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因起源》
第二章 第十一话 一见钟情
时间悄然流转。
距离‘七月单挑切磋赛’落幕，已过去整整一个月。
此时的诺因，正式晋升为C阶士兵。
虽然他的R值依旧只有‘R1（固体）’，没有绚烂的属性光效，也没有名贵的赖因武器，但从‘只能趴着偷懒的咸鱼’，到现在荣获‘亚军’头衔，在诺瓦军东区训练营中，他已然成为“黑马典范”。
“——嘿嘿，看到没？现在路过都有人偷偷看我了。”诺因踏着轻快的步伐，一边晃着肩膀，一边对着身旁的索尔得意说道。
“他们看你，不是因为你多威风，而是怕你又突然倒地昏迷三天三夜。”索尔双手插在口袋，翻着白眼吐槽。
“那是因为我用尽了全力！”诺因立刻回击道，嘴角却不争气地扬起，藏不住的笑意几乎从脸上溢出。
“你还真是...打完比赛自己昏过去，结果沐白成了众矢之的。”索尔回道。
“嗯？说到他——”正当诺因准备反驳道，走廊另一头的拐角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又令人有些牙痒的人影——沐白。
不过这次，他没有像平常那样眼神嚣张，步伐嚣张，甚至连气息都收得死死的。
当他与诺因四目相交时，他的眼神先是僵了一下，然后毫无征兆地——转身就跑了。
“蛤？”诺因一愣，望着那快步溜走的背影，满脸写着困惑，“他怕我？”
“你还真不知道？那家伙上次比赛后，虽然拿了冠军，可第二天就被人发现鼻青脸肿，晕在军营宿舍门前。”索尔走上前，双手抱臂，仰头叹气。
“我睡到第二天才醒来啊，哪里可能看到...。”诺因无奈说道。
“你确实看不到，你那时候睡成死鱼了。大家都猜测——”索尔凑近，神秘兮兮道，“是贺狂大校替你出气了。”
“真滴假滴？贺狂师傅会这么护短？”诺因眼睛瞪大，嘴角却不争气地抽搐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嗯我挺爽’的傲娇笑容说道。
“谁知道呢，反正没人看见过程，不过……那一拳肯定不轻。”
（其实，是诺因的哥哥——黑战士，在暗中给沐白‘教育’了一顿。）
“算了不管了，贺狂师傅好感+1，总之以后叫师傅多几声准没错。”诺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空荡的走廊自语道。
“自恋狂。”索尔翻了个白眼回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小巧却气场十足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矮冬瓜’——莫娜。
“哟，上尉，您今天风采依旧。”诺因自动切换拍马屁模式，表情秒变谄媚恭敬道。
“哼。”莫娜鼻子轻哼一声，双手叉腰，本想直接离开，但忽然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道：
“明天周六不是放假吗？本小姐也懒得欠你人情。”
“啊？”诺因一脸疑惑。
“所以——我要履行之前的承诺，带你去乌兰市长长见识。”
莫娜抬起下巴，双眼写满了傲娇，像是在施舍某种恩惠。
索尔在一旁嘲笑地补刀：“这是在向我提出约会邀请吗？”
“闭嘴。”莫娜头都不回，眼神直接锁定诺因，一副“你敢拒绝我就剁了你”的气势。
“是的，公主殿下，身为您的部下，我明天非常空闲。”诺因立刻站直，面不改色地行了个夸张的军礼恭敬道。
“哼，算你识趣。”莫娜满意地转身，丢下一句：“明天早上九点，诺瓦市关卡前的街道集合。”
她转身离去，马尾在空中轻轻晃动。
诺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双肩顿时松垮下来说道：
“索尔啊，求你了，明天陪我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索尔叉腰，‘明明是你和莫娜上尉的‘蜜月视察’，我才不去当电灯泡，万一又被她骂‘碍眼’，我可不想背锅。”
“喂喂...。”诺因话音未落，索尔便挥手走远。
“你自己加油吧！祝你活着回来！”
广场的风一阵拂过，诺因咧了咧嘴，抬头望着军营训练塔顶，呢喃了一句：“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诺因换上训练服，一人独自走入东区偏远的‘综合格斗场’。
地面泛着汗渍与划痕，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热金属的味道。
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无人打扰，只有挥拳带起的风声与自己对抗的心跳声。
在贺狂的调教下，他已掌握一套以‘物理强化 + 固体战术’为核心的战斗法：——拳脚连携、关节制敌、步法变化、匕首短斩，甚至背摔缠锁。
不像那些属性华丽的战士，诺因的打法，像一头沉稳的野兽，用最原始的力量撕裂敌人的骄傲。
但他依然有一处心结。
无论怎么冥想、怎么感应，他都无法触碰‘Rh属性波动’。
——雷，火，水，风，统统毫无反应。
——甚至连贺狂的‘物理属性觉醒’，都无法领悟。
仿佛身体里，有某种‘通道’被彻底封锁。
“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属性？”诺因自叹道。
他曾问过贺狂，后者只说一句：“你不是没属性，而是还没找对‘钥匙’，慢慢来吧，反正你有的是时间。”
他不知道——那不是堵塞，而是‘神赐天赋的本质封印’。
因为他，是极为稀有的‘神赐者’。
一种只有1%的无属性者才能觉醒的存在。
其余99%的无属性者或许，终其一生都是‘无属性’，或者依靠后天努力也能领悟出，自身的属性。
所以这种颠覆一切规则的天赋，就连觉醒者自身都无法察觉。
诺因的神赐天赋，也名为——‘绝对平等’。
——
傍晚时分。
虽是军队生活，但诺因终究没忘初心。
咸鱼，哪怕穿了战斗背心，也依旧要在夜晚‘躺平’。
这一个月的探索，诺因偶然在营区外找到一片无人知晓的小天地——
一条清澈小河穿过斜坡草原，林影婆婆，虫鸣阵阵。
这里，是诺因每天‘心理调养’与‘躺平修仙’的圣地。
今晚亦是如此。
诺因哼着小曲，踢掉鞋子，手插兜里走过草地，却意外听见潺潺水声中夹杂着——歌声。
他下意识停住脚步。
月色如水。
那条他现为私人领地的小河边，竟坐着一位陌生少女。
她静静地坐在草坪上，赤足浸在清凉水中，细白脚趾随波微晃。
黑色连裙勾勒出修长的身线，海藻般的深绿色长发被夜风轻轻佛起，一缕缕划过月光。
歌声清亮，是从未听过的调子，却有种让人心颤的孤独感。
诺因有点看呆了，不是那种看美女的呆，而是那种‘咸鱼的世界突然进来了一条鲨鱼’的错愕。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心跳过快，就在他准备偷偷后退时，女子忽然侧目。
“别躲了，出来吧。”少女的声音冷淡而清晰说道。
诺因僵住，尴尬地从树后钻了出来。
“那个...我不是故意偷看...我是说，这里是我常来躺...。”诺因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是谁？”女子无视诺因的言语，她的语气没有敌意说道，却有种让人不自觉紧张的感觉。
“目前是贺狂大校的拜门弟子...和莫娜上尉旗下的新兵。”诺因下意识地报上身份说道。
女子没说话，不过她的样子变和蔼起来，望向呆萌的诺因。
“请问学姐怎样称呼？我好像没在军营见过学姐。”诺因见对方没回应，又忐忑地继续说道。
女子还是没说话，把头望向河对岸，只是招手示意，诺因过来。
诺因羞涩地慢悠悠地走到女子身后，诺因心跳得更快了，这是“一见钟情”的感觉，眼前的女子就是诺因心心念念的理想对象“御姐”。
“你呆愣在后面干嘛？过来坐。”女子拍打草坪说道。
诺因紧张地坐下后，第一句问题就是：请问学姐多少岁？
“难道我的岁数，还重要过我的身份吗？难道小弟弟，你对姐姐我动了真情？”女子偷笑了一下，对诺因调戏道。
“不好意思，有点太紧张，应该是我在军营里没女人缘的关系，所以不怎么会和女生打交道。”诺因尴尬地说道。
“我叫诺因，12岁，那我可以请教学姐尊姓大名了吗？”诺因鼓起勇气说道。
“果然是小弟弟，我叫莫云，是莫娜的姐姐，今年嘛...21岁。”莫云思考了一下回道。
“没想到莫娜上尉，还有姐姐，她也没向我说过她自己有姐姐...。”诺因一脸失望低头说道。
“她确实不知道我这个“姐姐”的存在，所以算是我和你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莫娜。”莫云一脸认真对诺因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帮学姐保守这个秘密吧。”诺因把手放在胸口，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谢谢。”莫云的头仰天缓缓说道。
月色斜落，虫鸣幽远，两人并排坐在草地上，双脚浸泡在河里，诺因时不时偷瞄莫云，莫云则是继续哼歌，摇摆着双足。
“学姐，你喜欢这里...？”诺因打破了这份苏静说道。
“嗯...还可以，反正我不是时常来，因我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有机会才能偷偷闯入这里，偷偷探望自己的妹妹。”莫云眼神充满了孤僻感地说道。
“...你不是诺瓦联盟的人？”诺因诧异地问道。
“不明显吗？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保守秘密了。”莫云微笑地看向诺因说道。
“也是。其实我也感觉到学姐...你的气息很强，不像一般士兵。”诺因对视莫云就一脸通红，变望向前方转话题说道。
“我当然不是士兵，我可是弟弟感情杀手哦！”莫云继续望着羞涩的诺因，调戏道。
“那是什么？从来没听过。”诺因装傻地回道。
“你还小，不必知道。”莫云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哦...。”诺因又没了话题，便尴尬点头道。
“对了，我的妹妹在军营对你好吗？有欺负你吗？”莫云缓缓问道。
“她可喜欢欺负我了，完全没有学姐的风范，若学姐是我的上司，我可能会更开心。”诺因像似和熟人抱怨着自己的不甘。
“不过她毕竟是我妹妹，以后可是会变成，和我一样的美女哦！”莫云没讨厌诺因说莫娜的坏话，反而继续调戏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这一晚，两人像似认识多年的朋友，有说有笑。
诺因或许沉迷于莫云的美色，并没从她身上讨到任何信息，只知道她是“莫娜”的姐姐。莫云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弟弟感情杀手”啊。
风吹起她的长发，香味轻飘入诺因鼻尖。
莫云也站了起来，提起一旁的鞋子，跳过石块，转身对着诺因说道：“有缘再会吧，小弟弟，不过请保守今天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诺因坐在草坪，没动作，只是望着莫云逐渐消失的身影没入夜色。
他继续呆坐在草坪，依依不舍地回想着刚刚莫云的样子。
“可惜年龄方面，我高攀不起莫云，或许根据莫云所说的，莫娜以后是个潜力股，留长头发的莫娜还真的有点...。”诺因一边思考着莫娜未来的样子，一边笑嘻嘻地自言自语。
诺因摇了摇头，躺在这属于他的草坪上，望着月亮，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有缘的话，再表达自己的心意吧，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恋爱的感觉，原来是这种心慌。”
诺因并不知道，这个夜晚悄然缔结的牵绊，将在未来掀起足以撼动整个帝国秩序的命运巨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