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踏马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活腻了是吧!”男人见裕介站着没动,额角青筋暴起,朝着裕介喊道。
“还真是到了一步。”裕介无奈道。
“嗯哼,这不正是你潜意识里期待的吗?”惠在他耳畔轻笑,气息拂过他的颈侧。
“这怎么是我潜意识里面期望的?”裕介汗颜。
“又逃避自己了,我说了,我对裕介你的了解可是胜过你自己。”惠的脸颊轻轻贴着裕介,视线锁定在那个暴躁的男人身上,“让我帮你一把。放松,别抵抗,就像在游戏里操纵角色那样。”
“这能有什么用?”虽这么说,裕介还是缓缓调整呼吸。惠冰凉的肌肤相触,奇异地让他躁动的心绪逐渐沉淀下来,仿佛让两人在此时心意相通。
“好啦,去吧,我亲爱的宝宝。”惠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顺势推了把他的后背。
“喂!还不滚你踏马想死……”男人看着裕介就像是呆住一样无动于衷,自己的话根本没听进去一样,登时大怒,还想要再说什么,裕介已猛地冲上前,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你踏马……”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男人思维停滞了一瞬。待他反应过来自己竟被这个毛头小子打了,随即大怒道。
裕介感觉此时自己就像是玩游戏一样,自己的这副身体就像是游戏可操控角色,自己拿着手柄根据游戏QTE指示做出对应操作。但他理性告诉他,自己才应该是被操控的那一个,惠反而像是那个玩家,正精准地引导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是这样吗?是因为惠在自己的耳边低语,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出拳吗,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帮助自己吗?
裕介一拳锤在男人脸上,想要再接一拳,但就像是按错QTE一样一时失误没接上去,男人立刻反击,一记重拳砸来,同时伸手死死掐住裕介的脸。裕介被逼得连连后退,腰际猛撞在床头柜上。他一手勉力抵挡着男人的钳制,另一只手在身后胡乱摸索,指尖触到台灯冰冷的底座,他抄起台灯一下砸在男人头上,“哗啦”一声灯罩与灯管应声碎裂。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额角向后踉踉跄跄退开,裕介抓住空隙,一脚踹中对方大腿。趁男人身形不稳,他迅速欺身而上,一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拳头往他眼眶上招呼。
“就是这样,打他的眼睛,往死里打。”惠在裕介耳边给出中肯的评价。
男人硬吃了几拳,突然发力抓住裕介的手臂将他狠狠甩开。裕介重重跌坐在地,还来不及起身,男人已经扑上来将他死死压住,拳头朝着他的面门落下。裕介一脚踢在男人裤裆上,男人吃痛大叫一声停止动作,裕介趁机蹬在男人腹部,把他踢开。
裕介迅速从地上跃起,趁对方还未站稳,对准男人肋部狠狠踢去。男人吃痛弯腰,却顺势抱住裕介的腿企图反击。裕介反应极快,另一条腿的膝盖猛地撞向对方面门,“咔嚓”一声脆响,男人鼻梁应声而断,顿时男人脸上像是开了染坊一样五颜六色,鼻血糊的裕介裤子上都是。挣脱束缚的裕介一把拽住男人脖子上的金链子,金属链条深深陷入对方脖颈。男人呼吸困难,双手疯狂抓挠着勒紧的链条,脸色逐渐发紫。裕介毫不留情,膝盖再次重重顶向对方太阳穴,男人顿时失去平衡,额头狠狠撞在床头柜上。
“哎呀,用柜角撞他太阳穴啊,上点心啊。”惠看着裕介还没拿下男人,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
“要你提醒!”裕介感觉自己头脑无比清晰,即使气血上涌肾上腺素分泌,但是大脑反而像是大夏天和弹珠汽水一样凉爽的冒泡,就连睡一整天都没有这种清醒的感觉。
他拽住金链子太用力了,手中金链突然断裂,裕介踉跄后退两步稳住身形。视线扫过角落的木椅,他毫不犹豫地抄起椅子,抡圆了砸向男人后背。男人痛苦大叫一声,整个身子跪在地上,裕介还不满意,抡起椅子对着他上半身和脑袋就是一顿砸,在连续重击下,木椅终于不堪重负,“砰”地散架了,两条腿断掉了,裕介扔了剩下的椅子,又一脚踹在男人背上,让对方彻底趴伏在地。裕介抄起断掉椅子腿,骑在男人身上,对着男人头就是“梆梆”几棍子,身下男人发出痛苦哀嚎。
裕介上头了,不顾身下男人哀嚎,又是照着脑袋砸了四五下,身下男人嗷嗷乱叫。
裕介喘着粗气,骑在男人身上,手中的椅腿还悬在半空。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几分戏谑:“对,就这样,继续打,直接送他上路好了。”
“你他妈不是很嚣张吗?再嚣张一个给我看看啊!”裕介又重重捶了一下,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朝着满头鲜血的男人大骂道。
身下的男人早已失去反抗能力,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嚎在房间里回荡。
“我建议你干脆朝他太阳穴来最后一下,彻底把他搞定。”惠站在裕介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
“你踏马还真会放屁,那是在杀人,你想让我蹲大牢吗。”裕介喘着粗气反驳,此时狂热的情绪渐渐退去,全身的酸痛感如潮水般涌来。
“随你便,那就让他像条野狗一样爬回去吧。”惠耸耸肩。
“你踏马给我滚!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你就等着收尸吧!”裕介勉强从男人身上站起来,又朝他腰侧狠狠踹了一脚。
男人如临大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地方,只留下地上一片狼藉的血迹。裕介望着他消失在视线外,顿时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席卷全身的疲惫感让他大口喘气,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掌心全是冷汗。
“你做的不错,刚才的表现,我给你A+,给多了怕你骄傲。”惠轻快地说。
“你真是满嘴跑火车……”裕介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仍在狂跳的心脏。他回过头,看见日美瘫坐在地板上,一脸惊魂未定。
“呼呼……谢、谢谢……”日美强忍住劫后余生的情绪,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裕介做了一个勉强比哭难看的笑容,“我这里有医药箱,我给你拿点酒精棉球过来包扎一下。”
“不用了,我暂时不需要。我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一点累,我坐地上休息一下就好了。”裕介低着头摇了摇,他现在不太想用这里的东西。虽说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他心底对日美染梅毒的事情还是心有芥蒂,他一想到要乱用这里的不知道买来做什么的药品,心里面就有点膈应。
日美察觉到他隐晦的拒绝,没再坚持。她默默走到裕介身旁,隔着半个人的距离蹲坐下来,双手环抱住膝盖。哭花的妆容在脸上晕开,她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只有压抑的抽泣声在寂静中轻轻回荡。
“……”裕介学着日美的样子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