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子厂到出租屋的路,李糖糖走得比想象中更久。因为附近没有小卖部,需要到出租屋附近才有烟买(悲)。
……
柏油路面蒸腾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和路边小吃摊的油烟味。
呼呼呼……
她穿着那件宽大的卡通T恤,走没几步就汗流浃背,胸前那片布料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令人羞耻的轮廓。
QAQ。
怎么这么累啊!
……
路过街角的奶茶店时,冷气从敞开的门里涌出来,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看着店里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捧着冰凉的奶茶说说笑笑,喉咙干得发疼。
“好想喝冰的……”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老王给的十块钱。
但很快又清醒过来——这钱是用来买烟的,不能动。
她咽了口唾沫,加快脚步往前走,小小的身影在热浪里摇摇晃晃,像株快要蔫掉的野草。
好热……好热……好想把衣服撩起来……
以前李默走这段路,二十分钟顶天了,可现在换成这具短短的小肉腿,足足走了快四十分钟才到。
……
叮~
她面如死灰。
站在出租屋楼下那栋斑驳的老式居民楼前,李糖糖累得弯着腰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痒得难受。
这是一栋没有电梯的七层老楼,她的出租屋在六楼!!
“老天爷……!”
李糖糖看着陡峭的楼梯,眼前一阵发黑!
以前李默爬六楼跟玩似的,现在……她抬头望了望盘旋而上的楼梯,感觉像在看珠穆朗玛峰啊!
没办法了……只能爬!
她攥紧拳头,一阶一阶地往上挪。
可才爬到三楼,就已经累得心脏狂跳,腿肚子发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胸前的重量在攀爬时格外明显,随着动作上下晃动,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累赘感。
抖,抖。
“呼……呼……”
她扶着满是污渍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楼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突然!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中年男人扛着啤酒箱上来,看到扶着墙喘气的李糖糖,愣了一下。
“小姑娘,你没事吧?”男人嗓门洪亮,带着点诧异,“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家大人呢?”
是男人啊!!!
李糖糖抬起头,脸颊因为缺氧还是别的什么而通红,她摆了摆手,用尽力气挤出一句: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男人打量了她几眼,目光在她胸前停顿了一瞬,随即红着脸皱了皱眉,把啤酒箱往旁边一放:“你家在几楼?我帮你叫人?”
“不用不用!”李糖糖赶紧摇头,她可不想跟陌生人多纠缠,万一被问东问西露了馅就麻烦了,“我家在六楼,我歇会儿就好,谢谢叔叔。”
男人看她态度坚决,也没再多说,扛起啤酒箱噔噔噔往上走,路过她身边时还说了句:“慢点爬,当心摔着。”
“嗯,谢谢叔叔~”
等男人走远了,李糖糖才松了口气,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上爬。
好不容易挪到六楼,她掏出门钥匙,手抖得差点插不进锁孔。
插插插……
啪。
……
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混杂着灰尘和塑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属于李默的味道。
啊…家!
出租屋很小,只有一个十几平米的单间,带个只能转身的小阳台和一个简陋的卫生间。
墙壁是廉价的白色涂料,多处已经泛黄起皮,地板是磨损严重的复合板。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堆满了手办盒子的书桌,还有一把吱呀作响的塑料椅子。
书桌上摆着他最宝贝的几个限量版手办,防尘罩擦得干干净净,旁边还放着几本翻卷了角的漫画书。墙上贴着几张动漫海报,其中一张是他最喜欢的魔法少女,穿着粉色的战斗服,手里握着闪亮的魔法杖。
抽泣。
李糖糖站在门口,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小窝,鼻子忽然有点酸。
就在昨天,她还以李默的身份,坐在这张书桌前,兴奋地拆开新买的手办,对着海报傻笑!
可现在,她却以这样一副诡异的姿态站在这里,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尴尬。
她走到床边坐下,床板发出“吱呀”一声呻吟。
这张床是李默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硬得像块石头,可此刻她却觉得无比安心。
老朋友,你还认得我吗……口区。
老朋友,你,你好熏人啊。
呼……
气氛似乎在下一瞬变得旖旎。
雾气朦胧。
她脱下被汗水浸透的T恤,露出小巧的肩膀和那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格外饱满的曲线。
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照进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脱去所有布料的柔软身体,手指轻轻划过胸前的肌肤,感受着那陌生的柔软和重量,脸色红润,心里五味杂陈。
她嘟着嘴。
“系统,你说我还有机会变回去吗?”
她无力地,可爱地瘫倒在床上,头发披散在脑后,李糖糖眨着眼,轻声问,声音里充满了未知的茫然。
【只要宿主累计完成10个任务,即可兑换“三日男性身体完全回归权”,累计完成1000个任务,可概率兑换永久回归权。】
机械音这时候听着格外有人情味呢。
“1000个……”李糖糖似乎没仔细听,只是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她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接触不良的吊灯,忽然觉得很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累,更是心里的累。
她想念以前的生活!想念那些可以肆无忌惮打游戏、啃泡面、对着手办傻笑,一个人肆意当机长的日子……
可现在……
她翻了个身,不小心压到了身下那违和的“男性象征”,没有别的感觉,只是诡异地“嘶”了一声,脸上瞬间飞起红霞。
“该死!”她低骂一句,赶紧调整姿势,却怎么都觉得别扭。
这具身体,就像一个精心打造却布满bug的容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的格格不入。
bug……bug手感如何……?
她突然扭头,红着脸看向枕头边的抽纸。
“系统,你能看到我在做什么吗。”
【……看不见,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