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这本这看上相当意义不明的的历史书,顾久安朝少年招了招手,唤他来陪自己抄书。
看着笑盈盈的顾久安,石羽歪了歪头,
“殿下也并非那初如学堂的学子,为何还要抄书?”
随意的靠着椅子转了个圈轻盈起身,随着顾久安去了书房,便见铺开放好的笔墨纸砚,
“父皇说既然百姓们也如此认可我这位公主,那便写些寓意好的字叫人送给那些茶馆酒楼,图个吉利喜庆。”
愈发熟悉的二人坐在一块抄书,描画,插花,时不时有笑声从书房的门缝间传出,满是惬意与舒心。
门被人叩响,
“进。”
是小玲,她端着冒着热气的两份茶水走入,放下茶水后又低声告退,目光落到少年身上带着丝丝缕缕不爽,
这没见过几次的家伙连是从哪冒出来的都不知道,然而自家殿下却与他走的近,明明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因为他与殿下接触的时间变少了不少,只是……
看了一眼笑容恬淡柔和的樱发少女,殿下她似乎真的与以往不同了,就像是有了生机的鸟儿,翅膀的羽翼变得丰满,双眸充满光芒。
瘪了瘪嘴,退出书房,有些失落的小玲差点撞上刚刚下朝准备找公主的大臣,他带着两名小太监,在经过顾久安的同意后进入书房,展开一卷卷画,是各地的年轻才俊,未来的国之栋梁。
顾久安有些随意的将大臣打发了,让他将画卷留下,表示两日之内会给他答复。不管那大臣如何不甘心,却被顾久安三言两语请出了书房,不似之前那般抗拒,也明显更叫人捉摸不透了。
这名大臣钻了个空子,陛下的意思是只要公主喜欢便成,那就没有道理对这些年轻才俊不心动的理由,只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你说,他怎么样?”
顾久安指了指一副画像,
“油头粉面,看着就不像什么好鸟。”
“那,他呢?”
“长的太娘了,看上去就很弱,不行不行。”
门外的大臣听着隐约传来的对话声气的胡子都歪了,什么叫油头粉面,什么叫娘?!再怎么着也是他经过精心挑选的从各方面条件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甩你这小子十条街不止!你这丢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玩意还评价上了!
准备撸起袖子跟屋内大放厥词的混账玩意怒喷三百回合,迎面就撞上紧闭不留一丝缝隙的大门,大臣眼角抽搐,心中滋生出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看了眼好奇的盯着他的小玲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这不知哪来的乡野小子蛊惑懵懂无知的殿下的心,定要找陛下参他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只要他从殿下眼前消失,那么……
“陛下,那小子,那小子他蛊惑殿下的心,定是不怀好意啊!请陛下明鉴,莫要让殿下……”
“知道了知道了,朕知道了,此事朕自有定夺,爱卿先下去吧。”
他……又被打发了?
“陛下!”
可怜的大臣悲愤欲绝,只是顾天隆转过身不看他,只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顾天隆也很头疼,只是看到女儿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那么开心,他这个老父亲如何能不开心?哪怕那小子很浑,算了,算了……
唉……如果,只是说如果,安儿她……
顾天隆沉默,喝了口茶,
“陛下,陛下!”
曹谨急匆匆的走过来,看的顾天隆眉头直皱,
“何事让你这般惊慌,这可不像你平日的样子。”
“殿下她,”
顾天隆手一抖,茶水溅出两滴,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又被那小子带出宫去玩了!!”
半个时辰前
一副又一幅画被石羽仅凭第一眼全盘否决,顾久安则是全程完全认可石羽的胡说八道被,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幅画,依旧是个相貌英俊的男子,是镇西侯之孙,身高八尺相貌英俊非凡,一身战甲可谓是威风凛凛。然而顾久安这次并没有询问石羽,看了会就将画卷合上。
顾久安看着那些画卷以及其上的简要介绍,只觉这些男子一个比一个规矩,一个比一个无趣,分明只是画卷,却似从那一幅幅画中人的眼中看出几分无聊的意味,悄悄看了眼身旁的石羽,只觉他与那些人是不同的,是完全不同的。
石羽瞧了一眼盯着镇西侯之孙画像半晌的顾久安若有所思,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不知是说与身旁之人还是说与自己,顾久安轻叹一口气道,
“这些大臣好生烦人,近些日子跟没事干似的没事就缠着我。”
石羽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俨然一副奸臣做派,
“其实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霸道一点,又有陛下无条件支持可谓是说一不二,就比如那些大臣就是看您太好说话了才敢这般,以后嫌谁烦,唤侍卫拖下去打一顿即可。”
毕竟是玩笑话,以顾久安的性子定然不会听了去。只是她若是任性些反而更能发挥其才能,不被那些屁事特多大臣束缚手脚。只可惜据这么长时间了解,她可是出了名的好心肠。
“有道理。”
顾久安若有所思。
石羽:?
说实话,她现在感觉顾久安跟以前很有点不一样了,哪哪都不对劲。