱼池。
很快，萧远被带到了鲨鱼池旁边。
结果就看到莉丝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套水手服，以及一双纯白的丝袜。
莉丝将衣物轻轻递过去：“呐，萧远，可以请你穿上吗？”
萧远接过衣服时，双手止不住的发抖。
水手服的布料很柔软，海军蓝的衣领上缀着纯白的细边。
他犹豫地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露出纤细的锁骨。
当水手服套上肩膀时，过大的领口往一侧滑落，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肤。
丝袜的触感冰凉顺滑。
萧远坐在池边的长椅上，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腿。
他的脚踝很细，营养不良的身体让他像是一根甘蔗，还是被嚼过的。
指尖勾着袜边慢慢往上提时，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鲨鱼池边格外清晰。
“很适合你呢。”
莉莉娅突然凑近，双手慢慢覆盖在萧远的手上。
接着，萧远被推倒了，但没有说话。
莉莉娅接着说道：“本来呢，我是想欺负一下萧远同学的……现在我改主意了。”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萧同学，你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受到欺负的吗？你有着一张很好看的脸……真的很好看。所以，我嫉妒你。”
她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扭曲的笑意：“为什么长得比我还好看？只不过是区区男生而已……”
她的脸变得很狰狞，像是恶鬼一样，但很快又平复下来，恢复成温柔的假象。
“但现在的你……很可口。”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可惜，你是个男生。”
说着，脸上的潮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嘲弄。
莉莉娅接着说道：
“但没关系，我知道莉丝同学对你一直都有兴趣。用你们男生的话来说，这应该叫‘开大车’吧？”不过我是不会让你高兴的所以请莉丝同学好好帮你练习一下抗击打能力吧。
“说着，莉丝便走了上来，并笑着说道：‘抱歉了，不会让你痛到走不了路的。”
之后莉莉娅用手摸了摸萧远的眼睛是灰暗的，她很喜欢像萧远这样的家伙，因为只有一个在乎的东西所以就什么的可以忍下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应该就是形容这种家伙的吧。
说完便把恰比放了下来，之后很轻松地离开了，只留下萧远一个人无神的躺在地板上。
恰比在被放开之后，便焦急地绕着萧远转来转去。虽然是一条狗，但它依然非常关心萧远。接着，恰比帮萧远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眼镜，戴上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下手很讲究不会让他明天上不了学。
萧远觉得只要恰比没事就好，至于自己无所谓了。
“那么……你想改变这一切吗僻？”
声音就像小孩子一样，不大，却又能回荡在水族馆之中。
萧远环顾四周，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别找了，我在池子里僻。”鲨鱼池中，一条小鲨鱼飞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