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者:Error博士 更新时间:2025/7/30 15:53:00 字数:19091

她对决祂 Sæhrímnir???Jormungandr???

1

Now this is not the end.It is not even 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But it is,perhaps,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题记

「……哈丁古斯……」

在朦朦胧胧间,格莉姆妮尔耳畔嗡嘤着和自己完全一致的声音。

但迥异于昔日深切的呼唤,那声线十分阴沉,好似梦魇的低语。

「你——来了!」

她半恼怒着回应着祂的故作姿态。

祂高傲的站在她的面前,姣好的面容闪过一丝奸诈:

「我们大概是有很多年未曾见面了……」

「呵……或许你那颗智慧的头脑已感受不到岁月流逝的份量,不曾分离,何谈重逢?但我们是时候该好好算一笔账了!」

祂只是微笑着,用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她,但她能感受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祂清澈的瞳孔下暗流涌动的凶残。

过了许久,祂才缓缓张口:「呵,不必这么紧张吗,相信我,我是没有恶意的哟。」

话音刚落,祂已紧贴至她的身后,又咬着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宛若巨石扑进一旺浑浊的死水,掀起狂躁的涟漪。

「又开始了……」她猛然站起,转身,大吼一声扑向了她,愤怒撕碎了她的恐惧,但也同时助长了祂的气焰。

「哈哈哈——!你还是如此的愚蠢。」祂大笑着躲闪过去,让她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倒在地。

而当她爬起身,拍拍尘土时,她这才惊觉,祂如同深渊,根本无法去冷静地思考。

祂再瞪了她一眼,她就把眼皮顺了下来,竟不敢再与祂对眼神。

她只想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中默默怀念曾守护自己的人,以及珍惜现在保护她的人。

「你何时才能认清现实和内——」

「够了!别再用你那花言巧语蒙骗我了!」她打断了祂的发言,站起身试图揪住祂的衣领,可祂很轻易地避开并轰击了她柔软的腹部。

祂又轻蔑地笑了几下,她向后栽倒的动作被停住了。

她的怒火被憋屈拧巴成一句话:「唉,恶魔。」

「哎呀哎呀,恶意不要那么大嘛,你不要忘记,我就是你。在Draumstafir控制下的梦境里,我在这个领域里做什么都可以。当然,你也一样。」

祂捂嘴讪笑,似是嘲弄着她的命运。

她深吸一口气,破除了祂的魔法,令自己重新站稳:「呵!你那张骗人的嘴还是那么灵妙,但无论如何!我不会把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拱手让给你。」

「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哈丁古斯,你还想失去欧雷尔斯吗?真是奇怪得很,人们在倒霉的时候,总会清晰地回忆已经逝去的快乐时光,但是在得意的时候,对厄运时光只保有一种淡漠而不完全的记忆。」

无息的怒火只片瞬扑面而来。

「滚!」她不假思索地咆哮着,但两腿忽地一软,再一次趴倒在地。于此刻盛满泪水的眸倒映着祂得意的音容样貌,但她绝不能在祂的面前流露出软弱,她抹掉眼泪,悄悄往自己左胸处比划了一个Herðslustafir,又往手心处比划了Salomons Insigli和Davids Insigli,同时压低嗓音诅咒到:「别再试图说些什么这个那个的了,你这个混蛋!」

「那我们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这个只会借别人之手实现自己愿望的无能之人。」祂猛地上前,紧紧地贴着她的脸颊:「你需要与我合二为一,把一切一切的身心都要奉献给我。我知道你的欲望、你的渴求、你的恐惧。你可不必忘记,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寄生虫竟要开始控制宿主了……」

「你还想再后悔一次是吧,啊哈!用尽你最恶毒的语言谩骂我吧,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

……

……

她沉默良久,逐渐想清了一个事实:

多说无益,唯有战斗。

「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除了死亡别无选择!!!」

她以强硬的姿态回复着,毫不留情地宣判了祂的死刑。

「既然你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那么我今天就通知你!我将拥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祂癫狂的笑着,笑着。

或许她与祂曾有另外一种可能,但至少这两个一体共生的死对头已无法和解了。

……

……

日耳曼尼亚不列颠辖区(前英国) 伦敦

『轰!轰!轰!轰!轰!轰!』

无数的咆哮怒吼无秩序的散落在天地间,只片瞬,天地塌陷,相位裂开。一栋栋楼房顷刻间坍塌,大楼被震起的巨石在天空中飞舞,将一切堕入无生气的晦暗,昔日的白金汉宫已变成厮杀的战场。

「该死!现在正是『狂猎(Wild hunt)』的时节,『喧闹鬼(Poltergeist)』们比我想得更加狂躁!」

年约二十多岁的乐天派少女魔法师此刻正陷入苦战,豆大的汗珠伴随着殷红的血在额头一路狂飙。

「我的舜帝之剑对付那些东西根本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比它们跑的还要快……喂!芙蕾丝,她什么时候要来?」

在芙蕾丝背后,一个穿黑色斗篷、手臂缠有绷带、戴手套的金发碧眼少女正回头冲着她大喊道,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作为罗森塔尔家族第23代传人的埃斯特·罗森塔尔。

「主人,小心!」

还未等埃斯特明白怎么回事,她的仆人『祸斗』,一个瞳孔发散的黑斗篷红发女子登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埃斯特。

「咚!」

待到埃斯特反应过来时,她这才惊觉自己原先所站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直径十米的巨坑。此时此景,千言万语涌入她的心间,可她如突然哑了般竟说不出一句话,怔怔地躺在原地。

芙蕾丝半疲惫地用大拇指抹去额头伤口处的鲜血,笑着,她反倒有些释然了。

「不过也好,至少能证明,我们『拭暗晨曦』还是有价值存在的,我们的技术不是没有用的垃圾!既定五色象征五角顶点。由此,其补色之五色,化作增幅五角项点属性之色。

红之背后叠之翠绿镶边轮廓。『火焰(TeJas)』之三角形啊,经由那强调过的象征,显现自然的力量吧!」

尽管消耗的魔力很多,可她丝毫没有为难动摇的神情。

无数的火焰从大地处喷薄而出,伸出无数灼热的火舌,肆意吞噬着那些喧闹鬼们,它们轮廓随着火焰的舞蹈渐趋模糊直至全无,白金汉宫彻底成为了一片血与火的海洋。

「哈…哈…」

正在芙蕾丝大口喘气的时机,已帮祸斗扛起埃斯特的古尔薇格抵到了现场。

「辛苦了,芙蕾丝,还有埃斯特·罗森塔尔。接下来就看本宝宝的捏,看我的!」

当芙蕾丝转过身的时候,伴随一声不算太小的跺脚声响起,一团很强烈很耀眼的金色光芒将四人紧紧包裹。尽管芙蕾丝不得不在强光的照耀下闭上了双眼,但隐约间她看见古尔薇格向外抛掷了一堆豆子似的物品,这些豆子刚一飞出就化作无数的兵与喧闹鬼相互纠缠。

「这下战死战不成了,唉?古尔薇格,你用的什么魔法?」芙蕾丝略微有些抱憾的说道。

「天罡三十六法的两个法——撒豆成兵、纵地金光,还有地煞七十二术呢,如果未来有时间的话,可以了解了解一下。」

古尔薇格话音刚落,她们便已到达前英国的南安普敦港,一幕幕人间惨状映入了她们四人的眼:残缺的尸体零零散散地散布在已是七零八碎的港口、停车场、商店处。轮船也七扭八歪的倒伏在出口处。

「日耳曼尼亚、大日本帝国和意大利王国才打赢二战没多久啊,怎么会打起三战了……」惊魂未定的埃斯特喃喃自语道。

「这不仅仅只是三战,这还是三战的开胃菜,这只是预告,大的要来了——不对,已经来了。」古尔薇格拍了拍埃斯特的肩,并悄悄地替她擦干了泪水。

「乐,我就知道前英国清教的废物们不可信,就这情况水路走不来了。」芙蕾斯双手叉腰懊恼地说着。

言毕,一张嵌着宝石绣着金银的碧色地毯便从古尔薇格的斗篷处拽了出来,悬浮在四人身前。

「所罗门王的飞毯?好家伙,你哪里搞到的?」芙蕾斯顿时两眼发亮,怀揣着好奇询问着古尔薇格。

「啥所罗门王的飞毯啊,示巴女王和她儿子的还差不太多呢。」古尔薇格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旋即恢复严肃。

「这个地毯是从伊朗二手市场上淘来的便宜货,我稍费心思把这个改装成灵装了,不过效果类似,核载四万人没问题哒!你们就坐着这个离开吧,它会把你们带到安全地带的。」

……

……

「哎嘿,你知道吗?我一直想离开你单干,在此之前我就抓了很多很多和你类似的女孩子来搞融合,你猜猜有多少个?」

当祂向她抛出这个问题时,数千万发金色的箭矢从祂的身后迸发,在这意识空间中尽情绽放着独属于死亡的华丽。

「去你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尽管祂的身影已隐遁于箭雨之中,她仍感受到祂那扭曲癫狂的笑容,那把人宝贵生命肆意践踏的恶意。

「其实也不多,就几百。可惜没有一个能够容纳我的力量,哈哈哈哈哈哈!」

数百条无辜的生命此际化作祂不停奸笑的佳酿,也无情拨弄着她那脆弱的心弦。

「她们本该是…你真是个……」

面对着祂这个由自己亲手养大的魔鬼,她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着,一边用着魔法抵御着。

Þat kann ek it sétta:ef mik særir þegn á vrótum hrás viðar,ok þann hal er mik heifta kveðr,þann eta mein heldr en mik.

我知道的第六道符咒,倘若有人想把我蛊惑,用树根的毒液施法术。那个念咒召鬼来的人,必定自己作孽自己受,恶鬼放过我却把他害。

Þat kann ek it fimmta:ef ek sé af fári skotinn flein í folki vaða,fýgr-a hann svá stinnt, at ek stöðvig-a-k, ef ek hann sjónum of sék.

我知道的第五道符咒,倘若敌人投过来长矛,飞越过众人直冲我来。我自有能耐把它击落,只消瞪圆眼睛朝它瞧。

Það kann ek þriðja:ef mér verðr þörf mikil hafts við mína heiftmögu,eggjar ek deyfi minna andskota,bíta-t þeim vápn né velir.

我知道的第三道符咒,对我真是须臾不可离。它能将我仇人禁锢住,把仇敌的刀剑磨掉刃。他们的武器和大战槌,统统镇魇得不再咬人。

「哈哈……只有你才能与我适配啊!哈哈哈哈!说真的,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人啊,如果你要早早的听我的话,那么那些人就不会死哟,你可是害了——」

「呵呵!我要替她们,替那些惨死你手的无辜路人将你彻底杀死!当然也是为了我!」

她解除先前的魔法,任由箭矢胡乱的倾洒,于箭雨缝隙间闪转腾挪,双手不停地结印。登时她瞅准时机,向祂猛地一指,散着蓝光的卢恩魔符便在祂的脚部炸裂。

「Ottastafur——令人恐惧的符文,让敌人害怕,哈哈!你不会真觉得这东西会对我有效吧?不会吧不会——」

祂嘲讽的笑容逐渐凝固,祂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胸口处已是一片凝固的血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的很啊!竟然用符文来掩饰真正的杀招『恶魔之眼(Malocchio)』,嘶——也是,我差点忘了,欧雷尔斯那家伙的公寓是在意大利…好啊好啊!大有长进!大有长进!」

但祂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反竟流露出些赞许的姿态,俨然一副老师看见学生表现良好时的样子。

须臾间,一副掩盖着凶残的严肃神情在祂的面容上渐渐浮现,随机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咆哮着向她冲去。

supra ri tia, ca supra ri mia ci sta Gesu’, Giuseppe e Maria!

……

……

「今天,对我们的魔法结社阿萨特鲁们来说,是一个神圣的日子。我肯定,正如目前形势所要求的那样。」

「现在正是坦率而果断地向讲授全部实话的最好时刻。事到如今我们不必畏首畏尾,不老老实实面对世界今日的情况。」

随着祂滔滔不绝地演讲,全场一片安静。

「自日耳曼尼亚将我们从十字教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后,我们这些昔日的异端前辈们,便获得了彻底的解放。」

「但现在,仿佛之前的这一切都没发生,那些打翻十字教的前辈们,成为了新时代的看重所谓家族传承的权贵,说的他们在十字教时期就家世显赫般。」

「而那些容克狗贵族们,则替代了可恶的犹太共济会们!他们狠狠地压榨着我们每一个人!」

「啊,这真是令我想到我们昔日盟友的一些旧时歌曲——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财阀巨富恣夸辈,不思社稷民不生。这下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了!」

「都是父母生养的,为什么我们这样苦!」

「我的朋友们!怎么办!」

「我的战士们!怎么办!」

祂分身的这一句话,好似一声惊雷般,将台下近十万的听众震悚的鸦雀无声,宛若时间的概念都跟着消逝了。祂分身又扫视了底下的人群,才发现那些人们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泪水涟涟。

看着看着,忽地有一个畸形小矮人站起来高喊:

「冤有头、债有主,血债要用血还清!」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随声附和:

「是的!是的!他说的很对!」

最后这些不满愤怒的情绪全都化作咆哮的声浪,他们握着拳跺着脚,眼珠子几乎飞出来式的呐喊:

「战斗!战斗!战斗!」

「没错,我的朋友们!我的战士们!但现在我们只能把这些忍下去,现如今!大敌当前!那些劣等狗们要来反噬主人了!我们所有人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我们决不可稍有懈怠!」

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聆听着大神的宣言。

「不要指望那些高层和容克了!我们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双手!」

「要用铁与血来解决一切吧!」

「我相信我们的人一定能办成事情!我们除了彼此已一无所有,因此,胜利必定属于我们,也必须属于我们。」

「我,沃登神明!将一如既往的保佑你们不再受到以往被强迫改信!被异端处决的悲惨!」

「我会用我的神力来保证我们出征的安全!」

「待你们成功后,我将带着你们将内部的那些腌臜们全部清洗!一个不留!」

她说罢,便用手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祂的别名,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神力全都赏赐给了这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魔法师们。

此际他们登时嚎哭跪拜,口中不断呼喊着:

「沃登神万岁!沃登神万岁!」

而主导狂热的始作俑者,在这一刻隐遁到了幕后,摊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或许对于那些穷苦人来说,入结社搞内卷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的出人头地的选择了,哈!这帮奴才们!不过也好,要是跟百年前的巴黎人民们一样,那我们就倒霉倒大发了!

哈!Gjallarhorn可真好用啊,再结合Skelkunarstafur的魔符,呵,无人敢不听从吾的号令,无人敢装听不见吾的指令!」

祂的分身在边喝水边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浑身血污的约莫十六岁黑发黑眼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的右手还拿着一根枯树枝般的东西。

「主人,我回来了。」

祂的分身回眸一笑,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哈丁古斯,只不过他的头发早已染做黑色,头型也跟着改成了刺猬头,眼眸也因为隐形眼镜的缘故变成了黑色。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弄死了史提尔·马努格斯,从他那里拿到了魔杖『冈比亚泰(Gambanteinn)』,主人,传说这东西能让魔法无效……」

哈丁古斯恭敬地单膝下跪,向着他主人的分身报告着他的成果。

「传说是假的,『哈尔巴德之歌(Hárbarðsljóð)』和『斯基尼尔之歌(Skírnismál)』这两个有记载的埃达里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但能让魔法无效是真的,你要好好的保存,这身妆容也不要改变,未来这东西会对我们有用处的,还有起身吧,我的英灵战士。」

祂的分身微微侧头轻声说道。

而哈丁古斯听罢,便直起身子,从风衣左兜中拿出一块布来,兜住这个能让魔法无效化的魔杖,并将其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单跨包处。

「但容仆人斗胆问一句,另外一个您为什么必须要您亲自出动。」

「她……那个人我必须亲自去,也只能亲自去,因为我们已相处了许久,用分身或者是幻象她一眼就能识破,反过来也一样,舍不找孩子套不着狼。」

祂的分身有些颇无奈地撇了撇嘴,同时颇感担忧的将目光跑向西北角的远方。

「哈丁古斯,注意战场,尤其着重于那俩玩意,如果他们能整倒欧雷尔斯,我就可以直接把她弄死,古尔薇格这个废物无足为惧。如果不能,只得另从他计,不得不说,装弱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

……

「欧雷尔斯,你就放好一百个心吧!知道那孩子的身体状况是连坐海盗船都够呛,所以本宝宝就没给她用什么载具,直接用了袖里乾坤来保护好那个少女。」古尔薇格猛地拍了拍她的胸脯,自豪的对着眼前的金发青年说道。

而古尔薇格左手旁的席薇亚则高速旋转手臂、旋转身体,将手中数十米长的洗衣绳于空中描绘出以十字教天使为基础的一笔画图腾,并藉此引出『天使之力』并将其封入她所使用的绳索中,进而展开天使之力之壁。

「现在怎么样?战斗的部署如何?」席薇亚焦急地发问道。

「其实老实说本宝宝也不知道,这场规模比我想的还要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古尔薇格颇为无奈地回应她。

「不过至少威利古特和李斯特是必须被对付的,只要把他们俩打倒的话——」

「哎!欧雷尔斯你别开玩笑啊 ,那俩魔法师可不是——」

还未等古尔薇格说完,欧雷尔斯便以三倍音速向东偏北的方向飞了出去。

「他们找的是我,我不能让他们为非作歹。所以去的人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古尔薇格,替我照顾好格莉姆妮尔!」

古尔薇格怔怔地呆在原地,好半天才从喉咙中担忧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战争已经开始,已经不可避免了。欧雷尔斯,你一定要赢啊……」

果然不出欧雷尔斯所料,在他飞出去的时候,李斯特和威利古特也朝向他飞来。

「我想,我怎么也需和你们对决,只需要把你们俩都打倒,估计也可以了吧!」

还未听清欧雷尔斯说了什么,李斯特的双手爆发着星辰般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强轰欧雷尔斯,无耻地对其搞偷袭。

强烈的冲击波从他手中剧烈地扩散,才刚一将卢恩符文轰出,几秒后,远在四万里开外的冰岛建筑就在攻击的余威下土崩瓦解。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Sunur saga santur toe Syntir peri fuir sprueh Wilugoti haga tharn Halga fuir santur toe.

27 !1818!

威利古特吟唱着太阳祝福的咒语,他的指尖迸射出似车轮般的黑色流光。对准着欧雷尔斯就是一发Schwarze Sonne黑太阳!

只片瞬威利古特周围的空气尖啸起来了,哪怕他们三人的平均海拔已达一万米,但脚下方圆三公里的土地也被震上天空,熔化为炽热的岩浆。登时黑色的太阳以践踏一切的势头猛烈狂轰,仿佛宣判了欧雷尔斯的死亡。

但欧雷尔斯一个躲闪,他们的攻击一下子朝着外太空飞了出去。但威利古特仍不死心。

Tel,Man,Kaun,Fa,Asa,Os,Eis,Not,Tor,Tyr,Laf,Rit,Thorn,your,Sig,Zil,Yr,Hag-Al,H,Wend-horn,Gibor,Eh,Othil,Bar-Bjork.

无数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卢恩符文以第一宇宙速度向着欧雷尔斯猛地冲了过去。但霎那间,比二者更加可怕的力量从欧雷尔斯背后炸裂,如大雨般倾盆而下,并伴随着无数的音爆,将二人连同其攻击团团包围。

不过两个死对头在这一时候竟默契地用魔法庇护对方。

三股强大的力量疯狂绽放,尽管绝大部分都已被逃逸入外太空,但侥幸流入地球的仅仅只是余威便足以引发里氏6.5的地震,令难以计数的无辜人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对于李斯特和威利古特这俩草菅人命的玩意来说死多少也无所谓,却让心善的欧雷尔斯无地自容,他的心剧烈的痛了起来。

在无数激烈的光与声暴狂联欢后,他们成功避开了欧雷尔斯的绝大部分攻击。

不过欧雷尔斯这才发觉他们三人已突破了对流层,现状倒反提醒了欧雷尔斯。

(上太空去战,这样就能对地球造成的破坏最低,不过我得想想怎么把他俩引到太空上去……)

而在北极星所在的星相位置之上,一个红衣独臂男子正焦急地看着战场的进展:「本大爷就知道!你们打的爽了,但地球…唉!还得让本大爷来善后,你们啊。」军神提尔擦了擦汗,抱怨的说道。

2

地面上的情况自然也不容乐观,刚刚杀出重围的古尔薇格看见这样悲壮的一幕:

「维多里欧‧卡塞拉,兰斯洛特,罗马正教第十三骑士团的成员。为讨伐邪恶轴心的走狗而战!」

「现如今你们的队伍,已经全灭!仅凭你一个就可以使用『葛利果圣歌队』来进行圣咒轰炸?搞笑呢?」

也正如对方所言,他目前的处境已极为不利:他单膝跪地,靠着手中的剑勉强支着自己不倒下,血水和灰尘凝结成褐色的固体粘在他的脸上,上半身的衣衫早已被撕得稀烂。

但尽管如此,作为昔日罗马公教骑士团的成员,时间和战争已将他磨砺得坚不可摧,他两眼中闪耀的火焰也未曾停息,反而灼烧的更热烈了。

Je te conjure N… au nom du grand Dieu vivant qui a fait le ciel et la terre et tous les contenusd'iceux et par son fils unique redempteur du genre humain et par le Saint-Esprit consolateurdebonnaire et par la vertu du Ciel inspiré que sur le champ et sans delai tu aies a m'apparaitresous une figure agreable sans bruit ni lesion de ma personne, ni de ma compagnie et que turepondes a tout ce que je te commanderai je t'en conjure par le grand Dieu vivant El EHOMEETHRA EIEL ASER,EIECH ADONAY IAH TETRAGRAMMATON SADAY AGIOS OTHERAGLA ISCHIROS ATHANATOS Amen, amen, amen.

他垂着头颅,低吟着最后的咒语,而后两眼忽的闪出几道光芒,宛若审判世间罪恶的天使,不过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鲜血如罂粟花开般在他的身体上尽情的绽放,四处奔射的轨道划出了一道道凄美的痕迹,亦如大书法家的笔触般灵动。

「可敬的魔法师啊,他快死了。」

古尔薇格暂时停下了她们的脚步,双手抱胸,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切,眼神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恍惚间,她看见一条泛着鲜血泡沫的大河横亘在她的眼前。

「等等,您是怎么知道的?」刚刚赶上她步伐的席薇亚抹了一把香汗,弯着腰喘着粗气的问她。

「『诸圣相通(Communio Sanctorum)』,我可以用此道能感受得到,他的生命已达到极限,他这是在用生命将统治火星的灵体降神,藉此以获取对抗日耳曼尼亚的官方魔法结社古代遗产继承局的力量。啊,圣保罗的精神竟然还在。」

「那我们需要帮忙吗?」席薇亚试着询问道。

「我们自身都尚且难保了,何况我作为一个皈依维京异教的犹太人,这导致我对十字教并没有什么好感,没搞背刺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向后摆了摆左手表示拒绝。

而在她们说话的当口,这场战争便已结束:

只见几百个焦炭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瘫在一旁,罗马正教的荣光于此际定格在他那挺立的身躯,随着银月的素晖撒向漫山遍野。

尽管古尔薇格与罗马正教的关系并不算特别好,但她还是给这位殉道者隆重的做了一个弥撒。

Requiem aeternam dona eis, domine,et lux perpetua luceat eis.Te decet hymnus, Deus, in Sionet tibi reddetur votum in Jerusalem.Exaudi orationem meam,ad te omnis caro veniet.Requiem aeternam dona eis, Domine,et lux perpetua luceat eis.

主!请赐给他们永远的安息,并以永远的光辉照耀他们。上主!锡安的人要歌颂你;他们要在耶路撒冷向主还愿。请垂听我祷告!一切生灵都要来归于主。主!请赐给他们永远的安息,并以永远的光辉照耀他们。

登时,洋溢着轻柔和深情的声音自她的喉间婉转开来,宛若刺破无边黑夜中的第一缕曙光般,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亦如母亲轻抚她的幼子般,温暖祥和。

在她弥撒的同时,几个原本支援古代遗产继承局的魔法师也已到达现场,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往后撤了几百米,远远的望着古尔薇格。

「本宝宝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打搅我的好事捏。」

这一切都躲不过她的眼光,先前温柔怜悯的目光霎那间变得凶狠起来。

「既然被打搅了好事情,那么就好好的审判审判汝等罪行!」

说时迟那时快,古尔薇格和席薇亚已到达距维多里欧‧卡塞拉西南角1281米处的魔法师『嗜杀者古仑(Viga Glum)』。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渣滓!!!累计**过132个男童啊。用你的血来偿还罪孽吧!好好享受一下Niu nauðR九次驱逐!þriaR þraR三重痛苦!」

而早在古尔薇格发话前,一束饱含着天使之力的绳索已冲了出去,在古尔薇格的助力下,那人登时血肉飞溅、地面暴裂。

「连结印都没施展,战斗就结束了。」

「那当然了,对面的玩意就是一群土鸡瓦狗,怎能和你相提并论,假若……唉,你若不受那样的伤,以你的资质你本可以当个『圣人』的。」

两人在结束战斗后,先是对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你一言我一语,假装全然没把敌方放在心上,倒还真勾出来一个女武神。

「你们这俩头恶魔!」

在她们侧后方向272米处,一头近乎银色的淡金色秀发的身材修长美女,以十倍音速朝着她们冲杀过来,旋即被席薇亚放倒。

「啊哈哈哈。」古尔薇格先用她那特有的阴阳腔调大笑,而后用左脚勾起她的脑袋嘲讽道。

「恶魔?哈哈哈哈哈哈哈!华尔奇丽雅,你这色鬼可没资格嘲讽我,按照恁们的观点!本宝宝是野蛮人呐~可不懂『文明世界』的弯弯绕~何况本宝宝虽然喜欢杀人捏~可是本宝宝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清白的捏~对不对捏~啊哈!」

说罢,古尔薇格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记鞭腿,将那女武神一脚踢飞了出去,其力度之大甚至直接把她腰斩了。

又悠哉游哉地转到身后,忽一个冲刺追上前方182米处意欲逃跑的西格恩。

「你倒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宝宝也就让你睡个好觉,」她饶有恶趣味地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我亲爱的宝贝儿。」

话音刚落,西格恩就失去了意识,紧接着一瞬金光闪烁,她被古尔薇格传送回了自己的老家床上安然大睡。

可正当古尔薇格准备行动的时候,她的狞笑却僵住了,约过两三秒,一声『噗呲!』她的人头也跟着落地了。

在她的身后,赫然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金发碧眼大胡子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典型的日耳曼古典长相。

可正当他窃喜的时候,他敏锐的察觉到,紧随古尔薇格的席薇亚却露出一丝疑惑地神情,并未感到多少悲伤也没有多少惊惧。

还未来得及思考,他便明白席薇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人头居然放声大笑,在地上转了三圈,尔后飞旋到自己的脖子处,上演了一出原地复活的奇迹。

「阿米尼乌斯!僭称英雄的小子,偷袭做的很不错嘛,不过还有的是要学的呢。」

她轻蔑地抹了抹自己脖子上的鲜血,阿米尼乌斯更是全然懵圈。

不过好在他也没机会发懵了,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体就已被席薇亚打出二百里地开外了,脑袋则先被古尔薇格留在了原地,再被她一脚踩烂。

「话说前辈,我一直好奇,您刚刚用的这到底是……什么魔法?我没看出来。」

「『奥斯汀·奥斯曼·斯派尔(Austin Osman Spare)』开创的混沌魔法,说白了就是从各种魔法体系中这拿一点那拿一点,顺手把那些又臭又长的仪式统统剔除,简化到可以仅仅凭借自身的『信念』就能创造出理想的结果,这也是你没看出来的缘故,因为这是我现场创造的魔法吗。」

「可以理解为用奥卡姆剃刀来剃魔法吗?」

「哈哈,席薇亚,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比如这个!」

她几乎头也没回,就朝着身后方向抬手就是三枪,三个狂战士的脑袋轰然爆裂。

「有时候,沙漠之鹰比灵装好用太多了,刀和斧子做不到弄死狂战士,但枪械可以,这帮玩意们真应该看看夺宝奇兵感受感受科技的力量,让他们不要被纳粹那些毫无根据的迷信所疑惑,重要的是去学会自己寻求真实的力量。」

她轻松自在的吹了一下枪管的烟,隐约感受着魔法力量的来回穿梭,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剩余的魔法师则趁着那几个人牺牲换来的宝贵时间,远远遁去。

但战争仍未结束,又向远处瞟了一眼,不假思索地从自己袖口处拿来几头大蒜。

席薇亚自然心领神会,从腰处掏来了银制的十字架。

「在对付吸血鬼方面,或许得让我这个对付『真怪』的专业学家来出手吧。」

一个穿着巫女服、黑发及腰的和风少女闪现在古尔薇格的身后,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的瞳孔和长发下显得更加醒目,一副昏昏欲睡的眼神虽然缺乏感情,但是反过来说,也等于没有任何攻击性,先前还打算隐匿自身的吸血鬼此际全都蠢蠢欲动,更有几个克制不住原始欲望的家伙朝着她们三人的方向移动。

可在她摘下日耳曼十字架后,这一切都变了,吸血鬼惊骇地后退了几步,不过为时已晚,当她划破了自己胳膊的时候,烈焰便已将吸血鬼团团围住,须臾间,化尘残影。

「好久不见,姬神秋沙,不思议研究会和井上圆了的近况如何?」

「研究会还好吧,井上圆了…很早就逝去了。」

古尔薇格听到这个消息,顿住了。

「啊,唉……这世上有四种妖怪,井上把世间所有的妖怪分为了『实怪』和『虚怪』两大类别。而它们各自旗下又分别包括了『真怪』和『假怪』以及『伪怪』和『误怪』四个小类,啊我还有妖怪学讲义,我还要跟他探讨一下——」

她仰着天喃喃自语道,而后她猛地打住了自己对过去的絮叨,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形。

(果然,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得在我死之前,把阻碍欧雷尔斯成为魔神的障碍一一拔除。)

正在古尔薇格暗自感慨时,姬神秋沙拍了拍她的肩。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吸血鬼的数量超乎我的想象。」

「啊。是啊,不过那些『朋友』们真的很热情哎。」

古尔薇格看了看冒着冷汗的姬神秋沙。

(古尔薇格,千万不要倒下去。)

旋即恢复了少许的自信心。

她浅浅的笑着,还扭捏的朝着吸血鬼们抛了一个媚眼,然后便在席薇亚的带领下一路猛冲出去,徒留故作姿态的长音式嘲讽。

「请~诸~位——免送!恁们这些不懂时代变通的广发物品们?来尝尝火星的密接微生物吧!」

吸血鬼本欲追击,但还未踏出几步,他们便被迫与那些微生物们缠斗在一起,若要在远处望去俨如一副光影交错的画卷般。

(嘿,还别说,微细乙爱的小玩意真好用。)

古尔薇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杰作,因战场的心稍稍舒缓开来,可接下来的场景,让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内心发慌。

她远远地瞥见,在前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处,一个有着银色长发和褐色皮肤的大气成熟女性正站在塔尖处原地不动。

「等等……」当古尔薇格认清此人是谁时,她简直不可置信。

「那个是……乌雷亚帕蒂·艾克西卡!『从天而降的诸神之门』结社最强灵装和术式、梵天神系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持有者!!!」

闻言此,席薇亚和姬神秋沙有些懵圈,但古尔薇格明清的很。

(梵天神箭一旦发动,会无视任何障碍物百发百中,把目标半径五十米范围内的东西完全破坏掉。虽然梵天神箭的发动条件非常苛刻,必须天空中同时出现三颗以上流星才能发动……)

想想就有些后怕,她直接意念联系军神提尔。

「提尔,现在天空状况如何?」

「可别说了,数不尽的陨石都因为卡尔那个混蛋往地球上冲呢,还有一大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魔法师准备加入卡尔和吉多打欧雷尔斯,本大爷都快忙死了。」

也正如古尔薇格所猜测的最坏结果那样,因为欧雷尔斯与三人的血战,此时梵天神箭的发动条件已经满足了。

古尔薇格暗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席薇亚和姬神秋沙,径直朝着乌雷亚帕蒂的方向冲去,可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神秘的光芒于空中翻滚,不一会儿光的色彩铺满了整个世界,空气似乎被这光芒凝结住了,古尔薇格罕见的被逼着停下脚步。

(Nur al-Anwar众光之光……这又是哪个照明学派的人来了,等等,这光怎么会……格莉姆妮尔?不,不对,比她更阴狠更毒辣,杀我朋友的……)

古尔薇格心绪大乱,根本集中不了思考,被迫退回席薇亚和姬神秋沙身旁

「呃呃我的老天爷,欧雷尔斯,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当她缓过神来,紧张地眺望着远处的战局,不无揪心的慨叹。额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引爆全体魔法侧的,或许……三战已然开始。」

此际她颇为无奈的瞅了瞅自己的衣袖,先是愣了一会儿,尔后用左手握住右手,眉头紧锁,原地踱步了五六次。

「古尔薇格!」

席薇亚的一声呼唤将她动荡的思绪暂时拉回了正规,她疲惫的抬了抬眼皮,罕见的低下头颅,略带丧气的说道:「席薇亚,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这一次属实超出我的预料了,如果欧雷尔斯败了,那格莉姆妮尔……唉,宁肯毁掉也绝不能让它们夺到!」

席薇亚见她这情形,也开始害怕起来了:

「啊……这……我们还放不放『风筝』了。」

「放!继续按原计划执行,继续放风筝……放风筝。」

(欧雷尔斯……我知道你的脾气与秉性……可这一次……一旦你败了,我对不住你了)

古尔薇格先前戏耍众人的神气从这一刻开始,荡然无存,这令姬神秋沙那缺乏表情变化的脸也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看见了吧!你那大哥哥的团队要准备抛弃甚至摧毁你了!看见那个古尔薇格的内心真实言论吧,如果大哥哥败了你也就不配活着了,早知如此还不跟着我一起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祂故意掐着嗓子,滑稽的模仿着古尔薇格的腔调嘲讽道,而她也只得没好气得咆哮着。

「滚!」

此时此刻,她与祂的战斗已陷入白热化,招式也亦变得多余,这是纯粹力量的比拼,无任何多余的技巧。

两个少女的身影舞动于数千亿相位之间,一连串的攻击从各自身后的魔法圈纷纷迸发于各自的身后,而后猛烈的对撞,数千万次爆炸的余光将半个『新天地』照的透亮,犹如一千万个太阳升起般。

(哎,装弱也是一种本事……不能太假也不能太真啊……)

祂感叹着她的伟力,细细瞟了一眼,看着她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阴恻恻得笑着。

……

……

「是否需要干涉一下。」

一个满脸枯纹,骨瘦如柴的木乃伊般的僧侣发言道

「不么,再看看。」

在他身后的穿着白色短摆旗袍头上戴着帽子,额头贴着符咒,脸上没有血色的少女制止道。

……

……

Lukkustafir,Kclii zlitl ncs, kyxs rcn ct zcs!

让强运跟随我一同去往四面八方!

代替祂坐于至高王座监视战况的哈丁古斯,在又一次将幸运魔符远距离赐予神迹之后,开始不解的对着祂发起牢骚。

「主人,我实在是不知道,您为什么重用,又要让我去帮助那些鳏寡孤独之人,那些人说他们是废物都是抬举它们了,要知识没知识、要家产没家产、要武勇没武勇,除了对您的信仰什么都没有。」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是因为那些人除了忠诚啥都没有,我才会去重用,只有这样我才能让阿萨特鲁内部那些不服我空降夺权的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

「这…仆人不知,请主人解释。」在听到祂这样的解释时他歪了歪头,清秀的脸蛋上写尽了茫然。

「很简单的事情,来让我给你详细解释,因为没有知识,所以思想单纯,想不出什么大道理,从而好控制;因为没有家产,所以他们是没有后退的资本,反而为了争取向上爬的机会;而因为没什么武勇,所以我才重用他们,其他大才要看见我能对这样除了忠诚一无所有的人都加以礼遇,那么很快就会有贤才来投奔。」

「而且,靠金钱、利益、关系拉拢的人,如若不是险境,是不会为了他人去玩命的。」

祂耐心的说完,哈丁古斯登时两眼放光。

(噫!太好了!我逐渐理解了一切!我以后得多学点这方面的知识,绝对不能为主人丢脸。)

3

正中古尔薇格所担忧的最坏情况,来自世界各地的魔法师们纷纷施展才艺,穿越天际,誓要将有可能威胁整个世界的准魔神欧雷尔斯消灭。

(或许,这真是…命中劫数吧,欧雷尔斯,我帮不了你了。)

她梗着脖子,绿色的眼珠蒙上了担忧的阴翳。

『阿萨特鲁结社』的斯卡蒂,李斯特的徒弟,一位十来岁的娇小少女。长长的金发,白皙的肌肤,绿色的眼瞳。奇妙的长耳朵是她显著的特征。衣服的材质似乎是木棉的,小小的纽扣全部是木头削制成的,全身没有任何金属制品。正率领着她的小队,小心翼翼地穿越大气层,向着欧雷尔斯的方位移动。

而在此时——

Una þu hattest yldost ƿyrta.

乌娜,你乃草药之中最古者。

ðu miht wið þre and wið þritig.

你有对抗三与三十的力量。

þu miht wiþ attre and wið onflyge.

你有对抗毒液和飞来飞去的力量。

þu miht ƿiþ þam laþan ðe geond lond færð.

你将横扫这片土地的卑鄙敌人。

一阵草药的馨香钻进了她们的鼻孔,正当她们在寻找这草药香气的来源之际,一个足以掩住八个足球场的金色魔法圈自天空中降落,将他们包围在其中,不用想,这自然是李斯特的手笔。

「准备战斗!」

李斯特向她命令后远去,她的队友们立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自发的结成矩阵。其实也无需他的命令,因为此刻欧雷尔斯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真是一个好师傅,遇见事情先让徒弟送死,等等,这不是艾尔法尔吗?难道说……)

欧雷尔斯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欧雷尔斯,今天我们誓要把你血祭奥丁!」斯卡蒂将双臂斜向上,模仿着Algiz的形状,以便于星灵层中对着他咆哮。

欧雷尔斯没有回应,他缓缓地张开两臂,霎时二十四个老弗萨克卢恩符文以莫比乌斯的形式缠绕在手臂上,跃动着蓝色的光芒。

斯卡蒂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温加干!

她和她的队友们合力施展黄金黎明的攻击魔法。

随着擦火柴般的声音在星灵层响起,橘色的光在外太空中旋转了360度,如同巨蛇般的火焰席卷开来,欧雷尔斯则将耶梦加得召唤出来,回敬了她们的攻击。

战斗的余火在太空中回荡,仅仅只是余波,便已将远处的流星劈开为两半,光是对撞的能量,地球大气的云层也识趣的随着震荡分裂开来。

三个回合下来,斯卡蒂的手指在颤抖,这幅画面被欧雷尔斯的眼睛揪到。

(她快没魔力了。)

欧雷尔斯的指尖往后一甩,芬里尔的巨颅划着螺旋,向斯卡蒂的方向飞来。

「小心!」

斯卡蒂大喊,她的队友们也尽力响应她的召唤,朝着那狼头扔出了所有他们还剩余的魔法攻击,然而光球稳如泰山的向他们袭来,她们的攻击无济于事。

但就在此时,芬里尔破裂成若干碎片,在斯卡蒂上空落下大量的黑色粉末。

但见斯卡蒂的身后,站着两个女子,一个穿着以白色宽松布料为基调的华丽礼服,肌肤白得不健康,眼眶有些凹陷,骨瘦如柴,而另一个也眼眶深陷、皮肤苍白、非常瘦削,只不过穿着一身羽绒服。不用想,刚刚的那一发攻击是她俩合力拦下的。

(倾国之女和伊莉莎莉纳???)

还未从震惊反应过来,犹如巨人手指般的扭曲光块便在欧雷尔斯的背后砸出一个凹槽。

「可悲的魔法师,你不知道你究竟招惹了什么!」

罗马正教的教皇彼得·尤古迪斯眯着眼,布满褶子的左手托起下巴嘲笑道。

这倒惊得欧雷尔斯的金发抽搐了几下。

(日耳曼尼亚不是素来与罗马正教不和吗?他们怎会来这里了?)

似是回应欧雷尔斯内心的疑问,俄罗斯成教大牧首尼可拉·托尔斯泰闪现于欧雷尔斯的身后,圣加百列的天使翼从他的背后伸展,直轰欧雷尔斯的后脑勺。

「小老弟,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神呢?你要是不选择成为神就好了!」

欧雷尔斯的瞳孔霎那缩小了大半,得亏欧雷尔斯反应够快,他旋即一个肘击肘在尼可拉的胸口,将自己与他拉出来三五百米的距离。

但还没完,一阵咯咯的笑声从脑海中响起。

(外太空还能传导声音,这个人的魔法造诣肯定也是个高手…不!不对!)

Milantvá vitaloth jebóa feboath

伴随着咒语的吟唱声,一个头戴魔术师礼帽,右眼挂着单边眼镜,身着滑稽燕尾服,拿着一根手杖的老头儿从欧雷尔斯的身后显现出来。不过他的面色很差,整张脸阴郁的化不开几分喜色。

「我的『香波尔(Chambord)』哦哟,第一次被打坏掉了~你魔法都用错了,还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欧雷尔斯迅速地环顾四周,只见四周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要弄死他的魔法师们。

(这里来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外太空生存,还可以进行意念交流……看来都是高手啊。)

「那看来,也只能把你们全都打倒了!」

欧雷尔斯坚定地向自己的敌手们宣示着他的目的,眼神清醒而亮丽,但鬓角处一滴冷汗不经意间划掠过。他的敌手们也知道,欧雷尔斯永远也不会放弃成为魔神。无需多言,那便战吧!

就在此时,一个有着褐色皮肤的中年男人。开始集中自己的魔法力量,他瞪圆了双眼,期待能够施展出致命的一击。斯卡蒂在他身后给他助力,大手一挥,一只巨大的『月兔』从他的掌心处蹦出,向欧雷尔斯疾驰而去。

「幸好这里是外太空,我便可以伸展拳脚了,哈哈!欧雷尔斯!要不要尝一尝足以摧毁地球的月兔!!!」

但欧雷尔斯只是将『ᚱ』刻在左手处,一巴掌扇了过去,那月兔就反方向的闷着向他们飞去,提克帕托等人一看形势不对。

(完了,这月兔的威力,快跑!)

他们便三五成群的退遁回地球,但其他魔法师显然就不是很幸运,被月兔的爆炸力量击中,炸出八千万米远,罗马正教和俄罗斯成教的魔法师大多七扭八歪的飘在外太空,没有魔法的保护,他们的身体片瞬变成了皮球,尔后自内到外的崩溃瓦解,炸作暗红的烟花四散开来。

忽地雷电闪烁,狂风肆虐,一袭绿色将欧雷尔斯的视野遮盖。

(外太空哪儿来的这些玩意儿?)

原来是奥雷欧斯·伊萨德、艾拉·索、莎洛妮亚·A·以黎维卡和灰姑娘四人联手,整个魔法侧在这场打乱后马上自发地组成阵型,再度集结冲锋,继续执行原定计划——摧毁欧雷尔斯。

而此时对于魔法侧而言,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冲在最前面,华尔奇丽雅惊呼道:

「天哪!暗咲逢魔?!怎么会是他!」

暗咲逢魔穿着成套的黑色西装,就连领带也是黑色的,不会因季节而改变。身材相当壮硕,强健的肌肉即使隔着衬衫也非常明显,目光冷酷到容不下一丝温度。

他与欧雷尔斯来到了这片森林的正中央,对峙着。整个战场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双方都在等待时机,准备发起攻击。

「他还真应了那个要求啊!该死!他会死的!」

奥雷欧斯嘴上怨恨着,可他已将针扎入自己脖颈处,在他身后的大块头也默默的从身后拽出『处刑塔』。

欧雷尔斯先发动了攻击——THORR VEURR圣者托尔!

一道闪电从他手中射出,带着毁灭的威力向着暗咲逢魔飞去。

暗咲逢魔也不示弱,他施展出了『断魔之弦』,数道连声音也可以切断的空气之刃横扫千军。

雷亚西克双手扑地,他缓缓念着巴德尔的神名。

约莫三秒,无数的植被便与断魔之弦一同抵挡雷电,但也只能堪堪招架,暗咲逢魔的虎口已经开裂,血液从其间渗出。

布伦希尔德·爱克特贝尔实在是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担忧,她挥舞翻转剑身,发出一道道剑气,剑气如龙般破空而行。

欧雷尔斯轻飘飘地踏着她的剑气行走,他的神情悠闲自得,仿佛是来度假的。

也正因如此,欧雷尔斯得以进行头脑风暴。

(好吗,『金色大衍术』和『格雷普尼尔(Gleipnir)』的结合,这是专门给我做了一个结界来消灭我啊。)

他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和经验,寻找着可以施展的法术。无须几秒钟,欧雷尔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灵感的曙光。

(若将圣加百列的『神戮』与我的箭术结合会如何?)

作为弓箭之神乌勒尔的渊源,十字教的术式他无需夜晚,也无需月亮,他将魔力聚进丹田,右手贴着脸,屈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左手比了一个大拇哥。

光轮以他中心点,瞬间向外扩张,扩张到顶着火星的腰,勾到冥王星的脸。

青色魔法圈将整个太阳系照的内外透亮。光轮的内侧出现各式各样的发光线条,二十四个卢恩符文流连其间。

而若细细看来,构成线条的每一个光点都是另一个魔法阵。好似遨游于海洋中的鱼群、又宛若爬行于陆地上的蚂蚁。

当他将右手手指伸直之际,数量巨大到连葛立恒数都无法统计的箭,豪横的从四面八方泼了进来。

19:24 当时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耶和华那里、降与所多玛和蛾摩拉、

19:25 把那些城、和全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

众魔法师纷纷败退,淹没在光的世界中,一时间无法靠近。

只有暗咲逢魔不顾一切的向前,他施展『透魔之弦』,将自身变的透明,但亦只能勉力抵挡,最终,在离欧雷尔斯鼻尖只有一厘米的地方,他的心脏被刺穿了,『梓弓』的弓弦也啪叽一声断裂。与他一同化作了灰尘。

欧雷尔斯利用这个机会,迅速朝着奥雷欧斯鹤艾拉·索的方向冲杀过去,莎洛妮亚当机立断跑了。

南瓜马车的老婆婆。请赐予可怜的灰姑娘力量吧。再给我一个水晶鞋的试炼吧。直到那傲慢而充满谎言的挑战者们全部垂下头颅去。

一道金白色的倩影以雷霆的速度冲杀试图挡下这一击,但在欧雷尔斯的绝对性实力面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当先前的光芒散去,乐于拿他人来当挡箭牌的莎洛妮亚·A·以黎维卡惊恐地看见,除了她,刚刚那些挑战者无一例外的都倒伏在欧雷尔斯的脚下,结界也跟着破碎崩塌。

欧雷尔斯看着眼前倒下的,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各个魔法势力曾经为了争夺神的权位展开过殊死的战斗,但现在就连视作仇敌的派系竟然为了自己这个共同的仇敌而联合一致,看来得发点狠的了……)

眼皮沉沉的跌下来,然后便是长久的静默,唯有小手不间断地把玩骨船。

其他魔法师见状胆气又大了起来,纷纷将自己的灵装对准欧雷尔斯。

「吓死我了,刚刚那一招雷声大雨点小啊,真不愧是好人帝,呵呵。」

「赶紧把他杀了,他死了那传说中能主宰一切的神力就不再属于他了!」

「听说成为神因为力量过于庞大会把世界炸掉的,只要把他干死世界就不会被毁灭了。」

正当他们嘈杂的时候,忽然一阵巨大的力量,让所有人被迫退了数十里地,尔后伴随着灵装的爆裂,登时他们才惊觉自己竟然被转移至金星去了。

一时间,哀嚎与咒骂交织成一片,但大多都一同淹没在死亡之中,只能笨拙的使唤着魔法开路。莎洛妮亚的双臂几乎失去了控制,她出道以来还未如此害怕过。

而在地球上,四处放风筝的古尔薇格一行人,瞪圆了双眼,因为这样的一幅情形撞进了她们的眼帘:忽地打北边冒出十来个百十米高的巨人,他们每踏一步,方圆十里的楼房纷纷低下高耸的身躯,每喘息一口,数百米开外的飞鸟就被惊的四处乱窜。

一支由北欧巨人们的队伍,被欧雷尔斯从相位中拽出来,集结在古尔薇格的身前,自发的扎起一道半圆形的阵地,他们已经做好战争的准备了。

(『斯基德普拉特尼(Skíðblaðnir)』……嘶,欧雷尔斯,你终究还是要大开杀戒了吗?)

欧雷尔斯作为他们的指挥官,早已移回月球,开动灵视,面前的战争画面一幕幕倒映在眼帘之中。他的手上也多了几枚戒指,通过戒指的誓言之力,他可以查看到战场上的各个动态。

此时,还有一部分残存的魔法师们纷纷杀入月球,向着欧雷尔斯发动攻击。欧雷尔斯却毫不闪躲,他浅笑几声,『巨魔十字架(The Troll Cross)』就已立在他的身后,霎那间一道道针对他的攻击,劈里啪啦的被纯粹的力量崩碎破坏,倒是给欧雷尔斯做了免费的烟火晚会。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巨人纷纷出动,对一切所见到的敌人进行犁廷扫穴。日耳曼尼亚的土地遍布爆炸声和惨叫声,火焰和光芒交织在一起,每个巨人都骑着『斯瓦迪尔法利(Svadilfari)』,灵活地穿梭于战场,日耳曼尼亚的军队使出千万发火箭炮对轰骑射,但对于这些来自相位的怪物们,枪炮权当作挠了一波痒痒,他们只需要一巴掌,足可以拍扁二十架飞机,一个大飞脚,五百个坦克就被踩爆。

欧雷尔斯则如王一般在月球观察着战场情况,他密切关注着巨人们的动态,然后再悠闲地给他的敌手们打招呼。

「各位能到外太空的都是不俗之辈,地球上的情况你们也肯定知道,再不回去,我没法担保你们的家乡也不会这样。」

灵性层的话音刚落于物理层,那些敌手们只能在骑士团长的带领下,挂着不甘和遗憾纷纷远去,而没法远去的欧雷尔斯也会用灵装斯基德普拉特尼帮忙转移。

「这下本大爷,算是无事可干喽?不用帮你把那些劳什子余波转移至外太空咯?」

赶到月球的军神提尔将提尔锋插在地上,一只手背在身后,懒洋洋地跟欧雷尔斯打趣。

「不,」欧雷尔斯扭过头,向军神提尔耳语自己的计划,临了道:

「现在你得隐遁身形,我要钓鱼了。」

「啊啊,我明白了。」

军神提尔单手提剑,一个转步便消失不见。

欧雷尔斯一个人站在月球上,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等的他有些焦躁。

(非得让我搞点更狠的,你们才愿意出来而不是找她们的麻烦吗?)

就在此时,一则消息传入欧雷尔斯的脑神经。

「主人,您的仆人们一致决定要摧毁日耳曼尼亚的首都,可以吗?」

他想都没想,闲散地挥了挥手。

「先捣毁日耳曼尼亚,再分两路,一路南下把罗马正教夷为平地,一路东进扫荡,毁灭俄罗斯成教。」

巨人们利索地集结所有部队,向日耳曼尼亚首都进攻。他们大蹦大跳,一路向前。

欧罗巴的土地震动着,欧罗巴的狂风呼啸着。

巨人们带来混沌,为这片大地降临虚无的秩序。

不过三五分钟,巨人军队抵达了日耳曼尼亚的首都。

元首宫被重重的防御设施所包围,守卫森严。

然而巨人们没有退缩,始祖尤弥尔带领着巨人们奋勇冲锋。他们人人挥舞着莱万汀,剑燃烧不止,散发着比太阳还要明亮的光芒,将所见之处化尘残影。

「你们终于,还是出现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不再回来了呢。」

卡尔·玛利亚·威利古特、彼得·尤古迪斯、尼可拉·托尔斯泰铁青着脸,显现在他的身旁。(终于,还是来了啊,只有彻底打倒这三个人,这场荒谬的战争或许才会终结。)

卡尔·玛利亚·威利古特的身子僵了一下,眉头紧皱,如翡翠般碧色的眼眸暗了下去。

「鄙人不才,很想与传说中的欧雷尔斯比试比试一下。」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

「看看你能否接得住我的三个——Schwarze Sonne黑太阳!!!」

彼得·尤古迪斯和尼可拉·托尔斯泰则默契的对了一下眼:

Domine Cœli & Terræ omnium visibilium & inuisibilium conditor & creator: ego indignus, te iubente, te inuoco, per filium tuum vnigenitum Dominum nostrum Iesum Christum, vt des mihi spiritum Sanctum tuum, qui me in veritate tua dirigat ad omne bonum tuum.AMEN.

天地之主啊,一切可见和不可见事物的创造者和创造者;我虽然不配,但借着你的帮助,通过你的独生子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求你将你的圣灵赐给我,引导我在你的真理中走向一切良善。阿门。

话音刚落,上帝『הוה』的巨手便已扑向欧雷尔斯的额头。

欧雷尔斯就这样站在月球的土地上,一言不发,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对手,没有任何杀意。

只一瞬间,威利古特口涌鲜血,大牧首和教皇也只感到头晕目眩,他们三人自肉体的表面到中心,全都受到均等的伤害。

无需采取任何可资说明或理解的动作,单纯只是发生了某种现象。

(新招式,成功了。)

黑太阳和上帝的身影也跟着扭曲起来:太阳坍缩成了一个小椭球,上帝的脸庞逐渐模糊。

三人暗叫不好,只一个照面,纷纷远遁回地球。

黑太阳和上帝双双爆炸了,不过在爆炸的那一瞬间。

οὐροβόρος

衔尾蛇

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所有的声音、光芒凝聚成一个小点——爆炸的力量被它自己消化了。

欧雷尔斯对着月球的西北处比划了一个枪的形状,两个点便以十五倍光速飞去,消逝,留下一道凝结的白边。

(差的,还是太远了。本来还以为能多打几分钟呢……)

心是这么想,但欧雷尔斯的手脚抽搐,眉眼耷拉了下来——他散耗的力量太多了,欧雷尔斯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果不其然,『朗基努斯之枪』不偏不倚的正中欧雷尔斯的胸腔,须臾,金发青年的喉间翻涌出几许腥甜,霎时黑色的血泡泡从他的口中喷涌、绽放。

「欧雷尔斯,纵使你蛮横一时,但树敌太多,大战一场,终究还是会耗尽自己的力量啊,你就应该好好的学学什么叫忍辱负重。」

偷袭得手的李斯特喜出望外,稀疏的白眉向上飞扬,都快把头上的帽子给顶开了。

但旋即他沸腾的热血僵死了,因为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看见欧雷尔斯如此言语:「嘿,嘿嘿不这,这,样做…怎么能才——把你这老…老头子引,出、出、出来!军神…提尔!」

说时迟,那时快,李斯特被提尔锋来了个透心凉,尔后军神提尔手腕攒了把劲,剑身把李斯特整个的提了起来。

他痛苦的尖叫着,胡须扭曲的上下摇摆,百千万卢恩符文刹那间砸向军神提尔。短短几秒,提尔身边到处都是爆炸和火焰,就连月球也痛苦的嘤咛起来。

「死亡才是你最终的结局!」

「我!不!承!认!」

李斯特大吼一声,嘴里爆出血雾,刹那间白光大作把军神提尔迫开,待他睁开眼,李斯特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猩红和不朽的双刃剑。

就在前不久,失去力量支持的巨人们终于在最后一刻攻破了敌方的防线,冲向元首宫。日耳曼尼亚的魔法师们四散逃跑,被巨人倒下的身躯一一砸扁。

激烈战斗的胜利并没有让欧雷尔斯和军神提尔得到完全的喘息。尽管胜利给他们带来了一丝的轻松,但无论如何,他们再也经不起消耗了。

(刚刚那一招真的实在是太险了……)

「他妈的,吓死本大爷了。欧雷尔斯,我没想到你的钓鱼竟然是玩死签!刚刚那一下稍微再偏一点,打着你的心脏,你当场就得死在这里。」

对于只有一条胳膊的军神提尔而言,先前防止交战余波毁灭地球的工作已耗尽了大半气力,刚刚又硬抗李斯特的轰炸,他也到极限了:脸部的肌肉已不受脑的控制尽情地撒欢蹦跳,两条腿亦如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嗓子更是干枯成了沙漠,有血丝在其中蔓延。

「谢,谢谢谢…关心…我,我,噗啊!知…错错错…了…ᛁ:ᚨᛗ:ᚻᛠᛚᚦᚤ:」

说罢,还未等军神提尔来得及反应,正在治愈自己的欧雷尔斯便和他一并传送走,与古尔薇格和席薇亚见面去了。

「所以,战争结束了——吗?」搀扶着军神提尔的欧雷尔斯询问道。

「本宝宝只能说,涉及我们的战争算是结束了,也仅仅只是我们罢了。」

古尔薇格蹲在满是倒伏尸体的地上,破衣烂衫,满身灰尘的撅着小嘴,像是在表达着对他的不满。不远处,席薇亚正在清扫战场。

(唉。那俩废物点心,还有那一群也是。我就知道,最后还得是我亲自上马。看来得用上备用计划了。)

祂暗暗痛斥着他们的无能,神经亦在此时抽抽了一下,碧色的眸盛满了邪恶的光芒。

「你给我!死去吧!」

在她的怒吼下,祂被弩也来了个大贯穿。祂看起来,败了,祂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极速的向下坠落、坠落、直至坠落成一个金色的光点,直至坠落到连那光点也再也不见。

「哈哈哈哈!至少我现在在她眼里已经是死了,那么她会愚蠢的认为自己的意志是由自己操控的了。」

当祂从哈丁古斯的怀抱中醒来之际,祂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狂叫到。

「看的出来,那一次的效果不错吗,虽然终究还是没有达到既定的效果,对她意志的影响还是不错的,这样的话……ᚻᛠᚱᚤᛖᚪᚾᛞᚻᛖᛞᛗᚤᚹᛁᛋᚻᛖᛋ.」

祂施加完魔法后,又收敛些许性情轻蔑地笑着,不经意间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哈丁古斯,带我回去,我们得放长线钓大鱼了,不过在此之前,内部也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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