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与火的交错中,圣庭骑士冲进了帕尔克斯的炼金工房。
骑士长枪贯穿他的身体,将他钉死在地面,空气中传来刺鼻的气息。
“神罚已至,渎神者将被处以火刑!”
在濒临死亡绝望之际,帕尔克斯发动了刻印在魔石中的再诞生术法。
黑夜中一道青蓝色的流光摇曳着,直冲进了火海。
圣庭骑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用管她,神罚已至,神怒也平息了。我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为首的骑士跨上自己的战马,空手而归了。
他,帕尔克斯 萨菲尔,23岁,炼金界无法越过的高山,也是唯一的一座。
在他研制出再诞生魔药打算为贵族小姐治病时,圣庭骑士包围了整个庄园,没收了所有魔药。
即使侥幸逃出贵族庄园,也依旧被钉在了家中地板上,对此他只想说。
“冤枉啊,再诞生也只是基于转生魔法开发的。要烧也应该先烧那帮老不死的啊。”
“行了行了,别嚎了。”嫌弃的女声传来,帕尔扭头看去,只见索拉灰头土脸的站在一旁,原本耀眼的金发上都覆盖了一层灰尘,白嫩的脸上也净是黑灰。
“噗哈哈哈哈哈,你去挖矿了啊。”帕尔大笑着,不由的抬起手指向对方。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不对劲。
再诞魔药的原理与蝴蝶破茧一样,让人体化为蝶蛹,再破茧而出,重新进入成年期。
因为用了女神蝶的旧蜕,所以副作用是再诞之后会变成女性,而且还有非常不错的美容效果。
所以按理来说,帕尔克斯现在应该是一位刚刚成年的人类女性。
但他眼前这只手的主人也就是帕尔自身,她现在的身高应该只有一米四到一米五之间。
索拉见帕尔终于发现自身的处境之后,捂住嘴轻笑了起来。
“至少还有一个好消息。”索拉走到帕尔身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小帕尔的长相跟转生之前有些相近。
眼睛和头发依旧是黑色的,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是个所有人看见都会觉得可爱的漂亮小孩。
跟之前那副成天死鱼眼的宅男炼金术士完全不一样。
“什么好消息。”似乎是终于适应了自己现在的身体一般,小帕尔的眼皮也耷拉了下去,语气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就是我的初等魔法学校的名额终于有人用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震惊使得帕尔瞳孔扩大,虽然从之前就觉得这个女人脑子不对劲,但此刻她更加确信了这个事实。
唯一可惜的是,她现在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你想啊,这算不算是一次机会,弥补人生的遗憾之类的。”
“我跟那些魔法师的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人家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你走到大街上喊一声帕尔克斯都能喊出一个闲的蛋疼的法师。”
在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把骄傲看得比自己命都重,法师更是其中最严重的。
只因帕尔说了一句,魔法与炼金学本质是想通的,就被所有魔法师拉上了黑名单。
他们觉得自己的魔法受到了侮辱,对他们来说,炼金术士只是一帮活不起了靠着炼药过活的家伙。
最严重的时候,法师塔的法师二十四小时监听市区的一切动静,只有有人谈论帕尔克斯,他们就直接定点传送。
在那段时间,高呼帕尔克斯的名字比喊救命有用。
陌生人可能会坐视不管,但法师绝对不会放过帕尔克斯。
“等一下,现在重要的不是上不上学,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魔药为何会只成功一半。”化茧顺利,破茧也顺利,但是结果就是少了一半。
“因为只有一半化茧了吧,我冲进去的时候,下半身还被长枪钉在地上,只有上半身化茧了。”索拉摸着下巴简单地回忆了一下。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帕尔有些无助,但是也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把一切都怪在那个懒货骑士身上了。
“你是天才炼金师啊,随便炼个变身药水就完事了吧。”
“这可不是简单的变身啊,这相当于把鸡塞进蛋里再重新孵化一遍,哪有那么简单啊。”帕尔有些抓狂了,但是又很快的冷静下来。
毕竟自己现在也没什么损失吧?哦,老子的炼金工房啊!!!!
教廷中,某骑士队长因为丢失了自己的武器刚被训斥完,而后又开始疯狂的打着喷嚏。
用自己仅剩的力量刻画了几个诅咒术法之后,帕尔觉得有些疲惫了。
在这期间,索拉转身去隔壁的浴室清理身体,此时正不断地传来水声。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帕尔仰头躺在床上,不知名的香味将其包裹,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似乎还有温暖而又柔软的东西轻轻的贴上了她的脸颊。
“不对!”帕尔猛地睁开双眼,双手用力推开那坨柔软。
“没想到变成小女孩了这么大胆吗,小帕尔。”索拉言语带着挑逗,伸手轻摸着帕尔的头。
“你家就一张床吗,非要跟我挤一起?”帕尔拍掉头顶的手,抱起枕头打算换一个房间睡觉。
索拉却是翻身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等待帕尔回来。
没过一会,帕尔探险回来了。索拉的住所非常简单,除开这件房间就只有一间客厅,一个厨房和一间浴室了。客厅的沙发没有被子,她躺了一会之后只觉得浑身冰冷。
“我可不像你,大 天 才。随便一个配方就是我们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你不是骑士吗?勉强也是个小贵族吧。”帕尔不满的说道。
“是骑士啊,但是前面还有两个字呢。”索拉站起身来,又手指点着帕尔的头。
……流浪……骑士。想到这个帕尔就来气。
“流浪在哪了,从你家流浪到我家蹭吃蹭喝吗?”
“我这是在寻找旅行的伙伴好吧。”索拉非但没有觉得羞耻,反而有些骄傲。
“好好好,这一找就是五年。”帕尔绕过索拉,爬到了床铺的最里侧,面对着墙躺下了。
“这么防着我?”索拉有些不满,但还是从身后怀抱住帕尔。
“……”帕尔有些无奈,但也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