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就是你说的小小代价?”九条凛翻动了一下身子,只觉得脖子那里还在隐约作痛。
那种割喉的窒息感属实难忘。
【瓦塔西怎么知道她这么疯,还有宿主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不是风浪越大鱼越贵吗?】
“好了,往事不要再提,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青梅情意好下手,没想到是她对我下死手。”
【但是,宿主,你猜怎么着?】
“什么?”
【好感度到5%了。】
“那很离谱了,你写的大小姐居然还带点恋尸癖。”
“你说有没有可能白羽千夏也吃拼好饭了,不然怎么能疯成这样。”
【宿主,不要质疑我的品味。】
“很难不质疑啊,统子。”
【好了,宿主你不想回家了吗?】
“当然想。”
【那么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和白羽千夏的关系,同学或者青梅。】
“果断同学,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割喉的不尊重。”
“不过,作为同学我怎么接近她?”
【哎呀,本系统早就为你想好了,宿主,你还记得怎么死的吗?】
“被钢笔割开动脉,然后就死了。”
【宿主,你摸摸你的左上衣口袋。】
“不是吧。”九条凛手在口袋里翻找,冰凉的触感,雾蓝色的笔身,还有细小的碎钻,赫然是那支凶器钢笔。
【怎么样,宿主,我想的很周到吧,你就用还钢笔接近她,然后日久生情,慢慢的感化她。】
“别开玩笑了,统子,你写的大小姐是正常人能感化的吗,她可是直接杀了我啊。”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虽然你被杀了,但是你足足攻略了5%。】
“哦,怎么说,再我之前还有攻略者,她们业绩如何?”
【怎么说呢,她们甚至没机会接近白羽千夏,露头就被秒了。】
“这么一说,心里平衡多了。”
【好了,宿主,继续攻略吧。】
第二次攻略即将开始,机械声音响起,九条凛看到眼前出现一道白光。
再睁开眼,九条凛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道,‘陌生的天花板。’
【宿主,如果忧郁是一种天赋,那你很没天赋了。这就是校医室,你在装什么。】
“闭嘴,你也太破坏气氛了。”
一个蓝发女人在调节九条凛的输液管,冰凉的药物流进左手的血管。
那个女人起身,九条凛看清了她的样子。
她敞穿一件白大褂,内搭深海蓝丝绸衬衫。
扣子解开了两颗,那条钛钢手术刀项链刚好卡在胸线的交接线。
左胸口袋插着三只草莓味棒棒糖,下身一条卡其色工装裤。
美艳的像红玫瑰一样的气质,那抹烈焰红唇微抿。
“统子,濑名雨泽染头发了,还是蓝色的,我刚刚都没认出来。”
【在摸鱼,勿扰。】
“靠。”
濑名雨泽将剩余药剂瓶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过头对着九条凛说,“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呼吸功能好像受到了损伤。”
九条凛这才察觉到喉咙那个灼热的痛感,吞刀片也不外乎如此吧。
“之前有生过什么大病吗?”
“有的,医生,有的。”
“是什么。”濑名雨泽疑惑的看着她。
九条凛在心里腹诽,‘当然是割喉。’
最终说出口的是,“病毒性感冒。”
濑名雨泽思索了一会儿,“那确实会有现在的症状。”
林荫道上,白羽千夏的浅紫色丝绸纱裙扬起裙摆,她步履轻盈,如同踩在水面上,垂落的裙纱微微起伏的褶皱都同事先设计过一般,荡开的弧度同涟漪一样。
白羽千夏撑着一把米白色的伞,伞面边缘的白色蕾丝遮盖住她的半张脸,让她看起来带着异样的优雅从容。
“统子,我真的要上吗,我现在喉咙还隐隐作痛。”九条凛在后面紧张的向前张望。
【宿主,你不是无路可退,不攻略你只有死路一条。】
“听得人心里暖暖的,我上了。”九条凛一咬牙就冲了出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实在太急,直接将撑伞的白羽千夏撞翻了。
“完了。统子,天崩开局,这她不得杀了我。”九条凛胆寒的握着口袋里的钢笔,怎么说也不能再被割喉了。
【冷静,宿主,本系统觉得你上次被杀纯粹是因为你看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白羽千夏软软跌倒在地,伞向前滑行了几米。
裙摆四散开来,光洁白净的小腿在地上摩擦了一下,膝盖瞬间泛起薄红。
她雾泪链链的看着九条凛,指尖颤抖的撑着地面,像一只委屈的猫猫。
发丝垂落,连眼尾也是红红的,睫毛上粘上了不少泪珠,看起来格外的脆弱,像一只易碎的白瓷漆器。
九条凛连忙把她扶起来,不知是她皮肤太过脆弱,还是九条凛的手劲用大了些。
白羽千夏被触碰的手臂又泛起淡粉色的印记,她瑟缩的往后躲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九条凛说得诚恳。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白羽千夏的眼角又淌出一条泪,然后倔强的往前走。
然后如同落花一样簌簌的再次跌倒在地,“那个......。”她有先欲言又止看着九条凛。
“没事,你直接说。”九条凛有些拿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
白羽千夏深吸一口气,向是鼓起勇气一样,“我好痛,你能送我去医务室吗?”
“当然可以。”九条凛又去帮白羽千夏捡伞。
九条凛扶着白羽千夏一步步向校医室走去。
“统子,这和捅我的是一个人吗?”
【宿主,等你老了,我就去找你卖保健品。】
“那很坏了。”
医务室内,濑名雨泽斜着头问,“你的病毒感冒把人家传染了吗?”
“冤枉啊,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撞到她了。”
白羽千夏一脸病恹恹的坐着,面色惨白有些不正常。
“她在发低烧。”濑名雨泽有些无奈的说道。
“帮我把她扶到床上去。”
九条凛将白羽千夏整个抱起来,金色的发丝弄得她有些痒意,白羽千夏的呼吸很浅,但即使如此,灼热的空气依旧把她的耳朵弄得有几分潮意。
九条凛为了转移注意力,想将另一只手抽出,她开始动作的一瞬间。
白羽千夏就将双手环住了她的颈脖,不由分说的往她身上靠。
像将要溺亡之人寻求氧气一样,九条凛只感大事不妙。
果然,濑名雨泽让九条凛干脆别走,说是不宜让病人没安全感。
“统子,和她在一起,谁考虑过我有没有安全感。”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宿主,忍忍吧,起码她现在没力气杀你,】
“太会安慰人了,下次不许说了。”
尽管有诸多忐忑不安,劳累已久的九师傅最终还是沉沉坠入梦乡。
黑暗中,有一双浅灰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的睡颜。
白羽千夏瘦弱细长的指节抚摸着九条凛脖颈处的牙印,九条凛泛起一阵痒意,有些轻微的发抖。
白羽千夏坏心眼的故意揉搓那个泛红的牙印,在听到九条凛恐惧般的呓语时,她终于笑了,那个笑带着十足的冷意。
“果然,还是小凛最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