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的目标达成了一致。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林烬颜靠在床头,浑身充斥着疲惫感。
她缓缓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
秦御看着她的睡颜,也蜷缩起身子,闭上了眼睛,消化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豪言壮语之后,是沉甸甸的责任和紧迫感。
……
与此同时。
白灵轻车熟路的走进南安守望铁塔顶层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则是巨大的战术沙盘和各种精密的仪器。
厉锋正背对着门,看着沙盘上南安城及周边区域的立体投影。
“头儿。”白灵走到他身边,一脸凝重,“人醒了,但是有点奇怪。”
“哦?”厉锋挑了挑眉。
白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密封袋,里面是一点不起眼的的泥土。
“这是我偷偷收集的那小哥布林身上的物质。”
说着她将袋子递给旁边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研究员。
研究员接过袋子,将其放入一个泛着幽蓝光芒的分析仪入口。
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光屏上数据流飞快滚动。
几秒后,光屏闪烁了几下,定格在一个意义不明的乱码状态,最终彻底黑屏。
研究员皱紧眉头,用力拍了拍仪器外壳,又重启了一次。
结果依旧。
“奇怪……”研究员推了推眼镜,“仪器没反应?难道是样本能量层级太低?”
白灵看着毫无反应的仪器,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亮了起来:
“都有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那只哥布林就是那只神兽种,它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厉锋的目光扫过仪器,又落回白灵脸上,沉吟道:
“神兽种万中无一,确实不能仅凭一次仪器检测就下定论。那个林烬颜呢?”
“戒备心很重。”白灵耸耸肩,“我帮她垫付了医药费,还说要包她学费生活费,结果她直接拒绝了,一副不想欠人情的样子,短时间内想让她信任我们,加入小队,恐怕很难。”
“嗯,意料之中。”厉锋点点头,眼神深邃,“这种身世坎坷的孩子,警惕是本能,慢慢来。你继续保持接触,提供必要的帮助,但不要过度介入,信任需要时间建立。”
“对了,头儿,还有发现。”白灵压低声音:
“在她醒来前,仪器监测到她精神波动像是被某种极其纯粹的精神力场被强行扭曲了一下。而且,在她刚醒来的瞬间,我好像看到在她病床旁边,凭空出现过了个一闪而逝的人影!”
闻言,厉锋的脸色这才开始认真起来:
“凭空造物?抑或是精神干涉现实?……这就说得通了,如果她本身就拥有某种极其罕见的特殊体质,那么能契约到疑似神兽种的哥布林,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种体质本身,就值得我们全力争取!”
“白灵,你的任务很重,继续盯紧她,也盯紧那只哥布林。无论他们是神兽种还是特殊体质,都将是未来对抗魔化兽潮的中坚力量!”
“明白!”白灵挺直腰板,眼中充满了使命感。
……
南风学院,校长办公室。
气氛压抑。
李老师垂手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将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赵天宇靠在真皮座椅里,脸上看不出喜怒。
听完汇报,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知道了,这件事就别声张了,先下去吧。”
李老师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关门的瞬间,办公室一侧的书架无声地向旁滑开,露出一道暗门。
胡媚儿和一个气质精明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怨毒,而那个中年女人脸上则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赵院长,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胡家的保姆,你可以叫我胡嫂。”
说着,她就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水晶卡,推到赵天宇面前:
“赵院长,今天的事真是麻烦您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密码是六个零。”
“主要是小姐受了委屈,家主很生气。那林烬颜和哥布林……还得请您多费心,想想办法。”
赵天宇的目光扫过那张水晶卡。
一千万华夏币的能量额度,在南安这种地方,绝对是一笔巨款。
老狐狸不动声色,手指在卡片边缘轻轻划过,脸上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胡嫂,你这是作甚,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我也很难办啊。林烬颜毕竟是学生,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胡嫂笑容不变,“再说,那林烬颜当众威胁胡家,污蔑我们家主,这已经不只是学生矛盾了。”
“我们胡家在南安这么多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只是……有些事,我们出面,总不如学院出面来得名正言顺,您说是不是?”
赵天宇这才将水晶卡踹进了口袋:“嗯……再过几天,学院确实计划与御兽师公会联合组织一次实践任务,到城郊的旧工业区采集一些能源。”
“那里靠近城边,虽然危险性不高,但偶尔也会遇到一些低阶魔化兽流窜……”
说着他端起一杯茶,一脸认真:
“实践任务嘛,总是存在一定风险的,发生点‘意外’也就在所难免了。学院只能尽力保障安全,但总无法面面俱到,您说呢?”
胡嫂心领神会,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起来“赵院长说得对,那…这事就全仰仗院长您费心安排了?”
“都是为了学生的成长和安全教育。”赵天宇与胡嫂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
南安市中心,金碧辉煌的金家豪宅。
金宇被一阵压抑的低吟声惊醒。
那声音断断续续,好像是什么咒语,正从楼下偏房内传来。
他皱了皱眉,披上睡袍,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
豪宅里静悄悄的,佣人们早已休息。
他循着声音,来到一扇从未见他父亲打开过的书房门前。
在好奇心驱使下,他小心翼翼地凑近门缝,向内看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书房中央的地毯被卷起,露出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地面上,又一个用鲜血绘制的诡异法阵。
法阵周围,几根粗大的白色蜡烛燃烧着幽绿色火焰,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地狱。
三个披着破旧灰斗篷的身影,呈三角形围在法阵旁边。
他们兜帽低垂,遮住了面容,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们的吟唱,法阵中央的血液如同活物般开始蠕动,隐隐向某种生物的图案开始形成。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金宇的心脏狂跳起来,手心全是冷汗。
“这是……什么邪术?!”
“谁在我家里搞这些东西?”
他下意识就想逃跑。
就在这时!
“噗!”
一声闷响!
法阵中央汇聚的血液图案直接爆裂开来。
腥臭的血液四溅,喷了那三个斗篷人一身。
“该死!”一个压抑着狂怒的低吼声响起。
位于主位的那个斗篷人猛地扯下兜帽,露出一张因为溅满血液而显得无比狰狞的脸。
正是金宇的父亲,南安首富金不换。
他恶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正要发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门缝:
“谁?……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