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根夫妇躲着远远的,说是今日都不会回来,估计受不了这环境,拿着那些银角子找客栈住了。
林晚不知道躺在地上躺了多久,小腿处使不上劲,只剩下一抽一抽的顿疼。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身上黏糊糊的,背后都湿透了,很难受。
休息过后的寒冷袭来,她抬起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禾,那副模样可真比她还吓人多了。
想了想,反正仙女姐姐暂时醒不来,干脆把身上这件‘汗血’宝衣脱了,穿着难受死了。
想到什么就干,脱去的一瞬间,解放了!
她现在正跟一位血人在一屋子,光着身子也不是那么尴尬,毕竟不过是位昏迷的血人。
她看了两眼苏禾,自己身上这件难受的衣服褪去倒是舒服了。
仙女姐姐还这样,应该还更要难受。
该干活了。
她咬着牙,缓缓撑着地面站起,腿在不可控制地颤抖,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
一点一点蹭到水缸边,大半缸水舀进木盆,她扯下林大根夫妇常用的毛巾,挂在脖子上。
林晚发现跪在地上爬比站起来轻松多了,于是她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推着木盆到床下。
毛巾浸湿,拧干。
跪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擦拭苏禾的脸,血痂污泥一点点的剥落,露出底下惨白的面容。
她擦的很仔细,近距离观察苏禾才知道,堪称完美的脸庞,令人惊呼,简直是艺术品,毫无瑕疵。
她觉得苏禾的连脸上细细的毫毛都是如此完美。
解开染血的破烂道袍外层时,林晚的手抖得厉害。
里面贴身的素白内衣也被血浸透了大片,她犹豫了很久,最终把内衣全部脱掉。
“反正都是女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林晚的脸还是红了大片。
晨光恰好从破窗斜射进来,照亮了那从未示人的景象
它看起来很软,饱满的弧度随着呼吸起伏,顶端是一抹健康的粉嫩。
仙女姐姐全身上下都很白净,就两处是淡粉。
林晚眼睛都看直了,直楞楞盯着,手上动作都停了下来。
没有一点猥亵的心态,只剩下虔诚,若是可以,她还想对着这如玉般的躯体拜一拜。
“咕咚…”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头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咳咳!口水流下来了还要再擦,我告诉你啊。”
虽然000什么都看不见,但它还是能看到林晚痴呆了的样子。
“000,我可能要信宗教了。”
000:?
“你看看,这不就是神明吗?!”
这副完美的胴体,只有是神明才有可能制造出来,或者说这就是神明……
跪拜完,手上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冰凉的布避开一些细小的伤口,暖白的阳光透进屋子里,那腰腹的线条流畅而紧致,爆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感。
林晚看着有些发愣,手却不自觉地盖在那精巧的肚脐凹陷。
“真好看啊,像雕刻出的玉石。”
一个大胆又有点心虚的念头冒出来。
“反正人也没醒,就当作是我救她一命的报酬…不过分吧?”
她屏住呼吸,慢慢弯下腰,带着凉意和汗渍的脸颊,轻轻地贴上了那片温热紧致的小腹上。
一丝丝汗味飘进鼻尖,很淡……
她像小猫似的十分享受地眯起了眼。
脸侧躺在神制造的土地上,想看看神明的脸,结果被俩座美丽的山峰挡住了,真是调皮。
*
然而,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苏禾紧闭的眼睫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苏禾的意识在混沌中煎熬着,但此刻,一种更陌生的感情升起,令人心慌意乱的触感覆盖在其身体上。
冰凉湿润的布巾,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道,擦过她的脸颊、脖颈、锁骨,然后是腰腹!
谁!?
当衣服被掀开的时候,她的心跳地极快。
“......报酬...不过分吧?”
当林晚的声音响起,想到那时常无处安放的眼睛,苏禾莫名松了口气。
可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她怎么把脸放在小腹上了!
林晚呼出的热气覆盖在苏禾的的肚子上,吹得她汗毛直立。
就像是严重的鬼压床,她很想起来制止,但拼尽全力也不过是睫毛颤颤。
凌玄宗的天之骄子,众星捧月的内门首徒,从出身至今,哪有人这么近距离与她身体接触过?哪有人如此对她大不敬?何曾被人这般亵渎过?
林晚成了当今第一人。
最关键的是,苏禾能感觉到,林晚的视线直勾勾,带着震撼与陶醉,如实质一般扫过她每一寸肌肤,尤其是...没被任何人窥视的私密之处!
“呵...小色鬼,小混蛋。”
她想在心底为林晚开脱,可控制不住泛红的耳尖,和悄然加速的心跳。
*
其实林晚享受过苏禾的小腹后就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像突然改了性,恭恭敬敬擦完了苏禾的身子。
还有半缸水,她又把自己也擦干净了,可惜衣服穿不了。
她只好抱着光溜溜的膝盖缩在角落里,像只冻僵的小鸭。
没想到的是,右腿膝盖肿地高起,又冷又疼的酸劲直往骨头里钻。
好冷...,她只好把自己蜷地更紧一些。
虽然她并不感觉到饿,但低血糖的后果来了,好在她一直都蹲着,也不站起,也就不会眼前一黑。
林晚拿着林大根夫妇留下几块干饼,有一丝油,比她平时做的窝头好多了,但依旧干巴巴的,难以下咽。
被窝下,苏禾体内枯竭的灵脉终于续上涓流,指尖微不可察动了动,眼睫轻轻掀开一条缝。
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她还不急得动,缓缓灵力流入苏禾体内,但效率极低,不过一些表面的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过了许久,先看到墙角那团瑟瑟发抖的影子。
林晚光着瘦巴巴的上身,肋骨根根分明,冻得发青的嘴唇紧紧抿着,脸上巴掌印高高肿起。
苏禾当时有意识,知道是林大根扇的,不由得心疼。
林晚手中拿着干巴巴的面饼,紧紧盯着,好像在做什么天大的决定。
下一刻,她啃起饼来,每次只吃一点,靠着分泌出的口水慢慢咀嚼。
“你…”苏禾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惊到。
林晚却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惊喜道“仙女姐姐!你醒啦!”
下一秒,脏兮兮的小脸又瞬间涨红,手忙脚乱地想捂住胸口。
苏禾不知何时醒的,林晚现在窘迫极了,大眼睛瞪的溜圆了,下意识舔过嘴唇。
嘴里还咀嚼着方才的面饼,模糊不清地说道“衣服...我衣服还没穿...”
“咳咳...”苏禾低低地清了嗓子。
“你怎么不穿衣服?”
林晚有些紧张,因为苏禾的衣服肯定是穿不了了,她理所当然的也帮她脱了。
“嗯...衣服就两件,一件还没晒干,还有一件...都臭了。”
林晚直勾勾地盯着苏禾,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活像被淋湿了的小狗。
苏禾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被子边缘露出自己光洁的肩头!
那些被迫“感受”的记忆瞬间回笼,她猛拽高被子裹到下巴,耳根腾地烧起来。
空气静地能听见心跳声,两人默契地默不作声。
墙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苏禾看去,见林晚正拼命把脸埋进膝盖,只露出两个红得滴血的耳朵尖。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林晚牙齿打战的咯咯声。
苏禾看着她单薄肩背上被冻出的鸡皮疙瘩,扫过她疼地湿润的眼眶,再扫过她肿得发亮的膝盖,苏禾不知怎么了,总是会对心疼这丫头。
明明自己见惯了人间疾苦,自以为早已冷漠,林晚被众人孤立的情况,算是她见识过的苦难中情况较好的了。
“…过来。”苏禾往床里挪了寸许,声音有一丝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