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
随着斯人间的突然插入，把凤傲天从阿努的攻击中解脱了出来，只不过那也是暂时的，那个具黑色的人偶明显要把两人都刺死。
“咯咯——黑色，渴望坦率，没回报。”
斯人间暗自窃喜的样子有点使凤傲天讨厌。
“可恶！”
相反，史陈呦呦那心如火焚的慌乱，越来越担忧阿努的状况。
“勇者们被抚弄得烂熟，但加倍地甜美。”
斯人间的视线并没有完全指向阿努，她自己向贼神走来。
“有意思——”
黑色凤傲天的力量似乎见不到底，凤傲天已经用力去抵消了。只有隔在中间的阿努没有响动……但是对于这场对抗来说，似乎阿努还有一些额外的力量。
“贼神，没有时间关心他人了。”
斯人间一下子还和贼神拉近了距离，也是少有说出别人明白的话。不过，史陈呦呦现在不想和她再有什么激化，他清楚现在可能是人类一侧要输得一塌糊涂。
斯人间这家伙……反正不能当她是人类，因为从外观来看就是一个夸张得只能用抽象的词汇去形容的模样，当然基本的女性特征还是与人类一致，或者更加精确地说，那是某种抽象得像一个塑料模特的感觉。她身上维系着一种令人着迷的曲线存在，一定程度上会让人寻求祛魅，达到既不会胡乱对她动情，也不会通过自己的眼睛来确定她是美的。
贼神没有再仔细地看斯人间，因为他知道恶魔那勾魂摄魄的能力远比想象中的要强。虽然不知道她攻击手段中的诀窍，但有一点肯定的是没有穿白西装的史陈呦呦，连贼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
史陈呦呦选择最后的时间内再望一眼阿努，他觉得能从他的身上拿去一些东西……
无论是自保也好、逃脱也好，对现在的情况是史陈呦呦无法控制的，那是近乎绝路的存在。不过作为贼神，偷取功底还在，如果因为没有白西装这种恋物的自我暗示所不能发挥在万神殿的水平话，那未必太把自己关在自我樊笼里了。
“小子，想什么呢？快过来帮会我。”
凤傲天和黑色的另一个她还在角力，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打趣，看来抵抗那黑色还是能做到的……虽然史陈呦呦更希望的是阿努在起作用，但现在管不了那没多了。
史陈呦呦冲向凤傲天那边，拉开了与斯人间的距离。
“新的逃跑路线是遥远年代的回音。”
斯人间又默默地戳了一句，马上跟上了史陈呦呦。
史陈呦呦来到阿努的面前，腹背受敌的勇者连濒死都像泰山那样纹丝不动。
虽然自己多次暗示自己，阿努这不是死亡，而是某种形式的爆发……
不管了那么多了。
史陈呦呦抽出了勇者那柄锈得像铁棍那般的剑，在直面斯人间前手持在自己的手中。果然刺中凤傲天的剑给人一种兵器之最高形式的感觉，这是暗示的力量和历史的力量，来表达时间流逝的放慢、粘滞感。每一秒的时间都几乎化为可感可触的载体。
还没等史陈呦呦攻击，斯人间一个急刹，便停住了前进。
“呵呵。”
凤傲天在一旁冷言冷语，似乎她对贼神的行动并没有惊喜。
由于史陈呦呦盗取勇者的剑，导致了所有人的注意，黑色凤傲天也不会例外。
接下来……
史陈呦呦冲向斯人间，虽然有三个攻击选择，但是他依旧选择了最保守的、最容易成功的选项。不过就算消灭了斯人间不能确定黑色凤傲天就会一同幻灭，可是那样想的话，起码少个敌人总归是好的。
面对这种局面斯人间不能再进一步了，就像只能等待史陈呦呦的命中了，其它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期待了。另一方面，贼神也有把握说，这一刺将是斯人间的绝路，生命中的最后景观，是一生的终结，是山顶，是山峰，再也不能从这个局面向发展了，除非能有和这柄剑相同的能力——走入纯粹的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努那尽全力的咆哮十分不自然，而且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贼神没有理会他，实际上斯人间必死的局面，至少在结构上，适合在场的所有人。
“自大的天使和恶魔，你以为我会死吗？”
阿努的语言是“质变”的，那是创造必死结局的建设者的语言——或者，就阿努而言，他已经不是他了。
“你醒了，路西法。”
凤傲天满有把握地说，表情是冷静的……以外没有其它的东西。
死亡的气息逐渐被所谓的路西法包裹在一片随心所欲的气息里，使刺中斯人间的贼神，愕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消灭她。
这个时候，贼神才回头看向阿努，这才发现他是路西法的转生果然不假。也许这把剑的存在，使勇者克制路西法很久了，可这并不是贼神所期待的那样。
路西法的力量比起凤傲天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来说，他是独有某种难以缓和的荒诞，并随着他的每一个行动，其进入死胡同的程度会变得进一步加深。
“死吧。”
身为路西法的阿努挥手向背后，宣告黑色凤傲天死亡。虽然没有明白她的来源，但是不明不白地被消灭也是蛮适合作为她的退场。
“接下是你，是你。”
阿努一拳击向凤傲天。
凤傲天同样用拳头跟他硬碰硬。
“太犯规了，路西法。如果黑色灵魂石收集完成，造物者就非你莫属了。”
“呵呵，凤傲天，再见。”
凤傲天的力量虽然不完全是破坏性，但是那种力量的逻辑终点肯定比单纯的破坏要少得可怜。现在能排斥路西法的必死，还是自己的天使身份救了自己。
贼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除此之外他发现，天空又逐步变回蓝色，似乎进入“镜面世界”的条件，是跟黑色凤傲天有关，而被刺中的斯人间已经在贼神的眼皮地下消失了。
贼神握紧手中的剑，有一股责任感涌上心头。那是人类作为受害者，一直遭到天使和恶魔的反复无常，任由天上与地下肆意创造乌托邦。现在多了一个路西法，那么人类的生活，只能在他们的角力中喘气，并且这种斗争有一种不受时间限制来进行各种诠释和轮回。其结果是，人类哪怕是走向太空，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呼吸。
贼神明确感到了重力的增加，应该是“镜面的世界”在某种通道中带着自己加速离开至“表面的世界”。
那么又要回到一般的人世界里了。
贼神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但同时眼前的情况，又不得不作出自己的决定。如果说自己对凤傲天的举动有点熟悉的话，那么路西法就完全是一无所知，甚至可以预见路西法是个比凤傲天更难解决的家伙，就算路西法是有阿努的皮囊，但一开始那油质的色彩所露出的不祥之兆就让贼神和他没有了人类的亲近感。
捅穿阿努，消灭路西法也没有好犹豫的！
贼神趋步至路西法身边，正在吃力对付他的凤傲天看到了，会心一笑像是安慰。
“人类，你没有机会了。”
路西法的另一手挥向贼神，原本该命中的死亡，被凤傲天的转身肘击给影响了。
贼的剑从最不可思议的部位刺了出来，描绘了不可避免的灭亡场面。
“你可以离开了。”
凤傲天向贼神递话，因为贼神的命中而且瘫痪了路西法的防卫机制，接下来的句号由凤傲天来写。
路西法没有悲鸣，或者更加准确地说，他看了一眼自己命中的伤口，那个眼神明显是阿努的……
凤傲天用一只手把阿努举在了肩上，再反身一踢，把阿努带到极端遥远的地方……好像就算重返也是无助的。
有一种反作用力冲击了一下贼神。他确认了，又回到了“表面世界”。
极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一阵爆炸声，看来路西法已经被搞定了。虽然牺牲了阿努，但是只能往他本来就不是自己的理由来抚平内心的愧疚了。更加重要的是，阿努的剑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日后对付凤傲天也有底了。
史陈呦呦露出理性的笑容，抱着剑先回到教学楼和自己的伙伴碰面。
这一次他手中的砝码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