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哪里都踏马有你!”裕介看到惠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对我的存在不需要这么惊讶吧!你懂的,我就是无处不在!”惠像是一个神棍一样,摆出一副祈祷的手势。
“我搞不懂,你怎么在这里?学校门卫大爷是怎么放你进来的?而且……而且你怎么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裕介一时间被惠的突然出现整懵逼了,都不知道该往哪吐槽。
“看见我这么青春洋溢的美少女,谁能忍心拦我呢?”惠轻轻提起百皱裙的裙摆,轻盈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露出她好看的雪白大腿部分。
“虽然从外貌上看确实很高中生,但是我用屁股猜都知道你不是。”裕介想起之前从名片上看到,这个女人是滨海服装制造商的销售经理,“说真的,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再不说,我真的要叫保安了!”
“别这么无情啊,对这么可爱的美少女应该是这个态度吗?”惠也不装了,笑着承认了自己装嫩的事实,“你懂的,我可是我们小镇最好的纽扣推销员,这一点毋庸置疑。恰逢你们学校打算新订一批校服,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拓展我的商业帝国版图,也就是来这里谈谈生意喝喝茶什么的,你懂的。至于我身上穿的衣服吗,这就是所谓入乡随俗。”
“你在逗我吗?”裕介十分无语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有商业版图了?这个滨海服装制造商我连听都没听过。而且新订校服是怎么回事?我们学校的这套水手服用了很多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换新校服?”
惠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大错特错!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套校服有很大的问题吗?”
“什么?”裕介看向惠身上这套水手服,就是乡下学校常见的水手服款式的校服。
“就让身为服装大师的我来告诉你们!”惠提起百皱裙裙摆,“你看看这个裙子,你不觉得它太长了吗!看看这个长度,都到膝盖了!身为高中生,居然要穿这么长的裙子,那怎么把充满青春活力胶原蛋白的大腿展露给血气方刚的男生看?”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裕介像是早猜到惠会这么说。
“看看这个上衣,明明是水手服,却一点也不透光,就算被雨淋湿也看不到内衣!这是什么水手服!完全失格好吧!”惠进一步抗议道。
“好啦,我完全不想听你胡扯,你这张嘴就蹦不出什么好话!行了,你就告诉我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我才不相信你会没事突然找我!”裕介说道。
“那个女孩很不错啊,虽然有点神经质,但是现在这个年代这么单纯的女孩可不多见了。”惠推了推墨镜,“虽然我更喜欢贤惠温柔一点的大和抚子,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另当别论了。”
“又来?你又在偷偷观察我?像是个跟踪狂一样?”
“别搞错了,我根本不需要偷偷跟踪你。”惠神情玩味地笑着,“刚才那个女孩被一群人围攻,你怎么不过去救她,像是漫画里面男主角从天而降出现在困境之中的女主角身前一样,你要是这么做,完全可以成为她人生中的男主角。多好听啊,一个可爱美少女的专属男主角!”
“你想屁吃!我看那个女生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观察告诉我,那个女生言行很是古怪。”裕介反驳道。
“有的时候,你真应该多相信自己的直觉。”惠接话道,“我要是你,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对着那几个女生就是一记42码大飞脚,把她们踹的找不着北,让她们见识一下动我的女人的后果!”
“首先,她不是我的女人。其次,你这么热心肠,你怎么不上前帮忙,难道你也只是看着?”
“相信我,她希望你英雄救美的概率是远大于我的。”惠咂咂嘴,“你别看她那副样子,表现得一副唐氏综合症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就是个天真的小女生,总是在幻想中做着王子骑白马拯救公主的美梦。老天,所以我才说这样的女生是最麻烦的了!”
“现在又嫌弃人家麻烦了!”裕介无奈道,“我看你才是最麻烦的女人吧!”
“啊啊,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得赶快走了,不然迟到了生意就要黄了!”惠抬起左手腕,似乎是在看手表的样子,然而她其实根本没有手表,就这么装模作样对着手腕上不存在的手表惊呼道。
“你又要演哪出?”裕介看着惠这么旺盛的表演欲望,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逆来顺受。
“小帅哥,我要拜拜喽,送你个礼物,别老是想我哦!”惠一溜烟跑开,似乎又想起什么的样子,朝着裕介抛来一个小小的闪着光亮的东西。
裕介伸手接过,摊开手掌一看,是一枚淡蓝色的、有着流水般纹理的圆形纽扣。
“这家伙……”裕介气笑了似的抬起头,却已然看不见惠的身影。
裕介回到家门口,刚要走进去,就看见院子里面多出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沉默地与整个院子仿佛融为一体。
“喂喂,不会吧……”
裕介轻轻推开家门,只见奈绪一脸拘谨地坐在餐桌旁边,双手摆在腿上正经危坐,完全没有了往日在家里面元气满满的活泼模样。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一副小学生犯错误在餐桌上被家长训斥的表情。
听到开门声,奈绪抬头看见裕介进门,脸上才一副救星降临的欣喜模样,她立刻站起来说道:“啊啊……裕介,你回来了,正好我也做好了晚饭,你洗洗手赶紧过来吃吧……”
“裕介,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一道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来,令奈绪讲到一半的话语顿时噎在嘴里。
在餐桌另一头,做着一个身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戴着金丝眼睛正在翻着报纸,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看向他们。就是这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就让裕介感到无形的压力。
“呃呃呃,我回来了……这样行了吗……”裕介皱了皱眉,无力地说道。
“看来你似乎忘了我是谁,连名字都喊不对吗?”那个男人放下了报纸,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裕介。
“……父亲……”裕介沉默地低着头很久,才勉强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裕介的父亲,青海佑树,一个三天两头在外出差、家都没有回过几天的男人,此刻正端坐在餐桌旁。
“啊啊,裕介这么晚回来一定饿了吧……叔叔也还没有吃饭……那就赶紧吃饭吧……我……我来帮你们盛饭吧……”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抑瞬间在这栋房子里面弥漫开,奈绪强迫自己出声来打圆场,不至于让现在僵局一样的氛围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