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因1

作者:舛苦 更新时间:2025/7/27 19:17:37 字数:2861

夜幕仿若一朵暗紫色的水仙花被人捏爆,花色素从中逸散,慢慢地取代了白天蓝色风信子铺垫的天蓝色,其中不时还有些许绯色的红色素,远看就像是血红的梦魇在监视人类的一切活动。

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的男青年从动漫创作公司走出。

随着公路旁路灯的增多,青年的脸终于不再被紫布裹蒙,渐渐的,暗紫色褪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泛着暖黄色路灯的脸——

眉毛仿佛天生就微微蹙着,眼睛也是微微下垂的瑞凤眼,只有嘴角是微微勾起,脸型很小巧精致,留着不太符合他面相的四六分背头短发,露出平滑的额头。就好像天生苦闷忧伤但又想以自己的笑容和张扬的头发来显示自己其实并不悲伤。

他身影清隽高大,此刻正大步流星地往地铁口赶。

照常把电脑包放入安检口、取出,用手机扫码进站,找好回家的线路班次,坐入地铁车厢,脑海里想着回家之后该干什么、以什么样的顺序做事——

就好像是一个被设置好了代码的AI。

但是也不是没有突变,比如回家做的事中有他喜欢的、比如今天画的动漫有他自己的一些见解和心血注入其中,他仿佛已经把这些当做了他的爱好,或者换个词来形容——爱人。

“七里河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温柔甜美的提醒音响起。

江坎接收到指令后,踱步走到列车门口,在列车门打开后,肩背笔直步伐整齐地走出了列车门口。

当他走出地铁站时,独属于秋的糅杂着热烈的丝丝寒冷迎面而来,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他把衣领拢了拢,又双手抱臂,再次加快步伐,奔向了他的家。

他的们是一扇有着实木纹理而又光滑的棕色木门,他输入指纹,推开门进入,屋内整洁简单,1室1厅1厨1卫1阳台。

他点好外卖之后点开微信,高中数学老师的信息上有个小红点,他手指停顿住,指尖点开,只见数学老师给他发了一些PDF和图片并且发了一些文字信息:

“小坎啊,老师这里有一些今年带的竞赛班的数学题,老师觉得你会喜欢,就发给你了,在休息时间如果想放松一下就看看它们吧。”

江坎眉眼也微微舒展,他打字回老师:“好的,谢谢老师。”

只见一个 “.”的昵称和一片空白的头像浮现在聊天对话框中。

江坎打开PDF,用专门准备的另一个平板和电容笔写起了数学题,有些时候他觉得看久了屏幕眼睛不舒服,就会把这些题目用自己家里专门准备的两台打印机打印出来,然后再写。

“叮呤”,一声敲门声响起,外卖到了,他点的清一色的素菜煎饺,皮蛋瘦肉粥。

吃完后,他又开始写数学竞赛题。

等到快写完,已经晚上9:30了,

他又开始看看信息框中散打教练的信息框,上面显示最新与他发的消息半年月前,那是他刚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一个暑假,他就用自己每个月攒下来的生活费去报了班,教练的绝活是中式散打,于是江坎就和他学习了中式散打。那段时间教练还总是夸他下盘比较稳,腿部力量也很强大。

江坎眼睛都亮了,因为在初中的时候他的男子1千米从来都是3分钟甚至有些时候练得比较好三分钟以内就可以跑完,脸不红不喘气的那种。

看来到了高中之后,虽然没有体育考试了,但是这种能力也没有随之消散。

他上高中的时候就无比渴望想要有保护自己能力,但是高中课业又重,没时间正儿八经地去学散打,等到高考一结束就一溜烟儿的报了班。

“教练,明天晚上我去散打。”

几乎是隔了那么几分钟,对面就回了:“嗯。”

于是,江坎的一天就结束了,他正准备自己在客厅内练下散打,可是墙壁对面却突然传出了孩子的哭喊声,那哭喊声愈演愈烈,伴随之而来的还有木头被摔碎在地下的声音、女人的哭声以及男人的叫骂声。

江坎随之瞳孔骤缩,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立马打了110,然后穿好自己买的防护背心,飞快的跑出家门抵达对面门口,然后敲了敲门,门没有开,他再敲了敲门,并且加大了力度敲门声持续了有3~5分钟,门终于开了,一个头发贴在头皮上矮冬瓜脸、吊梢眼、尖细眉还有一张叼着烟的大厚唇。

这男人面色不耐烦的说:“干撒子,啷个晚了,你脑壳有毛病咩?!”

江坎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屋内的情形:

母亲把孩子抱进怀里,头发被扯开,大把大把散着衣服被扯开了一些后背上有很多淤青和红痕,正在渗血。

江坎说道:“故意伤人是犯法的,请你不要再打她们了。”

“老子爱怎么打怎么打,关你屁事儿!”这个男子说着就要拿起手上已经裂开的凳子往江坎脑上摔。

江坎微微一错身,错开了迎面而来的凳子,手附上该男子的肘关节和后脖梗处的颈椎,使劲往下按和翻折。

只听“嘶”的一声,该男子面露痛苦,只得抱下头蹲下来装孙子道:“打人了、打人了!”

“我这是正当防卫。”说着江坊慢条斯理的把肩上的小型摄像头和裤兜里的录音笔摸了摸。

随后就是楼下传来的呜哩呜哩的警车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在楼梯间响了起来,随后就见一群警察冲了上来然后将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铐了起来并且将屋内的母女俩扶起来带走了,江凯也很自觉地跟着他们去公安局里做笔录。

“你在隔壁听到了打骂声,于是就判定这是故意伤害?”

“是的。”

“这个应该算是比较严重的家庭暴力,我们会好好协调。”

“警察同志,我还是建议先问问那位女士和孩子的意愿,看他们到底想不想要再和这个男人重归于好,”江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认为这仅仅只是‘家庭暴力’。”

说完之后,他就申请去看一看那一对母女,只见那个母亲一见到他就对他说“谢谢。”

“你准备怎么办?”江坎轻声道。

“我准备离婚,明天我就让我的弟弟来接我走。”女人憔悴地说道。

“那孩子该怎么办?”

“我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说着说着女人眼眶里的泪就像拉不上闸的洪水一样顷刻而出。

江坎也没说什么,对她点点头,就走出了公安局,此刻已经到了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晚上凌晨12点。

此刻秋风中的冷气占据了主导地位,本来在秋风中的热烈也在此刻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冷气顺着江坎的身体进入到每一个毛孔、侵入到他的四肢百骸。

江坎打了个哆嗦,双手抱臂,小步快跑起来。

此刻被冷风一吹的大脑也突然开始清醒了起来,那户人家是今天搬进来的吗?之前的邻居好像是一个独居老人啊,自己傍晚进门的时候他还打开门口想下楼丢垃圾呢,总不可能在短短一两个小时之内,这个老人就和刚刚那一家三口完成了搬家,而且也没有听到搬家的动静啊。

江坎此刻心脏一紧。

他死死咬着下唇,到了家门口,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对面的门口,那老人仿佛刚刚丢完垃圾拧开门把手,回头对着江坎笑了笑:“小江啊,这么晚了才下班啊?”

而江坎平时是画手,观察也比较仔细。在老人打开门的瞬间,他就观察到了刚刚房间内地面上的血迹和一些零散的木凳零件也消失不见了。

他瞳孔稍微放大,尽量抑制住自己发抖的嗓音,以一种正常的声音问道:“李叔,你好啊,请问您刚刚是搬家过了吗?”

老人眼神中透过一丝不解,摸了摸头:“没有啊,我刚刚踩丢完垃圾回来啊,你从哪儿听说的我要搬家啊?”

“好吧,那李叔晚安,早点睡哈。”江坎心情平复下来,接受了这一现实。

回到家后,他理智的打开刚刚的小型监控和录音笔视频里显示的,仍然是刚刚伤害妻女的男子,地面上也还是有血迹和木凳。

江坎闭了闭眼,揉揉眉心,心想:算了,也许是李叔有阿尔兹海默症,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忘记了他把地面收拾过的事情。

于是江坎也不再去细想,因为明天他还要去上班,所以要有充足的睡眠才可以。于是他平稳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规律的呼吸使得寂静的空气中有些许轻微的气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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