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走吗？”白羽千夏神情不悦的看着御影司和晴蓝悠扬。
“我们要带九条凛走。”晴蓝悠扬已经准备动手了。
“管家。”白羽千夏慢条斯理将的碎发撩到耳后。
十几个保镖将两人往外拖，晴蓝悠扬瞪了白羽千夏一眼。
“有种单挑，不要这些场外人员。”
“哦，没兴趣。”白羽千夏摆了摆头。
管家微微躬身，来到白羽千夏跟前，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
“大小姐，她们是直接扔出去吗？”
白羽千夏刚想说“是”，就被九条凛拽住了衣袖。
“千夏，她们也只是想要真相而已，不用这么对她们。”九条凛求情道。
“小凛，是在为她们求情吗？”白羽千夏的面色更加不善，语气缓慢的问。
“千夏，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九条凛克制住为自己辩解的欲望，那双眼睛真挚的看着白羽千夏。
白羽千夏看到九条凛这样的眼神，内心没有了发作的余地。
“千夏，虽然她们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九条凛拽着白羽千夏衣角的指节，微微泛红，伤口又有血渗出。
“算了，你们跟我来。”
白羽千夏神情不悦的看着九条凛的手指上血迹，又拿绷带给她缠了一遍，但内心依旧在被那句“我相信你”触动着。
那是一种心被震的微微发麻的感觉，像一种奇异的电流流经身体，白羽千夏自己整个人陷入一种微妙的开心中。
白羽千夏一边克制着自己，一边又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四人围坐在一台电脑前，白羽千夏半晌才说了一句。
“这就是你们要的真相。”
白羽千夏终究还是为九条凛再次妥协了，那个录像应该是等到很久之后才会放出来，这是她留住九条凛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白羽千夏刚刚看到了九条凛对那次轮渡事件的恐惧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最后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对九条凛狠下心。
“你什么时候录像的？”九条凛疑惑的抬起头。
“小凛，自己想想，这是小凛录的。”白羽千夏明明笑得温柔似春水，旁边的御影司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九条凛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上轮渡之前，白羽千夏好像……
“是那对耳环对吗？”九条凛像是想到了什么，灵光乍现的说。
“小凛，真聪明。”白羽千夏摸了摸九条凛的头，看得晴蓝悠扬牙酸。
“你真是……”九条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白羽千夏，最终又咽了回去。
“什么？小凛，是想说机关算尽吗？”
白羽千夏原本只是在名单上看到了“苏白溪”的名字，想的是自己要是没看住九条凛，又恰巧她们之间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好及时报复回去。
但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为了防止这些事情，所以才在那对新西兰灰蝶羽耳环里放了针孔摄像头。
白羽千夏承认是自己占有欲作祟，但是难道苏白溪主动找九条凛搭话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那天晚上周围的色调很灰，海平面像玻璃杯里的水摇摇晃晃。
而那段视频只有声音，没有任何画面。
“你很喜欢她吗？”苏白溪魅惑的声音响起。
“你不喜欢她吗？”白羽千夏反问道
“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从来都不是一个东西，我还是不要拿你的喜欢来沾染她了 她迟早会被你这个疯子给毁掉的。”苏白溪的声音变得坚定，掺杂着愤怒。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的喜欢才是不敢苟同，把滥情当做一往情深的，也只有你了。”白羽千夏想要抱起甲板上沉水陷入昏迷的九条凛，然后就听到苏白溪的另一句话。
“承认吧，这就是毒药，得到了是饮鸩止渴，得不到依旧是死路一条。”苏白溪这段话说的像判词，声音带着某种尘埃落定的荒凉感。
“那你也连毒药都喝不到。”白羽千夏不屑的看了一眼苏白溪，然后转过头眼神像是要把九条凛烫穿孔。
“你根本就不会爱人，你越爱她，她就越痛苦，某种程度来说，我们一样残疾。”
苏白溪的目光也看向九条凛，她的欲望不断的渗透，她觉得她越靠近九条凛，就越靠近那个充斥着凄凉的自己。
“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爱她爱到死。”白羽千夏已经不想再和苏白溪多话了。
“她曾经问过我喜欢她什么，我没有告诉她，我对她的喜欢只是一种戏弄。”
“真是自恋，戏弄？”白羽千夏看着陷入执念的苏白溪，感到一阵可笑，到底是谁戏弄了谁。
“原本追求她只是一种我寻求快乐的手段，但是我居然发现我是真的喜欢她，这种纯粹的喜欢还是生平第一次。”
“好像和她在一起就感觉不到寂寞了，毕竟她那么聪明。”
“如果她醒过来发现我救的她，如果她恰巧发现我为了救她而死，白羽千夏，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你？”苏白溪的神态像一只狐狸，她观察着白羽千夏的反应，但是她不在乎。
“你要干什么。”白羽千夏疑惑的看了一眼苏白溪，被捞上的九条凛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在她决意去捞月亮的时候。
苏白溪往后仰倒，然后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了无此人。
原本苏白溪只是想用自己的死报复白羽千夏，让她永远也得不到九条凛。
可当她正在往下跳时，才发现自己只是希望九条凛能记住自己而已。
苏白溪在用她的死给九条凛人生打上一个走不出的结，如果是她也喝不到的毒药，那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有机会喝到。
苏白溪的尸体被打捞起来时，九条凛也快醒了，这其实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自杀。
而那天一路尾随苏白溪的卫子青最终没有上那艘轮渡，她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虚握了一下苏白溪的手。
“你这次就不要跟着我了。”苏白溪笑着对卫子青打招呼。
“我不……”卫子青刚准备打断接下来苏白溪可能的自恋幻想，就听到苏白溪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来杀我的。”苏白溪的语气冷静的不像话，完全没有平日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我喜欢你？”卫子青皱着眉看着苏白溪。
“因为我自恋，这不是你说的吗。”苏白溪蛊惑一笑。
“我的命给你拿回去交差，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你不可以跟着我。”苏白溪看着卫子青一点反应也没有，最后一次将她的帽子摘下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苏白溪自顾自往前走，一步也没有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