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格瑞塔怕毁坏了公物要被帮派的人追杀,不然愤怒的格瑞塔一定要一脚把门踢开。格瑞塔用用力推开餐厅门,朝漆黑一片的餐厅掏出枪,大喊:“马多维科!你为什么派人杀我们!”
然而过了许久,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与虫鸣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回应格瑞塔的怒吼,餐厅完全是一片寂静。格瑞塔在黑暗的餐厅里转来转去转了好几圈,可仍然一无所获;很明显,这里除了她以外没有一个人。
“奇怪…不在这里吗?”见没有收获,格瑞塔只好收起枪,垂头丧气地准备回旅馆去,她严重怀疑自己放走的那个蒙面人对她说了假话,自己中了马多维科的调虎离山之计。
至于蒂斯雷娅,格瑞塔怀疑她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十有八九是没命了。
真该死!都是因为自己低估了马多维科的下限才导致这样的…格瑞塔越想越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害了蒂斯蕾娅,这样一来自己估计也和自己梦想中的十万里格无缘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早睡觉,导致放松警惕出现今晚这样的情况。
想着,格瑞塔越来越迷茫起来,如今失去了蒂斯蕾娅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她对蒂斯蕾娅看法不好,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她就会失去方向。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格瑞塔也无法改变,只能在心中暗自发誓杀光整个洛迪奇帮的人,找到蒂斯蕾娅的尸体,为蒂斯蕾娅报仇
但我们的格瑞塔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在心中发完誓不久,等她回到旅馆、推开房间门,竟发现蒂斯雷娅正安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鬼,我这是做梦了吗?”格瑞塔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睡在床上的蒂斯蕾娅。自己一定是做梦了,她想,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蒂斯蕾娅?”格瑞塔小声地自语着,凑近看了好一会才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蒂斯蕾娅。
格瑞塔不敢叫醒蒂斯蕾娅,她在此之前已经见证过蒂斯蕾娅的起床气了,于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只能卸下武装,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等明天早上找蒂斯蕾娅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格瑞塔盖好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才最终得以入眠。
……
又是一天的清晨,鸟儿如往期一样跳到枝头上鸣唱,尽管地处混乱的边疆地带,但来过这里的人们见了卡尔洛克镇的清晨,绝对会承认卡尔洛克镇实在是个充满活力的地方。
“格瑞塔!格瑞塔!快起来,都十点了!”蒂斯雷娅拍了拍在仍留在梦乡中,睡得正死的格瑞塔,说:“格瑞塔,你怎么这么能睡,我平常最晚九点就醒了。”
格瑞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起昨天的事便问道:“蒂斯蕾娅,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晚上我被袭击了没见到你啊……”
“什么袭击?你还没睡醒吧,这是做什么梦了?我昨晚和上级沟通完就睡了。”蒂斯蕾娅不知道格瑞塔在说什么,认定她是把梦境代入现实了,“快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还想尝尝这里的早点怎么样,和外面有没有区别。”
格瑞塔有一觉睡到中午的习惯,因此依旧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任由蒂斯蕾娅怎么叫也不起来:“你自己吃吧,我昨晚做梦了,梦见……”
“就算不吃早点这个时间点也该醒醒了,格瑞塔,别睡了。”
见格瑞塔又要投身到做梦事业里去了,蒂斯蕾娅赶紧把窗帘拉开,让灼热的阳光直直照在格瑞塔脸上。这一照使得格瑞塔皱起了眉头,可就算如此,格瑞塔依旧不为所动。
见此情形,蒂斯蕾娅只好开始威逼利诱,摇了摇格瑞塔,说:“格瑞塔,你要再不起来,我就向上级说你有赖床的坏习惯了,上级可说如果你表现好就承诺帮你完成一件你急切想做的事来着。”
“诶……那我起来能像上级要十万里格当奖励吗?!”格瑞塔听到蒂斯雷娅的后半段话,立刻清醒过来,兴奋地问。然而蒂斯蕾娅的回答让她大失所望:
“不行。”
“诶?那我睡下去了!”格瑞塔生气似的准备躺下去,但遭到了蒂斯雷娅的拦截,蒂斯蕾娅拍了拍格瑞塔的肩膀,有些严厉地说道:
“不准睡了,都起床了还睡。”
“呜…”格瑞塔无话可说,只能忍气吞声地去洗漱,洗漱完穿好衣服准备跟着蒂斯雷娅出门。可正当后者兴冲冲地打开门时,门外的景象瞬间制约了两人的兴。
“啊哟!怎么这时候开门啊,你俩还好吗?”
比姆像是正要敲门,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皇家调查组的两人怔怔地盯着他,双方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比姆才开了口:
“女士们,马多维科老爷找你们有点事。”
“我唯独不想你在这时候出现。”蒂斯蕾娅有点不满地说,“我们刚要去吃早饭。”
“咱也没办法啊,咱就一跑腿的。”比姆摊了摊手,回答“咱六点钟就醒了,这也怪你们起晚了。”
站在蒂斯蕾娅身后的格瑞塔,见马多维科又要找她们俩,心情彻底跌落到了谷底。相比去吃早饭,她更不想见马多维科,因为她一和马多维科见面他就要百般污蔑她,她有气也不能出;而且说不准昨天晚上的事不是梦,而是马多维科一手策划的袭击。
格瑞塔越想低落,面对这样的同伴和这样的对手,她简直想辞职不干,她第一次觉得赏金猎人这门职业这样的讨人嫌。可由于该死的委托所迫,格瑞塔最终只能接着忍气吞声。
比姆交代完事情后便急忙走了,两人没办法,只能又往玫瑰花餐厅赶。两人一推开门,发现眼前迎面而来的不是以往空无一人、连灯都没开的场景,而是一个和其他餐厅没什么区别,人满为患,热闹非凡的真正的餐厅景象。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这家餐厅开张,餐厅内人山人海的场面一时让两人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看似是服务员的男人朝两人走来,说:
“两位是马多维科大人请来的吧,往这里请。”
男人示意两人跟着他,这时格瑞塔才发现这人才不是什么服务员,而是腰间别着枪的正经帮派成员,于是小声地对蒂斯蕾娅说:
“蒂斯蕾娅!这些人好像不是普通的镇民。”
蒂斯蕾娅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周,发现这个餐厅可没有正常客人,在场的尽是帮派成员,像在进行一场集会活动。由于活动尚未开始,因此在场的帮派成员们都坐在座位上各干各的事,甚至有些人咋咋呼呼地打起了牌,因此没几个人注意到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两人。
两人跟着男人在先前马多维科招待两人的地方坐下,这个位子明显是有意预留给两人的,因此没有被其他人侵占。然而马多维科却不在位子上,等两人落座后才从远处慢悠悠走了过来,今天的马多维科依旧穿着他那一套西服,但额外披了一件装饰用的大衣,以便与其他的帮派成员区分。
“蒂斯蕾娅小姐、蠢货格瑞塔,听比姆说你们起晚了。但其实不晚,马上我们帮派就要开始吃出征宴,你们恰好赶上了。”马多维科说,说完便叫之前给两人带路的男人给两人各端上一份饮品,“我急着应付老大,因此没办法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你们先喝点,等我忙完了会来找你们的。”
说罢,马多维科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格瑞塔第一次觉得马多维科没那么碍事,要是他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格瑞塔想;不过死性难自改,刚刚马多维科到底是一个混蛋,刚刚还是骂了自己一句蠢货。但也没办法,格瑞塔只能先忍气吞声,她拿起饮品喝了一口,发现是一杯橘子汁,于是便一连喝了一半。
“话说你那杯是什么啊。”格瑞塔正无事可做,打算和蒂斯蕾娅聊聊几天,可后者像是对手里的饮品着了魔,低着头一个劲地喝着,一句话也不说。这可把格瑞塔吓坏了,她早已料想过马多维科在饮品里下毒的可能性。连忙问蒂斯蕾娅说:“蒂…蒂斯蕾娅?!你怎么了!中毒了吗?”
见格瑞塔慌乱成这样,蒂斯蕾娅才放下了饮品,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可能啊!你刚刚明明都那样了,你喝的是什么啊?!”显然蒂斯蕾娅的回答没法安抚住惊慌失措的格瑞塔,格瑞塔接着追问道。
“咖啡,别多问了好吗。”蒂斯蕾娅稍微有些严肃地回答,格瑞塔第一次见到蒂斯蕾娅如此反常,始终安不下心,刚要接着追问,却被不远处的讲话打断了。
两人的目光转向声音的源头,在不远处餐厅中心的用一个木头搭成的台子上站着几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正一个劲地调试着斯托卡纳德家族生产的扩音器,传来一阵阵无意义的杂音。也不知道他调试了多久,终于他说了个“好”,接着便在台中央站好。
格瑞塔才发现原来马多维科和比姆也在台上,一个人默默地对马多维科投去了厌恶的目光。看样子台上都是帮派高层,餐厅里的其他人见台上的人站好,自觉地安静了下来,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台上。
两人一眼就看出这个站在中央的人不一般,不是帮派老大也得是个老二。果然,这人把扩音话筒拿到嘴边,用极其威严且具有力量的声音说:
“弟兄们好,我是卡尔洛克·洛迪奇。”
此人便是卡尔洛克·洛迪奇,尽管他头发花白,左眼失明,但他依然如二十岁小伙子一般精神,与蒂斯蕾亚见过的尼尔达兰不同,卡尔洛克并没有显得凶神恶煞,反而精力充沛、面容和善,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是帮派老大;卡尔洛克穿着灰色的科里森派军装,胸前挂着闪着金光的徽章,威风凛凛,与帮派领袖相比,蒂斯蕾娅觉得他倒更像一个军队指挥官。
“马多维科想让我讲讲我的故事,说是弟兄们的意思。那好,我就来讲讲我的故事。”卡尔洛克每讲一句话,台下就传来一连串的掌声与欢呼声,因此他只能等台下稍微安静下来后再说下一句话;不过还好,从这句话开始台下终于安静了下来,不然我们可怜的皇家调查组二人一辈子也没办法完成自己的委托了。
见卡尔洛克如此得民心,再联系起卡尔洛克镇的景象,就连蒂斯蕾娅也有点于心不忍除掉他,但命令不可违,作为她的敌人,卡尔洛克毫无疑问要被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