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委员会的账本**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缝隙洒进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我——落雪,顶着浅绿色的光环,正坐在角落的行军床上发呆。
昨晚的梦境里,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抽卡暴毙的出租屋,但醒来后,眼前依旧是阿拜多斯这间破败的据点。
“啊,你醒了?”野宫学姐端着一杯热茶,微笑着走过来,“睡得还好吗?”
“还、还行……”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的光环——还好,颜色稳定,没有因为噩梦而变色。
就在这时,活动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星野前辈懒洋洋地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绫音,这个月的账单。”她随手一甩,纸张飘落在桌上。
“呜哇!又来了吗?!”绫音哀嚎一声,扑过去抓起账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个数字……是不是比上个月又多了?!”
我好奇地凑过去,目光扫过那张纸——
**「凯撒信贷株式会社 催款通知」**
**「欠款总额:¥9,876,543」**
**「滞纳金累计:¥1,234,567」**
**「最后还款期限:7日内」**
**——逾期未还,将强制执行抵押回收。**
“……”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9,876,543円?!**
作为《蔚蓝档案》的资深玩家,我当然知道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欠了凯撒一笔巨款,但亲眼看到这个数字,还是让我呼吸一滞。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芹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还不是因为前代学生会的烂摊子!再加上沙漠化越来越严重,维修费、水电费、防沙墙的加固费……根本还不完!”
“而且……”野宫学姐叹了口气,“凯撒的利息是按天计算的。”
**——高利贷。**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词。
“我们去外面看看吧。”星野前辈突然提议。
“诶?”我一愣。
“既然你已经是‘对策委员会’的一员了,总得知道我们到底在对抗什么。”她懒洋洋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跟了上去,其他人也陆续跟上。
走出据点,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沙漠。**
无边无际的黄沙,像某种活物一般,缓慢而坚定地吞噬着阿拜多斯的土地。远处的教学楼已经有一半被掩埋,曾经的运动场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篮球架,沙子已经漫到了篮筐的高度。
“这……怎么会这样?!”我震惊地喃喃道。
“前几年还没这么严重的。”野宫学姐轻声解释,“但最近,沙漠化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凯撒那群混蛋!”芹香咬牙切齿,“他们明明有治沙技术,却故意不提供支援,就等着我们走投无路,好低价收购整个学区!”
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内心翻涌。
**——原来如此。**
在游戏里,阿拜多斯的沙漠化只是背景设定,但亲眼所见,才真正明白“对策委员会”背负的是什么。
**她们不仅要对抗凯撒的高利贷,还要对抗这片不断吞噬家园的沙漠。**
回到据点后,气氛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吗?”绫音小声问道。
“能借的钱都借了。”星野前辈靠在沙发上,语气依旧慵懒,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再这样下去,我们连这个据点都保不住。”
“那就跟他们拼了!”芹香猛地拍桌而起,“直接杀进凯撒总部,逼他们减免债务!”
“芹香……”野宫学姐苦笑,“我们连他们的私人部队都打不过。”
“那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众人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
“你、你有什么主意?”绫音期待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找‘老师’帮忙。”**
“老师?”芹香皱眉,“那个刚调来的顾问?他能做什么?”
“他……或许比你们想象的更有能量。”我低声说道。
作为玩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师”在基沃托斯的影响力远超表面。**
他能调动联邦学生会的资源,能说服各大财团,甚至能让凯撒暂时退让。
“可是……”野宫学姐犹豫道,“老师会愿意帮我们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看向星野前辈。
她沉默了几秒,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绫音,去联系老师。”
“明白!”
我望着窗外肆虐的沙。
头顶的光环蔫蔫地散发着浅绿微光,像个省电模式的灯泡。
野宫学姐正蹲在房间一角,面前摊开一块油布。她纤细的手指带着与气质不符的熟稔,正将一枚枚黄铜色的狙击枪弹压进弹匣。金属部件在她手中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温婉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有种奇异的反差感。旁边,芹香盘腿坐在地上,绯红的眼瞳专注得近乎凶狠。她正用一块绒布反复擦拭她那把造型凶悍的冲锋枪,枪管反射着冷硬的光,与她头顶明亮的黄色光环相映成趣。每一次拉动枪栓的金属摩擦声,都让我头皮发麻。
至于白子……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没有那抹标志性的银发。但后颈的汗毛莫名竖了起来——那种被顶级掠食者在暗处锁定的冰冷感又来了。她肯定在,藏在某个布满灰尘的档案柜后面,或者天花板破损的夹层里,冰蓝色的眼睛透过瞄准镜,正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我光环的亮度、颜色变化频率,甚至可能还有我因为紧张而多咽了几次口水的次数。
“哈啊……”
一声慵懒绵长的哈欠打破了紧绷的空气。循声望去,星野前辈像只餍足的猫,蜷在据点里唯一那张破沙发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破窗,恰好笼住她半边身子,给那乱翘的粉色短发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她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制服外套滑落肩头,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粉色的光环随着她的动作,在光尘里懒洋洋地晃了晃。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
**——不愧是BA人气天花板啊……**
这建模级的慵懒美,这战损环境下依旧从容的气场,慵懒却可靠,平时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关键时刻比谁都靠得住。
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
“嗯?”星野前辈眼皮都没完全睁开,只是懒洋洋地偏过头,粉色的眸子像蒙着水雾的宝石,精准地捕捉到我的偷瞄。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爬上她的嘴角。
“小猫,”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羽毛搔过耳膜,“盯着我看什么呢?”
**猫、猫?!**
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头顶那圈浅绿光环“唰”地一下,变成了饱和度极高的粉红色,光芒瞬间亮了好几度,把周围一小片区域都染上了暧昧的樱花色。
“谁、谁是猫啊!”我像被踩了尾巴,声音都变了调,结结巴巴地反驳。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星野前辈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摇晃的沙铃。她慢悠悠地坐直身体,朝我勾了勾手指,指尖在光线下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过来。”命令般的语气,却又带着点哄诱的味道。
“干、干嘛?”我全身的警报都在尖叫,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僵硬地往前挪了两步。理智在咆哮:这是陷阱!快跑!
太迟了。
就在我踏入她伸手可及范围的瞬间,她出手如电!
“喵~”一声刻意拉长的、带着戏谑的拟声词响起。
“呜哇?!”我惊叫出声。
她的手指,带着薄茧却异常灵活,精准地挠上了我的下巴!动作轻柔,力道适中,指腹蹭过皮肤的触感清晰无比——完完全全就是逗弄一只不听话猫咪的手法!
“等、等等!星野前辈!别这样!”我手忙脚乱地向后缩,脖子拼命后仰想躲开那作乱的手指。可她动作太快,角度太刁钻,我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根本避无可避。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都带来一阵过电般的麻痒和更汹涌的羞耻感。
“反应不错嘛,”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徒劳的挣扎,嘴角的弧度越发恶劣,另一根手指又戳了戳我滚烫的脸颊肉,“软乎乎的,捏起来手感也好,确实像只炸毛的小猫。”
“我才不是猫!”我羞愤欲绝地抗议,头顶的光环彻底变成了深粉色,光芒剧烈闪烁,频率快得像失控的警报灯,把整个角落映照得忽明忽暗,活脱脱一个巨型情绪指示器。
旁边传来芹香毫不掩饰的“啧”声。她连头都没抬,绯红的眼睛依旧黏在她的宝贝枪上,只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星野前辈,差不多得了。欺负新人很有意思?”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星野前辈终于大发慈悲地收回作恶的手,慵懒地靠回沙发背,一脸无辜地摊手,“这叫‘团队感情深度交流与应激反应初步测试’,芹香你不懂。”
“明明就是恶趣味……”我捂着还在发烫的下巴和脸颊,缩着脖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悲愤控诉。
星野前辈的耳朵却像装了雷达,粉色的眸子瞬间精准地锁定了我。嘴角那抹坏笑,更深了。
**——完蛋!被彻底盯上了!**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我!三十六计走为上!我猛地转身,拔腿就想逃离这个“魔窟”!
就在我重心前移,脚后跟刚刚离地的刹那——
“太慢了。”
伴随着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叹,手腕骤然一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
“哇啊——!”
天旋地转!
我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一股巨力猛地拽了回去!整个人完全失去平衡,惊呼着,结结实实地栽进了那张破沙发的深处!老旧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阿拜多斯,”星野前辈清冽又带着点慵懒的声音贴着我的头顶响起,带着灼热的呼吸,“发呆和反应迟钝,都是会要命的。”
没等我从晕眩和撞击中回神,眼前光线骤然一暗!
一股混合着阳光、硝烟和淡淡皂荚味的温热气息强势笼罩下来。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只看到星野前辈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瞬间放大,占据了整个视野!粉色的发丝垂落,有几缕甚至蹭到了我的鼻尖。她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我彻底困在了她的身体和沙发形成的狭小空间里。
那双近在咫尺的粉色眼眸,褪去了所有的慵懒和戏谑,只剩下一种近乎实质的、带着审视和压迫感的锐利光芒。她的粉色光环悬在我们之间,边缘几乎要碰到我疯狂闪烁的深粉色光环,两种光芒交融,将这片狭小的空间渲染得光怪陆离。
“——比如,像现在这样。”她俯视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和脸颊,耳膜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太近了!近到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吸拂过皮肤的温度,近到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脸更红了?”她微微歪头,粉色的发丝扫过我的额头,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嘴角勾起一抹恶劣又迷人的弧度,“真·是·容·易·害·羞·啊。”
“呜……”我羞愤得无地自容,猛地闭上眼睛,把滚烫的脸颊死死扭向沙发靠背的方向,试图逃避这令人窒息的近距离“处刑”。头顶的光环彻底疯了!深粉色和代表混乱恐惧的淡紫色光芒疯狂交替闪烁、跳跃,亮度忽强忽弱,像个接触不良的霓虹灯牌,忠实地直播着我内心崩溃的实况。
“星野前辈!”野宫学姐带着无奈和一丝好笑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天籁。她放下擦了一半的弹匣,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星野撑在沙发上的手臂,“玩过头了哦。落雪快被你吓晕过去了。”
“诶~有吗?”星野前辈意犹未尽地撇撇嘴,像只没玩够玩具的大猫,但最终还是慢悠悠地直起了身体,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之散去,“我只是在评估新人的基础应激阈值嘛。”
束缚解除!我立刻像被强力弹簧弹射出去一样,手脚并用地从沙发深处挣扎出来,连滚带爬地缩到沙发最远的另一端,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用充满警惕和控诉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个“恶魔”。
她懒洋洋地重新窝回沙发属于自己的角落,甚至还惬意地调整了下姿势,仿佛刚才那个强势压迫的人不是她。她打了个悠长的哈欠,粉色的光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又变回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慵懒模样。
“不过,”她眯着眼睛,粉色的眸光透过睫毛缝隙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反应速度和危机意识,确实需要好好训练一下。”
“训、训练?”我惊魂未定,声音还在发颤。
“嗯哼。”她嘴角弯起一个绝对算不上和善的弧度,粉色的眼睛像盯上了猎物的猫科动物,“从明天开始,我亲自教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小·猫。”
最后两个字,被她刻意咬得又轻又缓,带着十足的戏谑和……某种不祥的预告。
据点里,只剩下我头顶光环疯狂闪烁的粉紫光芒,以及野宫学姐努力憋笑的轻咳声。芹香翻了个更大的白眼,用力拉了一下枪栓,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像是在为我默哀。而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冰蓝色的视线记录下了这一切,包括我光环闪烁的频率峰值——数据,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