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并不好过,虽然只有一小部分的病人半夜惊醒,但令江墨尘真正在意的却是那稍纵即逝的强大气息。
清晨,李针与凤仙允正在洗漱,而江墨尘则代替凤仙允开始进行煎药。
“哈哈,看来我的病快好了。”昨晚喝过“苦药”的男子,迅速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同时他还不忘向昨天嘲讽他的男子炫耀。
那边的男子,因为头痛,所以听到他人的炫耀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慢慢的把绳子解开,再轻轻抚摸绳子勒出的红印子。
虽然昨晚没有发病的也有没有喝过江墨尘“苦药”的病人,但喝过苦药的人却都没有再发病,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因为自己这边也有人没有受伤,也就没有多做评价。
江墨尘表面无聊的把握火候,实际上却是一直在关注那些“病人”。
“难道是错觉吗?”经过一夜的时间,江墨尘不自觉的把昨天那股强大的气息当成错觉“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江墨尘现在煎的是病人今天的第一顿药,早晨与晚上还是有些不同的那些病人需要自己去领药。
“江兄,今天有没有事啊?”一道带着笑意的话从身后传来。
江墨尘认识声音的主人,他是江墨尘的同僚也是主管这里的代理人——钱峰。
“怎么了?”
“呵……”钱峰看着坐在草席的病人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在这里待一天了,嘴有些馋了。”
“嗯?”江墨尘自是明白钱峰的意思,别看这钱峰身材瘦高,但却是一个有理智的“酒鬼”。
说是有理智是因为他在做事的时候会认真做事,从不拖沓,但说他是酒鬼,也是因为他每天都会喝一些酒。
要是按他的说法来看,就是喝酒让他保持活力,没有酒他这一天身体都不得劲。
这不现在就想拉着江墨尘一同喝酒。
“不了不了,我今天可不打算乱逛,再说你不是要管这里嘛?怎么你这理智的脑子要被欲望击垮了吗?”
虽然江墨尘觉得那股强大的气息有可能是错觉,但为了“这些人”的安全他还是打算委屈一下自己。
听到江墨尘那质疑的话,钱峰立刻说道“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酒鬼。”
“真的吗?”
钱峰并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争论,靠着桌子说道“你也知道我一天没有喝酒就浑身难受,昨天因为要帮县太爷看着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敢分心,酒,我更是一口没喝。”
“这不,这些病人的状态与昨天差不多,我便想着能喝点小酒。”钱峰嬉笑的说出真实想法“但我保证,就喝一点点。”
“嗯?”从钱峰的要求中,江墨尘敏锐的察觉到一个疑点“你这么说,你自己买些酒喝一喝不就行了嘛?”
听到江墨尘的话,钱峰那一张脸立刻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江兄,这不是怕县太爷知道嘛,你是县太爷的亲戚,有你的认可我们才好……”
说着钱峰还不停的给江墨尘打暗示。
“呵……”江墨尘算是明白了,这钱峰是怕赵友言怪罪他,他想找江墨尘这个县令“亲戚”帮忙说话。
“呵…你们只要别误事就可以了。”这句话不单单是对着钱峰说的,还是对着正在远处站岗的众位衙役说的。
“嗯,好,等中午我等就搓一顿。”钱峰在得到江墨尘的同意之后,满脸兴奋的对着正在站岗的众多同僚招了招手。
“好了,主持病人来喝药吧。”江墨尘关闭炉火,开始给众人盛药。
不一会儿,大多数病人都面如死灰的排着队,昨晚没有喝过江墨尘“苦药”的病人是因为半夜“发疯”导致的头疼,而喝过江墨尘苦药的病人则是在怕那碗黑苦的药汤。
但在这群人中就有那么几个人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正在派送药汤的江墨尘。
“大夫,昨晚喝了你这药汤我感觉我的病差不多都好了。”
“嗯?”正在换托盘的江墨尘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便意识到这是熟人“哦,能好就行。”
“嗯。”与江墨尘说话的正是昨晚最后一个喝完药汤的那名男子。
只见他接过药汤便向着一旁走去,来到了一个人身旁。
“大哥,怎么样?”相较于男子,此刻开口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那一脸红润全然看不出有受伤痕迹。
“看不出来什么,有可能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男子不顾药汤的滚烫,轻抿了一口,向已经来到棚子下坐着的凤仙允看去。
“可,她是一个瘸子。”精壮男子一口把药汤喝完“再说如果是她做的,为什么那边凡人的病情没有好转?”
“两人都不可轻视,现在各地的传送阵还没有被发现,还不能让他们这么快就恢复。”
“嗯,那就找机会杀了他吧。”
“不急,他不能确定我们的身份,还是先按原计划行事。”男子摇了摇头,看着江墨尘意味不明。
“可!大哥要是不除了他,这传送阵不就会提前被发现嘛!”
男子摇了摇头,从那精壮男子手中接过药汤轻声说道“没事,传送阵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不用太着急。”
“可!”没等他说完,他的大哥便转身离开向着江墨尘那边走去。
“啧……”精壮男子明显有些不服,明明除掉他能让这些凡人晚一些痊愈,让更多的同伴传送过来,可为什么大哥就不……
想到这男子带着愤怒的看了江墨尘一眼。
江墨尘眼角轻颤的接过药碗“嗯,可以先到处走走。”
“大夫,今天这药汤可没有昨天那般苦了,是不是放了蜂蜜之类的东西。”
江墨尘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要是觉得不苦了,那就是放了。”
“哈哈哈,大夫真会开玩笑。”男子摆了摆手便向后走去。
江墨尘看着他的背影意味不明,直到有人来送碗他才回过神。
第一碗药喝完之后,江墨尘蹲在水井旁边正洗着碗。
“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