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见端倪✨8岁左右,二年级第二学期末
(这一章看似很长,实则分为好几个部分,相当于把很多内容塞到了一章里)
塞尔维娅太关注她的“怒学魔法计划”,以至于她顾不得自己复杂的身世。(又及:之前她学不会的那套动作,她花了几天搞明白了。)
她正在课上往日记本里涂涂写写乱七八糟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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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初始神卡塔伦诞辰第××××年
多云
一,我这一个月来目前共学了6个新魔咒和4个魔法阵!离我的究极目标——活着使出灵根——又近了一步!!其中有2个魔咒是突破我自认为的实力的中高阶水系魔法。冰系魔法我仍很擅长,几乎没困难。
二、卡西安的身份不明的猫经过我的一点帮助成功地坐在了我头顶上。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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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那张我用鼠标在google docs里画的。它似乎自动防抖……?总之成品还好吧,用鼠标手一直抖,多亏了防抖;google docs画画功能烂得要死,唯独防抖对于我用鼠标画画很有帮助)
塞尔维娅画得起劲,夏老师敲了敲她的课桌。
“塞尔维娅,我在讲什么?”
塞尔维娅立刻伸长了脖子想看同桌夏洛特的课本开到了第几页。
老师啪地把夏洛特课本合上。
塞尔维娅皱眉,在支离破碎的她几秒钟前的记忆里搜索着关于夏老师讲课的信息。
猜、蒙、凑。*对的!使用“猜-蒙-凑”大法!!!*
“是讲护盾和闪避和反弹的那一页吗?”
夏老师脸上表情舒展了一个像素点。
*好,这样就简单了,无需猜蒙凑,只要我能回想起我预习的内容——*
“单个护盾本身强度有限制,通过消耗更多魔力叠加多层护盾可以增加强度。因为能抗打的护盾消耗的魔力多,在实战里可以选择闪避来节约魔力。如果来不及闪避也不想加护盾,可以瞄准对手的攻击用一个攻击魔法弹回去,尝试抵消伤害——瞄得准的话,对面过来的力小于等于这边过去的力应该就可以成功让我反弹了。”
“……不错。虽然有的描述不是最准确,但是起码看得出你略懂一二。这次放过你了。哪怕学会了也尽量专心听课吧。”
塞尔维娅哆哆嗦嗦地把日记本藏进桌斗里。幸亏我预习了!幸亏我刚巧了解护盾!……侥幸逃过了一劫!
卡西安是坐在塞尔维娅斜对面的阿维拉的同桌。阿维拉的后桌的后桌是尤拉莉亚。(尤拉莉亚和夏洛特比塞尔维娅矮一点点;阿维拉和卡西安在八九岁时还差不多矮,肉眼可见地比塞尔维娅矮一截,不过故事后半部分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不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他目光扫过塞尔维娅,脸上写满了“怎能就那么放过你,死装姐?”(是友善的半开玩笑的那种,不是真的希望她遭殃)
阿维拉凑过去小声和他说了什么;卡西安把她推开,可能是她说了不该说的。
尤拉莉亚在后排探出头想知道她到底说了啥,但卡西安执意要阿维拉闭嘴。
阿维拉和塞尔维娅的关系本就一般,全靠阿维拉和尤拉莉亚的友谊,她和塞尔维娅才不至于敌对。尤其上次塞尔维娅罕见的大爆发更让关系变僵了,塞尔维娅这“仇”一记大概就是一辈子,她现在“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样子体现了那次经历有多重要。
阿维拉不解地看着对答如流的塞尔维娅,表情复杂,介于嫉妒和不解之间。
“问:魔法阵主要干什么、长什么样?”
“用特殊的图案吸引及聚焦规定特性和规定量的魔力来加强魔法效果,可以按规定的方向输出,总体比未使用魔法阵的魔法更准更强更持久但缺点是速度往往偏慢。要是多练习的话也许能做到用得快准狠、得心应手,最高的境界是能一下击溃对手。”——塞尔维娅
“问:开护盾时能用攻击魔法吗?”
“自己的攻击魔法不能穿过自己的护盾,可以透过护盾缝隙用攻击魔法。那样容易让人分神,反倒使得护盾变弱变薄,护盾也弄不好攻击魔法也没强度,一般不推荐把护盾和攻击一起用,尽管理论上能用。放弃护盾用攻击魔法正朝着对面攻击魔法也不错。不过歪了的话就完了。”——还是塞尔维娅
“你说了那么多,不如演示一遍。”
塞尔维娅演示了护盾和攻击一起用的办法以及一两个魔法阵,然后和老师互相朝着对方演示了抵消冲击的办法。
她余光看见阿维拉轻轻用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知道自己做得过头了。她坐下后没有再回答别的问题。
夏老师教完今天的知识点后用她的法杖戳了下地板,发出闷闷的“嗒”的声音。
“想必一些同学早就听说了——在你们六年级的学期末,会有一场大考。那场考试基本决定了你们以后的大致路线。在考试以后,根据你们各自成绩,你们会分道扬镳;有人会进学校的精英班,有人会去别的学校,有人会直接工作,等等……这会儿是二年级学期末。距离六年级还有三四年左右。从三年级开始,我会教大家更复杂的内容。务必要认真学哦,被淘汰了后悔也来不及。就这样。这学期的内容在今天结束啦!下课!”
(午休)
“‘鬼契者’听上去很好啊。”卡西安向特里希隆和特里希恩提及了老师今天早些时候说的毕业后选的职业。
塞尔维娅、夏洛特、尤拉莉亚和阿维拉坐在卡西安三人组的旁边。
“我没听说过。和鬼有关吗?像坎杰尔和坎加瑞亚那种?!”塞尔维娅一边和夏洛特研究自己头上的呆毛一边问。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对的,是和鬼有关。我感兴趣于是简单了解了一下——鬼契者和鬼双方自愿创建契约,鬼契者可以获得和他创建契约的鬼的帮助,鬼也相应地可以让鬼契者帮他做事,条件是鬼契者不能伤害和他创建契约的鬼,他的鬼也不能叛逃。总体是合作和共生的朋友关系。”
特里希恩补充说明:“鬼靠人的强烈情感以及阳气为食。他们偶尔会吓人来获得人的极度‘恐惧’。他们本来是活人,因为过于缺德才在死后变成了能够几乎永生且不会染病的鬼来赎罪,彻底赎罪完了才能升到天堂。……鬼是隐形的,他们可以选择暂时现身,变得可见——半透明或实体,但有时限。半透明和隐形的时候,除了他们同类以外,没有东西能触碰到他们。实体的时候可以。但鬼契者不一样。鬼契者可以随时看见和碰到和他们订立契约的鬼(只能碰到结契的鬼,碰不到别的鬼)。”
(鬼无法穿过部分建筑。公用区域他们能随意进出;如果是厕所和住宅之类的地方往往只能从没有上锁的门进去,像正常人一样。阴气太多的住宅哪怕有人住也容易让鬼意外进入。废弃的住宅则是鬼能随便进出的,只要没人长期住在里面,鬼就能自由穿过废弃住宅里的任何东西。)
塞尔维娅一口饭咽下去后又说:“我记得之前我看到有本书上讲到世界上有一些初始鬼,他们不是前世的罪人,而是初始神卡塔伦创造的鬼和那些鬼繁衍出来的后代。之后发生了什么大事,初始鬼就绝种了,鬼也没了创造后代的能力,变成罪人保留部分记忆的转生。现在世界上可能还有个别初始鬼存活。”
尤拉莉亚追问:“鬼进食对人有副作用吗?要是是和鬼契者有共生关系的话,他们帮了鬼契者,鬼契者也得给他们一点好处吧,比如给他们额外的能量之类的??”
卡西安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说:“鬼契者会频繁地觉得虚弱是因为阳气总被结契的鬼吸走。暂停几天后状态就会很快好转。一旦鬼需要额外的能量执行任务,或者鬼提出的契约要求包含周期性提供能量——要么是阳气要么是强烈情感——结契了的鬼契者必须得满足他们的要求,不然就是违反契约。吸走阳气会觉得精神不被影响肉体却不听使唤,比如,你觉得你很精神,但你就是怎么也使不上劲,走路专门凭空摔倒之类的。让鬼吃掉强烈情感的话,一开始似乎很不错,你很难受的时候鬼吃了你的情感你就好受点了,但久而久之会对情感变得很麻木。……要我选的话我还宁可让肉体不听使唤呢。”
“你以后变成鬼契者万一太柔弱会被某些人笑话的吧。”塞尔维娅有话直说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得好好学魔法。我本没那样打算,但既然我想成为鬼契者,我顾不得外在只能顾内在。对于法师来说精神的强韧远比身体更重要;魔法高超到一定程度,残疾人能自由地移动,体弱的老者也能把人甩出去三米。我想要长大后哪怕整个人都废了也能接着用魔法。”
“挺好。让我们互相卷吧。”
两人的眼神都坚定得像要入党。
……
塞尔维娅合上自己的饭盒,趁其他几人都还在吃饭时端详卡西安,极力回忆着原本邻居的长相。
真的没错,每次注视他黑白色的头发就会觉得似曾相识。
卡西安抬头的一瞬间,塞尔维娅眼睛看向了别处。
……卡西安他自己也觉得塞尔维娅的样子经常让他想起他以前的邻居。
塞尔维娅拿出日记本画会儿画,等其他几人吃完。
听到卡西安书包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他吃好了,正在把饭盒放回去。
“卡西安你跟我过来一下。”塞尔维娅把书包放在椅子上示意夏洛特帮她看好它,然后站起身。*我既对他的过去好奇,又对我自己的人类身份困惑。这次我要冒个险试图谨慎地问出真相。人类身份的事比较复杂,再说就算知道了答案我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所以当务之急是关注卡西安的过去。*
卡西安露出不解的表情,但还是抱起他的黑白猫跟去了。
两人在拥挤的走廊闲聊了些日常的话题。出了人最多的区域到了学校后门,只看见两三个同学各管各说话。初夏不热不冷,在太阳底下会觉得热,躲在树荫里就好了;最大的一块树荫下有几个同学聚集。塞尔维娅带卡西安朝反方向走去:“知了叫的节奏听上去像在叫‘热死咧!热死咧!’,是吧?”她学着知了的声音叫。卡西安绷不住笑了。
她在一本书里看到,*想让一个人说出真相,首先要让那个人笑出来。*
他们走到一片很小的没啥作用的树荫底下。轻声讲话的话,一般不会被人听见。
塞尔维娅等卡西安差不多笑完了,紧接着切入正题——
“我三岁左右的时候,父母在乌多诺和伊斯皮里图的战争中被炸死,我们家的房子和我们附近邻居的房子也被炸毁。”
她暂时没提细节——没提她父母作为伊斯皮里图去乌多诺的移民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误以为塞尔维娅,一个人类,是他们亲生的伊斯皮里图小孩。
卡西安笑容逐渐消失。
“邻居他们一家是亚猫人,他们的小孩有黑白色的头发。”塞尔维娅降低说话的音量。
卡西安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从同情变成了震惊。
“你长得和他很像。只不过你是伊斯皮里图人——或者至少你看上去像伊斯皮里图人。”
她的视线慢慢移向他手里的黑白猫。
卡西安后退了一步。
“你觉得我看着眼熟吗?你应该模糊地记得小时候邻居的样子吧?”
他听了还是摇摇头:“不记得。”
他当然记得。但他是乌多诺的亚猫人,亚猫人在伊斯皮里图基本算是敌国人,他被发现了,这学估计也上不成了。他也很难撒谎说自己是别的国家的亚猫人而不是乌多诺的——说的谎一不小心就会被戳穿,毕竟是人为编出来的故事,总有小漏洞的。
*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会告诉他我的人类身份。*塞尔维娅沉默片刻,“唉”地长叹一口气:“要不你说一个真相?你说了,我也会说出我自己不可告人的真相。我俩打平,都不互相背叛,一旦有一个人自愿向别人交出了我俩的秘密,另一个人就可以把交出秘密的人的秘密公之于世。”
见卡西安点头同意,她伸出小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了,你先说吧。”
“不行,你先说。”
“我这个秘密更危险,你先说。我保证待会跟你说个致命的秘密。”
“那我说了。你别耍赖啊。”卡西安深吸一口气,“我家也被炸了,我也记得有蓝头发的邻居。”
“你家在乌多诺被炸了?”
“对的。”
“那就对上了。我俩本来是邻居。话说回来,没想到你们也逃到伊斯皮里图啊。赫蒙莎在我父母被炸死后带着我逃过来的。呵,老乡见老乡。太巧了。……可惜边境封锁了,我们目前逃不到别的地方。”
“但你是伊斯皮里图人——你亲生爸妈是移民到乌多诺的伊斯皮里图人?”
“这就引出了我的惊天秘密。你万万不可说出去。我故事挺复杂的,我给你简单总结一下——”
塞尔维娅转身走到烈日下,抬头看亮得刺眼的天,让瞳孔缩小。
她回头面向卡西安,摆出一个中二的姿势,一只手放在一只眼睛上方。
“那两个伊斯皮里图人移民到乌多诺,还在乌多诺医院生了个不知名的小孩,他们小孩被不小心和另一个小孩——也就是我——搞错、交换了,他们从没发现他们抱回去的是我而不是他们真的小孩。我是乌多诺的人类。”
(当中赫蒙莎为了祭品计划介入过几次,让那对伊斯皮里图父母没法发现塞尔维娅是人类。)
卡西安凑近一瞧,果然,塞尔维娅瞳孔不像伊斯皮里图人。
“这的确是致命的。”他说。
塞尔维娅回到树荫下:“一定不要说出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也会帮你守住你的秘密的。”
他们往食堂走……
……却没注意到在不远处听到只言片语的尤拉莉亚。
尤拉莉亚没听见卡西安的身份,但是知道塞尔维娅的人类身份了。她不确定塞尔维娅对她是人类这事的态度——赫蒙莎在前不久听到塞尔维娅说的,塞尔维娅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和国籍,觉得道德能接受、大家相安无事就好,就算在“敌国”也没关系,可尤拉莉亚没听过那段对话。
尤拉莉亚小跑回食堂,所幸,她现在还并不打算告诉大家塞尔维娅是人类。说不定塞尔维娅不是完完全全的“敌国人”,只是个平常的、友好的来自乌多诺的学生而已。
(下午)
今天是学期最后一天上课,学校早放学。
“哦嚯嚯嚯嚯!!!去塞尔维娅家过夜!!!”
夏洛特难得激动一下。
塞尔维娅邀请的人有尤拉莉亚、夏洛特,还有阿维拉——她心里不太愿意把阿维拉算进去,但不好意思把她和尤拉莉亚区别对待。而且,塞尔维娅认为阿维拉不太喜欢她是她自己卷得太狠的问题;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不免会觉得班级里百事通抢答问题有点烦。兴许这次在她家玩一玩,她俩的关系能好一点。
结果放学后,尤拉莉亚去和她外婆讲一下塞尔维娅让阿维拉也去她家的情况时,塞尔维娅在几米外路过。(好家伙,尤拉莉亚听到了塞尔维娅的身份,塞尔维娅也听到了尤拉莉亚外婆的逆天发言……)
尤拉莉亚的外婆脸上常有一丝焦虑和怨气,看上去有点憔悴,尤拉莉亚则看着秀气、大方,长得像个典型模范学生(不过塞尔维娅偶尔会超过她),很乖巧的样子。
“那个蓝头发的女生就是上次骗你不带书的那个?我真不知道你为何还肯去她家……”
塞尔维娅听了吓一跳。
赫蒙莎在更远的一个角落等着接她,听不见尤拉莉亚外婆说的话。
那句话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塞尔维娅脑子里完全没有想到“告诉赫蒙莎”这个选项。
她假装没在听,用余光打量尤拉莉亚和她外婆,再次确认了尤拉莉亚外婆说的就是自己。
*我没骗她啊,我要是真要骗她,我自己怎么会也不带书?!明显可以看出我没骗她啊!我多么靠谱的一个老实人,骗我朋友干什么?骗她我也没好处啊?更何况那天的问题解决了,我俩一起去借了别人的书!那她外婆怎么还觉得我骗了尤拉莉亚故意让她不带书?*
塞尔维娅的脑子转了一下立刻得出了答案。
*一定是有人和她外婆说“塞尔维娅故意骗了尤拉莉亚不带书”。
*是阿维拉吗?
*还是……看似无邪的尤拉莉亚?!*
她瞪大眼睛往尤拉莉亚他们方向看了又看,随后走向赫蒙莎,只字未提。
过了一两分钟,夏洛特、阿维拉和尤拉莉亚和塞尔维娅一起去了她家。
夏洛特妈妈执意要跟来。塞尔维娅拿她没辙,同意了。
(晚上,在塞尔维娅家里)
赫蒙莎在厨房熬汤。塞尔维娅和三个朋友在塞尔维娅卧室里。夏洛特妈妈一会儿在客厅里,一会儿到厨房和赫蒙莎聊天。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耳朵和眼睛都正常,所以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安静和绝对的虚无。在很安静的时候,比如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耳朵似乎能听见沙沙声和少量杂音;在一片漆黑中,眼睛似乎能看见一粒一粒五彩斑斓的黑。”夏洛特说。
尤拉莉亚立刻躺下闭上眼睛:“是真的!”
塞尔维娅点头:“我躺着的时候也这么想过。”
阿维拉在塞尔维娅房间里翻箱倒柜。(预警:无意义对话 / 凑字)
“魔法书,魔法书,又是魔法书,笔记本,练习册……这么卷是要逼死你的同学吗?!”
“自从上次给我留下巨大心理阴影的课上惨剧,我就……”
“惨剧?不至于。你不就一个动作没绕过来嘛,小题大做。”
“我管它小题大做大题小做的,我自己学的爽,我证明了自己牛就好了。我又没故意逼你们,我卷归我卷,我没拉着你们一起卷啊,你们稍微不那么努力又不会有啥危害。”
“可是夏老师还说六年级的大考很重要,会淘汰掉一些人,所以班级里的人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
“咱们班二十个人,一个人特别卷不影响剩下的人啊。这个班平均或者平均以上的人,他们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不摆烂。尤其是我们的班已经算厉害的♠️班了,真的不需要很焦虑啦。”
“但这个班的学习氛围那么好,大家的分数大多也挤得很紧,不卷总觉得是没好好奋斗,在班级里会变成吉祥物……”
“那卷呗。”
“那你卷的那么狠,剩下人怎么办?”
“我卷是我有本事。你们照样卷去,能超过多少人是多少人,别拿我当做目标。”
“谁——谁拿你当目标了?!”
“你没拿我当目标,怎么会因为我而焦虑?还有,你们努力,我不能努力吗?我可以卷。你也可以更用力地卷。或者你就佛系。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总之不是我的问题啊。”
阿维拉斗不过她,被强制闭嘴。塞尔维娅暗爽。
阿维拉刚要怒视塞尔维娅暗自得意的脸,夏洛特岔开话题:“人性本善,你们信吗?你们相信这个社会的道德吗?你们相信罪人曾是受害者并且能生出良知吗?”
“那么复杂的话题我真懒得讨论……”阿维拉往塞尔维娅床上一坐,手搁在床头柜上。塞尔维娅不知道阿维拉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清楚。她总觉得到别人家里要有正常的坐姿和礼貌。她忍着没把阿维拉拽下来,提醒自己,这次可能是拉进他们两个关系的机会,现在先别计较。
夏洛特妈妈在客厅附和着道:“对啊,你们才两三年级,脑子多用在学习和交友,夏洛特你别问个复杂问题把你那几个朋友问傻了。”
“那妈妈你觉得人性本善吗?你是大人你总可以回答这种问题吧?”
夏洛特妈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人性本善。你看你弟弟人就挺好。他是小孩,小孩包天真可爱的啊。小孩省心,简简单单的。”
“我不也是小孩吗?我不可爱?我比我弟弟大我就不是小孩了?”
“哦唷,反应不要那么大——还没踩着你尾巴,尾巴就炸毛了,急了。”
夏洛特转向塞尔维娅:“你觉得呢?我是说,关于人性本善的那个。”
塞尔维娅看了夏洛特妈妈一眼:“我给你证明一个小孩如何回答问题。”
她回头面对夏洛特,盘腿坐下:“人性本善。目前为止我这么觉得。我也是小孩,我经历的事情不够多,不足以下结论,只是目前觉得人性本善。人有共情能力。人也是群居动物,知道怎么互相相处。人还是软弱的,有了情感所以不够坚决;假设有个坏人,你确定他坏,打算要杀了他,他在你的刀下提及了他的亲人、爱人、儿女、师长、朋友……你总会迟疑。有的人心软放过了他,有的人注重理性而了结了他。感情麻烦死了。但感情证明我们是有爱的生物和内心本来善良的生物。人性也许本善吧。”(这里注意了,塞尔维娅小时候觉得人性本善,长大后不一样了,我把她小时候说的话写在这边是为了和她之后的态度做对比)
夏洛特摆出了一个“喏,我就说吧”的手势,看向她妈妈,她妈妈却转身离开去厨房了。
“你妈妈怎么回事?她该不会是讨厌思考和讨论吧?”塞尔维娅贴着夏洛特耳朵小声问。
夏洛特的眼神好像有点失落,阳光的笑容减淡了,她忽视了塞尔维娅提的这个问题。
阿维拉此时已经开始翻塞尔维娅的床头柜的抽屉了。
她随手打开了塞尔维娅上学期基本被写满的日记本:“你也喜欢忍者?”
“更确切地说……”塞尔维娅走过去把日记本拿走、合上,“不过是敬佩传说中他们的各种能力以及想要从某些角度像他们一样。”
“伊斯皮里图也有真的忍者该多好。”
“看到活生生的忍者,我觉得我还是先逃吧。”
“诶,你那不是真爱。”
“命要紧。”
“嘁。”
“我上学期很喜欢忍者,这学期我改了。这学期我几乎只专注于我的OC。”
“难以置信!我则从一年级就对忍者感兴趣,到现在也是。”
“我现在无感了。偶尔在书里看到几个帅的或者在日记本里画出来还算满意的,我喜欢,其余的我无感了,哈哈……”
“肤浅——”
“尤拉莉亚和夏洛特也说他们自然更喜欢书里插图长得最好看的。你想想,头和身体都被黑色的衣服裹着,眼睛和眉毛见人,见人的东西当然要好看啊。撇开真实生活中的实用性不谈,在书里的插图,正派角色和主角多半被描绘得不算难看——多半是为了第一印象……?啧……总之,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眉毛露出来,漂亮的眼睛是焦点。实际生活中的忍者……我猜他们长得一般吧。长得好看的唯一原因是‘凑巧、遗传’,长得好看的主要目的大概只是勾引敌人。”塞尔维娅讲到最后一句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维拉立即摆出妖娆的姿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她带着的纸质飞镖拗动作。气氛缓和了。
*她可算是放松了一点啊……我们俩和平的关系有救了……*塞尔维娅感动地想。
尤拉莉亚在其他几人谈话时在厨房里,赫蒙莎的旁边。
她问了赫蒙莎,*塞尔维娅是不是人类,如果她是乌多诺的人类,她怎么看待她在伊斯皮里图这个情况?*
赫蒙莎立刻回答说,*塞尔维娅是伊斯皮里图人*;为了塞尔维娅在学校顺顺利利,她不会主动泄露她的人类身份。她还补了一句,*就算塞尔维娅是人类,她大抵不会纠结于在不在敌国,而是关注伊斯皮里图人的总体态度、道德、观点、举止之类的,以及她交到的伊斯皮里图的朋友。*她引用了一些塞尔维娅之前和她讨论时说过的话来具体说明塞尔维娅会怎么看待这事。
“塞尔维娅和我认为种族和国籍不重要。不添乱、不缺德的人都是正常的人,不论家乡在哪里。”
尤拉莉亚觉得今天问到这里就够了,再怎么问,赫蒙莎也不会多透露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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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蒙莎把晚饭端到桌上。桌上还放着塞尔维娅朋友们进门时放下的小礼物。塞尔维娅注意到阿维拉也带了小东西送来,心想,*她果然还是知道最最基本的礼貌的。*
塞尔维娅一般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她觉得别人会嫌弃自己的吃相。之前她和夏洛特和阿维拉去尤拉莉亚家玩的时候,她没怎么吃,到了四分饱就匆匆走去干自己的事了。但是既然今天是在自己家里她就不用那么拘谨。
吃饭时大家一声不吭。
阿维拉张口想说什么,环视周围其他人,又不说了。
赫蒙莎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我们家里没有吃饭不许讲话的规矩。哪怕吃到一半一边吃一边讲也完全没问题。”
“塞尔维娅,你家管得一点也不严欸。”夏洛特有点羡慕地说。
“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有人会吃饭不讲话。太安静地吃饭让气氛很尴尬啊……”塞尔维娅把山药放在饭里面捣成糊。她只敢在自己家里这么干,在别的地方她吃得很规矩。
阿维拉一边把汤吹凉,一边在吹气的间隙中说:“在饭店里的老头老太总是讲话十分大声。”
塞尔维娅把她碗里最后一块山药压扁,和它周围的饭拌在一起:“他们讲话太响了。适中的声音可以接受,老头老太喝醉了讲话我可受不了。”
赫蒙莎加入:“很多民族喝醉了会载歌载舞,还有些有文化的人会即兴作诗。悲催啊,我们只会发酒疯。”
夏洛特的妈妈掩嘴一笑。
夏洛特盯着她妈妈。*你在我面前哇啦哇啦讲话,到别人家做客突然要面子开始装优雅了?大嗓门呢?嗓门比老头老太发酒疯都吵。*
她伸手去夹菜,没有快速移开盯着她妈妈的目光,眼神却略微柔和下来。*不过如果你还在乎你的面子,那就说明你知道你哇啦哇啦的腔调有问题。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无可救药。大不了你下次再扯嗓门,我把你拉到同学家里,让你安静一下。*
(晚上十点)(预警:凑字)
“明天不上学,你们多玩会儿,十二点前睡觉就行了。”
夏洛特再一次朝塞尔维娅露出羡慕的表情,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她不知道赫蒙莎是怎么说服她妈妈让她晚睡的。
赫蒙莎的风格是,在不太离谱、不过于不讲规矩、健康状况不下降、学习没落下的情况下,想怎样就怎样。管太严,让小孩憋着怨气,反倒不如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怨气多了什么都干不好。小孩不是满足自己未完成愿望的工具,自己以前想要的成就不一定要成为孩子的目标。塞尔维娅脾气也不小,要是惹了她,她不一定会轻易妥协。赫蒙莎为了省事就尽量避免冲突了。
塞尔维娅把不透明的滑动门关上,隔绝她卧室外面的光:“恐怖故事时间!我想不出什么特别吓人的,靠讲故事打发时间而已。”
“要不我们俩轮流编?你说不用特别吓人,不太吓人的我会编一点。”夏洛特提议。
夏洛特编故事善于跳出正常人能想到的范围(迷惑行为时常出现)。塞尔维娅善于把故事变得越来越诡异,但不算太迷惑。
“不管故事如何,气氛很重要。令人不安的气氛会让本来普通的故事变得有点吓人。”
塞尔维娅从抽屉里拿出蜡烛,熄灭房间里的灯,用一点火系魔法点亮蜡烛。蜡烛颤抖的光弱弱地从下方照到她和夏洛特的脸上,影子的位置刚好让两人的脸融入阴森森的氛围。
她起头(S代表塞尔维娅,C代表夏洛特):
S“祭品被推上台子,周围认识她的人——以及她自己——想着将要被众人遗忘的祭品(注:遗忘后大家会记得祭品那个人,却不“认识”,不记得祭品样貌,也不知道祭品经历和人际关系),祈祷这次的祭品会是像负责人所说的真正的天命祭品。过去那么多年,没有一次被说是天命祭品的祭品是真的。”
尤拉莉亚和阿维拉这时调整好坐姿,朝夏洛特和塞尔维娅那边靠过去。
C“这一次是真的。祭品死去的一刹那,众人感到浮于空气中的无处不在的诅咒的压抑感瞬间消除。正当他们沉浸在喜悦之情,开始欢呼时——”夏洛特示意塞尔维娅接上。
S“——又突然觉察到新的杀气取而代之。诅咒的气息只是被新的危机压住了。诅咒没有被消除。”
C“过了一会儿,众人似乎是熟悉了那股杀气,也可能是杀气暂时飘走了,总之,大家觉得杀气减弱了,于是各干各的去。此时众人已遗忘了祭品的经历和人际关系。但到了晚上,一个原本认识祭品的人在家里——”
S“——他往窗外看时看到了祭品的身影。他不再认识祭品了,但听到祭品说自己是祭品、是他的朋友,且说出了很多关于他的细节,他相信了祭品。祭品进屋后,他给被淋成落汤鸡的祭品一块毛巾,让祭品随便在家里走动。祭品顺便洗了个澡。目前一切正常。”
C“我们暂时管主角叫阿朗索(Alonso),管祭品叫海洛伊丝(Heloise)。海洛伊丝从浴室出来后阿朗索把她带到空闲的房间让她过夜。第一晚也很正常。阿朗索在他自己房间睡得还算安稳,海洛伊丝貌似也没给他添麻烦。”
S“阿朗索半夜醒过来去了趟厕所,想着海洛伊丝会不会只是个骗子。他从门缝看着海洛伊丝。海洛伊丝平静的样子让他实在没法怀疑她。他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接着睡。”
C“阿朗索在凌晨又醒过来,刚想坐起来,发现鬼压床了,动弹不得。他听到奇怪的声音和看到一些影子,知道这是幻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蜡烛光摇动了一下。……塞尔维娅用风魔法模仿阴风阵阵的感觉。
S“这时他看见海洛伊丝推开门坐到他床边,松了口气,觉得起码有一个东西不是幻觉。他想要眨眼和讲话,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声音发不出,呼吸也不完全受控制,只得僵硬地躺着,等身体慢慢跟着精神醒过来。”
C“海洛伊丝用手碰他的脸。阿朗索一边接着尝试眨眼和动手指。海洛伊丝突然用手摁住他的脸。然后他彻底醒了。醒来后海洛伊丝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S“他想,自己鬼压床解除的前一秒海洛伊丝还在旁边,过了一秒她怎么可能消失?照理说他应该看得到她的背影、听得到关门声吧?但是门现在也好好地关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就连椅子都在原来的位置。一个普通人在区区几秒内做不了这么多事情。”
C“那么,刚刚看到的海洛伊丝也只是幻觉。幻觉与否,只要现在醒了且能自由活动就好。”
S“真正的海洛伊丝又打开了门——”
C“阿朗索用脚勾到拖鞋穿上,而后问她,你今天早些时候进来看过我吗?我那会儿一动不动是鬼压床了。海洛伊丝回答说,我没有进来看过你,我一直在睡觉。你看到的应该是幻觉。”
S“阿朗索站起来想去客厅,海洛伊丝的表情变得扭曲,把他推回去。她说——”
塞尔维娅猛地凑近尤拉莉亚和阿维拉,叫道:
S“我,海洛伊丝,就会成为压床的鬼!!!”
她恢复正常坐姿,朝着被吓坏的尤拉莉亚和阿维拉邪魅一笑。
S“阿朗索瞬间失去了意识。几天后,有人在床底发现了烂到一半的s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道理是不要相信陌生人。就这么简单。”
(晚上十点三刻)(预警:凑字+流水账)
大家在听完故事后中二了好一会儿。塞尔维娅称之为“睡前驱魔仪式”——讲了鬼压床的故事后担心自己也睡眠瘫痪看见幻觉,于是用中二幻想的力量让自己安心。
阿维拉把衣领拉起来盖住脸的下半部分:“我今晚是忍者,和你们几个在一个队伍里!”
塞尔维娅在房间另一角把被子当成披风:“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队里的雇佣法师——黎萨尔文(Risarvn),又称‘结晶之天使’:Risa1026!”
法师有很多种,各种各样的法师用各行各业的魔法帮助他们工作。塞尔维娅所说的法师是专业的接任务的法师,会的魔法没有明确的职业,而且知道很多战斗中用的魔法,有点像雇佣兵。那类法师有很多都在一个固定团体里活动。塞尔维娅的目标是成为那种法师。卡西安的目标也是成为类似的法师,不过是鬼契者法师,经常让结契的鬼随行。
夏洛特召唤出法杖指向天花板:“我是探路者法师,帮我们队开路!”
尤拉莉亚假装舞剑:“我是武器匠法师——做出来的东西可以给我们队用,也可以卖钱。”
她们手拉手围成一圈唱歌。
(晚上十一点一刻)
所有人都睡着了。赫蒙莎和夏洛特妈妈商量后社死地睡到了一起(没有别的能睡的地方了,除非直接睡在地板上)。
塞尔维娅摆弄着一些魔法阵,渐渐也觉眼皮打架,收起光环和法阵闭上眼睛。(预警:仓促的结尾+我不知道怎么写结尾)
困意袭来,她想着自己作为乌多诺人类要是被发现了会被怎么对待、她和卡西安神奇的缘分、社会总体的氛围和声誉、在封锁的边境之外数不清的她不了解的其他国家……
她慢慢忘了她在此刻思考什么,身边东西和人的存在在脑海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梦境温暖的黑暗……不知不觉睡去了。
(超长的一章,老子写完辣,哇咔咔咔咔咔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