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在有些沉默的气氛中马车在时不时的颠簸中前行着。出于近身考虑回去的路程依旧没有走官道。
看着周围的景色逐渐熟悉起来,看来快回到乾安了,石羽心想。
看着脸色算不得太好的顾久安,石羽没敢再说些什么,秉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石羽决定闭嘴。她好像随便说点什么就能让前一秒看着还镇定的顾久安变脸。
说实在的有点害怕。
可是顾久安在她不说话后看上去好像也并不开心。平时最多是没什么表情,现在已然看上去有些不爽了。
用余光时不时看了眼沉默的石羽,顾久安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作为才交到的朋友,这般对待或许真的有些不妥。
看着时不时瞟来幽怨眼神的顾久安,石羽有些汗毛倒竖,明明什么都没做难道也是一种错?
嘶,这马车,真颠啊,这座椅,真扎屁股啊!
在煎熬中前进,于马背上坐着的柳湘云只觉车厢内有些反常的安静,回头瞧了一眼就见的殿下眼睫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石羽在一旁好像身上长虱子了看着坐立不安。
吵架了?看着也不像,也没听到什么争吵声。
一马车的诡异气氛被运往皇城,看着愈发熟悉的景色,石羽稍稍放松了些,终于快到了。
就在以为解放在即,却听到身旁之人轻声道,
“我……之后就要准备封号大典了。”
封号大典?那不是约等于成人礼吗?那这么说她才成年?看着不像啊?长的确实显小,但是相处起来完全不像那回事啊?
心中五连问,石羽还是忍不住问道,
“殿下才成年?”
“并非才成年,实际上成年有些时日了,只是因为些事耽搁了,父皇也同意将大典推迟。”
“那便恭喜殿下了。”
听闻石羽干巴巴的祝福,顾久安柳眉微微蹙起,有些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流转,若是他能出席我的封号大典就好了……毕竟是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可,如何才能让他以正当理由前去?要知道各个合理身份的前提都是要经过层层考核,从时间上来看不出意外是来不及的,过于繁琐麻烦的过程哪怕是自己出面也并没什么用。
至于侍卫,确实可行,但石羽看上去自由散漫惯了,真的能接受这一份一旦任职就要呆在自己身边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么?
轻轻叹了口气,看上去只有跟父皇商量一条路可走了,实在是无法想象若是真提出这种想法时父皇的反应,说不定派人把石羽捉去也说不定。
在将石羽送回后,回到宫中顾久安便安排人手准备税银之事。
一名宫女前来禀告,
“殿下,陛下等候您多时了。”
父皇来了?看了看已然有些昏暗的天色,顾久安心中有些疑惑,一出宫门果然看到负手而立的顾天隆正站在门旁,
“父皇为何在这宫门口站着,还请随着儿臣进院。”
顾天隆闻言笑了笑,
“有些时日没来你这公主府了,看着这依旧没什么变化的风景有些感慨,不自觉多看了会。”
待到坐定顾天隆看着似乎有什么心事的女儿只是温声道,
“此次出宫可有何收获?”
“已经完全把握税银流向,若是将这批税银追回配合新改的田,这两年百姓定能衣食无忧。”
“不愧是安儿,安儿做事朕放一百个心。”
顾天隆抚了抚须,笑望着顾久安,
“既然如此,对于封号大典之事可有准备好?”
闻言顾久安并没有直接回答,斟酌了一下话语道,
“父皇,儿臣此次出宫除了查出税银流向外,还交到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抬眼瞧了瞧顾天隆,面色如常仍是笑得温和,
“儿臣与他相识于意见投递之法的书信往来,他有相当的见解,此去出行儿臣带上他只为追查线索多个人手,他无论品行亦是能力意外的相当不错。”
看了眼顾天隆依旧眯着眼笑着,似乎完全认同她的看法。
“作为儿臣凭生第一个朋友,望能在儿臣封号大典上给一个位置于他。”
又看了看父皇,见他依旧是那副笑容不减的样子,顾久安悄悄松了口气。
“哈哈哈哈哈好,既然是安儿觉得可以的人那边是可以,父皇相信你的眼光。”
似是没有料到顾天隆答应的如此干脆,本准备与父皇好好谈谈的顾久安许多准备好的说辞竟是无用武之地。
“可是石家石奇的养子?”
“是他……”
“这些都好说,既然是安儿的封号大典,那这些不影响主体的事你说了算,那父皇不打扰你了,出去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好生休息。”
出了公主府,顾天隆脸上笑容散去,喃喃自语,
“石奇的养子……石奇那厮朕认识,当初朕出台什么法案都能反对上两句,若不是看在他是有才之士的份上早把他砍了。不知他的养子有何奇特之处,让朕的女儿这般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